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悔不当初

    “通过电话。”黄广浩提了一口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情了，只能交代道，“只不过，电话打不进去，只能他打给我。”

    “什么意思？”古月疑惑地问着，“是为了防止你联系他？”

    “应当就是这个意思吧！”黄广浩摇了摇头，表示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他们会按照固定的时间和我联系，交接买家卖家，然后带这些人去‘医院’，同意的就进入下一个流程，会给我一个时间表，让我在固定的时间约这些病人们，在固定的地方等，他们会派人来接。”

    “有组织，有纪律，流程规范！”古月竟然笑了，她没想到，这个组织能比他们的管理还要严格。

    “这还真是一个十分正规的‘医院’呢！看上去，对病人还真的挺负责的。”苏默言讥讽着说道。

    “不是看上去负责，是真的挺负责！”黄广浩强调着，心里还是觉得九哥挺靠谱，虽然不是有意包庇，话里话外却都是在靠拢他的思维模式，“毕竟我是医生，我能看的出来他们的专业性，这些人真的对病人很负责，每个检查化验，都做到极致，我才放心把郭梅交给他们！他们不是一个草台班子，每个医生都是技术过硬的，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医生，凭什么把自己孩子的妈交给他们？”

    说话的时候，黄广浩的眼神都散发出了光芒，还是对这个组织充满了信任和崇敬。

    “当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会想你们说的那样，如果一开始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可能根本都不会涉足这里……”黄广浩这一次真的没有力气了，瘫软在了椅子上，表情呆滞，“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后悔还来得及，”古月合上了审讯记录本，“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去调查，如果事实符合你说的，我们会酌情和法官申请为你减刑。”

    黄广浩看着古月，抱歉地点着头，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如果事后你还能想到认为和案情相关的线索，及时和管教沟通，我们会让他们照顾你。”苏默言站起身，推开审讯室的门，看到站在门外抽烟的邢鑫，“去吧，把他送走，和管教交代一下，多少对他照顾点，不要受欺负！毕竟他是个医生，可不抗住里面那些穷凶毒恶的人蹂躏。”

    邢鑫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古月临走之前，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她站定了脚，问黄广浩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杜世攀的人？”

    黄广浩猛然一愣，抬起头看着古月，支吾着说道：“就是杜世攀介绍我认识李虎的，这个人又怎么了？”

    古月摇了摇头，又问道：“没什么，了解一下情况。你和杜世攀怎么认识的？”

    “他……”说到这个人，黄广浩还是有点忌惮，“他这个人以前是我的病人，无意间听到了我打电话，所以提议让我弄个媳妇，把我介绍给李虎的。他说，他媳妇就是那么弄来的。”

    “医院记录上有这个人的地址电话吗？”邢鑫猛然抓住了黄广浩的手，激动地问着。

    “应当有，我还有他的电话！”黄广浩说着，就要去摸身上的手机。

    邢鑫把电话掏出来，递给黄广浩，并直接让他拨通杜世攀的电话。

    黄广浩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也很久没联系过。

    电话那边一阵忙音，半许没有人接听，黄广浩刚要挂断电话，那边有人应着：“喂？”

    “杜大哥吗？”黄广浩笑着问，“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黄医生。”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嗯，怎么了？”

    “这不是……”黄广浩压低了声音，故作小声地说着，“李虎好像出事儿了，我找不到他了呀！郭梅也死了，小花那丫头也被警察带走了，我还是想弄个媳妇，能不能再帮帮我？”

    “行。”杜世攀一口应下来，“明天下午三点，世贸大楼403，你来找我。”

    黄广浩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给邢鑫。

    邢鑫记下了地址，杜世攀这小子，明天就要收网了！

    古月又看了看黄广浩，最终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怀疑过，实际上郭梅怀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黄广浩愣住了，他木讷地看着古月，一个劲儿地摇晃着头，否认着：“不可能！小花都多大了！她和我长得可像呢！大家都这么说。而且我有dna报告。”

    古月不忍打击黄广浩，让邢鑫把他带走。

    邢鑫把烟屁扔在地上碾灭，带着黄广浩离开。

    古月站在走廊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个劲儿地叹气，心里还不是个滋味儿。

    “怎么？又心软了？”苏默言冷腔冷调地说着，“同情心泛滥，只会让你失去对案情的判断能力，影响办案速度。”

    古月也冷冷地瞥了一眼苏默言，抱着审讯记录往办公室的方向走，顺口说道：“对，我同情心泛滥，你是冷血无情！你的同情心都给了某人，所以在对我的时候，都是冷漠无情。”

    “怎么……会……”苏默言想要上前拉住古月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自己咕哝着说，“明明我是在担心你，怎么到你的口中都变了味道？”

