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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我想了下,把在可可西里的经历,简短讲了一遍。

    七爷听过说:“命啊,命,这就是命啊。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姓黄吗?”

    我摇了摇头。

    七爷说:“他跟黄师父学拳,拜黄师父为义父,随了黄师父的姓,这样黄师父才肯教的。黄师父一辈子无后,他当是捡了个儿子。没想到……”七爷感慨一声后又说:“这事儿,还不能跟黄师父说,说了他受不了,可能一下就过去了。”

    我说:“明白。”

    七爷又讲:“唐剑这名,也不是他本名。他真名叫什么,可能只有黄师父知道了。这个……反正人已经死了,咱们也别说那么多了。对了,唐剑他以前不这样儿。知道他为什么变这样的吗?”

    我注视七爷:“不知道。”

    七爷:“他有一个朋友,是个道士。真假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姓徐!这道士跟他认识有几十年了,也就是唐剑跟这道士认识之后,他这性子才转了的。你以后在江湖上走,遇到姓徐的,张口闭口讲道家东西的人,你要留个心。”

    我说:“知道,明白了。”

    七爷这会儿又低头琢磨一下,末了抬头跟我说:“八极,有一波人,这段时间出事儿了。”

    第九十五章 太极周天龙虎雷霆功

    我看着七爷,我心忽然就咯噔一下。

    因为我想到了马彪子,想到了祁老板……

    七爷看出我有异样。

    就伸手端了公道杯,给我续了点茶汤说:“来来。先静静。静一静。尝尝这个岭头单枞,差不多是那片山树龄最老的那棵茶树上采来做的,我就搞到了三两多点,你品品……”

    我端杯,小啜了一口。

    此时,七爷又把身边一个老式黑胶片唱机打开了。

    转瞬一段清冷幽雅的古琴曲,就传到了耳中。

    “古琴是个好东西,弹琴时。要求的坐姿。领的精气神跟咱们练拳基本上一样。所以这古琴师弹的曲子,听了能养神。”

    七爷说着,转尔用淡然的目光看着我。

    我品着茶,这香果然非同一般,甘冽。蜜甜,隐隐中竟仿佛与秦月手腕的那串海黄珠子的香气一致。

    琴曲也是雅,清冷。高亢,卓然不群。

    果然,这茶汤合着琴曲。

    一下子就让我的心静了。

    七爷这时一笑复又正式说:“八极门派多,分脉广,在咱们中华大地那是传的很久的一个古老霸道拳种。真八极练起来很苦,说死过几回那都是轻的。说句不好听的,骨头练断了,还得再让它长出来再练。当然了,这里面配合还有药功的力量,得有上等的草药,时时跟着熏洗才行。入门是如此,后面还要站两仪桩,桩功复杂,同样也是极有内蕴。到了最后,还要学摒气的法门,哼哈二字诀等等。”

    “总之,真八极,苦,累,还贵,现在还在玩的,没有几支了。”

    “我说的是南京这一支,领头的老大叫骆铁书,今年差不多95了。上边师承很老,要追到民国那个时候,这个咱就不说了。”

    “骆铁书95,除了座下一群弟子,外面人很少知道他。因为武行有这么一句话,出名死的快。不是说有人打,这个东西邪性。你看很多老一辈的不少名拳师,除了孙仙人外,都是六七十岁就两眼一闭走了。”

    “前段时间,突然闹出来个什么大侠,一百多岁了,出了几年名,也走了!”

    “所以,有些事儿咱不好说。大体就是,真武行,真拳术这东西,太过于逆天,出的名儿太大,老天爷不容吧。”

    七爷笑了笑,又给我倒茶。

    接着他说:“骆铁书前几个月过生日,通知到了河北一个练太极的老哥们儿,这人姓李,名叫李海涛。”

    “李海涛岁数也不小了,九十多岁人了,但身子骨硬朗,接到通知就在弟子安排下去了南京。”

    “寿宴上,两个老哥们儿见了特高兴。就一时兴起,过了个手。”

    “不是真打,就是老哥们儿闹着玩儿一样,过了几招,然后哈哈一笑,又吃饭。”

    可转眼李海山走了后,寿宴过去半个月。

    骆铁书在家,突然一口血喷出来死了。

    七爷说:“弟子知道消息赶来给送到医院,医生检查说是肺里面的一根动脉破了。救不过来,已经是归西了。还说病人身体真不像九十多岁的人,充其量也就六十几岁这样。”

    弟子们没说别的,就是给隆重厚葬,安排了丧事。

    然后,这事儿就找到李海涛头上了。

    有几个就明着说是李海涛在过招时候下的暗手。

    李海涛现在还不知道内情。

    因为,他座下弟子都瞒他呢,怕师父岁数大了,一时受不了这个再有什么意外。

    但八极那边不干。

    两边现在就架上了不说,还有人把十多年前陕西的一件事给翻出来了。

    那会,陕西也有一波玩八极的。

    门上老师父也是类似方式走的。

    不过,不是动脉破了,是心脏坏了,不行了。人一下子就没了。

    七爷讲到这儿,又给我续了茶说:“这事儿邪性,两桩了。要说这些师父中年时候,打打杀杀,满世界的走,仇家肯定也是很多。但都这么个岁数了还施暗手,这有点说不过去了。”

    “反正,这事儿闹的挺厉害。两边呢,全都压着火,但也不好说,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火压不住,可能真就得死几个人才行。”

    我品了口茶问:“会不会是,老师父练功出了什么问题了?”

