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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76章

    陈嬷嬷正在为梁熙和蔺秋布膳,就听后院一阵鸡飞狗跳的怪叫,一抬头就见蔺秋眉头都皱了起来,小公子喜静,这怪叫声万一影响了小公子的食欲,那可怎么办?

    放好手中的碗盘,陈嬷嬷刚想去后院看看谁在乱喊,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进来,而且一进来就直扑蔺秋而去,陈嬷嬷大惊之下抬脚就踹,那女人连忙往旁边闪,还是被踢到了腰畔,整个人被踢得原地转了个圈撞在旁边的落地烛台上,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梁熙已经一手搂过蔺秋,躲到一边,这时才看清楚,倒在地上的居然是乔二姐。

    “乔二姐?你怎么这副模样?”梁熙一觉起来早忘了让乔二姐住进后院的事了,不过当初乔山豹临死前让他照顾乔二姐,现在她这样子,明显是被人欺负了。

    乔二姐也是冤枉,她进来原本是想扑到梁熙的怀里,谁知道陈嬷嬷以为她要攻击蔺秋,一脚踢得她摔倒在地,现在她身上的新衣服上满是泥水,头发又因为拖来拖去的散开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也很是凄惨,她眼珠子一转,泪水立刻就流了出来,半撑着身子,抽噎着说:“梁熙,我父亲临死前让你照顾我一辈子,你还记得吗?”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一辈子”几个字格外响亮。

    “记得啊,我说了会照顾你一辈子,一定会做到的。”梁熙点了点头。

    陈嬷嬷立刻皱了眉头,而蔺秋却是面无表情,只是脸色猛然间白了几分。

    乔二姐愣了一下,她以为梁熙早就忘了这事,谁知道他竟然承认得如此痛快,想了想说:“那你为何不管我,不仅不给我送饭,还让下人欺负我。”

    梁熙以为她说的下人是陈嬷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陈嬷嬷刚才的作为只能算“护主”,只好说:“我也刚睡起来,大概其余的人忘了送饭。陈嬷嬷,你给乔二姐加一副碗筷,就在这里一起用了吧。”

    在马匪寨子里的时候,大家都是在大堂里一张桌子吃饭,梁熙和乔二姐同桌共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他看来这实在不算什么,可是在别人看来,就完全不同了。

    乔二姐现在住在县衙的后院,虽然只是下人的房间,却是单独的一个院子,现在又与梁熙同桌共食,下人不是下人,客人不是客人的,传出去只怕人人都会当她已经被梁熙收了房。

    没等乔二姐高兴完,蔺秋却突然说:“不行。”梁熙一愣,还没说话,又听蔺秋说:“她太脏了,一起吃饭会得病。”这是蔺秋的心里话,先不管是否要照顾她“一辈子”,只看她那一头一身的脏水就不能让她上饭桌,自己这个身体不好,容易生病,必须讲卫生。

    只是这话听在乔二姐耳里却变了味,这分明就是排斥自己,嫌弃自己的出身,不让梁熙要自己,她咬了咬牙,一脸委屈的去看梁熙。

    却见梁熙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对着蔺秋说:“也对,你的身子还是要注意一些。这样吧,让人送饭到她房里吧。”就算要照顾乔二姐,也必须以蔺秋的身子为先,这点梁熙还是拎得清的。况且以梁熙对蔺秋的了解,他自然知道蔺秋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会拐弯抹角。当然,就算蔺秋有朝一日拐着弯说话,他大概也听不出来。

    乔二姐刚想说话,就见陈嬷嬷走到自己面前,冷冷的说:“乔姑娘,请吧!”

    当年陈嬷嬷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这时杀气外露,绕是乔二姐也不由的有些胆寒,想到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只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一步几回头的回后院了。

    梁熙觉得既然给了乔二姐吃饭,就已经尽了“照顾”的责任,拉着蔺秋回到桌前,一边继续用膳,一边开始说自己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

    “我答应了大头领和炭头要照顾乔二姐,也不知道炭头怎么样了,他一直很照顾我,希望他能活下来。”梁熙想到炭头,情绪不由的有些低落。

    这时他们已经用完膳,一人一杯热茶捧在手里。

    蔺秋静静的听他说完,这才说:“那些马匪你打算如何安置?”

    梁熙也有些头疼,马匪不能加入边军,就算武力强大,只出身一条就无法通过,可是如果放到县里,这一百多个不懂法令的马匪,很可能成为祸害。还有那三百多老弱妇孺,即使送到田庄里安置,也做不了什么事,只能是白养着。

    见梁熙皱眉不说话,蔺秋就知道他毫无头绪,于是说:“把他们交给我来安置吧。”

    梁熙眼睛一亮,连忙说:“秋儿,你有什么好主意?”

