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154节
    与此同时,旱左右半边的身躯从肩膀到脚跟,除去臂膀之外,全部开始烧热,像是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滚烫剧痛,无情摧残着他近乎崩塌的意志。

    “额啊,啊啊,啊……”

    旱左痛苦低吼,僵硬着翻滚,抽搐着蜷缩。

    像是油锅里的活鱼,凄厉的挣扎着。

    “又怎么了?太不省心了。”楼下大堂里,旅店老板皱眉抬头。现在入夜了,村子都安静了,他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睡觉了。

    三楼其他房间里,泰坦等盘古族人相继惊醒,眸光冰冷,盯着旱左房间所在的方向,这些细细碎碎的呻吟声觉不寻常。

    “混蛋,额啊,我到底怎么了?”旱左挣扎着站起来,却扑通跌倒,灵魂刺痛,身体烧热,引发无法忍受的剧痛。

    如果这勉强能够忍受,那么……逐渐逐渐地,他竟然发现身体出现了‘不协调’的迹象。

    右脚右腿莫名的紧绷,怎么控制都没有活动的征兆。

    右边身体持续烧热,到后来疼的过了劲儿,几乎是没有感觉。

    “身体失控了?”

    “难道是因为当天的战斗中的受伤?现在突然复发了?”

    “我好歹熔炼了千年,这么脆弱?”

    “不可能!”

    “给我停住!停住!停住!”

    “你长在老子身体里,就属于老子了。”

    旱左剧烈挣扎,狰狞低吼,强行涌动尸气压制着右边身体的异常,极力运转尸皇族秘法来重新熔炼,试图消除这突如其来的‘隐患’。

    然而,突然,旱左通体僵硬,死死绷紧身体,眼睛瞪得溜圆,嘴巴都大大张开,发不出声音,唯有表情在僵硬中逐渐扭曲。

    像是承受了恐怖的剧痛,整个人都定住。

    此时此刻,旱左的灵魂撕裂达到了极限,剧痛达到了极致,可真正让他僵住的是,恍惚间,一个眼睛在自己灵魂深处突然睁开,令他通体恶寒。一股奇异的力量冲击大脑,近乎于重锤轰击,直让他头晕目眩,差点迷失了自己。

    数千年前,尸皇族得到了战魔的残躯,部分魂魄,并压制在深渊尸池里控制、驯化,消除其暴烈的反抗。

    千年前,尸皇查探深渊尸池,确定战魔残躯和魂魄已经‘安静’,决定全面利用,交由自己的得力臂助旱左吞噬。

    为了更好地利用战魔残躯,为了更好地让旱左和战魔残躯融合,尸皇把囚困的战魔残魂一并‘塞’进了旱左的身体。

    要想驯化战魔残躯,不仅需要把旱左原本的身体碎碎,更需要把旱左的灵魂做些改变,这注定是个逆天的工程,注定是场九死一生的蜕变。

    这是尸皇族历史上的头一遭,更是人类史上的一次疯狂尝试。

    为此,尸皇不惜闭关三百年,亲自守护、亲自运作,让旱左更好更安全的融合战魔的残躯,吞纳他的残魂。

    千年时间,旱左承受了战魔不断地的反噬和反抗,承受着身体撕裂又融合的剧痛,承受了太多太多,等同于千锤百炼。

    正因为那分付出,才有了千年后破关而出的全面融合。

    正因为千年的痛苦磨难,才让他从战魔残魂里汲取了古战三重天的至高奥义,并得以成功参悟。

    千年淬炼,千锤百磨,破茧重生。

    按照正常规划发展,旱左将会在不断地战斗和磨练中,正式且真正的融了战魔残魂,彻底让其融入自己的灵魂,真正的让战魔的残躯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从那之后,世上再无战魔残躯残魂,只有他强势崛起的旱左。

    按照正常预期发展,旱左将成为尸皇的头号杀器,成为尸皇族头号战兵,成为超越旱霸的大完满级圣境。

    尸皇在旱左身上寄托了太多太多,付出了太多太多,期望了太多太多,坚信旱左会带给尸皇族新的机缘。

    为此,尸皇给旱左制定了长期的行动计划,从小行动开始,逐步往大行动跃进,依次来适应身体。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他碰上了唐焱。

    在他看似强硬崛起,实则仍旧存在很大隐患的时期,在他执行第一个任务的时期,就遭遇了烈魔刀。

    “恭迎恩师,这仇,我亲自报。”村落外,缝隙底,唐焱双眸精芒迸溅,面目陡然狰狞,长发狂舞。

    源于血魂树和青火的血气和活力喷薄涌动,如潮水般奔腾在这个裂缝地底,全力关注着面前自行漂浮的烈魔刀。

    “嗷吼。”古战世界里,战魔意念全面觉醒,傲然耸立,霸绝天地的身影令苍生尘雾,令战场失色,让无尽的灵魂为之颤栗。

    咚!咚!

    古战世界里,敲响了神秘鼓声,沉闷悠远,古老苍茫,回荡在古战世界里,经久不息,绵绵不止。

    每次鼓点轰响,烈魔刀通体一颤,如墨的黑气自行涌动,体表的纹路血腥一份,它就像是个苏醒的生命,在睁开自己的眼睛,在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唐焱全力控制,极力期盼。

    终于,源于古战刀深处的鼓声传出了刀体,渗透进了空间,它鼓声像是幻觉般不真实,又像是真正的存在着。

    鼓声诡异的回荡传播,向着村落里扩散。

    灵稚等人毫无所绝,村民们没有察觉。

    所有生命体都察觉不到这份鼓声回荡。

    但村落深处的旱左却在此刻捕捉到了鼓声,在他最痛苦的时刻,在他僵硬时空的时刻,在这最不应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