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炽烈的光辉掠过,都会有几只夜游魂凄厉的惨叫着被斩成两段,只是一只夜游魂魂飞魄散了,转眼间就有两三只甚至四五只夜游魂迅速的扑上来,补住这个空隙。
身旁的马小玲也是紧咬着牙关,努力克服着内心对于这些红脸白衣面如吊死鬼一般凄厉可怖的夜游魂的本能的恐惧心理。
手中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乾坤七星尺连点带刺,上挑横扫,将身前三个张牙舞爪扑上前来的红脸白衣的夜游魂一一洞穿,瞬间蒸发,刚想招架左边挥来的一只鬼爪,忽地脚踝一紧,险些摔倒。
马小玲心中大惊,低头一看,却是一只夜游魂利用自己那如同上吊的白绫一般的衣袖缠绕住了她的左脚脚踝,想要将她拉倒在地,
马小玲当下右手横扫,挥断了这根害人的白绫,顺势一个前冲,一尺刺出将这个卑鄙的夜游魂的脑袋钉了个窟窿,那个夜游魂瞬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哀嚎,划为了飞灰。
然而马小玲用力过猛,一时收步不及,少一疏忽,左肩处猛然一阵剧痛传来,刹那之间鲜血飞溅,已然被一只夜游魂偷袭得手,抓出了两道七八公分长,一指宽的伤口。
不过这痛楚反而激发了马小玲的斗志,贝齿轻咬朱唇,马小玲反手一尺,乾坤七星尺势如破竹,顿时将那只偷袭得手的夜游魂化为飞灰,但在同一时刻,周围数十个可怖的鬼影,已然扑了上来。
马小玲心中猛地一紧,脸色也是一阵煞白,只是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恐惧的神色,
只是闭上了双眼,手一转,乾坤七星尺蓝光大盛,她口中低低的诵念着咒文,幽幽声中,乾坤七星尺横在当胸,七个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的圆孔光芒大盛,射出了七道七彩的异芒,
呼啦一下子向着四周四散开去,顿时将光线所在一直线上的七七四十九个夜游魂在顷刻之间化作了飞灰。
但是使出了这“七星连珠破”绝技的马小玲忽地脚下一软,竟是身体脱力,软了下去。
眼看马小玲就要陷入危机,有玉陨香消的危险,危急关头,忽地急风呼啸之声传来,一股大力从背后冲到她的身旁,一把抓住马小玲的小手,轻巧的将她那温软的身躯背负到了自己结实的后背上。同时狂风骤起,来人竟然是以霸道的无形气剑,将那些扑来的夜游魂尽数轰成了飞灰。
马小玲吃了一惊,睁眼看去,却见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我,我脸色铁青,气喘如牛,汗如雨下,显然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法力,就连身上也有好几道爪痕伤口。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已经如同受困的野兽一般,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桃木长剑或砍或刺冲入了包围着马小玲密集的夜游魂群中,
长剑飞舞,利刃翻飞,这一番状如疯癫的不要命的打法顿时将夜游魂那稠密的阵势冲得大乱,如此一个奋不顾身的如同疯兽一般,杀红了眼的男子,就算是再凶悍的邪灵也会本能地心生恐惧,纷纷退散开去。
我突破重围,闪到了马小玲的身边,正是给了几乎就要身遭不测,全身脱力的马小玲一个喘息的时机,
许多的红脸白衣的夜游魂纷纷放弃了围攻马小玲,转身冲向那个如同疯兽一般的男子,重压之下几乎就要支撑不住的马小玲,侥幸的逃过一劫。
眼看我一手紧握桃木长剑连砍带刺,左手握紧成拳,食中二指伸出,使出了绝技“血箭”,凭空连点,鲜血凝结而成的气箭如同一枚枚子弹一般激射而出,将五六个围拢上来的夜游魂的头颅炸了个粉碎。
我趁机长剑翻飞,如同蛟龙出水一般,在夜游魂群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风头竟是一时无二。
因为我的出现吸引了大批的夜游魂围殴,马小玲那边趁着这个机会击倒了四五个零星的夜游魂,又向左十六,何国盛所在的方向撤退了一百多米。
不过马小玲的道行比我要差了一大截,面前的敌人暂且退去,没有了那股杀敌的气,她竟然是几乎连步子都迈不开来了,只能跌跌撞撞的向着来路走去,又走出了十多米,终于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马小玲咬一咬牙,想要再次站起身来,但是只抬眼看了一下周围,柔美的眼眸之中不禁生出几分凉意,那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红脸白衣的夜游魂居然再次追了上来,
一眼看去竟然不下五十只,而且个个都是面目不清,拖着一条长长的,直达腰际,血红色如同皮带一般的令人恶心的舌头。
双脚离地一尺有余,飘飘忽忽的向着倒在地上的马小玲伸出了焦黑色的干枯开裂的鬼爪。
马小玲的美眸之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之色,我虽然神勇,但在如此之多的夜游魂围攻之下,又岂能长久?
