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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草》江湖
    可年少轻狂幻想一生琴棋书画诗酒年华,繁华落尽生活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世人皆道快哉江湖弛马徜徉,谁人又知寻常小巷尽是繁华。

    蝉衣一边吃着精致的菜肴一边听着两人谈话。

    那是十年之前的往事了,不过弱冠之龄的少年郎冉竹厌烦红尘俗世,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独自离家闯荡江湖,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名扬天下实现他抱负。

    可年少的他只知江湖肆意潇洒,不知江湖人心险恶,那天正值夕阳西下,暖暖的光撒在荒野上,少年穿着暗红衣衫,头发凌乱,骑着一匹黝黑的骏马向西而行,腰间一柄黑色长剑,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握着一个葫芦。

    脸上带着属于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仰头将葫芦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这是冉竹第一次喝酒,直呛得喉咙冒火,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望了望夕阳,这已经是他离开家的第二十三天了,摸了摸口袋,银钱已所剩无几了,冉竹轻叹了一口气,这与他想象的江湖相差甚远,无刀光剑影,无恩怨是非,只有无尽琐事,每日一醒便要开始思考晚上在哪儿歇息,在哪家客栈吃饭,银钱都是精打细算,生怕这餐吃饱了,下餐便要饿肚子了。

    可就这么回家,他也十分不情愿,他的家境不错,从小便定了亲,但他不想按部就班成亲、生子碌碌无为一辈子,他要追寻他自己的理想。

    酒是冷的,含在口中辛辣。入喉,一路烧到腹中,年少轻狂,少年意气,带着这一身的热血闯荡江湖,就算错了,败了,那血还是燃着的,绝不后悔。

    他的身姿挺拔,随着骏马的缓缓前行而随意左右晃动,“哒哒”黑色的骏马突然前蹄扬起发出清亮的嘶鸣,向着夕阳快步跑去。

    马背上的少年紧握缰绳,扯动身下的马儿往青州城方向跑去,听说那里的江湖侠义之士多聚于此,因为青州有个上清宫,那里的弟子皆为出世则严守清规,寻道问禅,入世则匡扶正义,锄奸扬善,为江湖中人所称赞。

    “到了!”冉竹翻身下马,牵着骏马往城门口走去,进城的人不少,需要排队,核实路引才可入城。

    抬头可见青州两字用一种柔和庄重的书法字体黄底红字地横在空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婉约,当真是江南青州的特色。

    冉竹很快便进了城,现是阳春三月,小桃灼灼柳如烟,春色满江南,雨晴风暖烟淡,天气正醺酣,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歌楼酒旆,吴侬软语,为青州添了几分韵味。

    青州城不似别的城镇那般街铺林立,一路走来见到最多的是廊棚,总共大约有一千多米,宽约两米,为青瓦木柱结构,倚宅临水而筑,延绵不绝,入可遮阳避雨,出可观景泛舟。

    冉竹找了家客栈住下,将马交给店中的小伙计,独自走在青州城中,欣赏着青州与东都完全不同的景致和人文风貌。

    逛完了一圈,发现有一处地方人最多,都围在那儿窃窃私语,冉竹不禁好奇起来,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成,挤入拥挤的人群,发现是官府张贴告示的地方,看了看上面写的内容,意思就是青州城最近很不安稳,不知哪儿来的一伙江洋大盗,准确来说是采花贼在青州作案,毁了好几个女子的清白,且家中值钱财物全被洗劫一空,为百姓的生活带来了困扰,现在寻求哪位英雄能抓到采花贼,官府必重金酬谢。

    冉竹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朗朗乾坤竟然有这种人,败坏女子名声,偷取别人财物,简直孰不可忍,暗暗发誓一定要抓到这一伙江洋大盗。

    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还没等行动就被人打晕了塞到一个地洞里,地洞里还有几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女子,原来他的小动作早就被那伙江洋大盗发现了,这次将他绑来打一顿,再勒索冉竹家人交钱放人。

    冉竹本身功夫就很一般,又被绳子捆着,动也动不了,江洋大盗对他非打即骂,几天时间就瘦了好几圈,身上伤口不断,在地洞里想着自己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有哪位英雄好汉能救救他就好了,保证再也不离家出走了!

    心中十分后悔,应该学好本领再闯荡江湖的,这下好了,还未扬名天下就死在这地洞里了,哎……

    后来英雄好汉没遇到,遇到了一位仙姿绰约的姑娘,将他救了出去,后来就息了当少年名士闯荡江湖的心思,回家成了亲,开了一家侠客行。

    冉竹和京墨回首了一番往事,便离开了,因为他的娘子怀孕了,已经有一儿一女的他又要迎来他第三个孩子,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但也幸福美满。

    看到冉竹离开了,蝉衣靠近京墨,挤眉弄眼道:“你为什么当时要救他?”

    她才不信京墨刚才跟冉竹说什么心善,刚好路过之类的话,肯定别有所求。

    京墨嘻嘻诡笑:“当然是因为冉公子的父母给了钱让我把他带回去,而且……官府那儿还有赏钱拿,不做白不做嘛!”

    蝉衣心中腹诽:她就知道京墨不会那么好心!这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助别人!

    酒足饭饱之后,蝉衣和京墨便准备离开了,看到京墨两袖清风,蝉衣问道:“京墨,你不付银子吗?”

    京墨笑道:“冉公子不是说请我们吃饭嘛!”

    蝉衣嘟着嘴:“你还真好意思让他请啊。怎么好意思一分钱不出?”

    “唔——说的有道理,冉公子只说了请我吃饭没说请你哦,毕竟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另一半的钱从你工钱里扣。”京墨将银子放在桌案上,笑眯眯地对蝉衣道。

    蝉衣苦着脸,很不情愿的样子,但架不住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啊!

    她跟冉竹并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好意思让他请自己吃饭!但一想到自己损失的工钱,心就忍不住抽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