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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皇后有危险了。”陈繁说完,想了想又冷笑了一声,说:“难怪这次胡子能偷关,又知道太子在北陌县,原来根本就是为了这个还没有出生的皇子做铺垫呢。”

    陈简没有说话,楚皇后虽然贵为皇后,可是娘家不过是个县吏出身,后宫里任何一个嫔妃的娘家势力都要比她大,她能一直保住自己的后位,除了因为是梁洪烈的结发妻子以外,更多的是她的能力,否则早就被那些后台强硬的妃子干掉了。

    事实上,如果陈妃不是被害,陈家也会为了陈妃的儿子做些打算,只是现在,伊人已去,那些还没开始的算计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大哥这次叫我回来,是要我做什么?”陈繁基本上已经能猜到了。

    果然,陈简毫不犹豫的说:“我要你联系蔺家,把这些事情告诉蔺夫人,最大程度的保护好太子。最好能把影风楼给要到手里。”

    “影风楼?”陈繁一愣,他虽然也曾拜师学武,可是对这个神秘组织也只是听过名字,具体的一点也不了解。

    陈简却是从陈家家主那里知道得很详细,这时对陈简介绍了一番,说:“我知道那武林盟主雷猛就是蔺夫人的妹夫,现在影风楼的影令也在蔺夫人的手里,而风令却在蔺夫人的妹妹手里。”

    陈繁点了点头,苏红衣的妹妹就是静云师太,他在北陌县的时候也见过,现在还在城外为太子妃蔺秋炼药,只是没想到她们的背后竟然有影风楼。

    从陈简的书房出来,陈繁见天色还早,干脆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向着蔺大将军府走去。

    ☆、第103章

    梅影子觉得最近是又高兴,又郁闷。

    来到京城三个多月了,每天都能见到自家的宝贝女儿,梅影子是好好的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他现在住在离大将军府不远的一处宅院里,每天吃着女儿下厨做的小菜,再喝几杯京城里最好的碧桃春酿,小日子都过得不知道有多开心。至于跟随他来京城的山匪们,都被他打发回去继续送货了。

    梅影寨的几个副头领来了几次信,希望他早点回去,可是梅影子哪里舍得离开,干脆的大手一挥,让梅影寨派人护送太子妃的所有货物,这样所有人都有事可做,也就不会再催促自己了。

    说起来,梅影子到也不是无缘无故的的滞留京城,而是苏红衣向皇上推荐他参与皇陵的防盗设计,于是他莫名其妙的就在工部挂了个官职,虽然只有芝麻绿豆大,可也是实打实的在职官员,每年还有俸禄可拿,自然也就不能随意的离开京城。

    让梅影子满意的是,他这个官不用每天点卯,而且皇上见他在京城没地方落脚,就赐了个小宅子给他,还正好在大将军府不远的地方。

    可没等他高兴两天,皇帝身边的太监找上门来了,要求向他学习盗墓的各种方法。

    梅影子就奇怪了,你说你一个太监,学习如何盗墓干嘛?

    那太监珠泪盈眶的说,皇帝殡天的时候,凡伺候皇帝超过十年,又未出宫或结食的太监与宫女,需为皇帝殉葬。他已经伺候皇帝二十多年了,又未曾结食,以后只能为皇帝殉葬,所以他想设计出一个无人能盗的皇陵,自己的遗骨也安稳了。

    梅影子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哭,女人哭他怕,男人哭他也怕,现在他发现,就算是太监哭,他还是怕。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教这太监如何盗墓。

    这太监当然就是王骞。

    王骞其实是个小家族的庶子,梁洪烈起义时他不过六岁。那时候,起义队伍打到他家所在的县城时,因为王家在当地作恶多端,起义军冲进他家,将家主拖出去一刀砍了,又把他家的粮食和钱财分给当地的百姓。

    当起义军搜到后院时找到了王骞,那时候的王骞浑身赤裸、满身是伤,一些伤口处都流脓生蛆了,最可怕的是他的下体,被他的嫡子哥哥用脚碾得血肉模糊、破碎不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骞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除了各种各样的毒打,唯一记得的是,那天醒来的时候,梁洪烈正好巡视伤兵营,让医师一定要救活这个可怜的孩子。王家满门被灭,只留下了一个庶子,而这个庶子却是被上面的嫡子们生生的坏了根子,王家也彻底的绝了户。

