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鹰森孝出动

    从花柳之助同来的特务身上搜出证件，找个机灵的侦察员扮成这个小特务，和乔县长一起赶奔警备司令部，去会见鹰森孝大佐。

    花柳之助是个特殊的存在。从花柳少佐的供词中，可以看出，鹰森孝和他的矛盾。鹰森孝虽然讨厌他，却又从心底里忌惮他，花柳少佐也是同样，这俩人还真是一对儿矛盾共同体。

    乔县长要去告诉鹰森孝的就是，花柳少佐已经发现了刺杀潢川城里日军的凶手线索，需要请鹰森孝大佐帮忙。现在要鹰森大佐到乔宅来商议这件事情。

    鹰森孝现在整天呆在军营里，想必也是比较烦闷的，对这样的事情应该比较上心才对。配合特务机关，也一向是日本占领军的职责所在，特务机关长向驻军司令发出了请求，作为潢川城的最高军事长官的鹰森孝大佐，不可能不作出反应。

    现在高全就是不知道鹰森孝来的话，是会轻车简从，随便带几个人过来呢，还是会带着大队的鬼子，荷枪实弹的来。如果是前一种还好说，直接在乔宅里，像解决花柳之助一样，不声不响的把鹰森孝一解决，就万事大吉了；如果是后一种，那就是一场战斗。这可是潢川城，城里有一千多鬼子，真要打起来，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乔茂晨现在已经是上了贼船，就是想要不答应也不行，他的家眷说是提前接出城，还不是在高全的控制之下？短处被人拿住，由不得乔县长不尽心帮忙。

    这边乔县长走出大门，那边高全就把侦察员一个个的派了出去。城里的战士要通知，城外的部队也要做好准备。虽说是不希望把事儿闹大，可也要做好万一的准备。高全现在已经是一师之长了，安排事情当然要面面俱到。

    把所有的命令全都下达之后，高全就把身上衣服一换，抱着杆三八大盖，在这附近找了一座三层楼的楼顶一蹲，干起了狙击手的勾当。当然，他不是一个人。身边除了寸步不离的警卫员金虎之外，还有就是已经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的红牡丹。

    一男一女亲亲热热的往一块儿一蹲，金虎这个懵懂小子倒也知道避嫌，自己找了个背风的角落一眯，打起了盹。有红牡丹和高全这对组合，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声不响的把这俩人拿下，只要那边有了异动，金虎就能第一时间过去支援。

    乔县长到了警备司令部，把高全交代给他的，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鹰森孝。鹰森大佐听完之后，却没有当时表态，只是用那双狼一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乔茂晨。

    按说乔县长也不是第一次和鹰森孝打交道了，可每次看见这位潢川城的最高长官，心里都不得劲儿，这家伙可是比原来的那位鸠山勇要不好打交道的多了。更何况，今天乔茂晨还是带着特殊使命来的，心里更加慌张，要不是心理素质还算过硬，乔县长险些就在鹰森孝的逼视下露出破绽。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保持住平常的姿态，平静而又谦卑的望着鹰森孝。

    鹰森孝这个老鬼子天生就和中国人不对路，这家伙看见中国人就想杀，是个真正的变态杀人狂！不过，这货既然能被藤田中将如此重视，各方面的综合能力还是都挺强的，比起五师团那位毒发身亡的国岐登，要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鹰森孝竟管万分讨厌眼前的这个中国人，可他也知道，这是在为他们日本人办事的县长，对这种人，鹰森大佐还是要保持住一定的礼貌。

    “乔桑，你说花柳君现在在你的家里？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却要你来？”这一句话，鹰森孝就抓住了重点，既然是有军情要商议，来司令部，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去一个县长的家里？

    “大佐阁下，花柳少佐就是这样吩咐我的，至于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去问花柳少佐。”把一切问题都推给那个死鬼花柳之助，这是来之前高全交代给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有什么事儿，你去找花柳呀？

    果然，这一招还真管用，鹰森孝立刻就没了下文。花柳少佐，又是花柳少佐！鹰森大佐用力把火气往下压了压，没有当场发飙。见了面去质问花柳之助去！假如他不能拿出来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到中将阁下那里去告他一状！对，将军阁下如果也不替我主持公道，我立刻要求调回战斗部队里去，再也不当这个什么狗屁警备司令了！

