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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节
    李文涛点头同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于呈家以前在西宁市,他爷爷在西宁市古玩界颇有名气,被人害得名声尽毁,死都不瞑目。”

    “队长,我自个来说。”于呈吸了吸鼻子说道。

    于瀚廉,于呈的爷爷,被人请去评鉴一只唐朝瓷碗,只看一眼就判定是假货。而这只唐朝瓷碗是张家出的货,张家是北疆古玩界的大家族。

    由此,于瀚廉得罪了张家。

    第623章 一半异常

    往后在古玩圈,张家处处针对于瀚廉,于瀚廉凭本事逢凶化吉。

    这天,有人请于瀚廉长眼,相看酒壶。于瀚廉说,这酒壶出自宋朝龙泉窑,绝的好家伙,买下来不亏。

    那人听了于瀚廉的话,一咬牙买下酒壶。过了两天,古玩界开始传于瀚廉眼瞎,把现代工艺酒壶当作宋朝酒壶。

    又有多位有名望的业内人士纷纷站出来,公开说于瀚廉的本事不到家。

    口诛笔伐之下,于瀚廉的名声扫地,那买酒壶的人找上门,要于瀚廉赔钱。于瀚廉就拿钱买了那个酒壶,却发现酒壶不是原先那个,而是个仿制品。

    为此,于瀚廉气的吐血,几经周转找到买酒壶的人,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张家做的局。于瀚廉强迫那人出来证明,那人惧怕张家,不敢。

    但是,张家让那人毁了宋朝酒壶,让于瀚廉找不到真品,那人舍不得,偷偷留了下来,愿意把真品给于瀚廉。

    于瀚廉想,拿出真品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他拿着真品反驳质问他的业内人士,结果却在张家的操作下,把真的弄成假的。

    “我爷爷死都念叨着这事。”于呈哽咽的说道,“他老人家一辈子看重的本事,到死都被人说的一文不值。”

    我听得眼睛酸涩,想到了爷爷,承诺道:“这事,今晚就办了!”

    我们到于呈家取宋朝酒壶,李文涛联系他的朋友解决入场的问题,晚上八点,我们到展览会碰头。

    李文涛的朋友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生的白,出手阔绰,熟悉的人都叫他白大阔。

    我在他身上嗅到一股子土腥味,应该是下过地的。

    “李文涛,你他娘的老说没时间!”白大阔揽上李文涛的肩,“上次同学聚会,你好不容易回西宁工作,就推说没时间,你他娘的做什么工作,这么忙!”

    “我们退伍的,能干啥,做保安。”李文涛糊弄个借口,指着我说道:“孙先生,我们老板的朋友,想看看展览会,眼力绝对的准,什么古董看一眼就品个准。这两个,我同事,都是保护孙先生的。”

    白大阔打量我,拉着李文涛低声道:“别糊弄兄弟,我们读书那会穿一条裤子的!这孙先生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古董这玩意儿。你说今天带了个能人,兄弟都没请长眼的。”

    “就是穿一条裤子,我才联系你。”李文涛扣住白大阔的脖子,“别砸兄弟饭碗,成不!”

    白大阔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热情的对我握手道:“孙先生,我跟我兄弟闹的玩,你别介意啊,我是土款,就是京城人说的暴发户,不文明,有哪里得罪的,展览会完了我请你吃饭。”

    这性格我喜欢,直来直去,不含糊人。

    “今天我就是你的长眼,你帮我进展览会,不存在得罪的。”我说道,“过会要看什么,说一声。”

    白大阔哈哈笑,带着我们进入会场。

    刚入会场,我的神识就弥漫开来寻找葫芦。以我现在的神识,整个会展大厅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但是,没发现葫芦,修行者也没有,只在保安之中发现三个古武者,守在会展大厅的前后门,以及楼梯口。

    我们展会大厅走动,看着古老的瓷器,寒芒犹在的古剑,以及意境深远的字画,精雕细琢的玉器等等古董。

    这些古董里面,几乎一半有异常,仿佛在觉醒。

    “这东西可以。”

    白大阔看上一块土黄色的玉,流光画过表面,色泽水润。

    单凭鉴古知识,以我的眼力看到的细节,几乎确定,这是块不可多得的古玉。

    神识探测之后,我摆摆头说道:“玉是好玉,不适合,埋在地下最好,你说呢?”

    白大阔听着,扭头看我一眼,说道:“孙先生,这东西是地下出的?嘴里含的那种,染了东西?”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心,毕竟这里是展览会,人多眼杂。

    他想的有点多,这东西确实带着尸气和血气,但不一定出自地下,也可能在别的地方。

    或许出自修行人。

    因为,我发现它带走一丝微弱的灵,还没到法宝的境界,如果成为它的主人,有一定保护作用。

    同时,它本身的尸气和血丝也会侵害佩戴着。

    白大阔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要他明白这块玉不适合就行。

    我顺着他的话说道:“你是明白人,我看那幅字画就不错。”指着三步远的画。

    我的神识扫过大厅时,已经注意那副画了,它是夹层的,外面这幅画价值连城,内里还有帖子帖!

