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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盛晨光右手运球,挑起一边的唇角,“小叔,我要开始了。”

    盛明半蹲着,一眼不眨的盯着他,“来吧。”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股风掠过,等他转身追上去,对方已经漂亮的扣篮,轻松的跳到地上,英俊的脸庞挂起桀骜的笑,眉眼都带着飞扬的神采。

    “晨光,打个赌怎么样?”盛明也在笑,“如果我能防住你……”

    盛晨光脱口而出,“不可能!”从小到大,一次都没防住。

    喘了口气,盛明并不接他的话,“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盛晨光警惕,“什么事?”

    “还没想到,以后想到了会告诉你。”盛明觉得自己像个无良的猎人,手段太拙劣,好在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几分钟后球场传出一声怒吼,“盛明,你玩阴的,这次不算!”

    都直呼其名了,可见气的不轻,外围的管家和下人都默默的同情,智商是硬伤,小少爷怎么还是那么冲动。

    盛明达成心愿,脚步那叫一个轻快,身上阴冷的气息都淡去了,可是听到管家的两句话,脸又沉了。

    坐在大厅局促不安的漂亮少年一看到盛明就跟见了阎王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哆哆嗦嗦的说明来意。

    少年把长盒子打开,里面放着整齐一摞崭新的大钞,上面还系了个粉色带花的蝴蝶结,跟他脖子上的蝴蝶结一个样,两份礼物,人财全占,算是显足了诚意。

    盛明接过管家递的毛巾擦汗,脸上的表情全遮掩了,也不知道是指人还是物,“我就喜欢这种清新脱俗的。”

    少年脸一红,怯怯的说,“盛……盛哥喜欢就好。”

    “既然是齐叔的意思,那你就住下来吧。”盛明转身,声音听起来柔柔的,眼底一片冰冷,“管家,带他去客房。”

    盛晨光知道家里住了个瓷娃娃,踹着一肚子闷火去找顾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棋子送上门了,小叔要下一盘大棋,收局的时候财色双丰收!

    ☆、14

    巷子里两个少年各靠在一面墙上,一个拧着眉毛满脸暴躁,唾沫星子乱飞,一个神色淡定,不时用舌头舔一下嘴里的牛奶糖。

    “盛晨光,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吗?”

    “什么?”

    “被抛弃的小媳妇来找……”

    盛晨光下意识去接,“闺蜜?”

    脸一黑,顾冬弄掉身上的灰,越过他进门,盛晨光摸摸鼻子,耸拉着肩膀跟上去,讨好的顺顺毛

    “不生气啊。”

    听着哄孩子的语气,顾冬嘴角轻微抽搐,“不管什么事,说开了比较好,自己猜疑只会更加纠结,沟通很重要。”

    长时间的相处,已经潜移默化的去信任,盛晨光点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跟小叔谈谈。”他咬咬牙,一想到那个说话声音跟蚊子一样,扭扭捏捏,特柔弱,一碰就能碎的瓷娃娃,就郁闷的想吐血,尤其是对方见到某人时脸红的时候。

    顾冬嘴角又是一抽,竟然还在同床睡?盛明也真能忽悠,更能忍,估计是快成忍者神龟了才决定放大招。

    “冬冬,你去厨房看看延延切完了吗?”

    在客厅拿鸡毛掸子清扫灰尘的顾成冲院子里喊了声,又进放杂物的房间把地上的蔬菜整理了。

    顾冬进去的时候顾延正在背对着他切藕,下刀快又准,藕片厚度均匀的一片片,排在砧板上挺好看,他不行,只能羡慕。

    拿了块藕片放嘴里,顾冬扫了眼边上大碗里堆放的那些,“是不是够了?”

    “你不吃就够了。”顾延冷眼,连刚伸手去勾藕片的盛晨光都被冰渣子给冻到了。

    把吃了一半的藕片塞顾延嘴里,顾冬端着大碗出去,没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可盛晨光看到了,但是看走眼了,智商问题,“顾延,你哥又没病,你这么厌恶他干什么?”

    砰,菜刀猛地一顿,藕片蹦地上,顾延冷笑,“关你屁事。”

    盛晨光这暴脾气一下子都上火了,恶狠狠的嚷,“要不是顾冬,你早就残了,神气什么,等他毕业,我看谁还能护你。”

    “离他远点。”

    “哈?”

    盛晨光愕然,他掏掏耳朵,听岔了吧?

    顾成点了炉子,在院里炸藕夹,薄薄两层藕片里面捣进去配好调料的猪肉馅,又蘸了一圈面糊放进沸腾的油锅里面,一会就变成金黄色,外脆里嫩。

    顾延在旁边负责一一夹到盘子里摆好,还在小碗里抓了把葱花撒上面,顾冬和盛晨光负责埋头吃。

    “顾叔,你比我家的厨子厉害多了。”

    “那就多吃点。”

    隐约察觉有道视线,顾冬夹了一块颜色最好看,肉快溢出来的藕夹递到一直在忙活的顾延嘴边,对方不情不愿的张嘴咬了一口,“拿走。”

    顾冬轻挑下眉,每次都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看到这一幕,盛晨光咬着筷子,不爽。

    “爸,我来试试。”顾冬说着就夹了一块藕夹在面糊里滚了两圈放油锅里。

    “好。”

    顾成温和的笑,上次听大儿子说要考越江大学,他以为是少年自负,这次的成绩单给了他重重一击,他感到愧疚,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大儿子会把书念好。

    “糊了。”