    心里拿定主意，准备借着这件事，狠狠地给花柳之助一个教训的鹰森大佐，扭头就通知了伴身边的鬼子通讯兵，让他去集合司令部的警卫队，跟他一起到乔县长的家。

    潢川城再小，也是一座县城。鬼子一个大队，要分几个地点驻防，真正在司令部担任警卫的也就是一个不满员的中队。这又不是出门去作战，鹰森孝再小心谨慎，也不可能把警备司令部所有的警卫人员全都带出去，司令部还要不要守了？于是，跟随他一起出门的，也就是一个满员小队五十四个人了。就这，还是因为最近城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正常情况下，鹰森孝应该是只带两个勤杂兵就行了的。

    大佐就要有大佐的派头，鹰森大佐可不会像花柳之助那样步行走着去，大佐出门要乘车。轿车？是没有的，日军的车辆配置，还没有那么高，鹰森大佐的级别也没到要配轿车的地步。装甲车？那是有战斗任务的时候，才能乘坐的战斗车辆。在城市里随便走走，坐着装甲车，好像有点胆量太小的嫌疑，也容易让花柳之助嘲笑。

    于是，鹰森孝大佐坐了一辆载重卡车，从警备司令部里出来了。他的那个小队的士兵，自然是排着队在卡车边上步行，乔县长和他的随从，也没能混上汽车坐，跟着鬼子兵们的屁股后头用两只脚走着去。

    按说这卡车后面的货箱里还有地方，完全能乘的下乔县长两个人的，可鹰森大佐既然是对所有中国人都有偏见，在日军士兵都步行的情况下，当然不会带上乔茂晨了，哪怕那个人是跟着他们干的县长也不行。

    鬼子的队伍远远来了，高全停止了和洪莹莹的说笑，两眼紧紧地盯着鬼子队伍，子弹已经上膛，就等着发射了。

    第058章 完美狙击

    鬼子来的是一个小队，人数不多不少，要是拉开架势打，侦察营有百分之百把握，半个小时内全歼了这伙儿鬼子。可这是在潢川城里，城里头驻着一千多鬼子，这仗就得速战速决了。时间长了，把鬼子大队人马引过来，可就麻烦了。

    高全把身子趴低，仔细看着过来的鬼子。嗯，现在鬼子这个小队，已经完全处在侦察营的包围圈里了。鬼子队伍后面跟着的就是乔茂晨和那个侦察员，看样子这一趟他们是办成了差事。不过没看见鹰森孝呀？大佐，那是什么级别的鬼子？只要在队伍里，肯定是一眼就能注意到的。

    队伍里有一辆卡车，鹰森孝能在卡车里？如果是高全，他自然是不会去坐这种卡车，这样不利于和战士们拉近距离，再说坐这种卡车，看上去也并不体面嘛。不过，鬼子和我国人的思维方式根本就不一样，人家要是非觉得坐机动车，就是气派的代名词，那谁也无话可说。

    卡车顺着大路，一直开到巷子里。就在乔县长家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鹰森孝从车上下来，看着乔宅紧闭的大门，皱起了眉头。这个花柳之助也太狂妄了！大佐阁下亲自光临，他也不说站到门口迎接，还关着个大门，什么意思？

    人家关着门，鹰森大佐自然不会上去砸门，这样多降身份？反正后面不是还跟着本宅的主人的吗？等乔县长过来开门好了。

    鹰森大佐就站在乔府的大门前，仰着头、背着手，用眼斜睨着从后面慢慢过来的乔茂晨。这架势摆的，那叫一个盛气凌人，嘴角撇着，好像谁欠他几百块钱似的。

    乔茂晨往这边走着，心里可是真的在打鼓，这要是打开门之后，发现里面没人，没有花柳之助，鹰森孝会怎么样？会不会要立刻出手对付自己？心里越没底，走的也就越慢，一直到鹰森孝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背后的侦察员推了他一把，“快走，别让鹰森孝起疑！”乔茂晨这才打起精神，大步地往前走。

    从鹰森孝一下车，高全就瞄准了。鹰森孝的脑袋一直在他的准星里，他只是想要等一个把握更大的时机，能一击必中的时机！鹰森孝在乔家大门前停下来了！高全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手里的步枪端的更稳了。

    右手食指搭上扳机，轻轻往回一扣，“啪！”的一声脆响，弹头飞出枪口，一百五十米的距离，瞬息即过，子弹直射向鹰森孝大佐的鼻梁中间！这样，被打击人，就算是发现了什么，无论是想要掉头逃跑，还是低头下伏，从时间上来说，都是来不及的。

