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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75好好活着第七十五步

    好好活着第七十五步,有时候查理真的很希望胤祚能学的自私一点。

    “你听我说啊,这只是前半段,我还没讲到重点上呢,重点是……你知道孟买真的很有异域风情吗,”

    “不要告诉我,在韩梅带人去联系你玛法的时候,你私自下船了。”

    “怎么可能,”胤祚特别严肃的摇了摇头,“这不是私自,ok,我是整个舰队的总队长,我说了算,我那叫光明正大下船去考察印度市场,这种原滋原味的古印度是很难得一见的。”

    “……”古印度?不要说的你活的能有多么现代好吗?“之后就把自己丢了?”

    “错,我只是上错了船。”胤祚下船的时候是带了一群人下去的,包括李雷在内的各种狗腿子,前呼后拥,侍卫开道,简直不能更恶霸!跟他曾经的梦想一模一样,他一直都很想体验一把当万恶的统治阶级的感觉。

    在那一刻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当街调戏个良家妇女什么的。好吧,对于没能调戏良家妇女这点胤祚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遗憾的,他不知道是他的审美有问题,还是别人的什么有问题,反正他一直无法欣赏所谓的印度美女。

    但众所周知的,印度是个人口大国,哪怕是在好几个世纪以前,它的几个主要城市的人口也会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感觉到不适宜人类生存。

    于是,胤祚游街的最终结果就是把自己给搞丢了。

    每个人总有那么一种天赋技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而胤祚的天赋技能就是把自己丢到再多的人跟着也能跟丢。

    孟买可不是紫禁城,这一次胤祚在走丢之后,并没有什么心情玩大冒险,他十分乖觉的就原路返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找回了港口,上了船。

    “然后你就上错了?”

    “我怎么知道最新型号的轮船都长一个样!我好歹是圣子啊,圣子,难道你们卖给大清轮船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个特殊优待什么的吗?!而且船身上都有个傻子的火焰图案。”胤祚一提起这个就胃疼,他还以为停靠在孟买港的那些轮船都是他的舰队呢,哪成想中间还混杂着别的玩意。

    “你说的这个特殊优待我会考虑的。”查理很认真的听取了胤祚的建议,然后他才幽幽的说,“以及,你说的那个傻子图案是你自己教会的会徽。”

    “哦呵呵呵。”

    “装傻是没用的,圣子冕下。在船上绘制商标不还是你在信里跟我强烈要求的吗?说是一来能宣传光明教,二来还能骗别人说这代表了‘光明女神的庇佑与你同在’,总会有人为了这个封建迷信掏钱的。”还别说,吃这套的人真的挺多的。

    “我会好好背光明教的那一套的,这总行了吧?”据说建立光明教的那个穿越者还是美术系的,美术系就弄出个这么渣的会徽,给他发毕业证的老师造系主任吗?

    “扯回正题,”查理发现跟胤祚说话总是很费劲儿,因为他动动就歪楼,一个不注意就跑偏了,“你在上船之后,难道就没发现船上的人都长的特别神奇吗?!外国人和大清人的区别不用我跟你讲了吧?”

    “那是一只大清商人的船队,还是搞旅游业的那种,我上船之后就累的不行找了个房间睡下了,你知道光明教造的船连船上的格局都大同小异吗?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大洋上感受海风了。”

    是的,旅游业,这个神奇的行业在胤祚还没想到的时候,就已经随着轮船的改良自主自发的应运而生了。

    “……那你是怎么让人家同意免费送你来英国的?!”

    “怎么可能免费!”胤祚立刻反驳道,“我花了很多金子才搞到最舒适的船长房间好吗。对了,我顺便用了个光明教高层的身份,这样能给我报销开支吗?”

