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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怪,我一看到蝴蝶的遗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那天夜里,我做了很多梦,蝴蝶,李文华,麦虎,还有林剑,一个个来到我的面前,笑而不语。我着急了,想要和他们说话,他们却又忽的一下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头冷汗的我,在夜里默默发呆……

    第二天一早,云中鹤又来到车间继续他的调查。我本想直接去找云中鹤的,但是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找自己队上的老大先汇报一下。

    我来到指导员的办公室,敲门报告。

    指导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我进入办公室后,在指导员的注视中,将蝴蝶的遗书交给了他。

    他毫不在意,还以为是我的思想汇报,手指点点遗书:“你咋不知道规矩,也算是老犯人了,你不知道这东西要先交给你们管组干警啊?跟谁学的,也开始越级汇报了。”

    我赶紧摆手道:“不是的,您先看看,这个很重要!”

    指导员将手里的笔丢在桌子上,身体向后靠去:“每个来找我的犯人都说自己的事儿很重要,我要是一个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就来了一句:“那是蝴蝶的遗书,您看看吧!”

    指导员这两天正被蝴蝶的事儿搞得焦头烂额,不知道如何应付监狱的调查,偏偏自己手下的人又不争气,还在背后吃里扒外。所以一听闻是蝴蝶的遗书,一个猛子就从椅背上弹了起来:“真的?”

    我点点头。

    指导员一把抓过,三两下扯开,就匆匆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忽然一怕桌子:“好!好!好!”

    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打着转,将手里的遗书抖得哗哗作响:“真是好样的,有了这个东西,我看他监狱调查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我看着指导员,好半天才敢插了一句话:“指导员,请你尽量保护一下我,我真的不想被他们问讯,这个东西我知道能缓解现在队上警察的压力,还有就是我也想让麦虎回复清白。要不然我真的没有勇气拿出来。”

    指导员看看我,稍微平静了一下,想了想对我说:“你能这样想,很好,你能先将这个东西给我也很好。你不知道犯人直接跟监狱科室的警察汇报反映情况,我们基层干警有多么被动,很多时候,人家都来人调查了,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人家还把我们像防贼一样,你说有多丢人?你能知道逐级汇报,啥事情先考虑中队的利益这很好,我最烦有些人不按规矩办事儿!”

    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对指导员说:“那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指导员挥挥手:“去吧!嗯,不错!”

    我正要出门,指导员忽然又叫住我说:“我想问你句话。”

    我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继续保持卑歉的样子,静待下文。

    指导员缓了缓,大概是在措辞,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能跟我说一下,胡刚信里这个魔鬼究竟指的是谁?”

    我想了一下:“您能为我保密吗?因为有很多事儿,我只能对您说。”

    指导员点点头:“放心,我就是好奇,这事儿现在已经和队上没关系了。”

    我松了口气,回答道:“那都是往事了,新来的那个李文华和蝴蝶之间有些恩怨。”

    指导员恍然大悟,笑了一下说:“这就更好办了。让狱政科的人自己去问李文华吧!反正他昨天才调到我们队上来,以前的事儿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这件事儿最后的结果就是,狱政科的人看了蝴蝶的遗书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是错的,麦虎确实是冤枉的,就这样,麦虎解除了禁闭,回到了队上。

    狱政科必须要给这件事一个交代,在问过指导员之后,将李文华数次询问。

    李文华何许人也?现在人死无对证,傻子才会承认自己和这件事儿有关系。狱政科他也不是第一次交锋了,面对云中鹤等人的询问,他根本不为所动,一口否认。

    这下轮到狱政科的人抓瞎了,只有反过去问指导员是怎么回事?指导员很受承诺,果然没有将我卖出去,只是一句话:

    这是我的耳目反映的,耳目制度你们都知道,我真的是没办法给你们说消息来源。

    狱政科的人很郁闷,但又毫无办法,只有默默接受这个结局和事实。但是他们也要交差啊!无奈之下,最后只有认同中队一开始的说法将这件事儿定性为,性幻想心理疾病导致的自杀。

    云中鹤走之前,在车间环视了一圈,看得出来,他很不甘心……

    这件事到了最后,唯一扣了分的就是强少华,麦虎回来后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警察随后也免去了他的监督岗身份,可谓是损失惨重。

    蝴蝶的死,就这样结束了,大家没过几天又和原来一样,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要不是蝴蝶的床位长期空缺提醒着我,我自己都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过……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是深刻的,我亲眼见到一个和我很熟悉的人,就在我身边这样逝去,又回归平静。那种感觉真得很不一样。从此之后,我也渐渐和大家一样,心肠变得越来越硬,人味越来越淡……

    麦虎对于此次的事件闭口不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中的怒火。他一定知道是谁在捣鬼,而且我也知道,他在等着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九月,胡日狗如期出监,我并没有接任组长,但是奇怪的是,干警也没有安排别人来接任。那个位置就这样空了出来,反正现在生产品种单一,基本都是大家一起在干,一个组长也足够用了。

    只是不知道警察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我问麦虎,麦虎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因为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样一来大家人心惶惶,凡是有点优势的人,都跃跃欲试。

    组长——这是身份的象征,一任此职,就正式踏进了权力阶层!

    就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候,张义让我看到了他超人的聪明和独辟蹊径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