    蔺秋看着他双眼中的光彩,心情也好了许多,嘴角微微勾起,说:“我开春要办一个作坊,那些妇孺都可以去做活。至于那些马匪,我要和父亲商量一下。”

    “和大将军商量什么?难道你打算让他们进边军?”梁熙有些诧异的问。

    边军招收士兵的规则就是蔺敛定下的,户籍要求是为了防止探子,而不得有作奸犯科的前科,却是为了军纪,用蔺敛的话来说,他宁愿要一些傻子,也不要油子,因为傻子肯听从命令,而油子却会自以为是。在战场上,自以为是的人死得最快,也最能拖累战友。

    蔺秋摇了摇头,说:“父亲不会让他们进边军,不过他们对草原熟悉,或许会有些用处。”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蔺秋在边关时的事情了。

    蔺秋绘制了好几种守城武器,彻底激起了边军的士气和战意,蔺敛手下的将领多次请战,要出去攻打胡子的大营。蔺敛其实也有些手痒,好几次站在城头,对着逃窜的胡子兵不停的运气,如果手下的骑兵再多一些,他早就派兵出去趁乱杀敌了。

    可是不行,大梁国不出战马,现在边关的战马加起来还不足一万,基本上全是步兵,守城可以,出去和骑兵对战,那就是送死,这也是胡子宁愿攻打隘口,也不放弃战马翻山越岭的缘故。

    连续运了几天的气,蔺敛终于忍不住来找自己的小儿子了,就算没经过儿子同意,把他嫁给了太子,时间也过了那么久了,儿子的脾气大概也下去了。况且了,自己老皮老脸的,就算被儿子打几下骂几句,为了打胡子,一定能忍下来!

    没错,大梁国的保护神,大将军蔺敛其实就是个两面派,人前英明神武、气势不凡,人后对着老婆孩子那是一丁点脾气都没有,绝对的妻奴孩奴。

    蔺秋对自己这个父亲记忆实在不多,盯着蔺敛那张严肃的脸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一点片段,说了句:“骑大马。”

    蔺敛身体一僵,咳嗽两声,对着自己的亲兵威严的说:“你们都出去。”

    亲兵一脸敬畏的出门,关门,离开二十步之遥,开始想象大将军和太子妃如何商议攻打胡子大营,刚才太子妃说“骑大马”,莫非是有办法了?真是想想就好激动。

    事实却是,蔺敛趴在地上,陈嬷嬷扶着蔺秋就要骑上去,蔺敛连忙说:“等等等等,拿个垫子垫着,我身上这皮甲硬,别硌着了。”

    庞嬷嬷连忙取了个垫子放在他背上,这才让蔺秋骑上去,在屋子里转了十几个圈。

    蔺秋虽然不懂为什么要玩骑马,不过心底却有一丝无法忽视的喜悦,好像这是他等待了许久的事情,从“马背”上下来,蔺秋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跳明显变得强健了不少。

    他并不知道,原身自幼听着自己父亲的英雄故事长大,最崇拜的就是自己这位大将军父亲,可是蔺敛常年驻守边关,虽然书信不断,却难得回家一次。对原身来说,最快乐的记忆就是每次父亲回来,和他一起玩骑马的时候。被嫁给太子虽然很气愤,可是最怨的却是自己父亲连见也不见自己一面。这一刻,终于得偿所愿,一直萦绕在心口的那口怨气彻底消散了。

    蔺敛一头大汗的坐到椅子上,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脸的欢喜,顿时放下心来,接过帕子擦了擦汗,长臂一伸把蔺秋抱到腿上坐好,说:“秋儿不怨爹爹了吧?”

    “嗯。”蔺秋点点头,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摸了摸蔺敛的虬髯,揪住一根用力一扯。

    蔺敛疼得身上一抖,“欣慰”的想,自己的小儿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每次见面都如此“粘着自己”,不过,我的宝贝儿子啊,你能不要每次只揪一个地方吗?换个位置揪啊,否则就秃那一小块实在不好看啊。

    “秋儿这次设计的那些武器,可是立下了大功,帮了爹爹大忙了。”蔺敛一边说,一边脸上的肉直抽抽。

    “嗯。”蔺秋点点头,手指一动,又是一根。真是奇怪,原身的这些小爱好,路人甲做起来居然也乐趣无穷。

    ☆、第77章

    “那秋儿可能做些适合攻战的武器?现在那些胡子一直在关外呆着,爹爹想出关去打胡子,却又缺少战马,秋儿有什么好主意吗?”蔺敛继续说,继续抽抽。

    他就三个儿子,大儿子自幼看似老成稳重,实则腹黑如墨,说起话来常常把蔺敛给憋得一口气上不来。二儿子……话说蔺岳有小时候吗?生下来就是个巨大的黑炭头,之后几乎是见风长,蔺敛每次见到自己二儿子都认不出来,变化实在太快了。等蔺岳十六岁到了边关,已经比自己父亲还高还壮实了。抱儿子?别逗乐了。

