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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鸡毛蒜皮与魄力
    秋华宫,纳兰若瑶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挥退六名侍女,亲自拎上一匣虾饺和点心往御书房行去,纳兰若瑶绾起的发上别着一支凤头钗,她柳叶眉,丹凤眼,身着一袭凤袍,金底的凤袍上缝有一只彩凤翱翔,数朵牡丹朝凤绽放,牡丹的颜色净穆而素雅。整个显得雍容华贵至极,尽显母仪天下之风。

    当她行到御书房,里头燕良辰趴着睡不舒服,索性爬上案桌躺着睡,以书当被。

    纳兰若瑶轻手轻脚进屋,看到他这副模样后好气啊,先把门关上放下餐匣,而后过去揪了他耳朵一转,她儿子的弱点在哪就她知道。

    “啊……疼疼疼,母后,我错了。”燕良辰一个激灵醒来,赶忙下桌,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储君的样,不是母后说你,你要再这样下去,你父皇真能废了你另生储君!”

    “母后,我不要当储君,你让父皇多生几个弟弟好不好,我习武罩着他们。老和那些姐姐妹妹玩,有损我燕良辰体面。”

    纳兰若瑶揪得更紧了些,压低声气道:“说的什么混账话,不许生,只能有我儿子一个。”

    燕良辰心情失落:“母后,那个位置很烦人的,你不希望我快快乐乐吗?”

    纳兰若瑶松开手没说话,改而轻揉两下他的耳朵,回头拿过餐匣放桌上,从里面取出餐食一碟一碟的给放桌上,燕良辰饿极要上手,被纳兰若瑶用玉筷子狠拍回去。

    “给母后规规矩矩坐好,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相。”

    燕良辰听话的坐好,纳兰若瑶把筷子并给他,这才示意他可以吃了。

    望着他一阵狼吞虎咽的模样,纳兰若瑶取出手绢边给他擦嘴沿边道:“辰儿,你可别再气你父皇和先生,如今两朝战事胶着,大燕步步受挫,你安生些,好不好?”

    燕良辰一口塞两个虾饺并着嚼,边嚼边道:“母后,我在这宫里一点也不快乐,我要习武,我要一统江湖。”

    纳兰若瑶伸指狠戳了下燕良辰的眉心:“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江湖那种地方凶险万分,你这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性子,要滑进去能被嚼的骨头都不剩。你身居这个位置,今后还不是同样可以一统江湖,指点江山。”

    燕良辰满不在乎道:“这不一样,男子汉大丈夫的事母后你不懂。”

    纳兰若瑶摇头失笑道:“小小年纪满腹江湖气,母后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怪胎。”

    燕良辰这时想到一事道:“那可恶的锦怡肚子多大啦?”

    纳兰若瑶眯了眯眼,轻声道:“快有脸盆那么大了,听曹御医说探出是男儿胎,成天趾高气昂的还不是被禁足不准出明惠殿。这未婚便大肚的皇家公主,真是把天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也不知是不是她母妃龚氏背后使的手段,卑鄙得很。”

    龚氏,龚秀岚,曾是燕永泰最早的结发夫妻,早年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后燕永泰便对她冷淡下来,改而宠幸后来遇到的纳兰若瑶。龚秀岚的大女儿名叫燕锦怡,名字虽好却是一副心机深沉蛇蝎心肠,其心中最恨的便是纳兰若瑶与燕良辰,若不是他们,她的母亲怎么会被打入冷宫。她今年年仅十七的年纪便私下与那花言巧语的慕容子晋暗合苟且,想要联合慕容世家的力量来争夺一下后宫的话语权,对抗纳兰世家。

    燕良辰烦听这些事,摇摇头道:“母后,我只是好奇她的肚子大了没,后宫的事母后一只手便能摆平。”

    纳兰若瑶这时伸出一只纤白的手掌翻了翻看了看,目里尽是得意:“那是自然,你母后是谁。辰儿,我和你说,还有那虞妃……”

    燕良辰忙摆摆手:“母后,我真不要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纳兰若瑶一恼,又拧起了他的耳朵道:“哪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听也得听,上次在御花园……”

    燕良辰一个头两个大,宫斗这种事,跟他有一文钱关系?

    ……

    木柴在冬天难点燃,苗大头一夜未眠,早早捣腾出一锅粥,而后黑着眼圈黑着烟熏脸把粥从窗外递到里头窗台上:“姑娘,趁热吃,加了姜丝的,御寒。”

    “姑娘,你呆在屋里别乱跑,顺便把那佛像耳朵里的银两弄些给我,我去给你买些伪装用的东西。”

    “放心,我苗大头怎么也受过先生之恩,断不会忘恩负义卖了你的。”

    里头沉默片刻,只听外头风雪声,忽然“叮”的一声,一剑寒光过佛耳,佛像最后一只耳朵被哗的削去,里头碎银兜咻的准确落在窗外头。

    苗大头一惊,先点个赞:“姑娘身手真俊,俊的没边了。”而后他双掌合实对佛像一礼:“佛祖勿怪,一切算我头上。”

    屋中辞夕玦收回佩剑后一声不吭,她这剑,乃是剑中第一!同样也是李玄策下山前留给她的,剑名:承意!此剑由金银铜锡铁五色合铸,剑长三尺二,剑宽半指,剑柄上刻有小篆体‘承意’二字。

    江湖兵器谱有言:“江湖儿女意气重,此剑意气亦最重,即便五品拿在手,其剑中意仍会徐徐冒出,若是武宗持剑,剑意无匹!”

    待得苗大头离去,辞夕玦把锦布盒放在前头,磕礼:“玦儿给师傅请安。”而后她把锦布盒继续捧回怀中,掏出那串干瘪发霉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咬下半个,细嚼慢咽:“师傅,真好吃呢。”两颊泪儿长长流。

    “师傅,你不要再抛下我了好不好?我不管什么天下苍生,我只要师傅,谁也不能抢走你!谁也不行!”

    辞夕玦说完望向北顶道宗的方向,目里寒光流转:“师傅,你肯定不许我毁了宗门,那我便不毁,但也不要葬在那道貌之地了好不好?我们往后另立一宗,你常说峨眉山好看,那这山门便叫峨眉!”

    “弟子定要叫峨眉山,世世代代,欺压它北顶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