    顾成回过神,懊恼的蹙眉,把糊的那块放另一个盘子里。

    虽然顾冬不知道盛晨光回去跟盛明怎么沟通的,但是第二天对方心情很好,不用想就知道盛明在家偷着乐呢,鱼上钩了。

    盛晨光脑子灵活,反应也快,就是没多少耐心,做两题看几行字就看看手机去阳台练球,一文科生不下功夫去记,态度很有问题,顾冬直接说,不多的语气严厉,“盛晨光,你再这样混,趁早带着书离开,我没时间陪你玩。”

    于是盛晨光老实了,盛明吓的不轻,往常看书就能打瞌睡的人竟然开始背书,还主动问他怎么提高注意力,他不太高兴,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抵不上才认识几个月的那小子。

    盛明不高兴,刚被送来,还没开过苞的少年就战战兢兢,mb行业不好做,还以为抱到了大金主,没想到一直被晾着,根本近不了身,他很着急,再不取得信任完成任务就要倒霉了。

    高三开学早几天,顾冬一进教室就受到高度关注,各种指指点点,前十基本都是固定的,突然杀进来一匹黑马,肯定会引起很大的议论。

    走廊上,王琪表扬,“干的不错,继续加油。”

    顾冬沉默的接受。

    “你理综稍微低一点,多在这上面下功夫,多做题。”王琪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顾延做过今年的高考试卷,已经达到一本线,他除了数学,理综也很强,你们是兄弟,要相互学习。”

    很吊啊,顾冬几不可察的勾唇,“嗯。”

    王琪把耳边的头发撩到后面,充满深意的说,“你那篇作文连我都被惊讶了,推理性很不错。”

    “都是忽悠。”顾冬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王琪嘴一抽,她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不活泼,没一点青春热血的样子。

    一回座位刚坐下来后背就被戳了一下,顾冬回头,眼神询问。

    “顾冬,你好厉害。”那女生笑眯眯的,一脸崇拜,“语文拿了年级最高,作文还是满分。”

    “只是这次题目刚好比较顺,下次就难说了。”顾冬淡笑,没有十成把握的事他不会把话说太满。

    但是落在那女生和她同桌,以及周围人耳中就是谦虚了,语文课代表对顾冬友善的笑,第一排其他几个前几名的神色各异。

    女生宿舍每晚都有娱乐话题,班里哪个男生的名字出现的最多,那就是最红的,以前是英语课代表,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开头都是“顾冬吃的牛奶糖哪个牌子”“顾冬跟盛晨光谁攻谁受”,宿舍门一关,节操和下限一并丢在门外了。

    顾冬不知道班里女生越来越火热的目光,一天天过去,不止盛晨光勤奋了,他也为了那个目标变的很忙,自动开启了屏蔽模式,晚上会熬夜做卷子到凌晨,让他奇怪的是才高二的顾延也在熬夜。

    “是不是你们班主任跟你说了什么?”比如别以为你是天才就可以散漫偷懒或者谁谁谁拿了什么奖之类的话,所以才反省了。

    “没有。”顾延揉揉发酸的眼睛,“做完了?”

    “嗯,好困。”顾冬打了个哈欠,见顾延也站起来收书,“不看了?”最近好像天天晚上都在看,就是翻页慢。

    顾延身子不易察觉的顿了下,转身背对着他,冷声说,“我也要睡觉。”

    关了台灯,房间里暗下来,静的只有身边人的呼吸声,顾延脑子里还存放着他不经意看到的那张语文试卷,八百字的作文,字里行间的熟悉感让他震惊之后是深深的揣测,他又偷偷翻了对方的所有笔记,不会错,跟《长夜》的作者一模一样,习惯在每句后面来个强调。

    别说学校其他人,连他都没有那样的成熟文笔。

    顾延侧身,见已经睡着的人迷糊的摸索着要抓薄毯就伸手把毯子拉上去,低低的声音自言自语,“你到底是谁?”

    胳膊被抱住,耳边是带着笑意的梦呓声,“红烧肉……”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我都有回的,好多都被屏蔽了,不开心,看着就像是我没回,突然高冷了一样,不开心o(︶︿︶)o

    ⊙▽⊙家里常弄藕夹,很好吃

    ☆、15

    早上顾冬坐在床上穿袜子,脸色不太好,他昨晚可能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压床,那种手脚被束缚不能动弹的感觉很清晰。

    卫生间里传出水声,门打开,顾冬看到走进来的人,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

    顾延眼睑下挂着两很深的黑眼圈,头顶一撮毛湿湿的,应该用水压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抑郁的气息。

    被看的有点不自在,顾延抬手抓抓那撮毛,去书桌那里把书包整理了一下。

    从来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狂傲冷漠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这么颓废,顾冬略一思索,古怪的问,“你也遇到鬼压床了?”

    鬼压床?顾延手上的动作一顿,背对着顾冬,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下楼的时候顾成已经把早饭都准备好,三碗白粥,一盘切开两半的咸鸭蛋,一盘清爽可口的黄瓜丝,跟平时差不多。

    “冬冬,如果需要住校的话就跟爸说,爸去学校找老师问问情况。”顾成把寻思了几天的事说了出来,高三是最关键的一年,他虽然是初中毕业,但他听同事提过,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偶尔会上课,或者讲一些高考注意的细节。

    顾延垂着眼用筷子把鸭蛋的蛋黄挑出来放粥里,他听到身边的人确信的声音,“在家看书做题安静。”

    端起碗喝了口粥,顾成又问小儿子,“延延,那你呢?”

    顾延冷淡的说,“我不需要。”

    得,自己被困扰的失眠了好几晚,敢情又是白操心了,顾成心里长叹,他忘了,这两人都是有主意的。

    早上五点二十,两辆自行车从巷子里出来,路边扎堆的老人都会看一眼,虽然往来不多,但是也算邻居,加上俩孩子长的俊,自然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