    只有这个三儿子,因为身体不好,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又因为少接触人,性子单纯。蔺敛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为人父的乐趣,只是骑骑大马、揪揪胡子,这有什么?这是儿子和自己亲近的象征。

    “可以做战车。”蔺秋看了看掌心里的几根卷毛,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战车?”蔺敛听得一愣,连忙把自己的下巴凑得低一些,方便儿子继续“亲近”,说:“这牛车、马车,爹爹就听过,这战车是个什么东西?”

    蔺秋摸了摸自己父亲的胡子,选了根粗一些的拔了,说:“用一匹或两匹马拉着车,车上有一个驭夫,两到四人持镰钩、长戟等武器,从车的两边击杀敌人。也可将多发连弩等武器装备在车上,设置挡板防备弓箭,从车上攻击。”

    蔺敛当然知道长戟,可是那镰钩又是什么?这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为大将军,对武器的了解还不如自己的儿子,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可惜蔺秋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他把手里的胡子捏成一小撮,说:“爹爹,你如果把胡子都赶走了,是不是就和大哥、二哥一起回京城了?”

    蔺敛一听这话,立刻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了,儿子这绝对是想爹爹了,自己这么多年不着家,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妻儿啊。他搂了搂蔺秋,说:“好,等爹爹把胡子赶走了,就陪秋儿回京城。”虽然自己才五十出头,可是为了妻儿,这大将军不做就不做吧。

    蔺秋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大将军已经开始打算解甲归田了,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既然有三年的时间,那就把他们赶远一些,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回来了。”

    也亏得以前那游戏里有宋金大战、宋元大战、元末农民起义……等等的资料片,又有历代的武器、兵法、练兵的资料,蔺秋用了几天的时间把这些整理了一部分出来,枪支、大炮现在还做不出来,主要是冶炼工艺不过关,可是土制的地雷、火药还是可以做的。大梁国多山,矿产资源丰富,配置火药的那几样东西再简单不过了。

    厚厚一叠的资料看得蔺敛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说蔺秋从小到大,蔺敛没见过几次,可是每个月都有书信往来,对这个儿子,蔺敛还是了解的。机关阵法或许可以从书里学到,再加上自己那学识渊博的大儿媳,机关大师的小舅子,蔺秋能设计出燃烧弹、多发连弩等武器并不稀奇。可是这“火药”,就绝对不是从书里可以学到的。

    蔺敛的妻子出自武林世家,他少年时代也闯荡过江湖,知道曾经有一个霹雳山庄,所用的暗器霹雳子极为犀利,一颗射在身上,足能把人给炸掉半边身子。只是百多年前,霹雳山庄研制新武器的时候发生大爆炸,之后就从江湖上彻底消失了。

    看着手中的资料,蔺敛很怀疑蔺秋的身后就是霹雳山庄的某人,只是为何此人不出面,到要把这些功劳让给自己儿子呢?

    不去管大将军的阴谋论,且说蔺秋的最终计划,是要把胡子彻底打得不敢再来,最好是如华夏历史上,汉朝将匈奴远远的驱逐那般,光有武器还不足够,还需要了解草原的人带路,那么马匪们自然也有事情可做了。

    只是这些还都是很长远的事,现在要如何安置马匪却还是个要解决的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在前大头领刘嬷嬷面前根本就不是问题,她直接把这些马匪安排进了县衙的护卫里,交给秦瑜统领。

    马匪们很不满,他们自幼散漫惯了,而且最讨厌的就是当兵的,现在居然要他们做护卫,还要听一个冰块脸的命令。刘嬷嬷是他们的前任大头领,还拿了头领令牌来,他们不敢不听,只是对着秦瑜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秦瑜虽然也很不满,只是对他下命令的是太子殿下,他再看不惯那些马匪,也只能接着,当然,他也不会任由这些马匪蹬鼻子上脸。护卫原本有五百多人,一部分常驻县衙,还有一部分和蔺柏派来的一千兵卒住在城外,秦瑜把那些马匪直接发配到城外的兵营里,跟着那些边军一起训练。

    果然,只两个月的时间,最闹腾的马匪也被军棍打得不吱声了,只是那双眼睛盯人的时候都冒绿光,活脱脱草原上的饿狼一般。

    就在这时,秦瑜一人单挑两个马匪副头领,虽然自己也受了不少伤,却是把两人给打得在床上躺了十几天,马匪们这才知道,这个外表俊秀的冰块脸也是个高手。

    在草原上,不管是胡子还是马匪,都只敬佩强大的武力,两个副头领的武力值自然不低,可是二打一还输给了秦瑜,别的马匪也就歇了报复的心思,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了。

