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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
    是啊,连续的长途行进,又是在密林,营养,补给,各个方面都是问题不说,我们连个帐篷都没有,都只是简单找个地方,小小休息一下。

    武侠小说里经常有的山神庙,这个庙,那个庙的,真的没有出现。

    我们找的只是岩石堆之类的地方。

    所以,他们很困,很乏。

    可我不知怎么,精力一直保持的很好,我也累,晚上休息的时候,也感觉累的不行,但只要稍微打会坐,或是倚上石头睡上那么一会儿。精气神立马回来不说,好像比之从前,还要旺上一些。

    我看着他们脸上的疲惫,我心里升起了一股子莫明的危机感。

    这种消耗,对人来说,无形中也是一种杀,一种伤害……

    果然。

    第五天的傍晚,在我们寻找当晚的营地时。

    杀机浮现了。

    我们找到的营地位于一条小溪的旁。

    大家先是对付吃一口剩余的干粮,然后又搬来一些石头,引燃干树枝,把石头烤热后,每人搂着几块睡觉。

    几天来,我都是这么干的,这招儿是我教他们的。而我是从听松道长那里学的。

    据说,这个法子最早要追到唐代,那个时候,有大和尚,道士在深山修行。他们又冷又饿,难以入定入睡,所以只好烤了大石头抱在怀里打坐,睡觉。

    后来,传到日本,日本的和尚在抱石头睡觉的基础上,又感觉这么搂着好像能解饿。

    于是,继续上升到禅道,饮食上,于是就有了‘怀石料理’这么个说法儿。

    大家怀了石,又在腰下垫了石,正要睡的时候。

    我放出感知,到四周转了一圈,然后明显发现,有两道杀气腾腾的东西,正在向我们接近。

    我看了眼众人,大家都很累,睡着了。

    我没惊到他们,而是说出去解手,小心站起身,离开营地,找了个至高地,隐藏好身形,探头往下望。

    过去七八分钟,唰唰唰!

    先是西北方向掠过来三道身影。

    这三个身影走的步子很轻,很轻,转眼到了近处,我借月光一看。

    咦!

    这里面竟然有一个人脸熟。他是……?

    我仔细想了想,突然就想起苏家庄,主动去找武进学麻烦的,那个姓周的,心意拳高手。也就是开始跟武进学搭手的平头大叔,周观海,周医生。

    这么久不见,周医生功夫好像精进了不少。另外,他身旁伴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咦,这老头儿功夫高哇,走路悄无声息地,筋骨里却又像蕴着无穷的劲力。而跟在这两人身边的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高大男子,这名男子,功夫丝毫不比周医生低。

    他们一行人,在西北角现身,但还是没看到营地的人。

    随之,我听周观海,周医生说了一句:“咦,怪了,明明用望远镜看到这里有火光的,人呢?”

    老头儿用沙哑声音说:“人应该在下面,我闻到焦糊味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丁才这是真正入邪了

    事实上,老头和周观海一行数人距离我们有一百多米远。

    至少,也有一百二十米。

    我是在营地对面山坡的一块拱起的石头后面探听到这一切的。

    周观海一行人,在我的一点钟方向。还有另一道很强的气息,从我的三点钟方向往这边赶,预计六到七分钟,三点钟方向的人,就能在这里与周观海一行数人汇合了。

    “大虎,你沿这个方向,小心到前面看看,见到人了,你别出声儿,再小心转回来。“老头一声吩咐。

    三人中,身材高大那位,名叫大虎的人起身,猫了腰,就奔营地方向去了。

    探路的大虎一离开。

    老头儿拿过随身背了水壶仰头喝了些东西压低嗓子说:“干完这一票,成全了郑炎,咱们这一脉在心意里边。也能站到老大的地位了。“我听老头儿讲到‘郑炎’

    这个郑炎,他是哪路神仙呢?

    这时,周观海说话了:“师叔啊,我怎么老感觉郑师弟的路子不对呢。他消失了五六年,一下子出来,功夫奇高不说,心性也好像不太对,他怎么给郭叔父,黎师叔,邹师父他们全给打了。你都不知道。我给验过伤,那骨头全都裂了,伤到骨髓,人都快要不行了。你说,这也没什么仇恨,他就直接上门把人打成这样儿,这……“老头呸了一声:“你懂个屁!咱们这一门,一直让他们说不是正宗,不是正宗。妈的!什么叫正宗,他们戴家的东西。还是偷的少林‘心意把’呢!哼!这么说,少林和尚都是正宗了,好,那就都上少林寺烧香去吧。一柱香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烧穷他们!”

    “小周啊,你师父当年就是跟这几个人怄气,独自一人去国外教拳去了。咱们这一脉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郑炎,他是在外面遇到高人了呀!”

    “哼,你看他一现身那气势,那精气神!哼,你学去吧,再学十年,你也学不来。等郑炎帮着把高人的事成全了。妥喽!”

    老头抻个懒腰说:“妈的。我就领他荡平这些玩心意的,让他们说我不正宗,次奥!”

    老头恨恨地骂了一句。

    虽说距离远,老头声音也很低,但我还是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

    简短概括,周观海的心意,一直饱受同门诟病。

    他的师父因此事,远走海外教拳。师叔在当地把持门面,然后。他们门上出了一个郑炎。

    郑炎在外遇高人,回来后,把质疑他们师门的人全放倒了,且下手非常的狠毒。

    好了。

    郑炎是谁?

