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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他的身体……

    戚墨死死的咬住唇,哪怕是一点,她也再不想看到,因为那会让她想起那些过往,会让她恶心得想吐……会让她,有一种想杀了祁夜,然后自己也一了百了的冲动。

    祁夜那样对她……根本没有资格换取她一点点的怜悯!

    他只要活着就是了,因为戚默还不想陪葬!所以要他活着,马上就可以摆脱他了吧?

    死死的捏了捏拳头,将心中那些不甘愿都全数压了回去,然后才抬起了药碗,一点点的喂药。

    昏迷的人总是难喂药的,再小心也会洒不少在衣服上,戚默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喂,然后帮他擦掉洒出来的药汁……

    她做事总是那么认真,眼看着就要喂完时,祁夜那长长的睫毛,竟是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醒了?”戚默疑惑的叫了一声,手中还端着药碗,目不转睛的看着祁夜颤抖的睫毛。

    最终,祁夜的眼睛挣扎着睁开了,还带着一丝朦胧,迷惘的看向戚默。

    “喂?没事吧?”戚默又叫了几声,觉得祁夜似乎很虚弱,似乎也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咬了咬唇,才忙道:“我去找太医!”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有些虚弱的力道,却还是阻止了戚默离开。

    戚默挣开了手,然后在祁夜的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样啊?听到我说话了没?”

    “你……”祁夜喃喃的张嘴,声音微弱,却还是清晰,“我睡了多久了?”

    戚默想了想,耸肩道:“两三天吧?”

    “一直在这?”祁夜似乎一点点的清明了,支撑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还在她的房间里。

    一边的小几上,还有他喝了一半的药,身上一股浓厚的药味,可是身体,却已经恢复了很多。

    自从他醒了,戚默就一直站的有些远,似乎是怕他一伸手,又可以抓到她一般,虽然他很虚弱,但是戚默还是没有把握,是不是能真的从他的魔掌下逃脱。

    所以离远一点,准没错。

    祁夜发现了她的疏远,但是也什么都没说,他坐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什么,偶尔看戚默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僵持了一会儿,戚默才不得已的道:“那个,我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你若是身体好了,便可以回去了。”

    89:离开,赤炼之域

    僵持了一会儿,戚默才不得已的道:“那个,我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你若是身体好了,便可以回去了。”

    “不用了。”祁夜这淡淡的一声,竟是让人特别的意外,“孤自己可以回去。”

    说着,竟是有些微微摇晃的站了起来,他的身影还是那样高大,就算有些虚弱,却还是倔强的背脊直挺。

    戚默也没留他,只是在他即将要出门时,才猛然想起云轩候的事情来,忙叫住了祁夜的脚步,“那个,我父亲的事情!”

    祁夜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戚默忙道:“冬日寒冷,我父亲年岁大了,今日我去看过他,他病得很严重……若是我去了赤炼之域,怕是没有人照顾他了……能不能,将他从牢里放出来?”

    戚默紧紧的捏着拳头,心紧绷在一起,终于将话说完了,然后看着祁夜高大挺直的背影等着他的回答。

    哪怕戚默其实没有抱什么希望。

    “这几日,是你照顾孤的吗?”祁夜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让戚默一愣,才忙道:“是,是的。”

    祁夜微微回头,侧脸刚毅,长长的睫毛剪辑出完美的弧度,有些苍白的面容,却还是那样的俊美无双。

    他只是淡淡的道:“既是如此,孤会让人照顾你父亲的。”

    说罢,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戚默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经走远了。

    可是最终,戚默还是松了口气,这样他也算答应了,起码自己也能稍微安心了,只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办法救出云轩候才是。

    祁夜并没有走多远,就已经被冷炎追上了,为祁夜披上了狐裘,便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跟在了后面。

    祁夜走了一会儿,停住了脚步,停在了雪地里,因为刚才的雨,雪地一片泥泞,这冬日里从来大雪皑皑的天祁,竟是第一次,在雪中露出了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金瓦来。

    站在这一片狼藉的雪地里,祁夜一声不吭,只是手不自觉的抚上了手腕,他以为是梦境的。

    他一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她坐在身边,那样小心翼翼的吹着药汁,然后喂到他的唇边。

    那样模糊的画面,那样模糊的她。

    他以为自己做梦了一般,因为哪怕在梦里,祁夜也没想过,她回那么认真的伺候在侧。

    究竟多久了他记不清楚,是不是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这样对待过他?

    他想忘也忘不了,因为那样的恨!恨得刻骨铭心!

    恨的他强迫自己,不准虚弱,不准受伤,不准生病!也从不让人扶他!哪怕是祁星,也没有例外。

    祁夜紧紧的捏住了拳头,他从来不会让同一件事情发生两次。

    哪怕,那个女人的容颜他都已经要忘记了,却还是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恨到了骨髓!

    “王,凤颖……死了。”冷炎纠结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像是冬日里冰冷的风突然吹过了祁夜的耳边,他的眉微微一蹙,“死了?那个女人竟放任她死了……也不管不顾?”

    “是的,凤国没有一点动静。”冷炎的回答总是没有任何情绪,可是他却总能敏锐的感觉到祁夜的情绪。

    祁夜的愤怒,就像他此刻紧捏的拳头一般,‘咯咯’作响,“孤真想知道,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冷炎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