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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我说是嘛?那我还不得趁这段时间好好说叨说叨。

    我说我是该唱首歌呢?还是该哼哼小曲?

    唐教授不屑地看了我一样,理都没理我,叫他们把我绑了,扔到角落之后,顾自的干自己的活去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那个小孔,看到墓灵鬼火的光亮从小孔透了出来。

    好在只有我被抓了,要是连它被抓了,那可真就糟糕了。

    我假装唱起歌来,不着调的乱哼,唱着,快啊快啊,找啊找啊,叫上小伙伴们打怪兽……

    我这歌词都是临时乱编的,为的就是让墓灵鬼火出去找老瞎子他们。

    可是也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反正我唱了老半天,唱得起兴,唱到后面唱嗨了,把小时候唱的什么军港的夜啊、军中绿花啊、男儿当自强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唱了一遍。

    然后这时一看,墓灵鬼火已经不在了。

    我心中一喜,权当它是听懂了我的歌词。

    不然还能咋滴呢……

    唱了半天,十几首歌被我唱了几遍,唱得我唇角都起了白沫,我这才停了下来,嚷了一句,我口渴了,给点水喝!

    我这翻唱,本来是要搅乱唐教授,让他心情烦躁起来,谁知他倒是沉得住气,仍由我唱,就是不理我。

    这时听到我嚷嚷了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戏谑地看着我,叫我继续唱啊?

    我说给口水喝,保管唱到连你妈都不认识了!

    谁知我这话才落,唐教授脸色就大变,叫我不许提他父母!

    我心里大喜,不对劲,这唐教授情绪波动了,兴许他父母就是突破口。

    虽然这有点不人道……

    可是老子都已经被五花大绑了,此时还讲几把人道!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是他逼我的!

    哈哈哈!

    这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可是我当年的成名曲,每次往街头一站,扯开嗓子一吼,临近的叔叔阿姨就会拎着糖跑出来抱我。

    因为大家从我小时候就知道,父母不在身边,所以都对我特别疼爱。

    每次我一唱,就跟撬动了他们的小心肝一样。

    好几个阿姨都被我唱的心碎碎的,直说要把我人做她们的亲儿子。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当我再次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我还是朗朗上口,唱到情动处,把我自己也唱哭了。

    哇……

    咦?

    不对!

    这一声浮夸、没水准的哭喊声不是我等我。

    是唐教授的!

    我的娘亲亲!

    我居然把唐教授唱哭了!

    他跟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这墓室里,就只有我和他,不对,还有具干尸,其他人都被唐教授遣出去了。

    听唐教授这哭声,那是真伤心。

    这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就跟枯泉一样,泪腺干了,可是突然一哭出来,那也是催人泪下的。

    他这一通哭。

    本来我只以为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是没想到还真哭起来了。

    说真的。

    其实我内心也不愿和唐教授作对。

    想起刚来s市的时候,是他接待的我,那时候要是没他,我一没文聘、有姿色的大好青年,也就只能买买屁股,谋个生计了。

    后面他还支援过我一点生活费。

    虽然不多,可是这唐教授平日也是过得清贫。

    想着想着,心里突然有点不忍。

    这蹲在眼前哭的老头,还和我爷有过交情,其实算一算,我喊他一句老叔也是合理的。

    如果不是他私心太重、执念太重,这盘棋,也不会下到今天这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啊!

    我不唱了。

    我轻声说,我不唱了,咱不哭了好吗?

    过了好一会,这唐教授情绪才稳定下来。

    抬起头来一看,两眼通红。

    这是真苦啊!

    只有内心真苦的人,才会哭成这样。

    我没说啥,唐教授也没说哈。

    他转身去拿了瓶矿泉水,打开,端到我的嘴边让我喝。

    我迟疑了下。

    他声音沙哑的说喝吧,这水没毒,我现在都被绑成这样了,他要害我,那也是多此一举。

    我一想也是,这才放心地喝。

    说真的,我是真渴,一瓶水被我喝了半瓶。

    这水喝完之后,唐教授把盖子拧好,顺势坐在了我旁边。

    我在等他说话。

    这时候他心里头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不为什么,像他这种年纪的人,都六七十岁了,肯定经历过很多事情。

    而这些事情可能有些因此改变了他的命运,有些他是以前不能和别人分享的,有些想说出来又不能说的。

    但是现在这个时机刚好。

    我是一个在他眼内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又是半封闭的密室,这些话,从我耳朵里进,几乎没有机会从我嘴巴里出。

