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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怎么叫开一半?

    意思是说,还有一半,得我自个儿在后面的时间内,见天儿地练功,扎马步,蹲着跑,跪着睡,这样,通过一系列的方式来养。最终,才能实现,真正意义的松腰,松胯!

    开了腰胯,武功大成了吗?

    非也!

    按马彪子说法,完成松腰,松胯这道工序,仅仅是入了‘武’字的门槛,很多真东西,我碰,都还没碰呢。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武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原来,武真的很难,很难练。

    同样,我也理解,为啥说,真正能打,厉害的高手那么少了。

    休说这份苦了,光是这里面的玄机而言,即便是在师父带的情况下,想要领悟,也绝非易事。

    我这是,走了大运了。遇见马彪子,阮师父这么两个人。

    否则,我自个儿单练,可能两辈子都摸不着门槛!

    就这么,边讲边走,回到老李家,把青花大马还给了老李,临别时,我心中忽然生了一股子冲动,我上前去,伸手把青花大马的脖子给搂了。

    也是这一刻起,我这一辈子,绝不会去吃马肉!

    我搂住青花马脖子的一瞬间,我心里忽地一柔,然后,我感觉眼眶微湿,内心深处,什么东西,感动,挣扎,触碰了一下。

    做为一个习武之仁!

    我应该杀气冲天才对,我为什么会因为一匹马流泪?

    我当时不解,但后来,我才知道。

    我当时是,感受到了青花马身上的那道苍老生魂!

    万物皆有灵,这是书法老师教我的。

    但我上学,包括在家接受的都是最为朴素的唯物主义教育。

    我不排斥唯物,我相信物理定律。但同样,我也知道,万物真的都有灵!

    我敬佩老军马大青花,它是一匹好马。

    而当我松开马脖子,转身的一刹,我听阮师父小声对马彪子说:“这孩子,他将来的马步功夫,将远远在我之上……”

    我没当回事,我仍旧在回味,刚才的那一丝感动。

    我一瘸一拐,忍了一身的疼和不舒服,坐回到三轮车。

    马彪子招呼阮师父上车,跟老李告别,这马彪子一吹口哨,蹬车,飞一般离去。

    转眼到了鱼棚子。

    阮师父陪我刚下车,我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儿。

    什么意思?这是……“

    我看了眼马彪子,马彪子笑着说:“给你熬的药,喝的,还有泡的,你呀,啧啧,我真不太明白,我俩咋对你这么好呢,哈哈。“阮师父这时附和说:“阿仁一心求武,我能他从眼神里看出来,另外,他有奇遇,是个好苗子,将来,能把这些老祖宗东西继承发扬好,所以,咱们现在帮他一把,那是应该的。”

    我虽听不太懂,但心中,受宠若惊。

    转眼,进了屋儿。

    然后,我坐到小炕上,看到地上摆了一个大木桶,桶里现在还没东西呢。

    马彪子一边让我脱衣服,一边去拿药汤。

    装药汤的时候,马彪子告诉我,这方子是用生脉饮做的一个基础方,里面有加减,用的是清,补兼施的手段。所谓清,是我过度劳累,体内有一股子虚火,要把这虚火清掉。然后补,补的是根儿上的元气。

    我接过大海碗,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

    嗯,还好,不是很难喝。

    就这么着,喝了药,然后阮师父那边,又把煮好,用来给我洗澡的药汤倒进木桶里了。

    “阿仁呐,铁线拳是一个努气,发力,激发内脏潜能的拳,这个拳,不满十八,不能练的,练了会伤内脏。但即便是满了十八,练的同时,也要小心,另外,还要有药汤来打开皮肤腠理,行药入脏腑,温养内脏。““这个汤,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我和马师父,在这县城,跑了个遍,好不容易才把要用的药材找齐,唉,也是不容易,你来,多泡一会吧。“面对如此安排,我除了感动,我说不出什么。

    当下,我没管那么多,直接下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对两位师父说:“二位师父,您们虽不是我的真师父,但您们对关仁我的爱护,胜过了真正的师父。关仁,无以回报,只好,行大礼,谢过两位师父!”说完,我郑重无比地对着两位师父,嗑了三个响头!

    砰砰砰!

    磕完,待我抬起头时,我看到两位师父愣住了。

    同时,我脑门子,起大包了。

    人呐,得学会感恩,别人给咱的好,得记在心里。倒不用,必须还。因为有些好,不是还,那么简单的。但一定得记在心里,明明白白的,一辈子不忘。

    今儿,两位师父对我的好。

    我记下了,一辈子,几辈子,我都不会忘。

    第十六章 练拳真的很苦

    这时,马彪子一咧嘴,摇头说:“你看,你这孩子,哎呀,行了行了,你瞅瞅,这脑瓜子都起大包了。快,快点起来,进来泡吧!”

