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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

    第二天是周末,夏耀上午去医院看了张田,下午就去找彭泽了。

    彭泽正在俱乐部打桌球,李真真一身潮味十足的装扮站在一旁,懒洋洋的目光瞄着他。不远处还有一群美女观赛,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夏耀刚一进去,就招来一阵口哨声,这口哨声不是出自男人之口,而是坐在中间戴着棒球帽的一个女孩。

    彭泽听到口哨声一回头,看到夏耀的“造型”,禁不住一愣,赶忙走过去。

    “这……怎么回事?”

    夏耀神情恹恹的,说话也没什么精神。

    “前两天抓一个流氓头子,不小心摔的。”

    “我说……咱不至于这么拼吧?”彭泽一脸心疼状。

    夏耀还没说话,旁边传来一声喊。

    “彭子,到你了。”

    彭泽朝李真真晃了晃手里的台球杆,说:“宝贝儿,过来替我打几杆。”

    李真真扭着胯走过来,和夏耀四目相视,各自没有表情。

    等李真真走了之后,夏耀问彭泽:“你追的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就那个。”彭泽扬了扬下巴,“中间戴棒球帽的那个,就是我追的。”

    夏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挺无感的语气:“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啊!”

    “长得确实不算出众,不过我稀罕她的性格,特别野。”彭泽说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好像对自个的选择特别满意。

    夏耀的目光又从那个女孩转移到李真真身上,虽然他不喜欢李真真,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李真真都比那个女孩外貌出众一些。

    “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俩到底怎么样了?”夏耀又问。

    彭泽说:“挺好的啊!你瞧她一直朝我们俩乐呢,这丫头现在都离不开我俩了,见天儿粘着,去哪都跟着……”

    夏耀一脸黑线,离不开“你俩”,这也叫好?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夏耀发现,李真真时不时就往这边瞄,面部表情好不丰富。他心里原本挺膈应这种事,今儿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想聊一聊。

    “那个娘炮是不是对你动真的了?我怎么看他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啊?”

    彭泽嘿嘿一乐,颇为自豪地说:“我们俩见天儿粘一块,他能不惦记我么?”说着把嘴凑到夏耀耳边,小声说:“我俩在一个被窝搞过好几次了,丫特别浪,老摸我!”

    “操!”夏耀眉毛一拧,“都这样了你就直接跟他在一起呗!”

    “那哪成啊?!”彭泽的表情瞬间从玩闹变得一本正经,“我们俩都是男的,玩玩可以,哪能动真格的啊?”

    夏耀又问:“那要是等你追上那个丫头,那个娘炮也对你动感情了,到时候怎么办?”

    彭泽说:“把话摊开说呗!之前约定好的,他把控不住那是他的事。再说了,他也没那么矫情,你以为他只和我一个人搞过?指不定闹掰几个了。”

    夏耀心里没来由的憋闷,默不作声地点了一颗烟。

    彭泽继续说:“放心吧,哥们儿心里明白着呢!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我这都有数。你就把心撂肚子里,咱绝对不会走上歪路。”

    夏耀讷讷地嘟哝道:“如果他对你太好,导致你心里产生依赖性,就觉得和他在一块心里舒坦,你怎么办?”

    彭泽特别肯定且严肃的语气说:“我绝对不会犯这种原则性错误,即便有,我也会在心里扼杀的!我一个正经八本的爷们儿,能这么糟践自个么?”

    夏耀狠狠捻灭烟头,说:“我走了。”

    “这么快?刚聊几句啊?”

    “有事!”

    撂下这俩字,夏耀就沉着一张脸走了。

    彭泽纳闷:我又怎么招惹他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62

    夏耀回到家没多久,宣大禹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

    “诶,我听彭子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重不重?”

    夏耀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就是骨折而已。”

    “骨折还不行啊?”宣大禹一脸心疼的表情,“你特么还想瘫痪啊?”

    夏耀疲软无力地笑笑,没受伤的手臂一把勾住宣大禹的脖子,整个人半吊在上面,脑袋重重地砸向宣大禹的后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宣大禹眉间浮现一抹温柔之色,大手伸到后面,在夏耀屁股上拍了一下,问:“怎么了?是不是胳膊疼?”

    “没有。”夏耀声音懒懒散散的,头歪在宣大禹的肩膀上,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别扭。”

    “别扭?哪别扭?”

    “心里别扭。”

    宣大禹浓眉拧起,将身后的夏耀一把抄到身前,关切地询问:“心里别扭什么?谁招你了?刚才彭泽打电话也告诉我,说你心情不太好,到底怎么了?”

    夏耀一张嘴,突然发现有些话他也没法当着宣大禹的面说出来。

    “没事,我这右手伤了,干啥都不方便,所以觉得别扭。”

    “就这么点儿事啊?”宣大禹说,“请个私人陪护呗!让他二十四小时陪着你,有什么事都帮你干了。实在不行哥给你当陪护,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我来帮你干,比如上厕所脱裤子,扶个鸟之类的……”

    “滚一边去!”夏耀乐了。

    夏母端着点心盘走进来,问:“聊什么呢?笑得这么高兴?”

