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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这宫里是朕做主,还是皇后做主?朕让你让开。”少翊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说着,最后几个字,更是紧紧地咬着牙。

    倾璐坚决地摇了摇头:“别说这后宫,这天下都是皇上您的,自然是您大。”

    “那你还不给朕让开!”少翊揉了揉眉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倾璐咬着下唇,继续道:“可奴婢是皇后娘娘带进宫的侍女,皇后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娘娘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少翊抬起眼眸,握紧了双拳:“那你就是不让开了?”

    倾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坚决:“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侍女,理应服从皇后娘娘的安排,可奴婢也是皇上的臣民,应听从皇上的安排,奴婢不过是个没什么教养文化的小小宫女,还请皇上不要为难奴婢了。”

    “朕为难你了吗?朕不过是叫你让开!”少翊说着,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倾璐抱住了腿。

    倾璐现在的样子极其难看,其实她的心里是害怕的,是恐惧的,但她却是有信仰的,有忠心的。

    两个剧烈的矛盾体在她的身体里分庭抗争着,还没比出结果来,大脑就控制着她的神经,做出了抱住皇上大腿的动作。

    德福见状,忍不住小声哀嚎:“哎哟喂我的倾璐小祖宗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皇上息怒,倾璐姑娘也不过是忠心为主,皇后娘娘有心结在身,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再者说了这凤仪宫毕竟是历朝皇后的寝宫,也没有哪里比建章宫差,娘娘在自个儿宫里养着,氛围好,环境也算熟悉。”

    当然,最后一句被他生生地憋了回去:看不着您,心里也畅快。

    少翊先是用力甩了甩倾璐,见甩不开,也没有用上蛮力:“你先给朕松手。”

    “奴婢不送,皇上不收回成命,奴婢就不松开手。”倾璐的倔脾气上来了,竟然敢与少翊来了个不依不饶。

    少翊拉不下面子,也同她在这儿僵持着,德福看看这里,再看看哪里,不知该帮哪边好了。就在这时,倾墨从门外走了进来:“陛下?!”

    她同倾璐一样,也先是愣住了神儿,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福□子:“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她垂着头,目光往倾璐身上看去,她的视线与倾璐的双眸交回,倾墨挤了挤眉毛,想要问倾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倾璐倔强地倒在地上,双手还死死地抱着少翊的一只脚,死活不肯撒手。

    少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眼看就要爆发。

    “陛下息怒。”倾墨跪了下来,她的声音沉稳,至少与倾璐比起来,还算镇定:“皇后娘娘的旨意奴婢们不敢违背,皇上的圣旨,奴婢们更不敢违抗,倾墨与倾璐不过是凤仪宫的宫女,还请皇上不要为难咱们这些做奴才的。”

    她抬起头来,轻叹了口气:“娘娘什么脾气,皇上您是知道的,奴婢们也会相帮着多加劝阻,娘娘认定的事情,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更何况是还在气头上呢,皇上您事务繁忙,国事为重,若是让太皇太后娘娘知道了,遭殃的也是咱们娘娘。”

    少翊没有动,他抿了抿唇边:“你们娘娘身子怎么样?朕早就说过了,让她静心疗养,那日朕还没责她随意走动之过,她倒是先……!”

    “皇上疼惜娘娘,奴婢们也都是知道的,娘娘心里也记挂着皇上,不然也不会……”

    倾墨的话停顿在了这里,她笑了笑,复再启唇:“娘娘近日面色已经好上不少了,皇上吩咐下来的方子和茶汤奴婢们也都学会了。皇上请放心,奴婢们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好皇后娘娘。”

    倾墨说完这里,拉过倾璐的手,让她跪在自己的身旁,少翊目光扫过二人,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来,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好生看着皇后,若有什么事,就立即来建章宫通报,知道了吗?”

    倾墨松了口气,笑地愈发开了:“奴婢们记下了,谢皇上开恩。”

    “你们也算是忠心,盈之能有你们两个丫头,朕也放心了一大半了。”少翊摆摆手,他刚要转身,就瞧见凤仪宫里头栽种着各式花草,品种反复,却都只有一个芽儿,还焉焉的样子,“这是……?”

