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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阴郁深沉太子vs温暖可爱小嫡女
    林献垂眼看着面前无端示好的少女,有些不明白……只是一个庶出的哥哥,也值得她这样珍视吗?

    宫廷里的兄弟姊妹之间,不像是兄弟姊妹,更像是不能撕破脸的仇人和对手。

    林献低声道:“我也可以去库房取。”他顿了顿,没什么重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往后,五妹妹不必如此。”

    傅挽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应他。

    她看着满地的东西,和满屋的灰尘。就算是她给他送来了不少东西,这里的灰尘想要擦干净都要擦上好几日,何况屋顶上还长着蜘蛛网。

    有的瓦片残缺,天阴了说不定会漏雨。

    傅挽便问道:“哥哥没有带小厮么?”

    林献摇摇头,“从前都是亲力亲为。”

    “这……”傅挽略微沉思。

    简家虽然祖上列过侯爵,家底尚算殷实。只是如今到底没落了,家中并没有多余的小厮可以安排给简怀章,所以他没有带小厮,便没有人管他。

    ……固然也是和秦氏有关的。

    古代要孝悌之道比现代更加严谨,按着原主的思维,最好是不要去惹秦氏不高兴的。

    那就只能,继续自己私底下帮忙。

    “那我们一起来帮五哥哥吧。”傅挽微微一笑。

    林献的面色有些冷淡,只是拒绝道:“五妹妹身份尊贵,此处简陋,不宜五妹妹久留。”他顿了顿,继续道:“且七岁不同席,五妹妹已经十二岁了。”

    红蓼看着林献的冷脸,当即来气。

    自家小姐亲自抱着那么多东西过来,他非但不感恩,还给她撂脸子。

    过分!

    傅挽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是这么一副冷脸,虽然有点懵逼,但是还是继续道:“我们是亲兄妹,这算什么。”

    名誉上是嘛。

    林献淡淡道:“亲兄妹也当保持距离。”他后退了一步,对傅挽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五妹妹还是趁早回去,此时天色已经晚了。”

    傅挽还想说句话,但是红蓼暗暗地拉了她的袖子一把。

    她只好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了。”

    少女转身走出去。

    灰蒙蒙的院落里,她穿着柔和明媚的鹅黄春衫,桃粉长裙,行走时脚步轻快,禁步上的珠玉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微微晃动。

    已经晦暗的天光下,她是最漂亮的那道光。

    林献移开目光,面前是沾满灰尘和蛛丝的桌子。因为常年没有人用,已经朽成了漆黑的颜色,看起来又脏又破败。

    四周都是这样,这样的环境,才是他所处的。

    林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收拾起房间起来。

    ……

    傅挽回到自己的春熙苑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红蓼进去点上灯,傅挽便坐在桌案前发呆。

    “娘子怎么了?”红蓼点好灯,凑过来看着傅挽道。

    小姑娘撅着嘴,老大不开心的模样。她气哼哼地看着面前的灯芯,像是要把灯芯瞪灭了一样,托着自己的下巴发呆。但是她不知道,她的下巴圆润地带了些婴儿肥,此时肉肉嘟嘟地被托在了手上,显得好玩又可爱。

    傅挽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向红蓼,“大哥哥不喜欢我。”

    红蓼有些不明白了,“您和大少爷也就今日才认识啊。”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一眼就喜欢一个人呢?

    傅挽有些失落,“你说得对,我得继续努力。”

    “努力什么?”红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简沛宁脸上的肉肉,“五娘子已经非常讨人喜欢了,全家都很喜欢五娘子啊。”

    “可是大哥哥不喜欢。”傅挽闷闷道。

    手感不错,红蓼忍不住又捏了捏。

    “以后肯定会喜欢的。”红蓼敷衍道。

    毕竟,就五娘子脸上的肉肉来说,没有谁抵挡得过这么温吞可爱的诱惑!

    傅挽嘤地一声扑进了红蓼的怀抱,红蓼挼了一把小姑娘的脑袋,这才慢悠悠道:“今日大少爷叫小姐离开,其实也是为了小姐考虑呀。”

    傅挽从红蓼怀里冒出一个脑阔,“嗯?”

    “大小姐去送东西给大少爷,少不得要惹得太太不高兴。若是他不领情,太太便不会那么生气。还有便是,若是当真让我们去帮大少爷收拾屋子,岂不是显得太太刻薄大少爷?”红蓼看着小姑娘迷迷瞪瞪的样子,忍不住又掐了一把脸,“还有便是,天色晚了,确实不宜留在那儿,对娘子声誉有损。”

    傅挽:“……好有道理的样子。”

    幸好她不是过来宅斗的,否则第一章就没了。

    傅挽忽然也不是那么难过了,于是快乐地拿起了自己的小毛笔开始练字,这是原主的作业。

    鉴于原主和傅挽一样不学无术,写出来的字简直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乃是书法界的一股泥石流。傅挽大概就写了五个字吧,就一丢毛笔,表示自己和练字这辈子是有缘无分了。

    傅挽到底是没坚持下去,请了安,洗漱过后就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傅挽依旧是踩着点哈欠连天地去老太太那儿请安。

    老太太看她困得厉害,给她塞了一只迎枕,让她靠着打盹。秦氏的目光落在傅挽身上,最终又移开,直到简怀章到了。

    少年今日换了一件漆黑的道袍,衬得肤色白得惊人,眉眼漆黑阴沉,虽然五官俊朗精致,气度却阴郁得不像是个活人。

    任谁一看,都不寒而栗。

    他弯腰对老太太请了安,于是在旁边坐下了。

    秦氏端着茶盏慢悠悠道:“章哥儿昨日睡得如何?”

    林献沉默了片刻,语调谦和道:“尚可,劳母亲挂念了。”

    “听说库房的人没给你取东西,是宁宁给你送的东西?”秦氏的目光在傅挽身上一闪而过,最终冷笑一声,“那些个奴才,真是胆大包天了!”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室内空气寂寂,安静得有些过分。

    傅挽抬起眼看向秦氏,“母亲,家里的小厮是要增加一些人了。”

    秦氏看向傅挽,眼神温柔中透着点怒气,“是要叫牙婆挑些人送来,你和章哥儿亲自去挑吧,左右挑了人也是要给他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