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栗园也愿意！”

    “高小林也愿意！”

    高国忠话音刚落，背后紧跟着几乎同时响起两个要求效忠的声音。不用回头，高国忠就知道说话的是特别支队的两位大队长，也是高国忠的日本同胞，高栗园和高小林。

    “好，你们三个的忠心我已经知道了。希望到了战场上特别支队能够作为五百军的一支特殊力量，发挥出他与众不同的作用。我等着看你们的表现。”

    “是！请将军阁下敬候佳音！”三人一起鞠躬致敬。心情激动之下，高国忠竟然忘了他要远离日本一切礼仪、做事方式，处处都向一个标准中国人看齐的决心了。三个人同时直起了身子，高国忠才想起来，动不动就鞠躬是日本人才干的事儿，一不小心他们仨竟然又退回去了！偷眼一看，高全并没有任何不悦，高国忠暗呼侥幸，再次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干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好了，我们出发！”看身边各军已经到齐了，高全坐在枣红马上把手一挥，意气风发的下了进军命令。

    机动支队的战车坦克在前开路，骑兵团往来奔驰护住两翼，独立旅压住中军后队，高全率领着数千大军浩浩荡荡开向了衢州。

    “报告，机动支队前方发现日军！”通讯兵跑到枣红马前头向高全报告最新敌情。

    “命令金支队长为全军打通道路，驱散敌寇！”

    “是！”

    不一刻，队伍前面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中间夹杂着坦克炮的轰鸣，机动支队开火了！

    金虎看见鬼子之后，首先向高全作了汇报。机动支队以中型坦克打头，两辆轻型战车在两边护持，摆出了一副强攻的架势。军座命令一到，坦克先开了一炮，炮弹早准备好了，就等着发射了。然后是三辆战车上的机枪一起扫射，三台铁甲车排成一列，一边扫射着，一边嘎啦嘎啦的往前开。战车后面是自行车队和卡车队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独立旅的大军了。整齐高效的进攻队伍快速向前突进着，摧毁着眼前日寇的一切抵抗。

    和原来的无数次战斗一样，鬼子在刚开始看见战车的时候仍旧是当成了他们自己的，没办法，这三辆战车无论是从式样上，还是从颜色上、大小上，完全和日军平时见过的战车一模一样，当然，除了战车车身上印了一个青天白日大地红的图案和日军的不一样。不过，在战场上有人凑到敌对一方的战车跟前去看上面小图标的吗？恐怕还没等你看清，早就被坦克给干掉了吧？

    鬼子也一样，只是远远地看见了战车，就以为是自己一方的强力攻击武器来了，鬼子中队长拄着战刀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们的无敌战车来了！支那人，统统要完蛋！武士们，跟我去攻破衢州城，占领这座城市！”

    一般情况下，大尉这样说完了，接下来就该众鬼子齐声喊“嗨”，然后群鬼乱舞，成群的鬼子兵嗷嗷叫着往上冲了。大尉也在等着这充满激情的战斗场面，这种时刻才能彰显出他身为战场指挥官的威风八面，很是振奋人心的。

    “嗵！”一声意外的爆炸就在大尉几步开外响了起来，爆炸把地下的泥土碎石子掀起来不少，十几平方米内形成一个放射状的圆形爆炸气场，只要在这个范围内的人和物全都是爆炸的目标。这枚炮弹的落点太准了，正落在这个鬼子中队指挥官脚边不远，爆炸的圈圈刚好把他罩到了里头。

    没办法，鬼子大尉拄着个破刀往那儿一站，坦克里坐着的金虎离得老远就看见了。五百军的军官们普遍对鬼子军官感兴趣，金虎当然也不例外，坦克炮想都没想就瞄准了拄刀而立的鬼子大尉。

    开了这么长时间坦克了，金虎打炮还是很有一些准头的，这一炮虽然没有直接砸到鬼子大尉脑门上，可炮弹也落到鬼子大尉两米以内了。就作战效果上来说，这两种结果是一样的，金虎算是打了个十环。