    所以他可以很放心地说给我听。

    终于,等了一会,唐教授开口。

    他说……

    第223章 诡异天坑

    这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唐教授说。当时他二十几岁,全国都在搞运动、公社,全社会的普通群众家里都不能做饭,锅、铲、油、盐米,都要上交生产队。

    唐教授这时情绪稍微缓和了些,用着平静的语气叙说着,可是我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因为他拿着矿泉水瓶的手握得很紧,说明这件事即使是隔了四十几年,依旧让他印象深刻。

    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次运动我知道,我听我爷讲过,全国都在搞运动,可是后来历史证明,这次运动是以惨痛的结果收尾的,全国饿死了数以万计的人。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怎么了解过,但是我爷说过一件事,说运动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受到了波及,那一年因为家里没吃的,他就想着自己做辆小推车,然后去山里弄点山货,拉到城里去卖。

    可是不成想,这车才刚做好,生产队的人就找上门来,说我爷是走资派,搞资本主义,要办他。

    当时被戴这个帽子是很严重的,轻的要坐牢,重的是要戴镣铐和身上挂大写板,去扫大街。我爷当时这个性质,是属于比较严重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s市的地质局调去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那个年代的人,特别苦,唐教授他们家也是这样。

    他说他们家当时还在重庆市西北方向一百多公里外一个叫二道湾的小村子里,村子穷,加上重庆多山,山地能种粮食的地方少,而这些能种粮食的地又都被公家收了去,所以一运动,他们家就无地可种了。

    再兼之当时的领导好大喜功,不懂庄稼,把种麦子的时候出不了麦子,种水稻的时候又出不了水稻,导致粮食大范围减产,民众口粮越来越少。

    当时除了他,还有他父母,一家三口,拢共吃了大半年的树根,直到我爷他们的到来,他们这种日子才有改善。

    我插了一句,我说我爷当年也不好受,被打成了走资派,差点扫大街去了。

    唐教授苦笑了下,说在那个背景下,除非是有背景、有靠山的人,不然很容易都被人扣帽子。他说我爷当年之所以能侥幸逃脱,还多亏了当时的一场雨。

    他还记得,当时正是开春时节,农历上显示的是二十四节气里的惊蛰,涪江两岸大雨不断,打雷打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有从山里出来的人说山里出现了一个大洞,洞里面有好些棺材。

    这个人说的地方,唐教授以前去过,但是他没见过,当时还年轻,好奇心作祟,所以他一听说就跑到那边去看,到那发现还真有一个大洞窟,就跟被陨石砸了一样。

    这个洞,据唐教授的描述,很大,几乎有一两公里那么个直径,而且深。唐教授当时仗着常年在山里跑,对山里熟,所以就找了根树藤,爬下去。

    下去之后,发现有几百口棺材,而且和他们常见的那种汉族人用的棺材不一样,唐教授讲到这里停了一下,用手想要给我比划,突然看到了墓室里的那口棺材,说对,就和那棺材一模一样。

    他说这些棺材上面都雕刻着一张面具,这张面具后来还被当成了教材,就是代表三星堆文化的那张面具,除了这些面具,还有很多形象跟外星人差不多的石人。

    当时他是越看越害怕,因为他感觉那里特别冷,而且那些面具和石人,感觉都跟活的一样。

    所以他没有停留多久,出了天坑,连夜跑回了家。后来回到家,因为冒雨,加上没有饭吃,感冒发烧了好几天,他父母四处求医,可是无奈家徒四壁,根本没有钱给他治病。

    说到这里唐教授泪水哗哗直流。

    他说他时不时眼前还能晃过他父母带着他四处求医给人下跪的画面,但那时候人命根本不值钱,不要说看病了,吃饱穿暖都成问题,有医生给他看了,但是看了也没用,根本没药。

    就在大家都觉得唐教授快要病死的时候,我爷他们出现了。唐教授说。他说我爷当年还很年轻,三十出头,虽然前面受了冤屈,但是后来凭着本事,被s市地质局紧急调了过去,任副局长,派到重庆这边来考察这个突然出现的天坑。

    唐教授说我爷当时刚好派驻的点就在他们村,因为去考察前想了解一些情况,所以就问村里的人谁去过?

    村长知道这是上头领导派下来的任务,所以就挨个排查,问到唐教授他们家,唐教授父母说唐教授去过,但是回来后就一直生病到现在。

    村长把这个情况反应到了我爷那里,当时因为我爷他们是属于野外部队作业,所以随队都带有军医和药物,唐教授说当年那种背景下,药物比金子还值钱。

    可是我爷二话不说,当即就下命令给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