    七爷:“不是那个,玩八极的多了,全中国能掐手念出来的就十几波,这么些年,也没听说谁出过这档子事。再说了,民国时候也没听说谁是这个法子走的。这事,邪性,人为的东西多了一些。”

    “我今儿给你念叨,念叨,就是给你提个醒。遇见了,尽量先别掺合。武行里头,这样事很多,涉及的都是这个门,那个派的恩怨。有时候是几十年前的事,扯到今天才爆发。外人不知情,冷不丁掺合进去,容易沾染一身的麻烦,到时候里外不是人可就坏了。”

    讲到这儿,七爷又探了下身子,瞟眼外头说:“那大马刀,性子烈,也是个邪性妖蛾子主儿。你跟她搁一块儿,你得让着点她,她这人心底不坏,就是有时候好使性子。这回,她好不容易张罗这么大个事儿,也是想振兴太极的东西。你好好盯着,别让她捅出什么蒌子来。”

    我笑了。

    “七爷,这话是你说的,还是……”

    七爷也笑了:“我操那份心呢。这不,原本她师父不想让她这么教人来着,说了找你当镇场的,她师父才同意。这不,又跟我通了电话,让我给你在电话里说说。正好你来了,我就当面把这些话递过去。”估余爪号。

    我笑说:“行,七爷这话我接到了。你通知老人家那边,就说我一定,尽全力帮着她。”

    七爷:“太极门不会让你白帮的,也就半个月,半个月过去,你就解放了。”

    我一惊说:“就半个月,她收人家二万多学费?”

    七爷又笑:“这你不懂了吧!真东西,你白教,他不当真。你让他花两百,他也不当真。你让他花两万,二十万,两百万,他才当真。为啥,不当真,他真心疼钱呐。”

    “人呐,就是这么个心理。说回来,也是为他好,对不对!”七爷朝我笑了笑。

    我细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

    要不是小时候,我见过马彪子的神通。

    后来我又让?凯刺激了一下,再加上天生有股子肯钻的劲儿。可能这拳,我学了一半也得给扔下,是绝不会有今天这样成就的。

    今天叶凝这是花了苦心,找了一帮有知名度的人来教太极功夫。

    她的心思我懂,意在通过这个,把真太极的健身,养生之道给推广普及开来。

    这是个大业,是正业。

    无论如何,我得帮她,让她顺利把这一班的学员带好。

    至于八极,河北太极李海涛之间的事。

    我现在还不太敢想,一想身上就炸毛,就心咯噔。

    这里面,肯定牵扯马彪子,肯定会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一切看因缘了。

    有那个因缘,不是我去找事,而是各种事找上门来,等我去查,去解决了。

    当下,我又跟七爷喝了几道茶。

    茶是真好喝呀。不过七爷说,他也不多,就那么点,。等来年的,再收到好茶了,给我留一份。

    就这么,告别后,我出门直接找到叶凝车子,我坐了进去。

    “你说你,跟一老头子,你能唠那么久,你见我这美女,你怎么没话呢?”叶凝白我一眼。

    我低头说:“害怕。”

    “哟,这话说的我心里,真痒痒。哼!知道漂亮,就多看看吧。对啦,你在里边干什么?”

    我坦然:“喝茶。”

    “什么茶呀。”

    我报了一下那名儿。

    叶凝一咬牙:“我服了,那是我孝敬我师父的茶,一共就三两多点,敢情让这老头子给逗来了。你等着,七老头子,等本姑娘这事儿完的,非上他家搬出点宝贝带走不可。走!仁子,咱们出发。”

    我一怔,忙问:“七爷家有啥?”

    叶凝:“你不知道,老头子玩玉的,他可多好玉了!”

    我听了在心里替七爷的那些宝贝玉石担心。

    这大马刀,不得给七爷东西给抢了啊。

    接下来,叶凝先是领我去给我买了一身加厚棉的唐装。

    原因是天冷了,我穿单的会冻着。

    毕竟,我来帮她,她是老板,这个行头得由她来出才行。

    买完了衣服,我俩这才开车奔小五台那个山庄去。

    路上,叶凝一个劲跟我说,她费了好大的劲,这才说服山庄老板给她办班。因为,那地方挺火的,京城人爱去小五山赏个景,郊游散步什么的。中途,都喜欢在他那儿打个尖儿。

    所以人家生意好,不太乐意租给她。

    还说这老板姓朱。

    长的跟猪八戒似的。

    “对,那就是个朱八戒,贪,太贪了。”叶凝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