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心却对殷藜的感觉越来越复杂。还要回到那天她去给胡青凤送丹药,听到崔青莲的声音:“当年我送你一颗珍珠,你还了我一盒子,没欠我什么了。”
胡青凤道:“要不是那颗珍珠,我早就饿死了。”
原来她年少困顿时,曾得崔青莲“一珠之谊”。崔青莲那时候是个捕鱼少男,采到一颗珍珠,却送给了胡青凤。所以胡青凤才对殷藜照顾颇多。
胡青凤接着道:“我有意将殷藜培养成继承人......”
“不可!”崔青莲急道:“殷藜是个男子,理应相妻教女,哪有这个能力?你那大娣子......”
“她......唉,先不急,再看吧。”
张无心一颗心直坠深渊。
回来后她一直在想,难道真要杀了殷藜不成?这可是她的亲表弟。如果妈妈爹爹知道,不会原谅她的。可就这么看他抢了自己这么久的筹谋吗?
(不在一个频道的叁个人
金风微的眼神:得意
殷藜的眼神:? ? 幽怨
张无心的眼神:杀意)
张无心看着殷藜的背影,陷入沉思。
“大师姐,大师姐?你怎么了?”阳毅把功课本递给她。
“嗯,没事。”
殷藜旁边的师兄装装他的胳膊肘:“小师弟,刚刚大师姐在看着你诶。”
殷藜连忙回头:“真的吗?陈师兄。”
“人已经走了啦。话说是不是她终于被你打动芳心了?”陈锦诚调笑道,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殷藜红了红耳朵,想到什么,摇摇头:“怎么可能。”
“唉,大师姐,发发慈悲理理可怜的师弟吧,让他晚上不要再喊你的名字啦,我都没睡过几个好觉。”
殷藜面红耳赤地去捂他的嘴,几个人笑在一团。
他回到房间,看着准备的东西,下定了决心。
雨,淅淅沥沥,接着倾盆而下。
朱色的,樱花色的,浅红的花瓣。
雾气腾腾,水声潺潺。
张无心舒服地叹口气。
这个温泉山洞是胡青凤给她减缓寒毒的。
到了阴天她就会在山洞待着,泡泡温泉。
因为常常来,所以还添置了一些简单的家具。
外面下着雨,很催眠,张无心迷迷糊糊在热气中睡着了。
睁开眼,只见一层层紫色的纱帐,随风飘动。
被水汽环绕的山洞,如同仙境。
一个松松盘发,身着紫衣的男子缓缓走来。他肌肤素白如霜,发中斜插着一支紫色琳琅发簪。
额上用朱砂画了一道红,眉毛起伏,尾端上勾,带着妖气。眼周扑了胭脂,媚态毕露。两只含情狐狸目,清纯而妩媚。唇格外红,像喝了血的妖精。
戴着一副黄紫晶石长耳坠,耳坠上挂着长长的紫色锦带。一件深紫绘梅枝裹胸长裙,外罩浅紫纱衣,手肘挂着梅红色薄纱罗披帛,绣着金银粉牡丹绘花。手臂上戴着两只金钏儿。
紫纱衣领口很大,从肩膀两端往下交叉。娇矜如玉的肩膀俏生生地露着。一侧肩膀还画了青色的苍鹰图。
腰间系着纱巾,拖在地上,随着他的脚步飘摇移动。
赤足戴着金铃,踩在青石上,一步步走过来。
张无心看着他,好似被吸了魂魄一般。
他走到张无心背后,两只嫩藕一般的细胳膊环住她。像只山野精怪一样探头,在她的脖子上啃食。
冰凉的手指在她胸口缓缓画圈,让她打了个寒颤。
张无心放松地泡着水,任他将小巧的舌头在肩膀上游动。
殷藜没想到这么顺利,将她搂紧。
紫纱衣铺在青石上,梅红色的披帛掉进了温泉里,水中的几片粉色的花瓣贴了上去。
嘴唇在肩膀上吮吸,双手在她身上揉捏。
殷藜用舌头在她的后背上划过,冰凉的后背被温热的舌头舔着,热热的呼吸喷在背上。“嗯......”怪痒痒的。
长长的披帛在水中妖娆摆动,最后缠上张无心的手臂。张无心将披帛握在手里,缠绕几圈,一扯,将殷藜拉过来。
她反手将他搂住。按下脖颈,朝他嫩嫩的唇肉,吻了上去。
热乎乎的唇互相吮吸着,手臂,脖子交缠着。嘴唇只是贴在一起,就升起一种美妙的感觉。舌头勾缠在一块儿,张无心咂着殷藜的嘴唇,“啧啧”出声。
殷藜感觉自己在梦一样。他以为大师姐可能生气,可能打人,可能杀了他。
但她竟然在吻他。
张无心本来就不是柳下惠,今日殷藜这般勾引,她自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更何况,她也想趁机试探他。
殷藜激动地回吻着,生怕下一秒梦醒,迫不及待地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灵巧的舌头在嘴里引起一阵阵战栗,舔过她的牙齿,舌根,上颚,脸颊内侧。
手紧紧抱住她,像缠上大树的藤蔓,无枝可依。
亲吻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缓缓分开,殷藜的琳琅紫簪掉落,沉入水里,盘着的长发瞬间全部流泻在月色中。
紫色的衣袖飞舞,如梦如幻。
(把我的鼓风机拿过来)
昏暗的洞被美人的光辉照亮,美艳的脸像蒙上一层轻纱。
长长的、柔顺的长发洒满了张无心的肩膀。头发放下,更显美人柔媚动人。
张无心的心一动,一把把他拉进水里,他的纱衣瞬间湿透,紧紧地贴着修长的身体。
头发被水花溅湿,殷藜惊诧的表情还没有收回去。
张无心忽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殷藜紧紧抱住她:“大师姐......”