    还不等倾墨说话,倾璐就先笑出了声儿来,被倾墨拉了拉衣袖,才算收敛:“这是咱们娘娘亲手种的,可娘娘从小养在闺阁中,哪里知道什么季节该种什么东西,也存在心里没有过问花匠,这才得了这么片东西来。”

    少翊挑了挑眉毛,不解道:“若是喜欢,叫人种来便是,何苦劳烦自己。这花儿看芽儿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富贵品种。”

    倾璐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回答道:“这几种都是萱草,娘娘说古书上记载萱草能忘忧,皇上政务繁忙,还要为了旁的事情分神照顾,娘娘能做的只有管理好六宫,亲手种下些萱草,期盼着来年能给皇上混着龙诞香做成香囊,虽说萱草不名贵,但胜在那份寓意。”

    少翊听了这句,心里舒坦了半截儿,盈之心里念着的还是自个儿,再一联想那日的反应,不禁失笑:“你们娘娘啊,从前朕还觉得是个做事周全,谨慎细微的人,如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连这话儿都信。”

    “还不是皇上宠着咱们娘娘。”倾璐话刚一出口,就觉得好像有些什么歧义,连忙继续道,“皇上喜欢咱们娘娘,娘娘也喜欢皇上,才会忍不住地露出真性情呀。”

    一旁的倾墨,难得地点了点头,赞同着倾璐的话语:“正是呢,从前娘娘总是笑着,就算再如何也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只有遇上皇上,才有了别的表情,更别说去相信这些古语了。”

    两个丫头一个比一个嘴甜儿,句句都说进少翊的心坎儿里,一个男人,当然乐意听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所付出的所有努力了。

    他这下还能有什么火气,最多只剩下担忧盈之身体的心:“得了,你们俩一个比一个能说,朕建章宫还有事,不能久留,你们娘娘的身子,可千万得照看好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朕一样唯你们是问。”

    “是,奴婢遵旨。”倾璐与倾墨相视一笑,倾璐更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少翊假装没有看见两人的小动作,转身便离开了凤仪宫,临了还笑骂道:“德福,还不快跟上,怎么,两个姑娘就把你看傻了不成?”

    “哎哟,就是借奴才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用奴才这双眼睛,玷污了两位姑娘啊。”德福最是机灵的,装腔作势地说了一句,便化解了一地的凝重,只留下欢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根据妹子们的意见

    自己也改了改大纲

    但是看反响还不是很好

    稍微有点小难过

    qwq但是我是正能量爆棚的阿暖暖!

    我是不会放弃的!

    写写写!

    ☆、第46章 侍疾

    “奴婢落吟求见皇后娘娘。”凤仪宫门外迎来了寿康宫掌事嬷嬷落吟,她衣着肃穆,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常有人说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影响。

    如今单看这落吟,跟了太皇太后几十年,的确举手投足,生活习惯上都沾染上了不少她的气息,不过这对于落吟来说是好事,太皇太后出身名门,又辅佐了三朝皇帝,气度不凡,若是能习得她的一些本领,也算是在宫中厉害的角色了。

    更别提因着她寿康宫掌事嬷嬷的位分,大家明面上本就礼让三分了。

    迎接落吟的是倾墨,这事儿本是倾璐的活计,可一听是寿康宫的落吟,倾墨便让倾璐在殿里伺候着盈之,自个儿出来周旋了。

    倾墨福了福身子,淡笑道:“奴婢倾墨见过落嬷嬷,落嬷嬷万安。”

    “倾墨姑娘客气,咱们都是做奴婢的,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再者言老奴今日也是有太皇太后旨意在身的。”落吟虚扶一把,唇边勾勒出淡淡笑容来,“皇后娘娘呢,老奴还等着娘娘出来接旨呢。”

    倾墨手里捏着锦帕,不动声色地仔细瞧着落吟的面色,曼声道:“皇后娘娘近日凤体违和,前些日子还养在建章宫里呢,这几日刚回来,穆太医吩咐了,若是无事,不宜离榻跪拜,皇上也免了娘娘礼节……”

    “倾墨姑娘这话,老奴可就听不懂了,皇上再怎么吩咐,是皇上的事儿,老奴带来的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再者言,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也将养了这么些时候了,老奴听闻从建章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好了不是?”落吟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

    她顿了顿复又言:“还是娘娘其实还未好转?皇后娘娘作为六宫之首,理应成为后宫典范,娘娘不过料理了不到一年的宫务,就劳累成这个样子,太皇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了实情,必定是会心疼的,钟昭仪娘娘贤良淑德,做事也有调理,不如老奴回去给太皇太后娘娘提一嘴子,好让娘娘命钟昭仪来,替皇后娘娘分分忧。”

    倾墨听到这里,不自觉地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强忍住想要蹙眉的冲动,柔声笑了起来:“哪里,只是皇上心疼咱们娘娘,偏是不让娘娘多操劳一点,咱们做奴婢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嬷嬷您是知道的。”