    是不是,冷子月的大师兄呢?

    我把这个郑炎,列入了主要人物的名单上。

    这时,那个派出去探风的大虎悄悄拐回来了。

    “师叔,我看着了,前面确实有人,一堆,都倚在块大石头后边睡着了。这些人好像很累,都打上小呼噜了。另外,他们旁边有还有两头驴,驴背上不知驮了什么东西。“老头儿一听,立马精神了:“好哇,这下正好遇到真主儿了。我问你,那驴背驮的是不是,麻袋一样,然后,横搭上去的东西。“大虎回:“正是那个东西。“

    老头冷笑说:“怎么讲来着,这个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好哇!还有观海啊,你是医生,心仁手软,等下你在这儿望风,我和大虎过去,把那几人的性命给送上西天再说!“周观海一怔:“师叔,这没怨没仇的,咱可不能杀人呐。又何况,人家这是睡着了。咱们偷偷过去,这是偷袭呀,这,这传出去,外边人得怎么说咱们呐。“老头哼了一声:“婆婆妈妈,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这深山老林,杀了,剁了,往林子里一扔,自有野兽把他们啃吃干净。再大不了,我们挖坑给埋了,不也一样?你小子,真是欠训练。当年我在海南岛给人看金矿的时候,有闹事的,直接冲过去喀吧一下弄死了,扔矿洞里埋起了事。那样才能镇住人,你知道吗?”

    “做人呐,心狠手辣,为达目地,不择手段,才是真男儿豪杰。婆婆妈妈的,你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

    “哼,你看古时那些做皇上的,哪个不是杀父,杀儿?那才是豪杰,才是英雄。你这样,是做医生久了落下来的病!”

    “走,大虎!”

    老头起身走。

    周观海:“师叔,不行啊。真的不能这样,真是不行。师叔,师叔……”估纵乒亡。

    “去你妈的!小时候,我见你学拳就知道你成不了什么气候。滚!”

    老头儿骂了一句周观海。

    忽然又愣在原地,贼一样,眯眼听了听什么。

    随之他压低声音说:“不好,怕不是姓丁那小子追来了。妈的,这小子可能要跟咱们抢头功。”

    “你们郑师弟说了,谁把杀冷子月和权军的人杀了,提了人头见他。他就一个脑袋一万美金。”

    “这姓丁的……看他样子,是想吃咱们呐。我们先躲起来!”

    老头儿念叨了一句,压低身形,又一挥手,身后两人跟他一起,猫了腰,躲到灌木里去了。

    约摸两分多钟。

    从我的三点钟方向,又传来树叶撞击的声音了,转瞬,清朗月光下,我就看到了穿了身户外黑风衣,身披一个小包的丁才。

    他身后,还跟了三个人,那三人都是一身干练的冲锋衣打扮,身上也背了包。

    丁才站在距离老头五十米远的地方,他眯眼看了看,又拿手电在地上来回的照。

    其余三人,也跟着来回的照。

    不大一会儿,好像是找到脚印之类的东西了,丁才就径直往老头藏身的方向走。

    到了距离六七米远的地方,丁才侧头,好像在仔细听什么,同时他一挥手。身后人都把手电关了。

    他听了十来秒,这就抬头朝老头藏身的灌木丛笑了笑。

    “章有库!章有库!甭装缩头王八了,找着你们了。出来,出来,出来!”

    “哼”

    灌木后头传来章老头一声哼,他嗖的一下跳出来。

    紧跟着,身后的周观海,大虎两人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我说丁才,你怎么跟狗似的,鼻子那么灵啊。”

    丁才冷笑:“章老头,你他妈怎么跑的比耗子都快?”

    “怎么地吧,就是不想跟你一起搭伙。还有,我是郑炎师叔,我……“丁才:“呸呸呸!真不要脸,郑炎都说了,在这儿,不论师门辈分,谁的拳头硬,谁来说话,明白了吗?”

    说完,丁才背了手,狐疑看了眼周围:“好么样儿的,都聚在这儿干嘛。咦……这空气里头,好像有股子烧木头的味儿。哎哟,哎哟,我知道了。你们这是找着目标了,要下手对吧。”

    章老头冷笑:“瞎他妈猜,我们撒尿呢。”

    “尿你妈呀!”

    丁才骂了一句,完事儿他想了想说:“是不是牵驴的?”

    章老头:“不知道!”

    丁才笑了:“不知道,就一定是了。这么着,老章头,我也不跟你抢,我听说这伙人里边好像有那个关仁!你们杀别人,杀几个人都行。但这个关仁不好对付,咱们一起把他放倒了,我要亲手给他脑袋拧下来。然后,回头郑炎那钱,你们拿着,怎么样?”

    我这时远远看了眼那一群人。

    周观海好像吓了一大跳,然后他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只是稍稍向后退了一退……

    丁才浑然不觉。

    仍旧一脸狞笑着对章老头说:“跟你说呢,这计划,你同意吗?”

    我不知道我得罪丁才什么了。

    只是当初那一下子,可也是他辱我师门在先。

    仅此而已。

    他为什么要生出这么多的恨,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