    再后来,梁洪烈因为可怜这个孩子,怕把他留在家乡,会被那些仇恨王家的百姓杀死,干脆把他带在身边。

    别看当时王骞只有六岁,可是自幼饱受欺凌的他,行军途中不仅从不喊苦喊累,还自动自觉的照顾服侍梁洪烈,仅六岁的孩子,每天洗衣做饭、打洗脚水,实在是乖巧得让人心疼。

    再后来梁洪烈登基,见他无依无靠,又坏了根子,干脆让他进宫做了太监。

    宫里的太监,一般是由内务府去民间采买贫穷人家的孩子,净身后送入宫的,只是这里面的肮脏与龌蹉就太多了,这些人梁洪烈哪里敢大用,只有王骞,因为自幼带在身边,算是看着长大的,又因为对梁洪烈的救命之恩而忠心耿耿,十几岁就升了总管太监,是梁洪烈真正当成自己心腹的。

    太监可以成亲,可是只要成亲后就必须出宫,梁洪烈哪里舍得王骞外嫁,就想找个宫人与他结食,偏偏王骞喜欢的却是男人,还是那种强壮的男人,谁见过像只熊一样的强壮太监啊?所以王骞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到了三十多还没结婚,也没有结食。

    那日在秦府见到梅影子,王骞的一颗心晃晃悠悠的,就再没收回来过,甚至几次办差事都出了差错。

    梁洪烈忍不住问王骞,到底何事引得他心神不宁的。

    王骞也不隐瞒,把心悦梅影子的事情直接说了。

    梁洪烈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他看着王骞长大,不仅把他当成心腹,还把他当成子侄一般,现在王骞都三十多岁了还未成亲,连结食都未有,有时候梁洪烈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起王骞。既然现在王骞有了心上人,梁洪烈就算再不舍得,也表示支持他去追求,甚至说,如果梅影子不肯,他就直接赐婚。

    就这样,王骞伺候完皇帝,就欢天喜地的来找梅影子了,至于学习盗墓,那绝对是个借口。

    可是梅影子不知道那是借口啊,所以只要王骞一有时间,他就带着王骞在京城的各大家族的坟地里转来转去,从外表分析内部结构,再告诉他用什么样的方法,能最省力打开墓穴。

    王骞虽然对在坟地里“约会”有些伤感,不过这也正好给了他机会,借口害怕突然扑到梅影子怀里蹭蹭挨挨,或者突然惊叫一声跳到梅影子背上,感受一下强壮的胸肌、背肌和结实的屁股,实在是再美好不过了。

    要是别人可能早就怀疑了,可是梅影子这个大老粗,他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女人,梅氏的母亲死后,他就把左手和右手收了房,再没想过其他人。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当初还因为梁熙的热切目光而惊悚万分,可他从没想过自己要娶一个男人,更没想过和太监发生点什么关系,所以好几次他都差点被脱光了,还是懵懵懂懂的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说吧,当一个直男清楚的知道另一个男人是gay,他当然会防备着一些。可是当他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是gay,他只会把他们之间的亲密动作当兄弟互动。梅影子就是这么一个状况。

    这天下午,他先是带着王骞在某坟场里转了一圈,又被王骞拉到河边,在王骞的百般骚扰之下游了个泳,还在王骞口水滴滴答的情况下换好了衣服,最后又带着王骞到蔺府吃晚膳。

    大梁国可没有女子不上桌的说法,连着苏红衣、孙氏、梅氏和梅影子、王骞,“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了晚膳,席上几个女人都表示了一下对梅影子孤独生活的关心,和对王骞出宫后幸福生活的展望,最后王骞的小白脸成了大红脸,而梅影子还是一头雾水,气得梅氏在桌子下面踢了自己这个傻爸爸好几脚,弄得梅影子很是郁闷,偏偏当着亲家母苏红衣的面,还不敢问为什么。

    临走的时候,梅氏送他二人到门口,一再说宫门快关了,让梅影子送王骞到宫门,如果回不去就让王骞去梅影子那里休息一晚上,结果梅影子扛了王骞就跑,还边跑边说,自己跑得很快,绝对不会迟了,气得梅氏在后面直跳脚。

    这边送走了梅影子和王骞,梅氏刚要回府,就见一年轻男子施施然走过来。

    “请问,前面可是蔺少夫人?”那男子恭敬行礼问道。

    梅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在下陈繁,想求见蔺夫人。”陈繁再次行礼。

    “陈繁?”梅氏又看了他几眼,目光似乎无意中划过街角,说:“你从北边来?”