    鬼子大尉惊讶地瞪大了小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自己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飞上了天空，然后分解成若干大小不等的部分，再向各自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

    鬼子中队长被第一枚炮弹炸上了天，中队长左近的鬼子们可是吓坏了，大尉阁下这就完蛋了？咱们咋办？惊慌失措的鬼子们还没来得及想好大尉阵亡之后的应对之策，对面的战车就打着机枪冲过来了！几个鬼子躲闪不及，当即就被硕大的机枪子弹撕成了碎片！

    “妈呀！”眼睁睁看见这一突发惨剧的鬼子们一阵惊叫，立刻四散逃开了。当对方火力太猛的时候，往周围散开是就最合理的躲避方式，鬼子们使用的是合理规避。

    金虎开着坦克可是不管鬼子是真跑还是假跑，他是只管执行军座的命令，把挡路鬼子驱散开，给后头的大部队扫清道路。金虎开着坦克不管三七二十一“嘎啦嘎啦”就冲了上去，两边两辆战车跟着他一起冲锋，金虎倒也不怕鬼子偷偷摸过来炸他的履带。就这样，三辆战车打头，后面的骑车战士在掩护着，照着鬼子的队伍就冲了过去。

    鬼子队伍里当然不是就一个中队长，副中队长、小队长，还有一大群鬼子军官在呢，“射击！”眼看这三辆战车凶神恶煞一般冲过来了，鬼子当中立刻又站出来几个军官指挥着鬼子兵开火。

    第094章 抽烟提神

    孔宣带着他的骑兵骑着马在队伍两边跑着，担任着侧翼掩护，机动支队和鬼子交了火，骑兵团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有战斗了，好动不好静的骑兵团长哪儿能在旁边看着，甘心当个观众呢？硬冲上去不合适，骑兵可不像战车坦克那样有铁甲护身，孔团长就带着他的骑兵们在外围远远地寻找着机会。

    鬼子被金虎一发炮弹炸死了中队长，队形大乱，机动支队开始冲锋了，又冒出来几个鬼子军官指挥着鬼子们开始射击，企图稳住阵脚。孔宣一看，鬼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机动支队的战车给吸引过去了，机会来了！

    “弟兄们，跟我杀鬼子去！”孔宣扬起马刀在空中虚劈一下，两腿一夹马腹，战马身子向前一窜，扬起四条腿往前跑了出去。

    “杀鬼子！”无数个声音跟着喊了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一般敲击着大地，刀光闪闪、铁蹄奔腾，骑兵团如同一股洪流一般从鬼子侧翼快速扑了上去！

    鬼子们正在向着战车坦克射击着，突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急转头看，就见一片刀光闪烁，中华铁骑已经高速奔驰而来！

    “八嘎！”鬼子们骂着，叫着，慌忙掉转枪口向骑兵射击！

    “乒乒乓乓”的枪声中，前排的战马腿一软，一头摔到了地上，马上的骑兵跟着他们的战马滚出去老远，后排的骑兵却毫不畏惧的继续往前冲！马刀照样闪烁着道道寒光耀人的二目！骑兵速度太快了！鬼子们打了一枪、两枪，准备打第三枪的时候，骑兵就到了眼前！

    战士们怒吼着，抡起雪亮的马刀狠狠地往下一劈，随着一声鬼叫，鬼子的脑袋应声落地！高大的战马扬起碗大的前蹄，一蹄子把一个抱着刺刀鬼鬼祟祟准备伤害它的鬼子踢出去老远。

    “狗日的，你给我在这儿吧！”孔宣一刀砍飞了一个鬼子小队长的脑袋，“啪！”耳朵边枪声一响，转眼一看，狗子举着的中正式枪口烟还没散呢，顺着狗子枪口方向一看，二十米之外刚好有个鬼子抱着枪正往下出溜。

    骑兵团长呲牙一笑，继续寻找下一个对手。自从他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狗子枪法出众之后，直接就把这位年轻的神枪手调到身边当起了他的警卫员。孔老二知道自己的毛病，一上了战场常常是顾头不顾尾，有这么个神枪手当保镖，孔团长的安全系数大为提高，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找合适的鬼子砍了。