    我嗯了一声,就从地上爬起来了。

    由于,这个汤得泡上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说,得泡三个小时,我怕回去晚了,爸妈惦记,就特意先穿了衣服,到外边小卖部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打电话说,我在一个同学家补课,可能得十点多钟回去。

    爸妈叮嘱我早点回,就撂了电话。

    回到鱼棚子,就开始泡上了。

    那滋味,不太好受,人进去,身体里边好像有无数虫子在拱似的,又痒,又麻,又疼的。此外,那汤的药味忒大了,熏的我脑瓜子都发晕。

    甭管怎么着,好歹是泡完了。

    起身后,又接过马彪子递来装了热水的桶,给身上的药渣子冲干净。末了,又打上香皂,把药味儿给洗下去。

    换了衣服,整个人显的极为清爽,举手投足,好像好飘似的,实质上,并不飘,只是更要轻便了。

    身轻如燕,对,就是这个形容。

    身轻如燕的同时,我觉得肚子饿了。马彪子那儿又安排了伙食。

    也就是把中午剩的菜,热了一热。

    但饶是如此,也是极为美味。

    吃饱后,休息一会儿,阮师父正式教我站马步了。

    其实,很简单。

    除了马步的姿势外,还要求,虚领顶劲,沉腰,坐胯,含胸,拔背,沉肩,坠肘。

    这些是基本的,上半身的要领。然后下半身,脚趾头,要屈起来,扣住地面。膝盖不能过足尖,这是必须。接着,两脚间距是两个半自已脚丫子的长度。此外,大腿跟小腿是水平角度才行。做不到,慢慢来,力求,几天,几个月做到。

    除了这些,身体要微动,站的时候,做一个微微起伏,下蹲的那个动作。

    这个动作,非常的细微,基本有一个意,领着就行了。

    随后,还要提肛,收臀,舌尖抵住上颚。

    这样做下来,身体难免失平衡,然后还要有一个意领着,就是两脚,十根脚趾头,要有勾住整个身体的那么个意思。

    手上,胳膊的动作,还有这么几种。

    一是,两手合十,跟和尚拜佛似的,放在胸口处,这个叫下势!

    求的是,沉,稳。

    下势站完,要把手变成拳头,拳眼朝上,放到身体两侧,这个两侧,以肚脐为基准水平线。

    这个求的是,勒丹田。

    勒过了丹田,要把两臂抬起,如搂抱大树,掌心向内,十指微分,虎口撑圆。

    这个,叫‘九张弓’

    意思是,把身体上的弓,都站出来。

    阮师父说,人身很多弓,脊柱是弓,胳膊,腿儿是弓,手指头,也是弓。

    这些个弓,全是发力的基础。把它们站出来,人身上的劲力,就整齐,圆满了。

    最后一个变化是,两臂前伸,略弯,双掌竖起,虎口撑远,观想,无限远的前方,用劲力去推。

    这个叫,平推掌。

    是个练神,练透劲的法子。

    这几个法子,除了本身的要领,神外,呼吸上,以自然为主。因为,呼吸这块,到了后边,腰胯开透了,自然就改变,无需特意去求。

    眼神,目光要凝视远方,要透,一直透到无限虚空的深处。

    除了这些,其它,跟一开始的要领,基本上就是一致了。

    此外,还有一个重中之重,那就是要在胯下,站出一匹活马来。

    意思是,我骑马,什么感觉,这么一蹲,胯下就有什么感觉。当然,这里边,圆裆,即把大腿两侧撑开,是第一步!

    阮师父一一讲解,我一一领会。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都记清楚了后。阮师父说:“阿仁呐,基本,马步的那些真东西,我都教你了,往后,还有一些细微,就靠你自已领会了。现在呢,我得告诉你,你站了马步后,要过的第一关。”

    我一惊:“什么关?”

    马彪子搁边上冷冷来了句:“换劲!生不如死,如扒层皮,那就是,换劲!”

    我啊了一声。

    阮师父在旁边说:“不用怕啦,只不过,练功夫是要换劲啦。我们后天,发的都是拙力。练功夫,要把拙力,改成劲力,这个过程,身体有很多调整,然后,就会难受啦什么的。只要挺一挺,很快过去的啦。”

    我似懂非懂,又噢了一声。

    阮师父:“过去,就又长劲啦,就很厉害的啦。”

    我一听到这儿,刚要笑,马彪子又扔了一句:“可是过程,很难受。”

    我又啊了!

    就这么,两个师父,一恐吓,一安抚。

    算是把练功过程中,能发生的事,大概跟我灌输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