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觉得很远，远的遥不可及。
    也许是醉了的原因?
    他皱眉提醒了一句:“再喝真的要醉了。”
    莫染玉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酒壶，笑道:“我酒量不会那么差吧，喝果酒也会醉。”
    回神的她，那种疏离感又莫名的消失了，仿佛之前看见的只是个错觉而已。
    “你若喜欢，我明日派人送去将军府，今日不要喝醉了，夜路不好走。”
    莫染玉了然的明媚一笑，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太子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几个侍者也动了起来，远远跟在两人身后，如同透明人一般。
    她忽然问道:“你知道什么叫鸟尽弓藏吗?”
    太子没有应声，这四个字太敏感了。
    “和它相近的词语，叫做兔死狗烹。呵呵呵……”她笑的意味深长。
    没等太子接话，她继续说道:“这个词实在不好听。但我不得不说，这四个字和刚才那四个字完全不同。”
    太子微微皱眉，问道:“有何不同?”
    “良弓藏和良弓毁，你说哪里不同?”她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敢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有飞鸟了?就算没了飞鸟，良弓就不能射其他东西吗?狼，虎，熊，狮，哪样用不到?”
    她呵呵直笑，这一番话就像是酒后醉言。
    太子则是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良弓毕竟是武器，若是使用不当，必然会伤人伤己。”
    她却是大肆嘲笑起来:“良弓伤了人，你怪弓，还是该怪拿弓的人?”
    “你得到一把绝世神兵，它本该成为你最大助力，却因为驾驭不住，而觉得它会伤害自己，于是想尽办法要埋了它，毁了它，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轩辕云炫沉默起来，这小丫头喝醉了的胡言乱语，竟然还别有一番道理!
    如果不是她喝醉了，他根本无法想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莫染玉回过身来，看向他，笑问道:“你是如何挽弓的?”
    太子淡淡点头，答道:“挽弓必先识弓，然后熟悉弓，最后才能谈到运用。想不到玉妹妹对弓箭这么有兴趣。”
    “我对很多东西都有兴趣啊。”
    外面的路灯不如之前的亮了。
    橘黄的灯光洒在路面上，照亮这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路。
    两人缓步走过，草丛里虫鸣阵阵。
    轩辕云炫静静的陪着她，享受这为数不多的静谧时刻。
    莫染玉喝完最后一口酒，叹了口气，道:“是有点后劲。”
    夜凉如水，一阵风吹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他快步走到侍者旁，拿过早已备好的披风，轻轻为她披上，道:“醉酒不要吹凉风，当心受寒。”
    莫染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着:“谢谢。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她点点头，习惯的紧了紧披风。
    一路走来，越发觉得有晕眩的感觉，脚步似乎都轻浮了许多。
    她本身酒量就差的让人无语，如今还喝了差不多一两壶的果酒，此时后劲上头，颇有点当初被她爹灌了一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