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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和爷爷的赌约
    看到爷爷露了这一手之后,我听说他这手段这无名破书里面都有,早就急不可奈了,胡乱扒了两口饭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爷爷并不是我口中的画像的或者画师,而是有个颇为神秘的名称,名为:描魂师!

    据书上说,描魂师分为招、引、灭、降、请五大部分,其中请为之最,最高深部分甚至可请天上神灵下凡,如果是最开始爷爷跟我说这,我当然是不会信的,心想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鬼呀神呀的,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在见识了爷爷那一手后,我倒还真有些半信半疑,而且,这天下间不也有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么?

    当然,这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只是我有些好奇的是,爷爷在这里面摸爬打滚了一辈子,却不知道又会里这书里面几成呢?

    至于描魂师最为拿手的武器,自然就是笔了,但是,这笔可还真得说道说道。

    描魂师的笔,可不能称之为笔,而是称为魂引,有“引万物之魂,渡万魂之引”的说法,是勾通阴阳,化魂显尘的一大杀器,是描魂师必不可少的吃饭的家伙。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几乎是摇头晃脑的心想,既然哥现在也算得上是引魂师了,那怎么着也得弄个“魂引”来耍耍不是?

    但是,当我看到“魂引”的制作办法的时候却又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这“魂引”的制作法门也太邪门了些吧?

    原来,这“魂引”要用描魂师一根肋骨进行贴身收藏,日夜不离,待吸收足够生人阳气之后再进行秘法打磨炼制,方可成引,真正俱备沟通阴阳,化尘显影的功效,否则,只能称之为“凡引”,意思说得很明显,就是没经过这一道工序的,就算是再好看再珍贵,也只是凡物而已,不能作为描魂师真正的武器。

    我撇了撇嘴,心想着谁会这么狠哪,用人骨做笔,既然这书上都说了,必须要引魂师的肋骨才行,那也就是说,这提供肋骨的人怎么着也会沾亲带故了,那谁下得去手呀,我只听说过上帝用男人肋骨做女人的事,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用肋骨做笔的呢。

    至于爷爷经常拿出来把弄的狼毫,很明显就是“凡引”了,不照样用得好好的?

    而最重要的是,据说这真正的“魂引”,还需要得到它的认可才行,否则就算别人拿走了也没卵用,我看到这里都差点乐出声来,心想着还有这事,真是远古神器呢。

    当然,书中最重要的东西则是那些后面的画册了,什么修罗啊、夜叉啊等等图案都活灵活现,不过无一例外都没画上眼珠子,我看了觉得稀奇,怎么我马家先祖都有这毛病,做事喜欢留尾吧呀!

    “笃笃”,两声敲门声响起,我听到爷爷的声音:“缺啊,看得怎么样了,不懂的可以问爷爷啊!”

    我听了嘿嘿一乐,心想着我之前读书的时候都没见爷爷这么关心过我,现在倒是开始关心起我的学习来了,于是我嘿嘿一笑说:“您进来吧,正好有事要问您呢。”

    “爷爷,不知道您那‘魂引’,是个什么级别的?”我看爷爷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于是挤眉弄眼的问他。

    “咳咳”,爷爷面色有些古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你现在就关心这做什么,你先好好熟悉一下这里面的图册,了解一下描魂师的基本再说吧。”

    我一听倒是不依了,心想着兴趣是学习的导师,光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个屁用啊,于是又刨根问底了好半天,爷爷最终才老脸一红说:“爷爷根骨差了些,这一辈子下来,最多才算得上是站在了描魂师的门口。”

    “还没入门呐?”我一听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期盼,心想着这一跪在门口的老头都这么能了,那要真成了描魂师那岂不得牛逼哄哄啊。

    爷爷没吭声,愣愣的坐在旁边,指着书上的图案说:“可别小瞧了这些神灵,要是爷爷真是描魂师的话,殡仪馆那事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还别说,爷爷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回头想了又想,问爷爷:“是不是真有鬼啊?”