    随身包裹终于体现了它应有的作用,胤祚必须为自己不忘给那里装金子的举动点个赞。

    “我不向你要毁坏光明教高层形象的补偿金就不错了。”查理已经被胤祚气的都快忘记胤祚曾经能够怎么噎的他想掐死他了,“等等,时间不对,你去印度的时间我记得是……”

    “咳,那个旅游团并不是直达英国的,旅游嘛,你知道的,这里玩玩,那里转转,我们中途还去了躺美洲。”简单来说就是环游世界八十天。胤祚垂头,心虚的都不敢直视查理的眼睛,“本来呢,一开始船队的意思是送我回大清,但是我怕我回去之后因为这次的事情这辈子都别想再踏上离开大清的船只了,于是就……”

    “就顺水推舟了,是吧?”查理在英国一直没能接到胤祚的消息,他一开始还以为胤祚这是和他玛法玩的太high忘记给自己写信了,哪想到过程竟然这么曲折。

    “我有想过给我皇阿玛去信的,我连信都写好了,准备让船长转交回大清,但后来我突然意识到,不能暴露身份,这是在茫茫大海上,我又孤身一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就只能按捺心情到了大清的殖民地,本来像通过殖民地的领事馆把信寄给我皇阿玛,但……我发现我身上只带了金子,没带印信,人家根本不会相信我。”

    “你这辈子就钻到钱眼里了是吧?”潜台词是你都记得带钱了,为什么就不能记得带印信!

    胤祚觉得查理这就冤枉他了,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把他的印信装到随身背包里啊,但印信只有一个,韩梅怕胤祚丢了,一直是她在保管的。事实上,胤祚出门基本什么都不带的,都有身边人帮他拿着,他要是自己拿东西了,那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才是个笑话。包裹里的金子都算是意外之喜了。

    查理都不知道胤祚的这种小心谨慎到底算不算好事了,但总归还是应该表扬的吧,最起码胤祚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份,没傻乎乎的把什么都跟不认识的人交待了。

    “等我们一到伦敦,我不就奋不顾身的来找你了嘛。”胤祚在努力争取着宽大处理。

    “你竟然能记住在我伦敦的住址,真是我的荣幸。”查理表面上做出一副嘲讽意味十足的表情,其实内心里是真的在翘起嘴角微笑的,这种能记住他住址的表现,也算是一种重视了吧。

    胤祚嘿嘿一笑,蒙混过关。他哪里能记住查理住在哪里,是他师父过目不忘。

    “你知道伦敦的路?”查理这才想起来,胤祚就是个路痴啊,他在自己家里把自己丢了,这到底是怎样的运气才能找到他家。

    “我会问路。”胤祚一脸‘别把我当傻子好吗’的表情看向查理。

    “你终于把英语学好了?”查理太知道胤祚第二外语的水平了,那真的是天朝人听不懂,英国人也听不懂。

    “我会说‘canyouspeakchinese?’。”胤祚灿烂一笑。这个时候的英语普及程度远没有现代高,估计日后也不会成为世界通用语了,因为在各位穿越前辈不懈努力的今天,天朝普通话已经成为了相当于现代英语的存在。胤祚准备努把力,再整个汉语四六级什么的,中文不过关的,拒签,有移民倾向的,拒签,看你不顺眼的,还是拒签!

    “do,”查理提醒道,“是doyouspeakchinese,当问起对方是否会讲某种语言时,要用do,而不是can。”

    “无所谓啦,如果他会中文,他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你说的对。说真的,你能安全活到这么今天真让我叹为观止。”在查理和胤祚认识的有限时间里,这位已经把自己丢了有两回了,还是在身边随时随地都会跟着一群人的情况下,一次是小时候在家里,一次是长大了去外面旅游,试想哪个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那么,你会替我写信给我皇阿玛和玛法解释清楚吗?”

    “要写你自己去写!”凭什么我要帮你承受你家人的怒火,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查理,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对我。”可怜兮兮的大眼睛。

    该死,还真……不忍心。

    最后写信解释的工作自然是交给了查理,通过光明教会,他很快就联系到了护龙卫和康熙的人,并转达了胤祚现在人在英国,一切安好,但因为这次走丢他的内心很愧疚各种忐忑到根本不敢和他们说话的信息。

    顺治表示,照顾好他,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到英国。

    康熙则表示,行痴大师和我四儿子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告诉胤祚,我没有生他气,他能好好的,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真相也确实是没有生气,都这种时候了,人找到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康熙哪还有力气生气。

    晚上的时候,胤祚抱着蓬松的羽毛枕头,敲响了查理的房门。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查理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尸体一般僵硬,一动都不敢动:“你睡不着?”

