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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
    头可断,尊严不能丢。

    “不行了!”邵薇道:“我得捂住脸!彩霞姐,那后面的火光到底是什么呀?你和望月就不能把那火给止住了吗?”

    “冥道业火!”彩霞道:“那是通往冥界,也即阴间的火!把你们吞噬进去,身魂剥离!明白了吗?”

    “啊?”我们都吃了一惊。

    “那这冥道业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啊?”邵薇道:“不能让它停下来吗?”

    “能停下来!”彩霞道:“望月用阴阳大执空术的阴法即可,但前提是,你们不能被吞噬掉啊。我们现在,只要一放下你们,你们就进去火海了!”

    我道:“可是这么一直逃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这就是师叔吧?”彩霞看了我一眼,道:“师叔在上,且恕弟子不能行礼。”

    “哈哈……”邵薇笑了起来,道:“还是别行礼了,你们一行礼,他这个师叔就玩完了。”

    我也尴尬道:“这可真是怎么说的,嗐!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千万别行礼!”

    彩霞微微一笑,道:“师叔,我们得先走着,然后看看,到底是谁弄出来得这冥道业火,然后除掉始作俑者,这火海才能止住。而且,师叔请放心,看着火海的势头,那作法之人,道行并没有到超凡入圣的境界,比起弟子来尚有不如。你们都会没事的。”

    彩霞的话音刚落,我只稍稍松了一口气,脚上就猛然一紧!

    我急忙往下看去,只见我的两只脚踝,竟然都被一道暗红色的绳子给缠住了!

    那绳子有大拇指粗细,松松散散的,却缠绕的极紧,拉着我往那火海中去!

    “望月、彩霞,你们看,我的脚踝上多了两根暗红色的绳子!”我道:“那是什么东西?”

    “业火寻主!”

    望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道:“师叔是主!”

    古望月和古朔月不愧是兄弟俩,说起话来,都是几个字几个字,言简意赅,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彩霞道:“这冥道业火是冲着师叔来的,如果不抓住师叔的话,火海就不会止住!”

    “啊?”

    我一愣,只听彩霞又说道:“不好,业火已经束缚了师叔的脚,跟上了我们,马上就要上身了!望月,加快速度!”

    “好!”

    望月应了一声,瞬间,耳边的风声更烈,那种刮割脸的感觉更加明显!

    “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突然传来!

    我愣了一下,登时惊醒,那声音是池农传出来的。

    我慌忙扭头去看池农,只见池农用双手抱着脸,嘶吼道:“你们放了我吧!先丢下我,你们先走!我受不了了!”

    我知道池农的性子,极其高傲的人,如果不是难受痛苦到了极致,他是不好喊出声音来的!

    这速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负荷!

    再这样下去的话,在望月和彩霞解决了施法人之前,池农的命恐怕已经不在了。

    不是被冥道业火给吞噬,而是被望月的速度给带死!

    我回头看了看那阴魂不散的火海,又扭过头来,道:“彩霞,这业火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只要把我吞了之后,它就会停息?”

    彩霞点了点头,道:“是的,师叔。”

    “好,原来是我拖累了大家!”我心中暗暗说了一声,然后咬咬牙,道:“彩霞,接住邵薇!”

    彩霞一愣,我双手用力,托着邵薇的身子,翻身将邵薇朝彩霞抛了过去!

    彩霞刚刚接住邵薇的身子,我就吼道:“望月,把我放下!”

    望月的神情明显一怔。

    邵薇叫道:“归尘哥,你要干什么?!”

    “望月!”我再次吼道:“我以师叔的命令命令你,把我放下来!”

