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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季平寒忍不住说:“你应该多交几个朋友。”

    傅徵天“嗯”地一声,看着季平寒说:“还有事吗?”

    季平寒被傅徵天那明显写着“就为了说这种无聊的事?浪费时间!”的眼神打败了。

    这个外甥从小就不怎么在意感情,就连当初凭空出来一个“堂侄儿”,他也一板一眼地展开“高压教育计划”,像个真正的“堂叔”一样履行着长辈该干的事。至于撒娇和争宠?这事儿从来都没在傅徵天身上出现过,大概全被傅勉包办了。

    交个新朋友这种事,对于傅徵天来说可能还不如看完一份新文件来得有意义。

    这么想来,他们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吧?

    毕竟从傅徵天的表现看来,他和宁向朗之间简直比小葱拌豆腐还要清白——小葱拌豆腐还拌到一块了呢!

    季平寒陷入了沉思。

    傅徵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桌面上摆着的照片移向自己。

    照片上的他和宁向朗都在笑,看起来别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傅徵天不禁想到,也许他现在的心情跟别的陷入恋情中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越痛苦却越鲜活,越压抑却越炙热。

    这样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来得鲜明。

    45第四十五章 :干得不错

    相比之下,宁向朗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悠闲的。

    忙了一天,宁向朗回到家时就闻见屋里的饭菜香味。

    宁向朗向小狗一样钻进厨房,笑眯眯地搂着胡灵翠,说:“香,真香。”

    胡灵翠说:“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一天到晚忙忙忙,看来我要管的人又多了一个。”

    宁安国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胡灵翠和宁向朗有志一同地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监管,不准熬夜、不准不吃饭……总之,务必让宁安国远离过劳死的危险。

    听到胡灵翠要把自己列入监管行列,宁向朗嬉皮笑脸地说:“没问题,请组织严肃处理。”

    胡灵翠一敲他脑袋:“就知道贫,洗手,叫你爸出来吃饭!”

    一家人坐定,宁安国就问:“小朗,你跟你天哥怎么样了?”

    宁向朗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怪,他对上宁安国的目光,就发现宁安国眼睛里带着几分戏谑笑意。

    原来是拿他跟傅徵天的关系打趣来着。

    宁向朗顺着宁安国的意思唉声叹气:“还能怎么样?被你们棒打鸳鸯了呗,这残酷的社会,这可恨的社会!它容得下作奸犯科、容得下坑蒙拐骗、容得下那么多颠倒伦常的丑事,偏偏就容不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容不下真心相爱的两颗心,啊,何其不公,我不服!”他的眼中瞬间饱含泪水,“这残酷的社会,这可恨的社会!”

    胡灵翠:“……”

    宁安国乐不可支。

    胡灵翠跟宁安国向来开明,就算宁向朗喜欢的人真的性别为男他们也不会不接受。事实上宁向朗从小到大都那么招人,追在宁向朗后面跑的人可不少,苏胖子都傻乎乎地到他们面前说过“宁叔翠姨我娶小朗行不行”。

    碰上季平寒和张遇奎那一对儿之后,宁安国就跟胡灵翠谈过这个问题。

    经过实事求是地翻找资料、严肃讨论商量之后,他们已经得出一致的意见:宁向朗喜欢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只要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就可以了。

    眼下男女还不断有离婚的新闻爆出来呢,儿子过得快活就行了,何必执着于性别。

    至于香火传承?宁安国不觉得自己需要对哪家的列祖列宗负责——无论是宁家还是楚家。

    但是傅家那边……

    胡灵翠拿不准宁向朗是在玩还是在说真的,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你喜欢谁我们都很赞成,但你天哥不一样。你傅叔他身体差得很,要是因为你们的事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安心,到时候你跟你天哥之间也会有隔阂,很难再走到一块……”

    宁安国摇摇头,说:“你哪用劝他,这小子从小就看得透,这点事儿根本不需要你来点明。”

    宁向朗笑嘻嘻:“胡说,老妈的念叨我一辈子都听不腻!”

    胡灵翠说:“你小子就是这把嘴太招人,以后出去少说点花言巧语,省得一堆人跑来跟我讨人——我上哪儿找那么多儿子给她们!”

    宁向朗闻言一乐,别有深意地瞄瞄胡灵翠的肚皮,大胆发言:“我就奇怪了,怎么老妈你的肚皮没动静了……”他瞅了眼宁安国,“肯定是老爸不够努力。”

    在胡灵翠转身抄起鸡毛毯子准备揍宁向朗一顿之前,宁向朗已经捧着夹满菜的碗逃之夭夭。

    跑之前他还要吆喝:“我也就从实际出发提出问题!从实际出发展开推测!这您都要恼羞成怒!没人权啊!说好的民主呢!”

    胡灵翠和宁安国哭笑不得。

    这小子,永远都这么能闹腾。

    宁向朗端着饭坐在台阶上扒拉了两口,不知怎地就想到傅徵天。

    在其他人纷纷劝说“你们不要在一起”前,他跟傅徵天之间的相处一直是那么自然,能腻乎在一起就腻乎在一起,从来不需要去考虑多见一面、少见一面会有什么不同。

    而现在,他们只要在其他人预期之外多接触一丁点,就等于跨越了雷池。

    宁向朗到底是成年人,这点距离还是能守住的。他比较担心傅徵天,傅徵天那个人习惯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他做什么事都像现在这样令人满意,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胡灵翠说的那样,如果傅徵天不管不顾地往前跨一步,傅麟因此而病发去世,傅徵天一辈子都不好过。

    保持距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