    先不说子帖出自名家王羲之的手,其内容就令古武者,或者于呈这类刚踏入修行的人疯狂。

    它是篇入门的修行功法!

    “什么朝代的画作?”白大阔走到画前问到。

    “明朝!”我说道,“不是什么名家手迹,但是绝对值。”我以内力传音告诉他,“好东西在里面,裁出来之后,让李文涛帮你卖,千万别自己卖!”

    最后那句是警告,免得贸然惹上古武者,不是他能承受的。

    白大阔看了李文涛一眼,多半没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叹口气,如果他拍卖到手,我还是提醒李文涛吧。

    “那就先定它!”白大阔喜气洋洋的笑道,“不是什么名家,百十来万,没啥大问题。”

    这就是有钱人吗?

    我摸了摸鼻头,没有说话,继续在展览会相看古董,心里盘算着脱身去会场的其他地方找葫芦。

    “张耀宗!”

    身旁的于呈咬紧牙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顺着他瞪的方向,年近六十的张耀宗跟前围了不少人。在他们面前的玻璃展柜里,是一柄断古剑,剩下的剑身比剑柄短三分之二。

    “收敛情绪,酒壶揣好了!”

    我分离一丝神识,安抚于呈的情绪,已经抬步走向那柄断剑。

    “你们认识张耀宗?”白大阔拉住李文涛问。

    李文涛不隐瞒,直说道:“有点世仇,准备今天了结。你混这个圈子的,躲开点,免得溅一身血。”

    “吓唬兄弟是吧。”白大阔指着李文涛道,“老早就看不惯张家,今天哥们陪你们,最多以后收手。”

    “你是看出孙先生的本事吧。”李文涛边跟上,边说道。

    第624章 赌剑

    张耀宗正在鉴赏那柄断剑。

    “从纹路和锻造的工艺看,这柄断剑,出自战国的某位将军。”张耀宗说道,“断口的位置分析,被利器斩断的,余下的剑身还有多出劈砍的痕迹。老夫判断,它毁于战场,是一位将军的遗物,收藏价值很高。”

    “张老高见,这断剑正是在古战场附近所得!”

    张耀宗被马屁拍的满脸自得,摆摆手说道:“大家抬举张某人了,在座的哪一位都能鉴别的比我好啊。”

    “你这话说的诚实,老实。”我接着他的话头,不管他的脸色僵硬,接着说道,“这柄剑,不一定是战国古剑,也并非断剑,它是柄杀人剑,炼剑者要的不是剑身,而是剑的杀气。”

    张耀宗不愧老江湖,控制住情绪,用说晚辈的口气道:“小兄弟有别的想法啊,不妨说来听听,大家都鉴赏一下。年轻人嘛,别怕,我们可以担待的,放心大胆的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想法,而是特意来拆你的台。

    我笑了笑,故意讥讽,说道:“你的眼光太差了,根本没鉴赏到古剑的精髓,张家不过如此,一柄古剑都看不穿,不知道出了多少假货。”

    张家时有假货,业界人士多有耳闻,却没人敢拆台。于瀚廉的前车之鉴,让许多人记忆犹新。一旦触及张家的假货,要么避开,要么溜须拍马。

    而我做了,义正言辞,毫不畏惧,在盛大的展览会,业界群英聚集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

    在他们眼中,我的这番话说出来,能不能撼动张家这棵大树是个未知数,却一定得罪张家。

    这是不明智,且提着灯笼找“屎”。

    顿时诸多目光投向我,有探究的,有惊讶的,有嗤笑的,有看戏的,好一个人生百态。

    张耀宗的脸色变白转青,又恢复平静,但嘴里似含剑,暗藏杀机,说道:“小兄弟,划出个道道来,以鉴赏这柄断剑比斗,下个赌注,敢不敢接?”

    不接,我就落得下乘,说明我刚才那番话就是哗众取宠,便是输了。

    若我是古玩界的人,以后就没有立足之地,与于瀚廉的下场一样。

    但是,他话里有话,逼我接招,说明他有很大的把握赢我。

    结果还是我输。

    我又何惧呢?

    “赌注是什么?张家的名声吗?张家的名声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说的实话,因为我不是古玩界的人。

    “小兄弟,口气不小啊!”张耀宗的脸色发冷,眼里的怒火冲天,“你想拿什么做赌注!”

    “我赢了,在展览会拍下一件物品,钱由张家出。”我说道。

    如果李万才出手的画是稚女嘻戏图,我必须买下来。

    “输了呢?”张耀宗冷笑的说道,“小兄弟出得起什么赌注?”

    我双手一摊,光棍的很,说道:“命一条,张家高兴就拿走。”

    “法制社会,不兴这个。”张耀宗说道:“小兄弟,你输了就跪在地上,向我张家道歉!”

    这是羞辱,把尊严都输掉。

    于瀚廉就是被侮辱,让他活的除了命,什么都不剩,后半生郁郁而终。

    对看重名声的人来说,这比死更可怕!

    “那就开始吧。”我说道,“除了刚才鉴赏,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张耀宗看向古剑,说道:“张某人没什么补充的,这柄战国古剑,出自战场附近,作战时被利器折断,武蒙将军的佩剑。”

    “武蒙将军何许人?”

    “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