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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医院里的鬼影
    作为这桩无头悬案唯一的突破口,我爹完全称得上上国宝级的存在,医院给安排一间单人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守。  病房里面出了我爹躺着的病床,还有一张陪护床。李司弄了一张行军床睡在病房外面守着。我和我爹睡一个屋。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猛地感到一股冷意,下意识地想伸扯一下被子。没想到抓到一只冰凉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那双手很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触感凉凉的,指腹上薄薄的茧子蹭得我很是舒服。

    紧接着,我身上盖着的被子被撩开,一具身体挤了进来。

    “喂,你干嘛?我爹还在呢!”我猛地惊呼起来。

    曲慕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反正他又看不见我,倒是你,再大声些,小心把门口的看门狗给招进来。”

    我反应了一会,才理解到他说的看门狗是李司。

    我猛翻了一个白眼,问曲慕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曲慕并没有回答我,我听见“啪嗒”一声,该死,这厮竟然解开了我的内衣扣。

    “去弄明白一些对你我都有益的事情。”曲慕轻描淡写地说着,双手从后面环住我,手掌大力揉搓着我。

    “你放开。”我扭动着身体,可是折=这床也太窄了,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曲慕的身体变化。

    “你莫要再动,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我还会当着你爹的面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我听话地绷紧了身体,不敢再轻举妄动,“你说你去做什么对你和我都有意义的事情了?”

    “想知道?”曲慕的声音带着蛊惑,就像他整个人一样,我明明知道有毒,还是奋不顾身地奔赴上去。

    “想。”我点头如捣蒜。

    “那就我看你表现的乖不乖了。”曲慕嘴角勾起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的手指故意使坏,在我的敏感部位轻轻一捏。我不自觉地闷哼出声,语气都变了调,“你想干嘛?”

    “小陆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从我的口中套出消息,难道不应该事先喂饱我?”

    “流氓。”我不禁红了脸,为难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爹一眼,紧紧咬着唇,“我爹还在呢,我不想……不想再他眼皮子底下干那种事……”

    曲慕趴在我的身后,久久没有说话,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生气了?”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曲慕突然狠狠捏了我一把,他恶狠狠地威胁我道,“这次暂且放过你,回去有你好受的。”

    曲慕从陪护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上,将我搂在怀里。

    “我刚刚出去见周叔了。”

    “周叔?”我在脑海里搜罗了半天,突然想到了那个开保时捷911来我的花圈店的中年男人,“是那个来花圈店里面让我往纸人上画我自己画像的男人?”

    曲慕点点头,“我让周叔去帮我查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的眼前突然闪过金哥脖子上那枚玉佛的踪影,我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跟那枚玉佛有关系?”

    曲慕突然低下头看了我一会儿,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鼻尖,“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笑意凝固在嘴角,“曲慕,那天金哥来闹事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红衣服的女鬼跟在金哥身后,但是她好像忌惮着什么,所以她就没敢下手……”

    “难道女鬼忌惮的就是金哥脖子上面的玉佛?你早就知道女鬼会找金哥报仇,所以帮了她一把?”

    “你看你老公像这么善良的人吗?”曲慕轻笑一声。

    “不像。”我如实答道。

    “嗯?”曲慕从鼻腔发出一声警告的声音。

    我缩了缩脖子,乖乖地闭上眼睛不说话。曲慕拍拍我的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给我说了一遍。

    我总结了一下,事情的大致情况应该是这样:我去送货没多久,我爹就回来了,他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跑路。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发现别的值钱东西,就顺手把卓子上的玉佛拿走了。

    然而我爹没想到会在巷口遇到金哥一帮人,那群人围着我爹,一群人对着我爹拳打脚踢。

    钢管在我爹的腿上胡乱地砸。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打得正尽兴,一阵阴风吹过,那个红衣服的女鬼出现在了几个人身后……