    鹰森孝果然没有辜负高全的期待，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直到那粒子弹带着轻微的尖啸已经快要撞上他的脑门了，大佐才发觉到一丝不妙。眼球转动间，刚好看见那颗迎面射来的子弹，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本能地往下一低头，本来射向鼻梁子的子弹，一下子命中了大佐的脑门！由于这颗弹头经历了远距离的飞行，动能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并没有给大佐带来什么更大的伤害，只是在他的脑门上钻出了一个硬币般大的圆洞，子弹穿过大脑，从后脑勺上飞了出去。由于子弹的强大冲击力，鹰森孝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离得近的士兵，甚至能听见“卡”的响声，那是大佐的颈骨折端的声音。

    乔县长和他的那个跟班正好看见发生在鹰森孝身上的一幕，两个人立刻停下正在往前走的脚步，直接靠着墙根就蹲了下来。现在这种时候，还是躲躲最好。

    任务完成，撤！高全拉住红牡丹的手就走。枪声一响，金虎立刻就跳了起来，三人迅速从这座房子的房顶撤离。

    下面的日军。大佐身边站的可是还有士兵的，这些人的眼神全都在鹰森孝身上。鹰森孝的异常，立刻就被离他最近的士兵发现了。

    “大佐！”三四个鬼子，几乎同时扑了上去。这帮家伙动作还真快，鹰森大佐中弹之后，身子还没倒下，就被这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接住了。这帮人仔细一看，完了，大佐这是彻底没救了！脑门上中弹，还救个什么救？没救是没救，这尸体还是要的，鬼子们七手八脚的把他们的大佐阁下抬上了来时乘坐的那辆卡车，同时命令司机，赶快回营，一定要先把大佐阁下的尸体抢运回去！

    剩余的鬼子们在少尉小队长的带领下，立刻对周围的可疑地点进行了搜查，向可疑房屋进行射击。在搜查过程中，出现大量的汉奸，想要过来帮忙，一概被鬼子们强横的赶开了。他们的大佐遇刺了，谁知道这些中国人会不会幸灾乐祸？

    根据大佐站立的位置，以及中枪的方向，可疑地点迅速被确认，当一个班的鬼子冲到那座三层楼房顶的时候，仅仅是发现了一粒子弹壳。恼羞成怒的鬼子们想要对这栋楼里的居民进行报复的时候，赫然发现，这座楼里竟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就在少尉万分恼怒，而又茫然无头绪的时候，“轰隆！”一声爆炸，给了他行动的方向，原来是有人趁皇军没有防备，往人群里扔了一颗手榴弹，当场炸死一人，伤三人。再找可疑分子，却是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暴怒的少尉带着他的士兵，向着四周看到的每一处可疑地点胡乱的射击着。这种射击持续了时间并不长，也就是才十几分钟而已，离他们这里最近的一处军营，就开过来一个中队的士兵。

    直到这会儿，鬼子少尉才想起来他们今天是来干啥的，当即领着人踹开了乔县长家的门，里面当然是一个人也没有了。转身再找乔县长，同样是没找到人。最后报信阳旅团部批准，发下特级通缉令，悬赏通缉乔茂晨。

    高全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完全符合他的侦察兵做事特点。通过这次潢川事件，高全意识到，在新的大型会战还没有开始的休整阶段，正是发展小型战斗的最佳时机。

    鬼子们秣马厉兵，正在准备打大仗，攻打大城市，对于个别的小型战事根本就没空理会，这个空子自己完全可以钻。侦察兵短训班，还是要办下去，让部队里面的战士们经受一次正规化训练，给那些不识字的大头兵尽量普及一点文化知识，哪怕只是识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

    对信阳周边的骚扰，一刻也不停歇，让战士们轮流出去骚扰，不集中在一座城市里，让鬼子们想打都找不到地方。在锻炼了队伍的同时，也让鬼子积蓄力量的脚步慢下来。

    第七卷 二次信阳战役

    第001章 应山伪军

    胡宗南终于还是撤兵了，十七军团撤往西安。五百师虽然也是军团序列里的部队，却没有被军团部召回，而是被命令留在信阳地区坚持抗战。

    这第一就是信阳离南阳路程稍微有点远，胡长官走得急，不想耽误时间了。另外一点，大概就是五百师有点招人嫌。人家胡长官手下都是精兵名将，不屑与这样一支骨干全是由土匪山贼组成的部队为同类。最后一点，是带有一点隐私性质的。就是那个号称是高全妹子的兰香，因为那次醉酒事件，跟了胡长官，而高全从此算是有了胡宗南的把柄，屡次要挟，搞得胡长官不胜其烦。现在终于有机会摆脱这个麻烦篓子了，胡长官还不有多快就走多块吧？