    “老奴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倾墨姑娘你也是知道太皇太后娘娘脾气的,老奴今日若是将娘娘的旨意完璧归赵了,那娘娘那儿动起火来,老奴可替皇后娘娘说不上几句话儿的。”落吟面不改色,倾墨毕竟年轻,两三回合就招架不住了。

    她咬着唇边,思忖了半晌,才道:“这事儿奴婢也做不得主,请容奴婢去问问娘娘的意思,嬷嬷您也是知道的,娘娘吩咐了这几日不见客。”

    “姑娘说笑了,太皇太后娘娘是皇后娘娘的皇祖母,是家人也是亲人,哪里是会是客的道理呢?”落吟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随随便便就把倾墨逼到了墙角。

    倾墨没有办法,只得赔着笑脸,命小宫娥将落吟迎至耳房稍事休息,自个儿去了前殿通报。

    盈之前几日的举措,不过是在气头上,被满心欢喜的粉红泡泡冲昏了头脑,休养了这几日,早就把后宫局势摸了个清楚,太皇太后那里又传出恪才人频频造访,太皇太后心情甚佳的消息,本还在想着对策,却不料太皇太后在这个档口病倒了。

    原先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风寒,连她老人家自个儿都没放在心上。

    可吃了几日的方子,还是不见好转,也许是年纪也大了的缘故,身子越发虚弱了起来,面色也不好看,就算太皇太后娘娘依旧强撑着精神,可传话的宫娥说了,若是仔细瞧,不难看出她脸色的苍白。

    盈之还在捧着盖碗儿喝那特调的方子呢,用这方子煮出来的茶甜滋滋的,也容易合女人家的胃口,盈之喝着喝着,便习惯了,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她斜斜地倚靠在贵妃椅上,慵懒地眯着眼睛,刚准备放下手中盖碗儿,就见倾墨打帘而入:“娘娘,外头落吟嬷嬷求见,奴婢试着打发了,可落吟嬷嬷说她是带着太皇太后娘娘的旨意来的,娘娘若是不出去,就是……”

    还不等倾墨把话说完,盈之的盖碗就落在了案几上,声音并不重,可却清脆:“寻人好生招待着,伺候本宫更衣,这事儿你怎么不早来通报,太皇太后娘娘宫里的人,也是你们能随意打发的,特别还是那落吟嬷嬷,若是真被你打发了,本宫倒还觉得其中有诈了。”

    倾墨垂下脑袋,顺了眉目,轻声道:“奴婢……奴婢……娘娘您吩咐了闭门不见客的,皇上也说了不许别人打扰您,奴婢这才斗胆……”

    盈之换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即手顺着衣料滑了下来,正了正袖口:“知道你忠心,倾璐发髻不用换了,别让落吟等急了,一会儿子传回寿康宫,还不知怎么编排本宫了。”

    “娘娘,您再戴个双蝶步摇啊。”倾璐刚从妆奁里取出一支华丽炫目的步摇,就被盈之推了回去:“得了吧,这头还说本宫静养呢,出去见人的时候面色如常,还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存心惹太皇太后骂呢?”

    她说着,看都不看倾璐一眼,径直一个人往门外走,倾墨最快反映了过来,连忙伸出手,搀扶着她往耳房去。

    刚启开耳房的门,还不等落吟请安,盈之就轻轻浅浅地勾了个笑容,缓声道:“落吟不必多礼了,是本宫的两个宫人不懂规矩,本宫听闻落嬷嬷今日前来还带着太皇太后的旨意?”

    落吟不卑不亢地依旧做了个全礼,这才站起身来:“正是,太皇太后娘娘给的是口谕,娘娘凤体违和也有些日子了,这几日总是不见好,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国务繁忙,不得空闲,不如就皇后娘娘代劳,想劳烦您替皇上侍侍疾,也好让娘娘感受感受皇后娘娘的一片孝心。这后宫也向来就有这个规矩,宫女们总是毛手毛脚的,定是没有皇后娘娘来地做事体贴妥当,太皇太后娘娘念着娘娘您前几日身子也不大好,特地等到了今日,才让奴婢前来传您。”

    盈之的眼皮一跳,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本该就是盈之份内的事儿,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道理,只是前些日子盈之身子也不大好,如今才好了些,恐过了病气给太皇太后娘娘,后宫里也堆积了不少琐事,还等着本宫去处理。”