    “是,在下是北陌县师爷。”陈繁回到。

    梅氏点点头,将他带入府中。他们刚刚进门,几个街角的阴影里,都有人快速的跑走,各自向自己的主人汇报不提。

    陈繁在厅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苏红衣带了孙氏、梅氏二人出来。

    “陈师爷来此可有要事?”苏红衣让人给陈繁上了茶,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陈繁先是行了个礼,才取出陈简给他的资料交给苏红衣,说:“蔺夫人,请先看一下这些。”

    苏红衣接过来随意的翻了一下,交给身后立着的孙氏,乘着孙氏看的时间,说:“秋儿还好吗?这次胡子偷袭可有吓着他?”

    陈繁连忙说:“太子妃一切安好,这次胡子偷袭,他也曾上了城楼,要求与太子并肩而战,只是太子怕他有闪失才没有同意。”想了想,又说:“太子妃出身将门,机智聪慧、胆识过人,区区几个胡子是吓不到他的。”

    “真是胡闹。”苏红衣慈爱的笑着,摇了摇头。

    陈繁不敢接话,只能陪着笑了一下。

    到是另一边的梅氏嘀嘀咕咕的说:“小叔这一去都半年多了,也不知道胖了一点没有,北疆那么远的地方,连看都看不着。”

    如果是平常的人家,出远门探亲访友都很容易,可是像蔺敛这样手握大权的将领家眷,如果要出京,必须上奏皇上,得到允许才能离开。所以就算苏红衣她们再想念蔺秋,却是不能随便去看他的。

    苏红衣脸上不动声色,却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大厅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只有孙氏翻动纸张的声音不时传来。

    ☆、第104章

    过了许久,孙氏把那份资料重新交给苏红衣,对着陈繁说:“陈简让你拿这些东西来,是想要做什么?”

    陈繁站起来拱手,严肃道:“这些资料虽然还无法证实,可是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太子身处危险之中,家兄希望蔺夫人能出手保护太子。”

    孙氏轻笑了一声,说:“太子现在在边关大营里,何来的危险?”她话虽未说完,可是陈繁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太子现在都去了边关大营了,难道在蔺敛大将军的身边,你们还用担心他的安危?难道你们还怕大将军犯上作乱不成?

    陈繁说:“在下不敢,只是大将军军务繁忙,对付肖小之辈也未必有蔺夫人擅长。”

    苏红衣听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对付肖小之辈,自己恐怕还不如那个外表粗豪的家伙吧!

    那一年苏红衣刚刚十五岁,又是名满天下的苏家堡的大小姐,还被自己师傅称为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天才,志得意满的只差点喊出本姑娘天下第一了。谁知道第一次下山就被一个叫蔺敛的混小子骗去了身上的财物,几番追杀之下,才发现自己居然打不过那个臭乞丐。

    打了几场架之后,两个人居然打出了友谊,开始一起混江湖,她好好的一个大小姐,也被蔺敛带得学会了鸡鸣狗盗。再后来友谊变成爱情,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到了他们成亲之后,蔺敛才说了实话,原来当初苏红衣下山的时候,蔺敛对她一见钟情,骗财物、邀斗都是故意为之,根本就是一开始就打算拐带人家小姑娘。所以要说奸诈狡猾,苏红衣真的比不上蔺敛,就是那些肖小之术,她也是跟蔺敛学的。

    这边孙氏又笑了一下,说:“世家里常说,户部尚书陈简常与钱粮打交道,人也市侩贪婪,从不吃亏。这些资料想来不易得来,花费如此精力,却是为了请婆母去保护太子……”

    她话音未落,陈繁突然感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便是他久经战阵也觉得头皮发麻,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苏红衣和梅氏动作虽然没变,可是那表情和眼神中的凌厉已如百战雄狮般,让人打从心底的战栗。

    其实也不怪她们生气,陈简能查到的事情,拥有影风令的苏红衣又如何查不到,她们手中的资料远比这些更详细,为了一个尚未出生的皇子谋夺太子之位,偷袭北陌县妄图捉走太子和太子妃,这早就触及蔺家人的底线。现在陈简还企图算计蔺家,不管他想算计的是什么,都让苏红衣无法容忍。

    孙氏的双眼直盯着陈繁,继续说:“现在秦家虽然势大,但你们陈家却比秦家更得圣心,可等丰妃生了皇子,丰家要上位可就容易了,只怕你们两家加一起,也顶不上皇嗣的重要。所以你说要婆母去保护太子,也不算是说谎,因为太子活着更符合陈家的利益。不过,陈尚书的目的远不止这些,否则,只要在丰妃生孩子的时候动点手脚,只留下皇子已经足够了。”

    陈繁一动也不敢动,后背上冷汗出了一片,他之前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孙氏接着说:“陈家借着陈妃案,成功的拉宋老将军下马,宋氏一门也被打压得透不过气来,但实际上陈家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却因此得罪了宋子胥一系的武将,可说得不偿失。我大胆猜测,这只是陈简为陈妃报仇而做的。而现在陈简得了新的线索,之前的报复行为成了笑话,所以他就想借我们蔺家的手,为他继续报仇。”

    陈繁没有说话,自己哥哥的那点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孙氏居然也能猜到。

    孙氏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陈繁,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冷笑道:“本来,为陈家谋利,为陈妃报仇,这些都没有问题,可是陈简他不该痴心妄想,不该觊觎影风令!”