    十七军团走了，五百师就又变成战区直辖了，除了战区司令李长官，高全的头上再也没有别的上级了，只是不知道李长官是不是愿意直辖他这个五百师。

    既然战区没有对五百师的任务做什么具体安排，高全和他的五百师就只有继续在信阳周围的这几个县活动了。信阳南边九十里有座应山城，城里面驻扎着鬼子的的一个加强大队和皇协军的一个师。皇协军的番号虽然是个师，其实总共才有不到两千人。

    皇协军师长郑国泰，有一次应鬼子大队长冈崎次郎中佐的邀请，带着老婆去赴宴。哪知道在酒席宴前，冈崎中佐看上了郑国泰的老婆，借故把郑国泰支开，借着酒劲强行奸污了郑夫人。

    郑国泰办完事回来，看不见老婆，鬼子参谋官告诉他，尊夫人已经自己先回家了。郑国泰急急忙忙跑回家，却没找到人，询问四邻，也没人见到郑夫人回家。郑国泰当时就懵了。这么个大活人，活生生的失踪了，郑国泰岂能甘心？

    皇协军的师长，在应山城里也算是有权有势的一份子了，郑国泰自然也有自己的耳目。遍洒人手，悬出重赏，满城的找他老婆。纸里包不住火，鬼子大队部发生的事情虽然严密，还是有人知道实情，在重赏之下，终于有人向郑国泰泄露了实情。郑国泰满腔悲愤，带着人找到日军中佐冈崎次郎讨要老婆。冈崎太君倒也实在，直接告诉他：郑君，你的太太不幸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大队部，我正想派人通知你来领。

    老婆死了！郑国泰如同头上响了个炸雷一样，傻呆呆的发起了楞，最后还是同来的属下拉着他，在鬼子大队部一间空房子里领了尸首回来。

    郑国泰和他老婆感情一向很好，现在妻子突然的去世，让他很是接受不了。抱着尸体痛苦悲伤的时候，突然发现尸体的脖子上有勒伤的痕迹！原来他老婆被侮辱之后，一时想不开，冈崎次郎一离开，就上吊自杀了。

    感情至深的结发之妻，受辱身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手底下有两千兵的郑国泰。当时郑国泰就想反了鬼子，可鬼子战力强悍、兵多将广，根本就不是他这个伪军师能对付的了的，造反的结果只有被鬼子全部消灭，自己身死，还会连累了这两千弟兄。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就在这应山城里窝窝囊囊的活着，整日里酗酒赌钱，混混沌沌的度日、迷迷糊糊的混天。

    混进应山城的侦察员把这一情况反映给了师长。高全立刻发现这是一个机会。趁着现在郑国泰对鬼子心怀怨恨，趁热打铁，策反了这支汉奸武装！

    按说像这样策反敌军的事情，由侦察营长柳七出面就足够了，最多最多，由三个旅长当中派个人过去。即便是真的需要高全露面，那也是郑国泰率众来投之后，高全代表五百师出面表示一下欢迎，顺便安排一下伪军们的打散重组问题。像这刚开始，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根本就不用他这个少将师长亲自出马。可他不是骨子里头还是个侦察兵吗？他不是还是对冒险刺激情有独钟吗？

    于是，某天上午，一身黑丝绸休闲装的高大师座，就出现在了应山城内。这次进应山，侦察营同样是做了大量工作，光混进城里的侦察员就超过了两百名。由于这次只是来试探接触，并不是来打仗的，所以没像上次在潢川时候搞得那么夸张。

    高全和红牡丹并列走在前面，金虎、小蔡紧随其后，柳七统筹指挥着侦察营其他战士。不管他们走到哪儿，那一片就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前面一个大门，门口站着两个把门的伪军，大门一边挂着一块牌子，上写：忠义军第二师。

    大门口站岗的伪军一看来了陌生人，立刻把枪一横，“站住！干什么的？军事重地，闲杂人等闪开！”这俩小子，横得还挺厉害。

    “呵呵，这位兄弟，我们是你们师长老家来的，来找郑师长有点事儿，麻烦给我们通报一声。”说着话，高全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分给两名伪军一人一份。

    伪军怎么可能拒绝受贿呢？伸手接过钞票之后，仔细辨认了一下真假数量，把枪往回一收，“进去吧。我们师座的办公室在三楼东头，自己去找吧。”这俩连往里通报都免了，直接摆手放行。大概是想不到，还有人敢打伪军师部的主意吧？

    “多谢多谢。”高全笑呵呵的一拱手，当先大步走进大门。身后的红牡丹、金虎小蔡紧紧相随。红牡丹从那俩伪军身边一过，这俩小子的眼睛就像长到洪莹莹身上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猛看，一直到红牡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为止。