    她说到这里,唇边弧度变大:“若说是尽孝心,钟昭仪妹妹本宫瞧着就放心,她母亲也是太皇太后娘娘的母家,自然对娘娘尽心尽力,还能事无巨细地知道娘娘明日里的兴趣爱好,不如本宫传钟妹妹过去伺候,等本宫养好了身子,再同中妹妹一起过来,也不迟。”

    她刚说完话,落吟就开了口:“太皇太后娘娘说了,也不是真要皇后娘娘伺候什么,不过是想同您说说话儿罢了,娘娘说若是皇后娘娘拒绝了,也是人之常情,皇后娘娘事务繁忙,也的确是无空来侍奉她了。”

    这话说地,若是传了出去,可不就是给盈之扣上了个握有强权,不肯放手,还没有孝心的狠毒女子了吗?

    “哪里,本宫也是怕自个儿身子美好明白呢,反而好心办了坏事儿。”盈之勾了勾唇边,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也不是自个儿犯懒,不想去侍疾,只是事出突然必然有诈,太皇太后又不怎么喜欢自己,自然是变着法儿的折腾,侍疾说得好听,过去了还不就是干丫鬟一样的活计,若是哪里被太皇太后跳了错儿自个儿是再怎么尽心竭力,也于事无补,到时候一定大帽子,照样扣了下来。

    “落吟惶恐,不过是代太皇太后娘娘传旨罢了,娘娘若是不接,也请娘娘亲自来一次寿康宫,奴婢愚钝,恐传达不好娘娘的意思,惹了太皇太后娘娘不满,娘娘您说是不是?”

    盈之与倾墨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柔声道:“还请落吟等等本宫,本宫稍作梳妆,就去寿康宫给太皇太后娘娘侍疾,方才是本宫病糊涂了,本宫就算是重病在床,也得起来伺候太皇太后娘娘的,更何况是如今已经好了不少呢。”

    “倾墨,还不快下去准备着肩舆?”

    “奴婢遵旨。”倾墨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落吟这才面色好看了不少,笑容也多了起来,“老奴方才多有得罪,还请皇后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盈之摇摇头:“哪里,落嬷嬷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困好困好困

    我感觉我这一秒就能睡过去……

    ☆、第47章 规矩

    “陛下!陛下!”

    德福扯着帽子急急忙忙地从殿外跑来,少翊正提着笔,欲给刚完成的山水画题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握着手的笔一抖,一点墨迹瞬间落在了宣纸上。

    少翊的头顶仿佛出现了小十字,他捏笔的手紧了紧,准备了满腹的万字国骂,准备抬头就怒喷德福,却见德福手里的净鞭来回甩着,一脸焦急。

    “陛下,方才凤仪宫那里的小宫人来报,太皇太后遣了落吟嬷嬷前去宣旨,召皇后娘娘取寿康宫侍疾呢!奴才这不刚得了消息,那宫人说皇后娘娘已经在肩舆上了。”

    少翊的话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他放下手中的笔,从书桌后头走了出来:“怎么回事?皇后不是闭门不见客的嘛?连朕都不让进,怎么会让落吟进了去?”

    德福拍了拍帽檐,皱着一张脸:“皇上仁德,并没有为难倾璐与倾墨姑娘,可落吟嬷嬷是什么人?倾璐和倾墨姑娘哪里阻止得了她?更何况落吟嬷嬷口口声声说是带着太皇太后的懿旨,谁敢阻拦。”

    “荒唐!”少翊冷哼一声,“皇后在朕面前这么硬气,怎么换了太皇太后,就什么机灵劲儿都没有了,自个儿的身子还没好全,竟就去了寿康宫侍疾。那老婆子不是最喜欢钟媛了吗,为何不召钟媛前去?”

    德福撇撇嘴,低声道:“钟昭仪娘娘自从得知太皇太后身体有恙,便日日一早前去寿康宫请安,奴才听闻就连汤药,也都是钟昭仪娘娘亲手喂的,太皇太后年迈,偶有反酸的症状,就算是吐了昭仪娘娘一身,娘娘也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她倒是孝顺。”少翊冷淡地说了句,“这么上赶着去伺候,朕看她是更适合做侍女,如此积极,是想反衬朕的不孝,让世人诟病吗?”

    德福垂下头,收敛了目光,他盯着大理石地板,看地出神:“皇上您话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准昭仪娘娘真是真心……”

    “朕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少翊瞪了德福一眼,“准备肩舆,朕这就去寿康宫将皇后带回来,让一个盈之去伺候她,这老婆子想得倒是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