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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戏剧性叙事和叙事性戏剧
    突然有人大喊大叫:

    “真是气死偶了~!

    气死偶咧~!”

    他是在生谁的气?

    我不知道。

    我看着镜子,看到了自己。

    我突然明白,在我的脑海里存在着另一个我,我当和那另一个我争辩。

    就好像,是在同另一个人说话一样。

    这可着实有趣到了极点。

    但我不知道,谁会赢。

    于是我便明白,所有内心独白其实都是对白。

    然后我更为明确的意识到,当角色说话时,他一定是在跟谁说话。

    这是必须的,哪怕是在跟自己的分身说话,或者说和自己对话。

    这事儿看起来似乎非常戏剧化,角色的话语之间充满冲突。

    每句话都在作者的安排下指向了一个特殊的意旨,这样的行动在场景中造成了反应。

    然后局面忽然打开了,天空突然晴朗了。

    而这时,我们便需要在场景外说话。

    于是,第四墙这位先生,又一次的倒下了。

    你们便能看到,角色踏出了故事的戏剧之外说话。

    对着读者们,说出自己的对白,一种角色的口语行动。

    从而唤起读者对过去事件的回忆,或者说想要这么做。

    又或者只是引起对于未来事件的好奇。

    但是,更多的时候,作者会在这里遣词用句的去误导读者们。

    让他们原谅这一角色,这一特定角色过去的不当行为。

    进而引领读者们顺应他偏差的视点,去看这一特定角色的敌人。

    于是在不同的故事中,促使角色行动的需求,和他们说话时将采用的策略,那可真就是层出不穷了。

    同样地,我们也都知道,角色如同我们一般会在脑中自语。

    同自己对话。

    他可能是在追求各种目的,就如同我一心只为了水字数。

    可能是为了乐趣,而不断地重温旧梦。

    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在脑海中反复的回放着,直到成为噩梦。

    也有可能是在困惑于能不能信任,那一份特殊的爱。

    他所爱远在天边,又或者近在眼前。

    更有可能是在幻想着,生命中尚未到来的,只属于未来的希望。

    希望是无谓的幻象吗?

    并不总是如此。

    “所有人都将弃你而去。”

    “你早已迷失了自我。”

    于是这些想法在脑海里升腾,流转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乃至真实与幻想之间。

    我太知道了,梦如意识,这是古老谚语的智慧。

    没有人比我更懂意识和梦。

    在现实中,大部分梦境的碎片都不值一提。

    这些超傻的,没啥意义。

    但那些被意识视为不值得保留的,扫进了垃圾堆的碎片,一直都在阴暗地存活着。

    当然,那里也有可能是阁楼,或者储藏室之类的地方。

    总而言之一句话,非常阴暗的地方。

    我小时候曾用一整个下午去苦思一道难题,数学方面的,关于函数的。

    一直到我不得不入睡前,我都没有解题思路,整个大脑一片混乱。

    但是在梦中,或者说在我入睡后,我的大脑依然是在运转的。

    我此刻依稀能想起来,我大概是在梦里得出了答案,以及解题过程。

    而且,可能是对的解答。

    但梦终究只是意识深处的泡沫,我知道现在才逐渐想起这些。

    而在那时,我只记得一个“解”。

    很多时候,梦会让人更了解自己,会显现出我们不想要有的希望。

    又或者是,那些难以启齿的,在白天不愿承认的内心的渴望。

    或者说,欲望。

    我一直都在避免使用这个词,但终究还是用上了。

    这些希望,这些梦,值得我们事后在白天掂量思索。

    但如果我们真的还记得的话,我们也不会去这么做。

    生活如此忙碌,哪儿来的时间想那么多。

    于是它们终究敌不过白日,被我们再一次的丢回它们应在的阴暗处。

    或者说,深邃处。

    阴暗,且深邃,且没有道路通往那里的样子。

    而到了晚上,哈,它们又出现了。

    以全新的姿态,尽管你还能认出它们。

    即使在梦中,也能嘲笑它们,直到它们最终知难而退。

    但,敌不过白日的现实的,其实是我们啊。

    所以,梦如意识这谚语你们现在也应该知道了。

    但是,别太相信。

    我们的梦不值一记,这事儿倒是真的,毕竟它们超傻也没意义。

    但我更希望和我自己,还有我的影子,三个人一起坐在公园中。

    从黄昏到晚上,啜饮着昨日的忧伤。

    “听过梦如意识这个谚语吗?”

    “听过,书上这么写过。

    但现实中呢,呵,就我看来,梦只不过是白天的片段。

    天啊,说实在的,一点儿都不值得记。”

    “不值得吗?

    但是,它们都在脑中,你我的脑中。

    且,自有生命在其中。”

    “在你脑中,我必须把这事儿说明确了,我不想让你把这事儿搞混淆。

    你要清楚,它们也许在你脑中,但绝不可能在我脑中。”

    “可是,你不觉得梦会给我们看法吗?

    或者说,它就是在这么做的。”

    “有时候吧。

    哈,真有意思。

    你知道吗?

    我小时候花了一个下午也解不出那一道函数题,可却在梦里得到了答案。

    如今你这么一说,我刚好回想起来。

    还别说,竟然真的解对了。”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不想这么说的,但我说的话的内容确实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说的是,那些藏在一个人的心里,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黑暗,是早上吃早饭时不敢承认的欲望。”

    “如果我有这种梦,它们就会体现在我的身体上。

    我肯定瞒不了别人,索性不如承认的好。

    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把它们丢到内心深处那个深邃的地方。”

    “是啊,瞧啊,你显然明白了我想说的是什么。

    可我更为好奇的是,如果这些欲望再回来呢?

    夜复一夜地。”

    “我不知道。

    也许我该把自己的大脑装满嘲弄,然后把它们赶出我的脑中。

    可我们都知道,我做不到。”

    “是啊,我们都做不到。”

    每个人的想象不尽相同,对话的内容也千奇百怪。

    但是此刻,看到这里,我只想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看啊,我让你们知道了一个谚语,一个古老的谚语,“梦如意识”。

    而这样的智慧,是你们无法从...

    “我姥姥常这么说。”

    快进到作者继续敲着键盘,直到掩面痛哭。

    恨生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