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啐了口唾沫,闷声道:“听我说就行了,你打什么茬。”
小佛只能竖着耳朵老老实实的听着,没想到赵四接下来说的话,彻底的让小佛后背发凉。
“三天之后,老婆子家养的所有家禽全部暴毙而亡!而死状极其恐怖,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将肚子拉了出来,然后被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上无数脚,红的黄的去全都集聚在一起,然后软绵绵黏糊糊,还带着腥味。”
小佛听后一阵恶心,暗道赵四这人怎么这样,不就是说一个家禽惨死吗,用那么多形容词干嘛,这不是成心让我不痛快么?这个老混蛋,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赵四喘了一口气道:“又过了一段时间,老婆子的小儿子也消失了,这么一来过了三年。”
小佛偷偷的看了赵四的脸色,发现出奇的平静,但明明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如果事情到此结束,或许也就是一桩普普通通的惨案罢了,再没有后来经历的这些事情。
赵四接着说:“三年之后的一天,老婆子打开了门,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老婆子先是恐惧万分,最后又是欣喜若狂,把大儿子迎回家里,详细的问了他死而复生的事情。”
小佛忍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的冲动,毕竟之前说过,老婆子的大儿子死了,而在这里,却是死而复生,在早晨敲响回家的房门。
“但是老婆子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一到晚上,他的大儿子就喜欢悄悄的起来,平日里也不喜欢说话。老婆子以为这是儿子还没有适应,毕竟死过一次的经历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后来从牙缝里挤出来点钱,赶集买了只小母鸡想要给儿子补身体。”
小佛隐隐的想起了某种东西,但还是不能确定。
“当天晚上午夜时分,老婆婆早早的睡下了,然而睡下之后忽然听到了买来的小母鸡咯咯的叫唤,老婆子以为是黄皮子来偷鸡,只能半夜三更的起床去看,借着月光往外面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小佛插嘴道:“大儿子半夜起来偷鸡?”
赵四点点头,“老婆子看见大儿子背对着自己,手里捏着一只不停挣扎的母鸡,当时她也有些怀疑,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嘴里喊着大儿子的名字。”
“然而让老婆子的呼喊似乎并没有惊扰大儿子,他还是保持着蹲着身子的样子,背对着老婆子。”
“老婆子走到了大儿子的跟前,轻轻的拍了儿子的肩膀一下,结果这么轻飘飘的一拍竟然把他的肩膀硬生生的拍下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背对着老婆子的大儿子也转过了头来,大儿子满脸都是鸡毛和鲜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更加令人恐怖的是,大儿子原本饱满的脸上,却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随着他的回头,还在兀自的抖落。”
赵四看了小佛一眼,顿了顿问道:“你还行吧?”
小佛压着干呕的欲望没好气道:“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继续。”
赵四有些奇怪的翻了翻后面的内容,最后挥挥小册子道:“这个故事到此结束,没了。”
小佛急急的说:“没了?”
赵四点点头,小佛问道:“后面的呢?”
“看这本小册子的迹象,应该是在发现了大儿子异常不久之后,老婆子已经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结果另外一件事情来了。”
小佛还在停留在刚才那件事情里面,只能再确定道:“她就没写他大儿子是怎么跑到我床上去的?”
赵四没说话,向我看来。
而这个时候我接过赵四手里的册子,然后开口对赵四道:
“还是我和小佛说吧。又是一天,晚间时分,女人起夜,推开房门才发现外面银色的一片,女人以为是下雪了,后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当天的月亮明晃晃,照在地上像是白银似的。”
这一段描述从我的嘴巴里说了出来本来是干巴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但小佛仿佛在哪里听过,开始皱着眉头想。
过了一会,小佛惊叫道:“诅咒!这是诅咒!”
庭院染上银色,烟雾遮挡窗沿,红霞映照蓝天,命运归于枯竭。这四句话如今已经印证了两句,那就是庭院染上银色,红霞映照蓝天,难不成这些秘密,全都和当初的这四句话有关系不成!
小佛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钥匙,而想要求知的东西就在门的背后,只要轻轻一推,一切都将豁然开朗!
这时他突然想起。
刚才说到儿媳妇上吊自杀,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有四句话,现在按照我讲出来的故事来看,基本可以确定,应验了两句。
我在旁边道:“我接着说了。”
赵四和小佛点点头。
“女人起夜之后正准备回房,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唢呐的声音,吹奏的曲子欢快动人,正是民间娶媳妇时候才吹的那些。”
我看了小佛一眼道:“女人触景生情,想起了小儿子的遭遇,又想起了大儿子的不幸,一时之间泪如雨下,正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那阵娶媳妇的声音却是由远及近,不过片刻就走了进来。女人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只娶亲的队伍,排头是清一色的红衣红裤喜气洋洋的唢呐匠,后面是一排排亲朋好友迎亲的人。女人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这群人来干嘛。”
“队伍走到女人面前停住了,唢呐声也戛然而止,过了几分钟,从队伍的最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打扮颇为古怪,全身黑衣黑裤,最为奇怪的是,这人的似乎多了一个手指。”
赵四咳嗽了一声,小佛转过头去,他摆摆手示意我继续。
“那人说他是送新娘子过来的司仪,让女人把小儿子带出来吧,毕竟大喜的日子不要让新娘久等了。”
“女人愣住了,小儿子不是很久以前就失踪了吗?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响,一个衣着西式服装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正是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