    宣大禹嘿嘿一笑,“瞎聊。”

    晚饭的时候,夏母和宣大禹在旁边聊着。夏耀偶尔插一句嘴,大部分时间都心不在焉。

    用不用给袁纵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不过去了呢?有这个必要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定得去他那吃?打吧,感觉有点儿多此一举,不打吧,弄得好像自个多放不开,心里有鬼似的。

    吃完饭,夏耀纠结的情绪依旧没得到缓解,和宣大禹聊天的时候还频频往窗口扫。

    “我现在就一个愿望。”宣大禹说。

    夏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啥?”

    “逮着王治水那小子!”

    夏耀噗嗤一乐,“你还惦记着他呢?”

    “魂牵梦绕,茶饭不思。”

    夏耀说:“我这几天不用出警,就待在办公室里,我趁着这段时间帮你查查,看看能不能把这人学么出来。”

    63

    宣大禹走了之后,夏母走进夏耀的房间,说:“你这胳膊受伤不能沾水,妈帮你洗澡吧!”

    夏耀不好意思了,“我都多大了?哪能让您帮我洗啊?没事,我在胳膊外面缠上塑料袋,一会儿洗澡的时候搭在浴缸外面就行了。”

    “那你注意点儿,别碰到水。”

    夏耀进了洗澡间,把浴缸放满水,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头仰靠在浴缸的靠枕上,温热的水浪按摩全身,细长的美目微微合拢着,脸上带着紧张褪去后的疲倦和懒散。

    昨天被袁纵擦身体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那麻痒难忍的滋味仿佛还残存在皮肤各处,思维不断延展,夏耀又想起在被窝里的各种不堪。再接着想起彭泽的那些话,想起他那一副言之凿凿、理智又薄情的模样,心又乱了。

    算了,不想了……

    夏耀用一只手笨拙地在身上搓洗着,搓着搓着,猛然间发现他下面挺起来了,正以一副欠揍的萌态扑棱着红润的小脑袋。

    我操,不是吧?

    夏耀额头浮起一层虚汗,虽然勃起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不陌生。但是在想起一个男人,甚至还有很多糟心的事后还能硬起来,对于夏耀而言是措手不及的。

    “老实点儿……”夏耀自言自语般地朝自家小妖说:“别特么招我烦啊!我数到三……”

    “一!”愣了一分多钟。

    “二!”又愣了一分多钟。

    ……

    好吧好吧,夏耀一副完全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宠溺地将手握了上去。接着就开始训练手掌的摩擦力和手指的灵活度,胸口晕上一大片潮红,胸肌随着粗重的呼吸颤动着,两条匀称挺直的大长腿不停地屈起落下,脖颈上扬,喉结滚动。

    终于,夏耀的臀部肌肉开始强烈收缩,眉宇间浮现痛苦的神色,伴随着短促亢奋的闷哼声,一个销魂至极的表情特写在英俊的面孔酣畅淋漓地呈现,若是有旁观者在,足以被掏空血槽。

    白浊喷洒在手背和手心交界处,夏耀呆滞了片刻,一拳砸在水面上,溅起无数愤懑的水花。

    此时此刻,袁纵正在和袁茹一起吃晚饭。

    “哎,终于吃上一顿像模像样的饭了,这几天都把我饿瘦了。你不能和饭堂的厨子说说么?别一天天的老是那几样菜……”

    袁茹这边自顾自地嘟哝着,袁纵那边给夏耀打电话。

    一共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无人接听,一个直接关机了。

    袁纵也料到会这样,昨天确实有点儿失控了,夏耀需要一定的接受时间,他也愿意给夏耀单独的空间让他好好想一想。只是没想到,夏耀这个纠结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能纵容的长度。

    64

    夏耀整整冷了袁纵大半个月。

    每天除了单位就是家,再也没去过袁纵那,即便到了周六日的训练时间,也不去那打个卯。不仅如此,夏耀还把袁纵的手机号拉黑了。每天上下班有专车接送,车直接从大门口开进去,到办公大楼底下去接。路上碰到袁纵的车,脑袋一歪直接躺在座椅上,假装没看见。卧室阳台的窗户关得死死的,窗帘拉得严严的,连只蚂蚁都爬不进来……

    两个人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袁纵穷追不舍,夏耀不理不睬。

    只不过夏耀的心境已经和那个时候大不相同了。

    以前袁纵直视着他,他只是觉得慎得慌。现在袁纵直视着他,他心里翻江倒海,各种情绪莫名涌来。以前漠视袁纵是家常便饭,现在若是这样从袁纵身边走过,夏耀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

    而且夏耀发现,自己最近搞事儿特别频繁。

    每天只要一躺进被窝,就会莫名其妙地焦躁亢奋,脑子里来来回回重复那晚的画面,完全控制不住,就像魔怔了一样。有时候一晚上两三次,事后还失眠多梦,白天精神极差。

    又是一个周六,夏耀提着礼物去医院看望张田。

    张田看到夏耀的第一句话就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有么?”夏耀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没啥区别吧?”

    “区别大了。”张田说,“我大上个礼拜看你还水灵灵的,这才半拉月,怎么这么暗黄了?你看看你那俩大黑眼圈,还有这坐相,弯腰驼背的,感觉特没精神。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肾虚啊?”

    夏耀募的僵住,片刻后才心虚地笑笑。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