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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心灵解脱
    聂永真皱紧了眉头,眉间的川字形成了深深的山谷:“若是如此,您又为何会认为这次,净化者不会发起全面战争?我们的三个战舰群都开到了他们的脸上,他们若是能够允许这种侮辱的存在,就不会有之前的两次星系战争了。据我所知,当初的第一代和第二代,可没有将炮筒架在他们的眼前。”

    “他们当然不会,”午凯文笃定的说道,一如既往那般自信。这两日的彷徨与惆怅似乎成为了过眼烟云,而那个好战但明智的灵魂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喜欢这种感觉,踟蹰不前是懦弱者的行为,而他的身份只适合勇敢者,“净化者的研究机构刚刚遭受到托马斯小队的重创,整个研究塔几乎找不出依旧可以坚固叠加在一起的两块砖石,他们所有的图纸此刻已经变成了飞灰,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沉淀都化作了虚无。而反观我们这边,新式战甲虽然遭到了泄露,且我们之中的叛徒还未找到,但流水化的生产令我们依旧保有新式战舰的机密部分。极少数的研究秘辛不足以令他们复制出我们的战甲,而且若是托马斯他们说的没错的话,我们的战甲似乎也未落入净化者的手中。”

    “虽然新式战甲的泄露令我们蒙受了巨大损失,但在库木坦上的战斗一定会给净化者们以深刻的震撼,令他们不敢轻言开战。他们更多的可能性,是将精力放在研究机构的重组以及对我们的口头威胁上,其中重要的一环应该就是针对新式装甲的探测仪器的研究。”午凯文抽出了一根雪茄,用火柴点燃,浓郁的蓝色烟气在他的眼前弥散,“净化者不打无把握之仗,尤其是在经历了第二次星系战争失败之后,他们的人口锐减,存在着重要战略物资的星球又被我们人类所占领,但凡他们的领导者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在这件事上牵扯太多精力,能够将一个舰队,摆出防御姿态,放在木拉坦就已经是天大的行动了。”

    “即便如此,”聂永真沉声道,“我也不认为我们就有绝对的把握,净化者不会对我们发动全面战争。还记得之前何川明司令上报的情况么?阳炎正在进行一次长达数年的祷祝,净化者在我们的眼皮下将我们人类当成了牲畜般的祭品,摆放在了十字架上。据我所知,净化者在发动大规模行动之前,总是会先进行祝祷活动,以观神明的旨意。正如第一二次星系战争前,净化者皆进行了祝祷活动,这次会不会如同前两次一般忽然发动袭击,我们仓皇应对,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失啊。”

    午凯文淡淡笑道:“一场战争的准备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靠着几场祭祀,靠着一些将人类做成的祭品就可以做到了,更不是神明的旨意就可以左右战争的。两次星系战争的突然爆发之所以显得突兀,归根结底都来自于人类自身的疏忽。而不是精华者所信奉神明的显灵。”午凯文脸上的伤疤随着他的笑容而越发狰狞,笑容中满是对于军部上一任执掌者的不屑,“你若是肯用心,仔细观察记录的两次战争,都会发现在战争前的一些端倪。”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两次星系战争,爆发之前,我们的睽星者都观察到了,净化者进行大规模兵力调遣以及资源调配的动作。虽然净化者刻意想要隐瞒这些动作,但是这种大规模的行为是很难逃出有心人的观察的,更何况我们的睽星者雷达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

    “那为何净化者的袭击还会令我们措手不及?”聂永真显然没有研究过两次星系战争的详尽资料,不过料想也是,即便是到了现在,军事学院中的资料也并未提及两次星系战争详尽的前因后果,一方面这是军事指挥需要操心的事情,另一方面就在于净化者两次星系战争的突然性所造成的损失,若是深究原因很有可能会对一些人物造成巨大影响,而这些人物往往背景深厚,或是权利巨大。

    午凯文也没有打算给聂永真普及关于两次星系战争经验教训的打算,作为军权的实际指挥者,只要他不犯类似的错误就足够了:“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清楚,战争不是简单的儿戏就足够了。”午凯文将手中的烟头捻灭,在座椅上换了一个略微舒适的姿势,“当然,我们也不能因为净化者未进行大规模的军礼调整和资源调配,就放松警惕。去给雷达站的人下命令,从明天开始睽星者雷达,开启最高功率状态,具体探测目标就放在各个净化者聚集星球。另外命令毗邻净化者居住星球的边缘星球军分部组织好全面防御,若是对方一有异动,立马上报。另外还有就是要求所有的常规军队停止休假,开始进入战备状态,先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做好出动准备。”

    聂永真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并说了声是。随即转身离开了,午凯文的办公室。

    午凯文看着聂永真的背影消失在关阖上的房门后,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他从身旁的抽屉中掏出了妻子和女儿的照片,看着妻子和女儿那明媚的笑容,他那原本锐利的目光中有泪光在闪烁,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柳嗣义!净化者!你们都将付出沉重代价,为你的行为!付出沉重代价!”他的双拳紧握,狠狠地捶击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

    午凯文在茂密的丛林中行走,他感觉身体轻盈,如同身体变成了空腔,肢体长上了羽毛。许久都未有这样轻松的感觉了,他在透着斑斓光亮的林间草道上漫步,身体不由自主地在这唯一的通路上行进,前面仿佛有人在向他呼唤,他不断前行,风吹林木的细语,宛如对他的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