    红牡丹自幼练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用流行的话说，那叫六识灵敏。这俩伪军那点花花肠子，红牡丹不用扭头，就心中有数，考虑到这是跟着高全出来办大事儿，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只是紧紧地跟上高全的步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进了大门，绕过影壁墙，里面是一座三层的大楼。楼前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伪军像夜游神一样在游荡。树荫下，一张石台子边上还围着一伙子伪军大呼小叫的在押宝赌钱。

    那帮子正在聚赌的伪军眼睛都盯着中间的骰子碗，这几个估计是输光了钱，正在满院子散步解闷儿的伪军，一眼看见了进来的这帮子人，“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看样子是个小头目的伪军冲着高全就来了一嗓子。

    第002章 酒鬼郑国泰

    伪军们输光了钱，正在无聊加郁闷的时候，忽然看见高全他们一伙人进来，立刻来了精神。伪军小头目一发问，剩下的几个伪军一个个两眼放光，迅速地往这边靠拢。

    “站住！”

    “妈的，你给我站住！”

    “快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七嘴八舌乱糟糟的胡乱质问着，还有个小子慌里慌张地跑到柱子跟前，去取靠到柱子上的枪，看样子高全要是不立刻分说清楚，这帮伪军就要上来拿人了。

    红牡丹的手悄悄摁在了腰侧，那里是她藏飞镖的地方。金虎和小蔡则是一脸的无所谓，跟着高全出任务多了，什么情况没遇到过？有了师座在前面，这种应付人的差事，他俩根本就插不上手。

    “哟，哟，几位，几位老总辛苦。”高全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包哈德门香烟，从里面抽出几支，散给这几个伪军一人一支。领头的那个小头目手里接了一支往耳朵上一夹，看高全又递过来，毫不客气的再次接过叼到了嘴上。高全划着火柴，给这几个伪军每人都点上，“我是咱们郑师座老家的亲戚，家里有事来找师座的，烦请几位帮忙给通报一声吧？”

    “师座的亲戚？”许是香烟攻势见了成效，也可能是师座的名头吓到了这帮人，这几位脸上的戒备之意明显不见了，却也没有散去的意思，只是在边上一脸好奇地看着高全等人。当然，看向红牡丹的目光，明显比看其他人的要多。“你是师座的什么亲戚？来找师座有什么事儿呀？”那个小头目抽着烟，歪着脑袋看着高全，脸上同样写满了好奇。

    “我是师座的娘家侄子。师座夫人不是不在了吗，我们老太太，在老家相中了一个女娃子，想要给师座填上房，这不是就派我来问问嘛？”

    郑国泰的老娘还在乡下，并没有随着他这个当师长的儿子进城享福，这些情况，侦察员们早就探查得一清二楚。郑国泰的老婆死了也有快一个月了，消息自然会传到乡下，老太太关心儿子，想要为儿子续弦，这也是人之常情。因此，高全这番话说出来之后，不光是伪军小头目，就连旁边的那几个伪军也纷纷点头。那边正在聚赌的伪军有几个往这边看过几眼，发现什么事儿没有，就继续他们的发财大业去了。

    “是这个女娃子吗？”伪军小头目嬉皮笑脸的指着红牡丹说。也难怪他这样想，高全来这儿之后，说出的是这样一个理由，身边还带这样一个女人，并且这女人长得还真美，换成谁，都会以为这是表弟带着女人来给表哥相看来了。

    红牡丹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儿，现在一听这伪军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那脸当时就沉下来了，两只眼睛也射出了森森寒光，只盯着那个说话没把门的伪军头目。

    高全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赶紧伸手一拉红牡丹，脸上的笑容不改，“老总说笑了。这女人哪能入得了师座大人的眼？实不相瞒，这是我老婆，跟我进城见世面来了。乡下人没规矩，老总别见怪。”

    这是高全第一次在人前介绍红牡丹是他老婆，虽说是有做戏的成分在内，可洪莹莹一听这话，还是立刻就幸福晕了，以至于高全后面再说的什么话，完全没听见，刚才这个伪军说话放肆给她带来的恼怒之意，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伪军头目看看红牡丹，再看看高全，伸手在高全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就你这熊样，能找这么漂亮个老婆？我看着怎么这么不般配呐？”这句话一说，引得周围伪军一阵大笑。

    高全心里一阵郁闷，老子长的就这么没有特点？“老总，我们还要去见师座，劳烦您给引荐一下吧？”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儿了。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师座。”这位招呼一下旁边的伪军，领着高全一行四人顺着楼梯就上了三楼。

    来到三楼最东头，一个关着门的房间外头，小头目轻轻敲了敲门，“咚咚咚！”里头没动静，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

    高全忍不住问：“师座是不是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