    古月离开的背影看着是那么倔强，可实际上，她嘴角扬着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在对待“邢鑫和刘一美恋情曝光”的时候，苏默言脸上写满了紧张，这一点足可以表达出他对古月的担心，目前，古月可没有看到他对叶静怡如此吃醋过。

    走廊里，回荡着古月的脚步声，苏默言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知道这丫头闹分手的日子要持续多久，这仅仅两天的时间，就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再持续下去，恐怕身体都要承受不起。

    “默言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下一秒一只宽大的手搭在了苏默言的肩膀上，“我们的案子，你调查的如何了？”葛良好嬉皮笑脸的模样凑上来，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满脸对着坏笑。

    第392章 聪哥

    “没怎么样！”苏默言甩掉葛良好，冷言冷语地讽刺着，“你啊，没事儿少往我们一队跑，别让你们二队的队员觉得，你是给我们一队来打杂了呢！”

    “呦呵！你小子和我贫嘴是不？”葛良好做要打他的样子，扬起了手，却无力地拍在了他的头上，“告诉你，你小子要是不听话，我就让李局把你们的案子再给我转回去！”

    “你——”苏默言还真是拿葛良好没办法，他明知道葛良好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就算是说也是白说，索性就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样？和我谈谈案子呗？”葛良好又开始用怀柔政策，“怎么说也是我们转给你的，我关心一下不为过吧？”

    “过！太过了！葛队，葛大队长！你还真以为李局是你亲舅舅呢？刑侦队是你家啊？你说咋玩就咋玩！？”苏默言登时就变了脸，他什么时候是个软柿子，让人这么捏的。

    “我们快调查的有眉目了，你就给抢走了，然后让我们干看着着急？现在，眼看这个案子也要哟眉目了，你又来打听，你行，你真行啊！葛二队，我觉得你应当改个姓，去姓刑，给邢鑫当哥哥！告诉你，我们这个案子快破了，凶手很快就要找到了，但是，我就不告诉你线索！你要是有能耐，你去告诉李局，让他把案子换回来！实在不行呢，两个案子你们都留着！让我们一队也清闲清闲！常年给你擦屁股，我们都嫌臭！”

    “嘿！”葛良好的手在空中抖动着，被苏默言的话气的直跺脚，“你小子今天吃枪药了么？说话这么大火气！你可从来没和我这么说过话，快把你那副抽嘴脸收回去！你以为你是罗圈腿呢，这么对我！”

    苏默言在古月那里受了委屈，好不容易找一个能发泄的人，他才不会放过。

    “我不是罗队，可我也是罗队的人！”苏默言强调着，又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对，赶快改口道，“咳咳，不是！我也是罗队的队员！怎么说，我也要维护我们刑侦一队的权益！你，别总用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指挥我，忘了我早晨和你说什么了？忘了你早晨怎么答应我的了？”

    “我……”葛良好才意识到，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呢，我就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能破案，我们老苏家，就多了一个外姓的孙子！”苏默言尬笑着，“老葛，你不嫌我岁数小，我还嫌你岁数大呢！老菜梆子，我们苏家可不要！”

    葛良好撇撇嘴，横了他一眼，扁着嘴咒骂两句，背着手朝着楼上走去。

    苏默言看到他上楼，心难免咯噔一下，怕这是葛良好又去找李局磨洋工了，就是不知道这次他求的是什么事儿！

    回到刑侦一队办公室，罗队不在家，出去办事了。

    其他人都忙着手里的案子，古月也低头研究着刚刚新出炉的审讯记录。

    “聪哥……聪哥……”古月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啊！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说谁？”邢鑫凑过来问，“他么？”邢鑫点着审讯记录上聪哥的名字，“这个人，我好像也在哪儿见过……”

    “怎么？当警察还有记忆失调的时候？”刘一美也凑了过来，站在他俩中间，看着那张名单，“对啊……这个人……”

    三个人都产生了迟疑，直到苏默言从后面走上来，冷冷地咳嗽了几声，三个人才散开。

    “别想了，这个人出现在梁伟强的案件中，仔细想！”苏默言提示道，“你们不会忘了吧……当我们刚要对这个人……就……”

    “我想起来了！”古月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露喜色，“就是那个谁的老公，是不是叫什么聪来着！邢鑫，你快帮我找找，叫啥来着！”

    邢鑫兴泱泱地摇晃着头，一摊手，说道：“小古，你忘了？那个案子已经给二队了！你想要找资料，去二队吧！就是不知道……今天早晨苏队得罪了葛队，他还愿不愿意帮你。”

    古月一撇嘴，顿时觉得人生又黑暗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苏默言，气呼呼地说着：“看！都是你！让把案子调换的人是你，得罪葛队的人是你，发脾气的人是你，到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人是我们！”