    鬼子出师不利先死了中队长，好不容易重整了旗鼓开始反击了，想不到骑兵团又从侧面下了家伙。人骑在马上，速度奇快不说，连人带马那块头也是威慑力十足，再加上两面夹击，在人数上鬼子也处于绝对的劣势。于是，这个无巧不巧刚好拦到五百军快速支队前面的日军中队，迅速覆灭了。

    高全给金虎的命令是驱散鬼子，把拦路的鬼子赶走就行了，他想快点到衢州看看那些飞机大炮，不愿意在路上被几个鬼子耽误了进城的时间。谁想骑兵团长来了兴趣，领着他的上千号骑兵从两边一冲，直接把这个鬼子中队给歼灭了！除了残余的几十个鬼子四散奔逃进了树林河汊，这个中队绝大多数鬼子都死在了机枪和马刀下头。

    战斗结束的很快，从高全给金虎下命令，到鬼子中队被歼，总共也不过十几分钟，可以说是一次冲锋，这伙儿鬼子就从快速支队的眼前消失了。部队没有停留，机动支队的战车加着油门从刚才战斗的战场上一驶而过，后面的自行车队、卡车队、独立旅大部队，在后面紧跟着，部队一支接着一支，战士们踩着满地的鬼子尸体，仰着头快速向着衢州城开去。

    衢江北岸，八十六军守军阵地。守军已经和鬼子打了四个多小时了，阵地上的战士换了两茬，那位曾经向陈老四要证件的渡口守军连长也上到了一线阵地上，现在渡口和阵地的部队已经兵合一处了，渡口那儿就剩几个船夫驾着那两条渡船，算是江北守军的最后退路。

    “打！”连长抱着捷克式轻机枪用力扣着扳机，旁边扔着好几个空弹夹和一个备用枪管。捷克式轻机枪操作简便，质量优良，就是弹夹容量太小，老得换弹夹，连用几个弹夹之后连枪管都得换，实在是有点麻烦。十几步以外，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叫的正欢，正是有了这两个火力点的不间断射击，才让江北的守军一直坚持到现在。

    鬼子持续不断地往前靠近着，看着鬼子钢盔上的反光，连长咬着牙把枪口左右轻轻移动着，以便让从枪口出去的子弹呈扇面型抛撒。他没当连长之前就是轻机枪射手，对捷克式轻机枪可以说相当熟悉。机枪射手牺牲之后，连长主动担任了这挺轻机枪的射手。

    “嗵！嗵！”几声爆炸在鬼子屁股后头响了，紧跟着在鬼子队伍后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援兵，我们的援兵来了吗？连长和他的士兵们全都吃惊的朝鬼子后队看，那里正有一股股黑色的烟柱升腾而起，有部队从鬼子背后下了家伙！正在进攻的鬼子也慌了神，也顾不上继续往这边打了，鬼子们慌里慌张地纷纷调头朝后跑。

    连长和他的守军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是想要乘胜追击，和来的援兵两路夹击都办不到。几个小时的高强度防守战已经耗尽了守军的体力，以连长为首的这几十名战士现在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浑身酸软，疲惫至极的战士们这会儿只想睡觉。

    “别睡，都别睡！都给我打起精神！援军一会儿就来了，你们不想让援军看见咱们都是一群睡猫吧？”

    连长的话引起一片笑声，“连长，我困呐，眼皮子都睁不开了，打个盹儿行不？”有个实在困的狠的战士在问连长，引起一片点头赞同声，“是啊，就打个盹儿，援军来了咱再起来还不行吗？”

    “不行！”连长一口否决了战士们的要求，“你们都睡着了，谁能叫得醒？谁兜里有烟？拿出来散散，弟兄们每人抽一支，提提神。”连长浑身上下一阵摸索，摸出皱皱巴巴的半盒香烟，“我这里有半盒，来，弟兄们一人一支，谁还有，赶紧交出来！”