    一听这话爷爷顿时脸色一正,轻叹口气道:“本来我打算之后再说这事的,但既然现在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缺啊,你现在既然入了这门,那有几点我必须要告诉你,做我们这行有一不做”,爷爷正了正脸色,直视着我说了起来。

    据爷爷说,人分三魂七魄,三魂是指胎光、爽灵、幽精,又称天魂、地魂、人魂,是先天而生,七魄是指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等七种欲望,依肉身而存,人死七魄则散,而三魂之中的主魂则是胎光,胎光丢了,人就死了,人死之后地魂会重归地府,天魂也就是胎光一魂会散于天地之间完全消失,所以,描魂师的本事就是重新以密法收敛散掉的魂魄化为“魂引”之墨,进而描绘出人像图案来。

    听到这里我滋滋称奇,心想着还真了不得,怪不得之前爷爷画那秀芹老公遗像的时候能够无墨作画呢,原来原因在这里。

    至于描魂师的一不做则是指:大奸大恶不做!

    当然,这其中的做可不仅仅是指爷爷这种只画遗像了,而是有帮助的意思,这样一理解就很明显了,对于这大奸大恶之人,别说是我们描魂师,就算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贸贸然的帮他呀!

    说到这里的时候,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缺啊,爷爷一生行得正,坐得直,唯独不该接殡仪馆那事啊。”

    “为什么?”我一听奇了,虽然我也觉得不该管那事,但是,我没觉得有太多特别的呀?

    “我感觉,那秀芹的老公死得不寻常”,爷爷直视着我低声说到。

    “当然不寻常了,您没看他的脸都弄成什么样了”,我一听立马接到,但却见爷爷摆手打断了我,又接着说:“我是说,他丈夫的死恐怕和她有关!”

    一听到这话我顿时打了个哆嗦,差点没跳起来,心想怎么可能,秀芹老公死了,秀芹都哭成了泪人儿,怎么会和她有关呢?

    但是,爷爷却没再深说这事,而是轻轻叹了口气,慎重的对我说了一句:“人生天地间,但求无愧于心,缺啊,记得爷爷这话,千万不要犯错啊。”

    虽然我觉得爷爷这话不管对于描魂师还是普通人,都是最基本的法则之所在,但是,我看他表情总觉得话里有话,于是问他是怎么回事。

    爷爷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轻声说了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爷爷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一听打赌我就来劲了,于是问他打什么赌。

    只见爷爷神秘的说:“不出一个月,这秀芹必不得好报,如果你赢了,咱们家的财权交由你全权打理。”

    “那您赢了呢?”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想着以后左手进钱,右手数钱的日子,心里都乐开了花。

    “我赢了啊”,爷爷呵呵一笑,长叹了口气,仰着脑袋看了看天花板,过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我赢了的话,你到时候帮爷爷帮一件事怎么样?”

    “您说吧”,我呵呵一笑,心想着难道我这还能输不成?

    “如果我赢了,到时候你到我房里,揭开我挂在墙上的那张布”,爷爷嘿嘿一笑,竟然转过头去,离开了我的房间。

    “那张布?”我看得一头雾水,爷爷房里我也去过,墙上哪里来的什么布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捧着这破书细细看了起来,从画班花变成了画这些牛鬼蛇神,也不得不说,至少在画画这方面我还真有天赋,这一阵下来,我将这里面的画还真记下了大半,大多几乎能做到信手拈来。

    至于爷爷,反倒是依然像从前一样,没事出去溜达一番,偶尔接个小活什么的。

    但是,让我感触最深的是,这一段时间来,爷爷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几乎没再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就算我偶尔犯了小错爷爷也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予计较。

    有时候我甚至想,其实,日子就这样过也不错啊,等到我能独自揽活了,我就让爷爷歇在家里,没事弄俩钱花花,给爷爷开开荤,然后再凭自己的本事画一个漂亮老婆,实在不行再来俩,多好啊。

    转眼间就过去了两个多星期。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和爷爷之间的赌约还真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