    “恩。”

    “床不习惯?”

    胤祚摇摇头,声音有点闷:“这和床没关系,我在哪里都能睡的很好,如果我想的话。”

    好吃懒做可是胤祚的强项!【喂,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啊魂淡

    “那是?你后悔了,对吗?当时没回大清,而是选择来了英国。”查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但在这一刻他觉得他好像是懂得胤祚想要表达什么的,即便胤祚白天谈起这次的事情时没有任何表示,但其实他的内心是很忐忑不安的。

    当个好人永远都比当坏人辛苦,因为好人往往是让别人舒服,为难自己,而坏人则是让自己舒服,却为难了别人。

    胤祚很小声的说:“皇阿玛、玛法、哥哥以及额娘一定急坏了,我太任性了,哪怕是真的只能一辈子都待在大清,我也应该先回去让他们安心的。”

    “那么你呢?在你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快乐的时候,你却在哭泣,这样真的好吗?”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么伟大,能让所有人都快乐,我也很自私的,我只想让我在乎的人感觉到快乐和幸福,因为他们对我真的很重要。”

    “你也是你最重要的人啊。”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胤祚一愣。

    “怎么了?”

    “哈哈,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会纠结这么无聊的问题,我只是因为没有奶糖在身边抱着,所以睡不着而已。”

    “哦,是嘛,真是被你骗到了呢。”查理笑着说道,然后很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胤祚此时比兔子还红的眼睛,以及忽略掉了在胤祚来英国之前的那么长的独自旅行里,他身边也没有跟着奶糖,但他睡的依旧很好的事实。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胤祚一边等他顺治傻爸,一边跟查理突击各种英语和英国贵族八卦史。听完整整一套乱七八糟的关系纠葛之后,胤祚只说了一句:“贵圈真乱。”

    “彼此彼此。”

    等胤祚学成,他就在查理的带领下,进入了英国社交圈。

    时间终于回到了那一群英国小姐们谈论马尔博罗伯爵晚宴的那天晚上,夜幕降临,胤祚和查理打扮一新,戴上华丽而夸张的面具,乘坐光明教最新出品的汽车,出现在了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伯爵家门口,香车美女,极尽奢华。

    衣着笔挺的查理首先从车里下来,然后没有让任何人帮忙,他只是在车门边冲着车里面鞠躬,伸出了带着白手套的手。

    胤祚把手缓缓搭了上去。

    “showtime.”

    鬓影衣香,觥筹交错的舞会上,胤祚举着半杯香槟酒,远远的看着查理如鱼得水、长袖善舞的与聚在他身边的人交谈。不得不说,长大后抛却了幼时的阴沉与孤僻的查理就像是一个天生的聚焦点,谈吐优雅的举止,贵气俊美的长相,就没有人不会为他此时此刻的魅力倾倒。

    有些人就像是钻石,在经过不断的打磨和切割的苦难之后,会折射出再耀眼不过的光芒。

    “殿下。”丘吉尔小姐一袭惊艳的红色曳尾长裙,款款而来,“我是马尔博罗伯爵的侄女,萨拉·丘吉尔,希望您能够喜欢这次的舞会,让您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胤祚在缓了一下之后才意识到这次宴会的主人就是对方口中的马尔博罗伯爵。

    “谢谢,我很喜欢这次的舞会,丘吉尔小姐。”丘吉尔,真是个神奇的姓氏,二战时的英国首相就姓这个,著名的戴安娜王妃据说也是和丘吉尔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这几个人不会真的有什么很远古的亲戚关系吧?胤祚自娱自乐的想着,“我是胤祚,如果发音很困难的话,您……”

    “胤祚殿下,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再地道不过的中文,字正腔圆的让胤祚误以为他又回到了大清。然后胤祚才想明白,他又走到了现代的误区,用现代人的角度去理解这个时候的人了。想想现代,因为英语是世界通用语,有多少中国人以能够说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又或者是美式英语就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呢?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老外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烫直了好说中文。