    第095章 高军长进衢州

    又有几个皱巴巴的烟盒被拿了出来，淡淡的烟雾在阵地上飘荡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咔咔的咳嗽声。

    “连长，我不会吸烟，我保证不打瞌睡行吗？”有个年轻的小战士学着旁边的老兵，把一支弯弯扭扭的烟卷夹到食指和中指当中，刚才咳嗽得最用力的就是他。

    “不行！王小毛，抽完这支烟你就变成大男人了，这支烟要是抽不完，你就还是毛孩子。想要长大就给我用力抽！”

    王小毛听了连长的话，看看手里的烟卷，皱着眉头用力吸了一口，随即“咔咔咔！”以比刚才更响的音调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还有一股淡淡的烟雾从鼻孔里往外冒，周围的战士们哈哈大笑起来，连番作战带来的疲劳倒是全都不翼而飞了。

    鬼子退下去了。“嘎啦嘎啦”排头三辆战车威风凛凛的开了过来。这是咱们的战车吗？战壕里的战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就连守军连长也惊讶地看着战车说不出话了。

    “八十六军的弟兄们辛苦了，我们是五百军的援兵！”头前的坦克顶上小门一开，带着皮帽的金虎露出脑袋和守军们打招呼。

    “五百军的？你们真是五百军的？”八十六军的守军走出掩体好奇地看着这几辆铁甲战车。

    “兄弟，咱这衢江上头可是没桥，你这铁皮车进不了城呀。”守军连长看着庞大的钢铁战车，替援军发起了愁。

    其实衢江上头原本是有桥的，只是战争刚一开始，原来的石头桥就被鬼子飞机给炸了，现在想要过江，除了坐船就是趟水过去了。这铁甲战车恐怕得有好几千斤吧？那两条渡船肯定是禁不动的。趟水？这么大个铁疙瘩，进水里就得沉底，他怎么过江呀？

    “进不了城就不进了，我们这三辆战车就留到城外头和弟兄们一起守阵地！怎么样？欢迎吗？”金虎倒是放得开，反正他来这儿就是和鬼子打仗的，城外头比城里更容易和鬼子开战，金虎对留到城外的兴趣更大。

    “欢迎欢迎，你们愿意留到城外，我们是万分的欢迎！”一听铁甲车准备留到城外一起作战，连长和阵地上的士兵全都喜笑颜开了。

    紧跟这三辆战车后面的是自行车队和卡车队，随后就是大批的骑兵部队，独立旅的大部队。连长和他的守军士兵们看着源源不断的开过来的各式各样的部队，眼睛都看直了，这就是五百军？人家的兵种咋这么多呢？

    高全骑着枣红马，在柳七等人的陪同下到了衢江渡口。就这两条渡船肯定是不够的，好在衢江并不算太宽，骑兵团的战马能趟水过江，至于其他士兵，则只好就用这两条船慢慢往江对岸渡了。第一趟随渡船过江的战士带过去几条粗绳子，骑兵团的战士骑着战马，拉着粗绳，靠着战马的水性游到了江对岸。

    柳七请军座乘船过江，高全坚持要和骑兵战士们一起乘马泅渡。枣红马这回可算表现了一回，往江里跳的时候根本就不像有些战马的畏畏缩缩，蹄子一抬，仰着脑袋，一点都不迟疑就下了水，在水里游得也是稳稳当当。

    高全一手抓着缆绳，一手拉着马缰，稳居马背之上。当然，裤子肯定是湿了，但是上半身却是干的。枣红马的游泳技术相当高明，驮着高全顺顺当当就上了对岸，就连驯马老手，骑兵团长孔宣都羡慕的夸赞高全的马是难得的宝马良驹。

    部队大部分都过了衢江，在衢江北岸除了金虎和他的三辆战车以及卡车队，高全还把独立旅的一个营留下来协助防守。当然，在金虎亮出军衔身份之后，为了便于统一指挥，八十六军留在衢江北岸的守军也一并划归了金支队长指挥。八十六军的官兵们虽然心里感觉有点奇怪，可人家是援兵，并且长官是个上校，这些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也没什么好说的，最后给城里的师长曹振铎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就算完事儿。

