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嘴，发出“啊”的声音，而她的声音，和树下的那个女人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因为她现在是萝莉身，所以稍显稚嫩。

    可是确实是她的声音无误了！

    阮萌突然向女人的方向走了两步。

    女人仍旧低着头，慵懒地逗老鼠，对她的动作毫无知觉，或者说，根本察觉不到。

    这里是李元芳做出来的幻境，阮萌能够看到小耗子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却看不到她们。

    知道了这点之后，阮萌放心大胆地靠过去，干脆坐在草地上树叶上，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果然是她。

    或者说，是她来到这个位面的形象，苏子樱。

    一副御姐的打扮，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阮萌看着这个和她原来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却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抹极其淡的悲哀。

    “这就是我？”

    阮萌问李元芳。

    李元芳没有靠太近，他就站在树旁，静静地看着树下逗着小耗子的女人，还有坐着的阮萌。

    听到阮萌的问题，他点点头。

    “嗯，是你啊，是你。”

    他记得。

    不过果然还是现在的她比较可爱呐，会笑，会撒娇，很真实。

    阮萌也点点头，继续观察这位原来的她，顺便看了看被女人温柔爱.抚的小耗子。

    这么一看，她差点喷笑出来。

    “噗哈哈哈哈，小耗子，这就是你的本体吧！怎么怎么可爱！眼珠都一动不动！耳朵都僵硬了！到底是吓得，还是沉浸在本小姐的美貌之中，嗯？”

    这个女人手里摸着小耗子，小耗子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那么萌哒哒的一只小动物，现在和一只小团子一样，好像想把身体缩回去，可是不敢动。

    也许，这也是一种装死。

    睁着眼睛的装死。

    李元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尴尬地问。

    “我害怕的很明显么？那你还问什么？”

    阮萌瞅瞅这只胆小的棕色小耗子，再看看站在树边已经成精的小耗子，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

    “也许那时候，是觉得好玩吧。”

    阮萌才说完这句话，正好看到女人伸手又摸了摸小耗子的背，眼中的悲哀慢慢淡去，只剩下空洞。

    就是那种万物死绝，万物皆无法入眼的空洞。

    女人摸着小耗子，轻声说。

    “怎么，你也讨厌我，你也害怕我？所以，你也装死？”

    “如果这样，你就真的去死吧，我会把你埋在花开的地方。”

    女人的话一说完，她手里的小耗子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耳朵也在抖，没过一会——

    “吱——”

    小耗子叫了一声。

    阮萌觉得挺萌的，可是听到女的话，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女人也没有笑。

    她站起身来，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影，那影子就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光暗分明地分割成许多不同的块。

    “你也怕死？”

    “其实小东西，死不可怕，不死才可怕……”

    说完，她从地上摘下一朵鲜花，放在小耗子身边，轻声说。

    “吓到你了很抱歉，我只是很心烦，想说说话，话说完了，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