“嗯......”张无心心不在焉答道。手揉了揉他的头顶,顺着后脑勺往下,摸过脖子,后背,细腰,臀部。摸过几遍后,指甲还流连忘返地划着。
少男还未完全长成的身体过于瘦弱,像颗青涩的苹果,又有着小狐狸的灵动媚态。
殷藜的身体在她的手掌中被揉搓着。
“大师姐......”殷藜爱意地呢喃着。
“胡青凤最近找你了?”
“找了。”
“说什么。”张无心捏了捏他的屁股。
殷藜双手环着她的脖子,用软软的身体亲昵地蹭着张无心,像只粘人的小动物:“她想要我当继承人,我拒绝了。我怎么能当继承人呢,这个位置是师姐的。”
殷藜的手贴着她的胸膛往下摸,摸到下面,有粘粘的液体。
他用小勾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无心,亲吻着她的脖子,胸部,乳头,小腹......
越往下就越沉入水里。
张无心感觉泡软的阴唇和阴蒂被水底一只小鱼儿咬住。小鱼儿狠狠一吸,把她魂都吸掉了。鱼死死咬住不放松,敏感的阴蒂被刺激得充血肿大。
“嗯哼......”
张无心闭着眼睛,让鱼儿自由食用。渐渐的,阴蒂越来越烫,像是被火烤着。鱼嘴咬住阴唇蠕动着,快感冲击到张无心的脚底。
最后她感觉一阵激烈无比的快感传来:“啊啊啊......”
一只美人鱼从水里跃出,撩起头发,露出海神一般美丽的脸。
自那以后,两个人会在洞中一起泡澡。
金风微发现后,不敢有什么异议。
殷藜也不敢独占,两个人心照不宣,只看张无心的心情。
张无心平日里并不会理他们,甚至撑得上冷漠。他们只等着张无心给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等着晚上去找她。
殷藜不想回花镧城了,不想当那个处处谨慎的大家闺秀,什么权势富贵他都不想要。
他喜欢从草坡上滚下,身体晒得暖洋洋的,大师姐就在对面山上采草药。
他喜欢打扫医库,因为下午的时候大师姐会穿过倒数第二个书柜,来到他面前说:“借过。”
他喜欢领分配任务,这样他可以挨个挨个发东西,然后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
他习惯了张无心不太搭理他。被喜欢的人嫌弃,当然会伤心啊。但他只要看见她,心里就满足得“咕噜咕噜”冒泡。
在谷里自由自在的生活让他非常开心。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知道为什么爹身体越来越好,眼底却没了笑意。
接他们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那天一到,他就偷偷躲在树上,不打算回家。
可他从早上躲到晚上,也没人来接他们。
他想了想,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连着躲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人来。
接着,谷里开始流传着,崔青莲的哥哥崔红棉成了殷航的二侍君。而且,比弟弟漂亮多了,殷航不会来接他们了。
平日里讨好他的药童,竟然把他抄的药经撕了。
“陈师兄,你干什么!这是我给大师姐的!”殷藜生气道。
“凭你也配讨好大师姐?”
“用不着你多管。”
陈锦诚狠历一笑,抽了殷藜一巴掌:“我替大师姐教训你!”
殷藜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打过他。他都不知道怎么还手。
其实就算打,他一个待在闺阁绣花的,哪里打得过他们这样喜欢惹是生非的。
他蹲在地上捡被撕碎的药经,却被陈锦诚一脚踹在地上。
过后,他带着一身伤跑去问崔青莲。
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情。
因为他看见崔青莲露出了那样惨的笑容,牙齿打着颤,大大的眼睛流出两行泪。
他们两个什么话也没说。
他每天晚上都哭,想要娘亲来接他们。
他自己不回去和娘亲不要爹爹是不一样的。前面是小孩子叛逆期的幻想和离家出走,后面是一种抛弃。
白天他还是正常地做功课,甚至相熟的朋友讲笑话他也跟着哈哈笑。但是一到夜晚却躲在被子里哭。
陈锦诚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当着别人的面就打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是抓鱼的!”
大家一片哗然。
没想到他们眼里高雅贤淑的城主侍君竟然是个抓鱼的。好像自己被欺骗了一样,义愤填膺起来。这些人里面往往就有表面讨好,实则疾度他美貌之人。
他们更加疾度他不加掩饰、那么有底气地追求大师姐。
殷藜一句话也没有解释,他这时候太小了,还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办。
大家见他好欺负,平日里更是欺负他起来。给的东西总是坏的,任务总是最难的,交的功课要他反反复复做。
虽然很多女娣子还是对他很照顾,但毕竟有她们不在的时候。
又有一次,陈锦诚又在很多人面前打他。
他终于忍不住了,按下发冠,瞬间一支利箭射出。
按的那瞬间他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