    “不要啊!”邵薇的声音似是在哭。

    望月的眸子动了动,那股拉着我前行的力量,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第三章 给水鬼敬酒

    冥道业火,消失了。

    在它把我完全吞噬掉的那一刻,消失了。

    邵薇、池农、古朔月、古望月、彩霞也一并消失了。

    我有些发呆,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好像是猛然之间,我丢掉了一个沉重的东西,然后轻轻的一飘,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界。

    环顾四周,已不是金鸡岭的地貌--天色惨惨淡淡的,既不是十分明亮,也不是十分黑暗,就像是乌云密布下的阴天。

    抬头看看,还是那一轮残月在照着。

    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河,很宽阔的河。

    我在河的南岸,河的北岸有一座山,绵延不知多少里的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黑压压的,看在眼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怎么也没有一个人?

    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走到那河边,河水黑沉沉的,乍一看,竟像是墨水一样!

    黑水很平静,一点波澜也没有,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那水有流动的迹象,而那水确实是在流动着的。

    没有声响,没有生气,这死寂将人的心压抑的一路沉到谷底!

    太奇怪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正想着要不要朝哪个方向走走,却突然发现,河西隐隐约约的走着过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是一家人,又似乎不是,他们走着,说着话,像是在笑,在玩闹,可是那气氛,竟然仍旧是很诡异的冷清着。

    就好像这话语和玩笑,与这周围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似的。

    他们打我身边经过,见我呆呆的看着他们,便也停了下来打量我:“这是个新来的吧?”

    “你认识?”

    “没见过……”

    “走吧,一起去?”有个长相清秀模样的女人笑着招呼我说。

    “啊?”

    我愣了一下,道:“我?”

    “对呀,小俊俏哥,就是叫你啊,一起去。”那女人吃吃的笑着,其余的人却拉着她赶紧走了,还埋怨她道:“戏弄他干什么……”

    我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发呆。

    这群人,都是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在这惨淡的天色下,竟显的分外耀眼,也分外诡异,我看了片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了,因为这些人的衣服样式,看上去很奇怪--我从来都没有见人穿过这种衣服--不对,是没有见过活人穿,死人穿的倒都像是这种衣服--寿衣!

    他们有些人的手里还提着些东西,仔细一看,是灯笼,纸灯笼。

    我的脊背一阵发寒。

    一群穿着寿衣的人,提着纸灯笼,说话奇奇怪怪的,要去什么地方。

    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突然间,地上一道金光闪烁,晃了我一下眼睛,我忍不住朝地上一看,只见河滩上一团金光闪闪的东西,竟似是个金镯子!

    这……

    刚才还没有的,怎么突然间就有了?

    难道是刚才过路的那群人里,谁掉下里的?

    我俯下身子,准备伸手去捡,突然间一个激灵打过来--我想起了曾立中捡冥币的事情。

    这会不会是鬼物?

    但转念又一想,这明明就是金镯子,我没有看错!

    如果是鬼物的话,我的阴阳法眼怎么会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我就伸手准本将那金镯子拿起来--

    “不要捡那东西!”

    一声大喝突然传来,但我已经捏住了,放在了手里,沉甸甸的,看来果然不假。

    是谁刚才在喊?

    我扭头循声看去,却见河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叶小舟,舟中立着一个人,那小舟正从北岸朝着南岸,也就是我这边飘过来。

    我稍稍一愣,觉得这一人一舟出现的也太过奇怪了,但急切间,我也没有多想--得把这金镯子还给刚才那群人啊。

    我扭头就准备喊人,喊那些刚刚走过去的人,但是我站起身子之后,一看,那群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我拿着金镯子,有些发呆了。

    “你这人,我让你别捡,你怎么不听话?!”

    又是一声厉喝传来,那舟已经靠岸停下,舟中的人跳上河滩,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边说着。

    “这应该是别人丢落的东西吧?”我回过头去看那人,道:“为什么不能捡?”

    “你是新来的吧?”那人阴沉着脸,道:“我告诉你,你--哎,你,你,你的样子好熟悉啊,你--”

    那人走到我面前,突然吃惊了。

    他死死的盯着我,猛地一喜,大叫道:“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