    其他人都不敢和苏默言这么说话，古月的话可是大快人心，估计现在的苏队，只能认吃瘪，也不敢回一句“不”字。

    “小古，你说这话是不是丧良心？”苏默言嘴角微微一动，“你明知道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又不是我想这样的！葛良好的锅，还让我去背？”

    苏默言想要和古月把这件事说清楚，却又看到叶静怡在哪儿等着看热闹，一想索性也就算了，不想要去计较。

    “我看了一下这个案子，既然我们不能从二队那边获取消息，那为什么不从自己手里的案子出手？”邢鑫在一旁帮腔，“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你看这几个人的关系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这个案子总归是我们这边的吧，从他切入，说不定会更快！再说了，先斩后奏的事情，苏队，你不是做的多了嘛！我们都习惯了，葛良好还能不习惯？”

    古月看了一眼邢鑫在审讯本上点着的那个名字，她顿时了然，想到了一个人——曹洪波。

    尽管，曹洪波是按照毒贩抓起来的，由于主犯罪行还没有定案，所以案件还没有完全结束，只要找到新的证据，说不定对他可以多罪并罚。

    从黄广浩提供的消息上来看，他是直接和曹洪波有联系的人，只要有他的指认，他一定是跑不掉了。

    如果能从曹洪波的口中去套取聪哥的消息，说不定就会容易很多。

    这样，一队就绕过了二队的范围，不会让葛良好抓住把柄，说他们越界了。

    古月顿时竖起了大拇指，给邢鑫点了个赞，夸道：“邢鑫，你不错啊！自从你和小美姐在一起之后，发现你的智商直线上升！小美姐，你调教的真好！我可是要向你学习啊！”

    第393章 越界

    邢鑫被古月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搔着头站在刘一美身边，脸都被羞红了。

    他一个大男人，还头一次被人夸得说的像损人一样好听。

    刘一美凑上来，悄声地在古月耳边嘀咕着：“你啊，千万别夸她，多说几句就露怯，这智商都是暂时的！”

    古月抿嘴偷笑着，邢鑫的这个本事，她又不是没领教过。

    办公区顿时热闹了起来，只有刘帅躲在电脑后面不说话，目光“恶毒”地盯着邢鑫，心情特别不爽，可见对邢鑫“夺爱”的仇还没有消。

    别人似乎没有发现刘帅的心思，刘一美却察觉了，她对无意间伤害刘帅这件事，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古月洋洋得意的样子，让邢鑫觉得特别可气，却又无法反驳，谁让她正在调查案子的兴头上？

    苏默言看到她开心，他心里也舒服了许多，于是说道：“古月，既然你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那不如深入调查，看看从曹洪波的口中能不能挖出点故事！当然，从他这边切入只是一方面，邢鑫你那边也绝对不能疏忽，说不定杜世攀这边也是一条大鱼！”

    邢鑫和古月交换了一下眼神，瞬间达成了默契。

    “那……苏队都说了，曹洪波这方面交给你，剩下的……”邢鑫晃了晃手中的审讯记录，“剩下的给我了！”

    古月很快点头答应下来，一把拉过刘一美推进了邢鑫的怀里，坏笑着：“这个也给你了呀！看你那你智商，小美如果不帮你，你更追不上我喽！”

    “他？他智商低么？”苏默言冷哼着，转身往办公室走，悄声嘟嚷着，“不见得吧？要是智商低，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刘一美？她可是咱们队的警花！”

    古月瞪着大眼睛，嘴里不出声地说了两句他的坏话，然后抱着小美的胳膊，靠在她身上。

    “要指望邢鑫追小美姐，他可能一辈子都打光棍！要不是我……我们！的智慧，邢鑫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古月嘟着嘴，一脸嫌弃地看着邢鑫，“不过，小美姐，说真的，你为什么会喜欢邢鑫？像你这种三高女性，不更应当喜欢一个三高男性么？这才配得上你。”

    刘一美露出了幸福的笑脸，看了看邢鑫，又看了看刘帅，目光最后定在了苏默言的背影上，特别感慨。

    “配得上和适合，是两回事。”刘一美戳着古月的额头，指点着这个刚刚开窍的姑娘，“王子和灰姑娘看着般配，白富美和高富帅看着很般配，可喜欢不喜欢，适合不适合，不是外在物质决定的，是用心来衡量的。在爱情至上的人来看，任何时候，金钱都赢不了爱情。你说邢鑫配不上我？那么反过来……你这个黄毛丫头，配得上苏默言吗？可他还不是被你栓的死死的？”

    “喂喂喂！你有没有搞错？”古月轻轻地打在刘一美的身上，撒娇道，“小美姐！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你这么贬低我，别怪我把你俩拆散了！硬把你许配给刘帅，看你到时候哭不哭！？”

    刘帅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使劲儿地点着头说：“好啊好啊！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