    鞭伤、烟疤……女鬼死之前承受过的所有疼痛都加倍奉还到了这些罪魁祸首身上,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我爹当时已经被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亏得他手中紧紧捏着那枚玉佛才幸免于难。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

    昨晚上的一切都是梦?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上面全是青紫色的手指印。

    该死的曲慕,吃完老娘的豆腐又不见了。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爹,你醒了?”我兴奋地扑到我爹的病床前面,握着爹的手使劲地摇晃着。

    “走开!不要碰我,走开!”我爹猛地一甩手将将我的手甩了出去,我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膝盖撞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在走廊上靠着睡觉的李司撞门进来,“怎么了?陆惜,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我没事……嘶——”

    以我爹这个状态,虽然他醒了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金哥一行人暴尸街头的案件成为了无头悬案。

    尽管案件并没有告破,但是并没有太多的人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金哥是盘踞一方的恶霸,收保护费逼良为娼无恶不作,金哥的惨死对我们周围一圈的人都无疑是大快人心的。

    我爹的精神状态特别差,他暂且留在医院骨伤科休养。

    主治医生沈立言建议说,等我爹的行动状态差不多恢复以后,最好把他转进精神病医院去。

    我表示我会考虑他的建议,然后开始了家里——医院亮点一线的生活。

    老爹的医药费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我接着不少纸人的活计,白天在医院陪护我爹,等我爹睡熟了以后,我就回花圈店里熬夜折花圈。

    李司很够意思几乎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接我的班,让我回家休息。我也没推辞,默默将李司的好意记在心头。

    自从那天晚上在医院见到了曲慕以后,我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他了。

    又一天晚上,我一直在医院等在九点。李司才姗姗来迟。

    “小惜,不好意思,警局有点事,我来晚了。”李司风尘仆仆地从门口跑进来,脑门上还结着晶莹的汗珠。

    “李司……谢谢你。”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李司低着头满含深情地望着我,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李司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传来,“陆惜,你知道的,从大学开始我就对你^……”

    “李司,你别说了,我们不合适……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这些话我就匆匆夺门而出。路过楼梯转角的时候,我突然瞥到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

    空旷的走廊上,我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滴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快步走出医院大门,后背却感受到一股强烈而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的脊背一阵发寒。

    回到家以后,我想往常一样折纸人折到深夜。头顶点着的昏黄的灯晃动了下,灯光照着我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影子不停地晃动着……

    突然,头顶的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我明明锁好了的房门被吹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夜风习习吹拂着他的衣角,将他身上的味道送进我的鼻腔里。

    我突然一阵鼻酸,将手中的折到一半的纸人往旁边一丢,风风火火地扑进了曲慕的怀里,“曲慕,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傻瓜……我也想你……”曲慕俯下身亲了亲我的额头,将我拦腰抱起,往里屋走去……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疲累,甚至比我刚刚折完纸人以后还精神千百倍。

    曲慕靠在床头,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我的头枕在他心脏额位置却听不见他的心跳,如果我的曲慕是一个人就好了。

    “在想什么?”曲慕突然问我。

    “啊?”我一下反应过来,看着曲慕眼前摊开着一本书,“咦,你在看什么?”

    曲慕将手中的书合上,藏蓝色的硬壳封面上写着“阴阳手札”几个大字。

    从“涎玉斋”捡回来的那本书!

    “这本书讲的什么?”:

    “捉鬼打鬼的方法。”曲慕淡淡道,“你没事可以看看,你的体质特殊,多学点可以保护你自己。”

    捉鬼打鬼?

    是不是对曲慕也有用?

    要是我把这个学会了是不是可是防范着曲慕?至少能在某些方面占一点主动权?

    “眼珠子到处乱转在想些什么鬼主意?”曲慕宠溺地捏捏我的脸颊,“前边的太简单了只够你防范一点小鬼,后面对我算是有一点制约作用,不过这种太难了,以你的智商根本学不会!”

    曲慕突然拉过被子将我整个罩在里面,他欺身而上……

    “曲慕,你又干嘛呀?”

    “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