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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衣冠禽兽
    为了孩子?

    我这才想起,别看王刚长相年轻,他已经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而且从他之前的话中可以判断,他和鲍婉瑕已经结婚了五年。

    若是在一线大城市,大龄青年还没孩子,很正常。

    可在安德这种鲁西北不发达地区,若是三十多岁还没孩子,免不了被人从背后指指点点。

    我本以为是鲍婉瑕生不出孩子,惹得王刚不满。

    可即便这样,两人离婚便是了,王刚没有必要下死手啊。

    什么找到的高人说是女鬼故意吓唬鲍婉瑕,什么金叉能够保命,都是王刚瞎掰的。

    谁带着金钗,谁死的早。

    “我去年给王刚生了个女儿。”

    鲍婉瑕能生孩子?这话让我更加想不明白,就算王刚重男轻女,想要男孩,现在二胎政策放开,他们再要一个不就行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王刚说那间平房住过五代人,我却是没看到他的爹娘,很可能是过世了。

    若不是父母在照看孩子,那孩子在哪呢?

    我忍不住开口问。

    “孩子呢?”

    鲍婉瑕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死了。”

    “怎么死的?”

    “被王刚的小三弄死的!”

    我惊了,王刚找了小三,这小三还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我让鲍婉瑕仔细说说。

    鲍婉瑕告诉我,她在怀孕的时候,偶然发现王刚有时会背着她去打电话,可在此之前,王刚打电话从来都没有避讳过他。

    她怀疑,这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她质问王刚,王刚解释是怕电话辐射对胎儿不好。

    这个理由十分暖心,可鲍婉瑕身为女人的直觉,觉得王刚在骗她。

    有一天,王刚去上班,她拿着王刚的身份证,去移动大厅调出了王刚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其中有一个号码,在通讯单上出现了近百次,几乎是每天都有通话。

    鲍婉瑕用公话打过去,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气不过,回家和王刚大吵了一顿,谁知把当时还在世的婆婆,气出了心梗,送到医院也没能抢救回来。

    从那之后,两人之间便有了心结。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仅凭一个号码,你怎么就确认王刚出轨了呢,万一只是业务上的往来。”

    鲍婉瑕面露愤怒的神情。

    “我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假装自己是快递员,说有王刚的快递,需要本人签收一下。”

    “那女人告诉我,她是王刚的女朋友,她来签收就行。”

    我算是见识到了,女人在找老公出轨证据的时候,智商比福尔摩斯都要高。

    鲍婉瑕继续往下讲。

    婆婆出殡后,她找王刚好好的谈了一场,要么她打胎离婚,要么王刚和小三断了联系,她可以既往不咎。

    王刚答应她,和小三断了联系,以后保证不再出轨。

    后面几个月,鲍婉瑕的确没再发现王刚有出轨的迹象。

    鲍婉瑕生了一个女孩,王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盼着来个男孩。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鲍婉瑕心里清楚,王刚很失望。

    没有老人帮忙照看孩子,鲍婉瑕只能暂时不再接戏,安心在家照顾孩子,可她却是发现,王刚越来越不着家了。

    他经常打电话说公司开会,晚上十点之后才回家。

    鲍婉瑕怀疑王刚有事瞒着自己,在王刚又一次说开会的时候,找来朋友暂时照看孩子,自己找去了王刚的公司。

    公司里灯都关了,问了保安才知道,员工们早就下班了,她问保安有没有看到王刚,保安说下班时有个年轻女孩来找王刚,两人一起走了。

    鲍婉瑕打电话给王刚,问他在哪,王刚仍旧说在公司开会呢。

    “我让他十分钟内赶到公司,否则我们就离婚。”

    “他跪下求我,让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再原谅他一次,他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我担心离婚后,孩子成长路上没有父亲陪伴很可怜,又原谅了他。”

    “我本以为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

    鲍婉瑕捂着脸大哭起来,怕是伤心的回忆,让她的精神崩溃了。

    她刚刚说过,孩子是被王刚的小三害死的。

    “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和王刚给孩子摆了满月酒,请了很多亲戚同事,我把孩子放在摇篮里,去招待客人。”

    “有人喊孩子怎么了,我跑过去,孩子满脸通红,身上滚烫,还拉了一身稀屎。”

    “我看情况不对,急忙带孩子去医院……没能抢救回来。”

    “医生说,孩子是中毒死的。”

    我心里惊了一下,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毒害刚刚满月的孩子,这人真是够禽兽王八蛋的!

    “抓到凶手了?”

    鲍婉瑕哭着摇头:“警察来了,却是找不到宾客中有谁携带毒物。”

    “后来王刚的一个朋友偷偷告诉我,王刚的小三,当时也来了。”

    鲍婉瑕的脸色变得异常狰狞,好似想要杀人。

    “一定是她做的,她一定是恨我抢了王刚,才杀了我的孩子!“

    我问她,人抓住了吗?

    鲍婉瑕摇头:“没有证据,警察只能抓她录个口供,又给放了。“

    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我可怜的孩子啊!“

    我递给鲍婉瑕几张纸巾。

    “这事儿和王刚想要害你,有什么联系?“

    “孩子死后,我想要再生一个,可不管我和王刚怎么努力,我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医生说我生上个孩子时子宫出了问题,以后没办法再生了。”

    “我心灰意冷,王刚为了安慰我,在结婚五周年的时候,送了我一柄金钗,说是祖爷爷当年给奶奶的定情信物。“

    “收了金钗之后,我就开始见到那红袍女人,拿着金钗在自己身上雕花,一开始我以为是梦……“

    那不是梦,因为我也遇到了。

    “我觉得金钗有问题,不敢再戴在身上,就买了个红盒子,把金钗装起来,放在家中。可红袍女人,仍旧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觉得我是被鬼缠身了。”

    “有一个朋友告诉我,这金钗恐怕是件阴物,让我找个人送了,红袍女鬼就会去缠着别人了,我才找到了您……”

    我现在懒得计较这事,让她接着往下说。

    “金钗卖给你您后,消停了两个月,可就在昨天……我又看到红袍女鬼了……”

    “女鬼消失后,我一夜未眠,想去烧点水喝,看到王刚的公文包拉链还开着,我本是想帮他整理一下的,没想到却发现一份保险单……”

    鲍婉瑕从手机中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这是一份意外险,保人是鲍婉瑕,如果她意外死亡,可以得到三百万的保险赔偿。

    在保单的最后,受益人签名一栏,有两个字。

    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