    陈繁心里一惊,早听说过孙氏是当世第一的聪明人、女才子,想不到居然能“妖孽”到如此程度,之前的两样能推算出来不奇怪,可是自己根本没提到影风楼,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猜到的。

    “好小子!居然敢来谋夺影风令!”只听一声爆喝,一个拳头已经迎面砸向陈繁的面门。

    陈繁大惊之下抬起左手去挡,只觉胳膊一震,还来不及感到疼痛,人已经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和花架,可没等他掉到地上,一个黑影已经扑了过来,吓得陈繁单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向侧移开,只见一个拳头轰在地板上,竟然将那青石地砖的地板生生打得裂开。

    “好了,住手吧。”苏红衣说着站了起来,对满身狼狈的陈繁说:“陈公子请回吧。”说完,也不待陈繁回话,带着孙氏就走进了后堂。

    梅氏撇了撇嘴,收回了马上要打到他鼻子的拳头,用力的跺了一脚,也急忙回了后堂,留下一个惊呆了的陈繁,和一块彻底碎裂得几如齑粉的青石地砖。

    且不说被请出府的陈繁,只说苏红衣几个进了后堂,有丫鬟上来上茶之后立刻退下,苏红衣的大丫头茗香把屋里的丫鬟都带了出去,又关上门,自己守在门外十米的地方。

    “今天晚上就把东西送过去吧。”苏红衣喝了口茶,淡淡的说。

    “是。”孙氏这边应了,笑着对梅氏说:“晚上还要麻烦弟妹一次了。”

    梅氏一边给苏红衣捏着肩膀,一边大大咧咧的说:“放心,上次我打进去的时候,已经把地形都记住了。不过……这陈繁刚送过来,咱们就立刻送走,人家不是立刻就知道是咱们送的了?”

    苏红衣和孙氏对望一眼,都是笑出声来。

    “我的二媳妇可算是懂得用脑子了。”苏红衣拍了拍梅氏的手,说:“放心吧,我这次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如果陈家真的想拉丰家下马,那就拿出诚意来,别想拿我们蔺家当出头鸟,自己留在后面捡便宜。”

    孙氏沉吟了一会儿,道:“娘,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娘几个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直说无妨。”苏红衣是真把这两个媳妇当女儿一般,说起来,这两个媳妇陪她的时间,可比儿子长的多啊。

    “是。”孙氏含笑道:“我是想着,虽然小叔身边有几位嬷嬷看顾着,可是一来几位嬷嬷年纪都大了,难免会有精力不济的时候,第二嘛,几位嬷嬷虽然跟在娘身边多年,这武艺比起娘和弟妹还是差了几分。”

    苏红衣点了点头,其实她当初只给蔺秋几个陪嫁嬷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要说这大将军府里,苏红衣着实教了几个徒弟出来,就她身边的大丫头茗香,去江湖上绝对能挤入一流高手的行列。问题是许多世家子弟,十一二岁就有通房丫头的大有人在,如果当初蔺秋进宫的时候,带上几个身手好的丫鬟进去,怕是立刻就得流言满天飞了,又因为是进宫,所以连年轻男子都用不得,只能带几个老嬷嬷进去。

    刘嬷嬷几个是忠心,可是身手却只有二流,幸亏她们几个都是经验丰富的,寻常人在她们几个手里是讨不到好的。只是,当初在皇宫里,几个嬷嬷或许能护得住蔺秋,现在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如果出什么事情,哪怕苏红衣不顾皇命离京去救,也来不及了,前段时间的胡子偷袭更是给苏红衣敲了警钟。如果当时没守住,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孙氏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等苏红衣思考,然后说:“所以媳妇想请娘把那影令交给小叔。”

    “交给他?”苏红衣差点喷笑出来,说:“他还是个孩子呢,虽然管了几家铺子、几个田庄和一个小县城,可是他今年才十三岁。”

    孙氏微微一笑,在她所知,小叔可不只做了这么一点事情啊。不过她现在也不想解释,只是一脸镇定的说:“娘,您忘了小叔是什么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