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东皇太一仰天大笑，笑声中，天地动荡。
“你若是向本皇跪伏，本皇会更加看不起你。经历千万年，人族终究崛起了。”
“微末之时，人族卑微，为了未来，蛰伏千年、万年，人族令人钦佩。”
苏铭眼睛眯起，陷入沉思之中。
东皇太一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让他感到糊涂。
这时，东皇太一补充道：“而今本皇为妖族皇者，绝不可能看到妖族子民受难而熟视无睹。”
“所以呢？”
苏铭眉毛一挑。
“人族崛起，本皇数千年来未与人族交手了。”
东皇太一这话说得很明白了。
想要让他离开，必须要将他打败。
苏铭伸手抹掉脸上已经干掉了血迹，龙胆亮银枪落地，激荡起灰尘。
“妖皇，传说中的顶尖强者，我也很想与你一战！”
东皇太一面露微笑，“现在的本皇不过是由天地皇气凝聚而成，连本皇万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
“你大可放心，当有一天，我会与你本尊一战。”
苏铭脸上露出笑容。
“很好。”
东皇太一点头。
话音未落，东皇太一抬起手来，朝苏铭镇压而下。瞬息之间，苏铭方圆百米内的空气被压缩得一干二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无比痛苦。
“夺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华……”
苏铭仰头望天，扯长脖子怒吼。
诸天无极道经运转起来，沟通天地力量，一缕璀璨光华穿透弥漫天地间的皇气落在苏铭身上。
“哦？”
东皇太一金色眼眸中闪掠过一抹惊讶。
“你修炼的功法很特别啊。”
“的确很特别。”
苏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东皇太一轻笑，“若是本皇没猜错的话，你修炼的功法应该是诸天无极道经，因为这种气息太熟悉了。”
苏铭眼瞳一缩，“你竟然知道？”
“本皇说了，本皇对这种气息太熟悉。”
东皇太一淡淡道：“据本皇所知，此功法早已在人间失传，你是从何得来？”
“没必要告诉你。”
苏铭面对东皇太一不卑不亢，没有不敬，也没有恭敬，很平淡，就好似站在他眼前的就是一个平常得过分的人。
可，在狂龙一伙儿眼里，苏铭这是对东皇太一的大不敬。他们生怕东皇太一动怒，苏铭每说一句话，他们都得哆嗦一下。
东皇太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你可知道，此功法乃本皇亲自所摧毁。凡是修炼此功法的人，皆是被本皇下令诛杀。”
“是吗？那倒是让我想不到。”
苏铭镇定自若的道。
东皇太一居高临下俯视苏铭，一字一句道：“不过，本皇却也留了一手。将诸天无极道经注入了龙族体内，龙族乃妖族霸主之一，除却本皇之外，无人能命其左右。”
“你既然修炼了诸天无极道经，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你与龙族关系匪浅。不过，在本皇看来，这种可能性极低。龙族想来高傲，有时连本皇的命令都不遵从。”
“所以呢？”
“另外一种可能是，你屠龙了。”
此话一出，这片天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狂龙一伙儿死死的瞪大眼睛，只感觉到一道从灵魂深处蔓延出的寒意……
屠龙？！
开什么玩笑。
然而，联想到苏铭之前说的话，狂龙他们又有点相信了。
苏铭手中有着龙筋，也说过手中龙胆亮银枪乃是由龙族逆鳞和龙族精血炼制而成。
综合起来看，苏铭真的屠过龙。
狂龙他们只觉得身体冰冷，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们真的无法接受苏铭屠龙这个事实。
狂龙他们粗重的呼吸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他们内心恐慌到极点。
原本，他们对自己的妖皇大人有着绝对的信心，认为他必胜。
可是，东皇太一的投影都无法进入这个世界，只是由皇气凝聚成的虚像于苏铭战斗。
就算如此，一开始，他们依旧认为东皇太一赢定了。
但，当东皇太一说出苏铭屠过龙这件事，他们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脑瓜子嗡嗡作响，心里慌了起来。
龙族，妖族中的霸主。
正如东皇太一所说，龙族有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苏铭偏偏去挑了这妖族中霸主般的龙族。
面对龙族，狂龙一伙儿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不为其他，就因为龙族在妖族的地位。
狂龙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眨也不眨的将苏铭锁定。
东皇太一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还请你回答本皇的问题，你是否屠了龙族的族人？”
“正如你所说。”
苏铭如实说道：“我的确屠过龙，并且，屠了不止一头龙。”
轰！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轰响声。
有着两头返祖凶兽直接被这个消息吓晕了。
狂龙他们心态直接崩了。
太特么吓人了。
早知道遇到的是苏铭这种能屠龙的煞星，他们肯定不会和他缠斗。
东皇太一微微轻叹，“你真的让人吃惊啊。”
“东皇，我很想知道，当初你为何要抹杀修炼诸天无极道经的人？”
苏铭沉声道。
东皇太一直勾勾地盯着苏铭，盯得他心里发毛。许久，东皇太一才开口道：“诸天无极道经乃天道衍化而成……算了，你不清楚上古时发生的事，与你说了也无用。”
苏铭抿着嘴唇，心中也是暗暗震惊。
诸天无极道经竟然是天道衍化而成，这个消息太震撼人心了。
“你可知道当初本皇为何与十二祖巫开战？”
东皇太一突然问道。
苏铭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东皇太莞尔，“本皇忘了，你只是一个修炼不过二十年的人族。”
苏铭看着东皇太一道：“莫非与天道有关？”
“你很聪明。”
东皇太一夸赞一句，“本皇整合万族，自封为皇，万族臣服于本皇。久而久之，万族只知本皇不知天道。后来，天道设计挑拨妖族与巫族的关系。”
“巫族本就对本皇执掌万族心怀芥蒂，被天道挑拨，被蒙蔽了双眼，将妖族视为大敌。”
“后来，便发生了毁灭世界的巫妖大战。”
“十二祖巫杀到上古天庭与本皇开战，本皇与他们大战了太久，久的本皇都忘记了时间。大战造成天地动荡，生灵涂炭，为了不让世界再次回到混沌之初，本皇选择与十二祖巫同归于尽。”
“你已经死了？”
苏铭惊愕地望着东皇太一。
“本皇当然死了，但本皇一缕元神附着在东皇钟上。经过几千年的滋养，本皇元神已经渐渐恢复。不过，本皇与东皇钟已经不可分割。”
说到这里，东皇太一金色的双瞳有着悲凉之色闪过。
苏铭沉默。
东皇太一所说的这些对他来讲太遥远了，远的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东皇太一语重心长地道：“本皇说这么多是为了告诫你，诸天无极道经神秘莫测，只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不要被诸天无极道经占据心神，沦为天道的奴隶。”
说话间，他抬头仰望天空。
天道？
苏铭皱眉，感到匪夷所思。只是一部功法，怎么会与天道扯上关系？
上古巫妖大战是怎样一副场景？
东皇太一与十二祖巫大战，应该是天地崩塌吧。
东皇太一为了天下苍生，选择与十二祖巫同归于尽，从这里看去，他无愧于曾经的万族皇者。
“本皇知道你可能不愿意相信，不过，本皇也不在意。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我会注意的。”
苏铭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着东皇太一开口。
东皇太一笑了，“你的路不止于此，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可以站到人族巅峰。”
苏铭回道：“说那些太过遥远，我只想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