    边关的战事还在胶着,断断续续的打了一个冬天,胡瓦尔手下的将领和各部落的首领之间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大,许多小部落都觉得再打下去毫无意义,随着越来越多的武器出现在战场上,甚至连胡瓦尔也在心底萌生了退意,只是这种话却不能宣之于口,因为退了回去,他的太子之位也再难保住。

    这个世上有人忧愁,自然也有人欢喜。

    最近李太傅的心情就很不错,见人的时候,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

    看着手里那份太子教来的功课,虽然字还是鸡走狗爬的难看,不过看得出梁熙至少是认真写的。

    一年了,他教梁熙已经整整一年了,他从最早的严格要求,变成现在只要梁熙上课的时候不睡觉,回去把布置的功课做完,就万事足,心里不知道存了多少眼泪和怒火,不过,现在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把功课放在桌上,李太傅看着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梁熙,点了点头,说:“殿下这篇文章立意很是新颖,尤其是里面的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实在是让老臣忍不住想拍案叫绝啊。”

    梁熙听得脸上一红,说:“这是秋儿说过的话,我只是记下来了。”

    李太傅一愣,说:“这是太子妃说的?”

    北陌县出的报纸,李太傅每一期都会买来阅读,除了第一期的《木兰辞》,蔺秋在主簿的请求下,又写下了《孔雀东南飞》《窦娥冤》,最近还开始连载一部叫做《西游记》的故事。报纸的版面也从最早的一个版面,扩大到了四个,发行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五千份。

    要知道,整个北陌县也不过几万人,许多人还是不认字的,这些报纸大部分都被销往周边的县城,甚至有人专门做送报的生意,在北陌县两个铜板买去,运到别的县城就能卖五个铜板。

    即使是再寒冷的天气,只要是逢一逢五报纸发行的日子,就有许多人等在家门口,伸长了脖子等待送报的小贩,尤其是《西游记》开始连载之后,竟然有人骑马跑上几十里地,来北陌县等在发行处的门口,就为了早一刻看到故事。

    李太傅虽然不至于那么疯狂,可是每次见到蔺秋,也忍不住想问问那只猴子后来如何了。

    “太子妃的文采实在是让老臣都自叹弗如啊。”李太傅由衷的赞叹。

    梁熙一听,立刻咧开嘴笑了。

    “听闻最近太子妃办了个毛皮作坊?”李太傅说。

    梁熙连忙摇头说:“不是毛皮作坊,是羊毛毯作坊。”

    前段日子冰雪融化,张德儿找来工匠,在蔺秋指定的地点起了三排十二间房间,每间有一百多平方,可放下八到十台织毯机。其中有四间房紧挨小河,用作洗染羊毛。

    北陌县因为紧挨草原,地势相对平整,许多人家的土地因为不适宜耕作,干脆放牧养羊。北疆寒冷,养的羊大多是长毛羊,可是牧民们并不懂得利用羊毛,养羊不过是为了杀羊吃肉,毛皮卖出去也不值几个钱。

    张德儿一边收购牧民们存下的羊皮,一边向牧民传授剪羊毛的知识,又找来好手艺的木匠打造织毯机器,忙得脚打后脑勺。现在十几台织毯机已经搬进了作坊,跟着梁熙来北陌县的马匪妇孺们在漂洗羊毛,甚至第一张羊毛毯已经在蔺秋的指点下开始织了。

    至于羊毛毯是否能赚钱,不管是梁熙还是张德儿都没有任何疑虑,看过雁归山田庄和福满银楼的生意,再不会有人对蔺秋的赚钱能力表示怀疑了。

    ☆、第78章

    因为梁熙的回来,县令的工作自然也交回到他的手里,或许是这次的草原之行触动了他的哪条神经,原本看不下去的宗卷和案牍,现在也能耐下心来。其实,梁熙原本就不是个愚笨的人,他只是太过一条筋,喜欢玩闹的时候,就一门心思的只想着玩,现在把心思放在政事上,也是可以尽心尽力的。

    只是,一县之中每日发生的事情极为繁杂,有些有迹可循,有些却需要重新考量,这时候各种知识就显得尤为重要,而这也正是梁熙所欠缺的。

    太子需要学习,自然是由太傅来传道授业。可是就像许多孩子那样,老师教的知识永远都记不住,电视里某卡通人物说的话,他反倒一次就能记忆深刻、活学活用。梁熙也是这般,李太傅教的他学不进去,蔺秋说的话,他到是一遍就能记得牢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