    五百军的大军一路赶奔城门，城门守军连长看见浑身湿漉漉的骑兵正在惊讶的当口，后头五百军独立旅的大队人马就进了城了。

    一大群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位骑着枣红马的将军到了守军连长跟前。这连长瞪大眼睛仔细一看，乖乖，这位领子上两颗星，中将！赶紧举手敬礼。连长还纳闷呢，这位中将的马怎么会往下滴水呢？难道是从衢江里有游来的？将军坐船，战马凫水？大人物的行事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呀！高全上半身是干的，往马上一坐，城门这儿的连长还以为高全是坐渡船过江的呢。

    “你是衢州北门的守军指挥官吗？”高全骑在马上，眼睛看着守军连长一脸的严肃，“我是五百军的军长高全。战区命令，从现在起，衢州城防由五百军接任。上尉，你和你的士兵将被暂时编入五百军作战序列，现在向你的新长官介绍北门情况吧。”随着高全话音一落，队伍里走出一名中校军官和一大群士兵，这些人过来就把北门这儿的守军给围住了。

    “上尉，我是五百军独立旅独一团副团长王二柱，从现在起，衢州北门的防务就归我指挥了，你先给我讲一下城门这儿的布防情况吧。”王二柱进入角色的很快，一上来就行使起了长官的权利，来了就要检查下属的工作情况。

    “呃，好吧，王团副，卑职马诚。”马连长不知道怎么反驳好了，人家又是军长又是团副的，他这边连个帮着说话的都没有，好在这是在衢州城里，曹师座和陈副座都在，估计这会儿也就是向他们介绍介绍情况，长官都在城里呢，五百军的还敢吞并了自己这个连不成？八十六军虽然仗没打好，可他到底也是中央军呀！

    高全把王二柱留到北门之后，继续率领着大部队往城里走。一支上百人的队伍从街道那头匆匆跑了过来，看见对面这支以骑兵打头的大军，这支百人队显然是吃了一惊，队伍往路边一让，给对面的大军让出了路。

    五百军的骑兵们绷着脸，高踞马上，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路边的步兵看着骄傲的骑兵，脸上露出了好奇、羡慕的表情。这是哪儿的部队？看看人家，真神气！战士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第096章 机场枪声

    “你们是哪部分的。”马上的高全轻轻一勒缰绳，枣红马往队伍一边跨了几步，眼睛看着路边的队伍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呃，我们是十六师六十四团的。”队伍里的少校稍微有点紧张，高全骑着身材高大的枣红马，被一大帮军官护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当中，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少校也不知道这是个多大的官，反正比他大的多是真的。

    “六十四团的，很好，少校，我是五百军军长高全，奉战区顾长官命令接管衢州防务，为便于统一指挥，衢州城所有守军部队都要服从本军长节制，少校，现在请你率领你的队伍跟随我军一起行动吧。”轻描淡写说了这番话之后，一调马头，高全回了本队了。

    “可是，将军，高军长，我领着弟兄们是要到北门外去增援的呀，那边的阵地形势危急，急需部队支援，阵地上的弟兄们正等着我呐，我不能加入您的队伍。”少校也急了，这算什么，我要领着人上前线去打仗，你们可好，身为援军，来了不去城外头和日本人打仗，刚一进城就要行吞并友军之事，这就是战区给衢州城派过来的援军吗。

    “北门外的阵地已经被我军接管了，少校就不必再操心了。”又一位军官走出队伍和少校搭上话了，“五百军既然已经接管了衢州，衢州城内外防守就全归我们军座调派了，北门外需要支援的话，军座自然会通知少校上前线的，少校身为党国军官，应该明白军人要服从命令吧，我是五百军独立旅独立一团团长蔡峰，少校和你的部队就暂时划归独立一团战斗序列了，请少校带着你的士兵跟到队伍后面吧！”