果然,我虽然依旧神勇无比,将大批夜游魂大军的注意力尽数吸引了过去,但随着周围压力越来越大,我虽然极力支撑,但已然渐渐地露出了颓势,
尤其是夜游魂的那些如同上吊绳一般的白绫衣袖,一直在缠绕阻碍他的攻势,加上周围无穷无尽如同蚂蚁一般疯狂涌上,前赴后继的夜游魂大军,十多分钟以后,我也已然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眼神之中的焦虑之色也是越来越重。
身上此刻也已然是伤痕累累,猛然间只见我伸手从肩上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叠,一共七八张黄色的纸符,发出一声怒吼:“小鬼们,爷爷我不赔你们玩了,这些是爷爷我赏你们的!”
说罢却是一扬手,将手中那七八张纸符向着身前夜游魂最密集之处抛洒了过去,只见“砰砰……”
七八声巨响传来,那些纸符当空炸裂开来,变成了十五六个钵盂大小的火球,将当先的十多个夜游魂瞬间变成了燃烧的火柴棍,
趁着那些被点燃的夜游魂嘶吼惨叫,向着同伴不断拉扯,导致火势蔓延的混乱劲,我却是反身大步冲开了一条血路,纵身一跃,几个起落跳出了夜游魂的包围圈,冲到了马小玲身边,挥剑又砍到了三个挡路的夜游魂,一伸手揽住了马小玲,将她那温软的娇躯夹在了自己的左肋下,脚下生风,,
几乎是足不点地的一溜烟向着来路逃去,只留下身后那些丢失了猎物的夜游魂,愤怒的嘶吼声。
“我靠,今儿个出门一定没看黄历,居然遇到了这么多脏玩意。按理说这清平世道,也没有战乱饥荒,更没有瘟疫死人,哪来的这么多夜游魂?
而且我发现那些家伙都是红脸白衣,双脚离地,舌头伸得老长,感觉好像是被吊在松树上似的。该不会是集体自杀吧!
近百人以同样的装束,在同一地点一起上吊自杀?何其壮观!”
我将自己肋下的马小玲背在了身后,马小玲则一手乾坤七星尺,一手桃木长剑的紧握着两件兵器,保持着一个很奇异,很别扭的形象。
我好久没这么狼狈的在妖邪面前逃窜了,心里自然不爽,一路上过来都在不断的骂骂咧咧。
“这么百十来人一起上吊太吓人了吧?!不过,这并不见得是最吓人的事情,因为我还发现几乎每个夜游魂现身时附近都有个隆起的土包,仔细观察还发现土包前都有一块类似墓碑的石块——我想我们当真是撞见了一大批过道的阴兵!”
马小玲也是秀眉紧蹙,心有余悸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发现。
“怪不得饭店的那个奸商老板说,晚上没有人敢走这条路,漫山遍野都是这种红脸白衣,如同吊死鬼一般的夜游魂,有谁敢来这里溜达啊!
唉,现在后悔都已经太迟了,只能寄望十六那辆莫名其妙地熄火的车子,又再莫名其妙地启动。”
不过这个希望也许会比较渺茫,因为我驮着马小玲又飞奔了一刻钟,终于看到了左十六那辆熄火趴窝的黑色的车头灯亮光,不过车头的大灯好像比刚才暗了一点,我猜想大概是电池快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