    这也就是为什么胤祚的英语其实并不标准,却依旧能够被人传成能言善辩的主要原因,在现代不就是这样,外国的名人稍微能说一句中文都会有那么多人追捧,即便对方说的中文相当糟糕,相当的不地道,也有的是人捧臭脚。

    “我的英语不太好,希望您不要见笑。”胤祚这可不是谦虚,是真的不太好。

    丘吉尔小姐立刻说:“怎么会,您的英语发音很标准,很可爱,我一直很喜欢你们清人的这种中文式的发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语言魅力。”

    胤祚不置可否的一笑,他觉得这不是语言的魅力,而是坚船利炮的魅力。

    “伊莉莎白小姐,没想到您也在。”丘吉尔的小姐在发现伊莉莎白靠近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发现敌情、全城戒严。

    “您的叔叔一定要邀请我们一家,真是太让人为难了。”伊莉莎白小姐还是那么一边虚伪,一边挑战着丘吉尔小姐的神经,“我们要是能像您一样,需要求着您的叔叔很久才能出席这次宴会,那该多好啊,我们就不用来了。”

    “您今晚也可以不来。”丘吉尔小姐面露不善,毫不客气的回击。

    “这就是丘吉尔家的待客之道吗?”伊莉莎白小姐也不遑多让,丝毫没在气势上输了对方,甚至隐隐有着压制之意。

    淑女们的针尖对麦芒可是一点都不淑女,胤祚努力用高脚杯遮挡住自己想要看好戏的眼神,以前在大清他可没有这种近距离观察贵族女性勾心斗角的机会,要是能打起来就更棒了。不不不,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实在是太坏了,不行,不能幸灾乐祸!

    “小姐们,能……”本来胤祚是打算请其中一位跳舞,分开这对火药味浓重的冤家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他要是请了其中一位,那么另一位就会很不高兴,那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什么,殿下?”两个小姐异口同声的开口,一个热切,一个故作冷淡但眼神基本就没从胤祚身上离开。

    胤祚临时转移了话题:“我有些饿了,准备去拿些食物,不知道两位喜欢吃什么?”

    “今晚的烤肉很不错。”丘吉尔小姐含蓄的一笑。

    “哼,肉食主义者,丘吉尔小姐难道不觉得您这样太残忍了吗?”伊莉莎白小姐永远都是高冷的公知形象,“人类就是这么残忍,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残忍的杀害生灵,为了吃新嫩的牛排,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牛宰杀,为了吃海鲜,把活生生的动物蒸煮,它们是多么无辜而又可怜,在风中觳觫的颤抖,上帝是不会宽恕这种自私的行为的,你们应该感到羞愧。”

    “你。”丘吉尔小姐最见不得伊莉莎白这么个只有她最有良心的调调,她就不明白了,他吃个肉怎么了,她就爱吃肉不行啊,不满你咬我啊!“人类花费了亿万年才站到食物链的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的!”

    “噢,是吗,真希望日后当您不幸成为别的动物的午餐时,您还能说出这样理直气壮的话。”

    胤祚虽然想两位淑女都各不相帮的,但是涉及到吃肉问题,他很快就站队了:“难道这位……”

    “伊莉莎白,伊莉莎白·菲茨罗伊,格拉夫顿公爵的女儿,我允许您叫我伊莉莎白。”

    “菲茨罗伊小姐,”胤祚还是决定称呼对方的姓氏,“您难道不觉得素食主义者有时候也很残忍吗?为了吃沙拉,把还在活着的生菜从土地里拔出,斩断它的生命,在它身上浇淋一些浆料,这无异于是在它伤口上撒盐;为了喝果汁,生生把植物的液体从身体里挤出。这是一种多么残忍的行为啊,他们被制作的时候可是还活着的!”

    胤祚说的一脸认真,伊莉莎白小姐的脸色却彻底难看起来,丘吉尔小姐则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是啊,这是一种多么残忍的行为啊,还有那些表达爱意的鲜花,被折断碾杀,真是血淋淋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