    “可是，蔡团长，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先向曹师长汇报一下。”少校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少校，请立刻归队。”蔡团长的声音变得严厉了，同时他身后也出现了一群面容冷峻、身体强壮的士兵，看样子这是要来硬的呀。

    少校没办法了，人家官大人多，他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面部表情扭曲了几下，少校终于屈服了，极不情愿地敬了个礼，领着他的部队站到了独立一团的队伍里。

    “这个高全，他想干什么。”收到手下汇报的陈颐鼎勃然大怒，想要出去找高全算账吧，可现在的八十六军明显不是五百军的对手，人家的大军已经进了城，他的八十六军各支部队却是分散在衢州城四周，城里总共也没多少人，陈副军长就算想去找高全理论，实力也不够，说话也没底气，“哼，我要向战区发报，要向顾长官汇报高全这种，趁着战争向友军下手的恶行，借抗日之名，行吞并友军之事，战区怎么给衢州派过来这么一个人，来人，给战区长官部发报！”

    就在陈副军长给顾长官发电报的时候，高全带领着他的部队已经赶到了南门，南门口的守军不出意外的也被高军长给收编了，城门守卫由五百军独立旅的部队接管了，出了南门，高全率领的部队已经少了一个多团，这些人全都被留到了他经过的几处防守阵地上，当然，队伍里面也增加了不少前八十六军的士兵。

    之所以说是前八十六军，那是因为从这些人站到五百军队列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和八十六军完全脱离了关系，八十六军从这一刻起，就彻底和他们无缘了，以高全一向的为人处世方式来说，吃到嘴里的肉，他还从来没有再吐出去的先例，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出了南门，队伍直接赶奔衢州飞机场，两公里的路，骑着马瞬息即至，这才刚出南门，还没走到机场呢，就听见机场方向有枪声传了过来，高全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快”，两腿一夹马腹，率领骑兵团就冲了上去，后面的独立旅部队紧随其后，快速向着衢州机场的方向跑了过去。

    机场的战斗已经打响了，陈老四既然来了飞机场，就把他带来的侦察兵分散到通往飞机场的各个方向进行警戒侦察，高全把他先派到这儿，就是要接收这座机场的，不管现在飞机场是归谁控制的，在陈老四眼里这都已经算是五百军的产业了，自家的产业，当然要照看好了，任何外人都不能染指，尤其是鬼子。

    机场附近来了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机场守军指挥官派人出来查看，等搞明白这是五百军的援兵来协助防守之后，也就不予理会了，反正都是自己的军队，能多点人一起守卫机场，这位守军少校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会管这帮人的真实目的是要干什么呢。

    陈老四把警戒哨安排完之后，在机场外围又布置了几个防御阵地，反正沙袋之类的建筑物资机场里面有的是，向守军借就是了，对这点守军少校给予了热情地帮助，从机场仓库里面取出不少麻袋，装上沙土，还派了几个士兵协助这些友军修筑阵地。

    防御阵地快要完工的时候，派出去的警戒哨汇报，鬼子来了，没有任何犹豫的，陈老四通知来帮忙的那几个八十六军士兵，让他们回去向守军营长借机枪，侦察兵出来执行任务肯定不能几个人抬挺马克沁重机枪的，侦察兵们手头的重武器不过就是几听捷克式轻机枪而已，这玩意儿在打遭遇战或者偷袭的时候好用，真要进行正面防御战，火力就略显单薄了。

    双方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从来也没见过，这刚见面连半天都没到，这位少校就要借他们的重机枪，看表情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几个帮忙守军士兵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有鉴于对方马上就要和日军交战了，这几位战士倒也没当面驳了陈营长的面子，只是答应回去向长官汇报，然后就掉头走了，反正这是他们也做不了主，还是要长官来拿主意，就是传个话而已，倒也不算太为难。

    鬼子来得很快，几乎就是在那几个帮忙的刚走鬼子就上来了。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见，一队大约百余名鬼子伸头缩脑，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往机场这边摸过来了。

    “准备战斗。”陈老四大声提醒着侦察兵们，同时把一支中正式步枪放到了沙袋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