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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东方泽眼光一动,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指尖。有那么一瞬,苏漓好像看到他深邃的眸底,在月下波光的映照下,情意如波澜涌动,却温柔异常,

    “王爷……”她忍不住叫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染上两分独有的娇媚,她有点不识自己的声音。“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东方泽握了握她的手,笑笑不答,伸手入怀,竟然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锦帛,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苏漓一愣,直觉地想要掀开,却被他牢牢地攒住了手。

    ☆、第四章还敢说不是你?

    眼前被一片红光笼罩,视线受阻,她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唯有他清新好闻的干净气息,充斥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这么神秘,竟然还要蒙住她的眼睛!蓦然间,心里有些不安,她皱着眉头叫道:“东方泽!”

    他在耳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沉愉悦,好似很高兴听到她叫他的名字。苏漓顿时僵了一下,不自然地扭过头去。东方泽低低地笑了一声,也不多言,只挥响马鞭,“驾”地一声,抱着她纵马离开了江岸。

    神秘的去处,让人在不安的同时,又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勒停了马,将她抱下马背,她听到不远处传来江浪翻滚的声音,敢情走了这么久,都是绕江而行?他们离开了澜沧江,又回到了澜沧江,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已!

    正思索间,突然间眼帘前人影晃动,似乎有人走上前来,东方泽径直往前走,一直没停。直至进了一间阔大的房内。他终于放下了她,在耳边笑道:“本王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就放在这间屋子里。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找得到,就是你的。不过……不准摘下眼睛上的红布!”他又补充了一句。

    苏漓不禁失笑,哪有人这样送人礼物的?

    “蒙着眼睛找东西,王爷这礼,送的未免太没有诚意!苏漓要来又有何用?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她淡淡说着,就要伸手解下眼前的布帛,却听东方泽不慌不忙,笑着又道:“如果这件礼物,是那对白玉指环的另外一只呢?”

    苏漓心中一震,手立时顿在半空,指环?即使眼睛上蒙着布帛,却也掩不住脸上的惊讶之色。那个让汴国皇室念念不忘、牵系着母亲神秘身份的另一只白玉指环?或许还关系到她的身世,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只是……如何会在东方泽的手上?

    东方泽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目光一闪,轻声笑道:“既然苏苏不稀罕,那便算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苏漓连忙叫道:“等等!”

    东方泽停步笑道:“怎么?苏苏改变主意了?”

    苏漓沉吟道:“虽然不够诚意,但好歹也还是王爷的一份心意,别人想求也求不来,苏漓岂可辜负!就是不知,王爷可否给点提示,这么一间陌生的屋子,我又看不见,如果王爷将东西藏在房梁上,苏漓就是找破头,也找不出来!”

    东方泽笑道:“那东西……就在你触手可及之地。”

    苏漓神色一怔,慢慢地往前摸索,东方泽在身后定定地看着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似是都不愿错过。

    苏漓没走几步,摸到一根碗口粗细的玉石柱子,登时一愣,一般房间里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即便有也该是木质才对,她皱了皱眉,觉得空气中有几分湿意,直觉地顿住脚步,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踩上了浴池的边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来不及多想,东方泽就在身后笑道:“就给你一个提示,东西放在一个矮几上,靠着正东面的窗。”

    矮几,东面靠窗,她直觉地一扭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脑子里却清晰的浮现出,一个长长的楠木矮几,就在临江的窗户下面……

    临江客栈?!她身躯一震,几乎脱口而出,一把摘下眼前的红帛,回头看他,他目光深沉如海,她脸色阴晴不定,心已经完全冷了下去。

    “看来苏苏不用找,就已经知道了在哪!”东方泽面上依然带笑,眼底却冰寒一片。

    苏漓心尖微颤,握着红帛的指尖,攒紧发白。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到矮几之前,拿起那碧色锦盒,轻轻打开,里头果然有一枚白玉指环!

    苏漓的眼光一亮,却又瞬间暗了下去。

    白玉指环光泽圆润,样式看似简单,做工却十分精巧细致,指环内壁刻着看不懂的繁复图纹,与她从前的那只,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但细看之下,这枚指环玉质虽然细腻,却无法和她的那枚相比,再看上头雕刻的花纹,隐约有新刻的痕迹。她放在食指的位置比了一下,稍微有一点点大。

    苏漓当下心头一冷,将这枚指环放回原处,微带嘲弄地回头笑道:“这只指环玉料上乘,但却产自晟国南郡。雕工精致,但刀痕尚新。的确很象明玉郡主那只。”

    “哦?”东方泽似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那指环,笑道:“本王只是见苏苏如此喜欢那指环,故而仿造一只来讨苏苏欢心。想不到这容易就被苏苏识破了。”

    讨她欢心?恐怕是别有用心!

    苏漓冷脸执起指环,淡淡道:“王爷在江边等候多时,带苏漓深夜来此,当真只为这一时欢心?”

    东方泽俊面微沉,犀利的眼光像刀子一般,将她直直地盯住,语气却辨不出情绪:“苏苏若是不喜欢,本王这番心意,还当真是白费了。”

    苏漓怔住,看着他没说话。

    “一年前本王被沉门杀手暗杀,逃至这客栈中,恰巧遇到一位女子在此沐浴……”他说得很慢,目光缓缓从苏漓的脸上转向屋子南面那个硕大的浴池。

    苏漓的心,跳快了一拍。

    “她救了我,当时很黑,我没看清她的样子,只拿了这指环做为证物,以便日后相认。”东方泽深沉的目光转向她,“但后来本王居然再也找不到她……”

    苏漓的眼睛酸涩起来,低声道:“当然找不到,她已经……死了。”

    东方泽眼光蓦地一沉,虽然当时看不见,但是感觉骗不了人!内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那个女子就是她,是苏漓!可她偏偏却说是明玉郡主黎苏!这是为何?上次在天门客栈里,他假扮圣女教的人,再一次夺她指环的时候,她直觉的反应,和那一晚几乎一模一样!寻常女子都会将指环戴在中指或者无名指上,她却戴在食指上!这也和那晚的女子如出一辙!不管是样子、感觉、习惯,她都和那晚的女子如同一个人!

    “苏苏以前来过这里?”他忽然转变话题,眸光微挑。

    苏漓目光轻闪,心知定是她方才在池边突然停步,引起了他的怀疑,连忙压下心绪,淡淡笑道:“王爷说笑,苏漓十六年没出过相府大门,怎可能来过这间客栈?不过是在梦里见过罢了!”

    又是梦里?东方泽眉心一沉,嘴上却笑道:“苏苏在梦里还见到了些什么?”修长的腿,朝她迈步走来,他突然伸手,拽了她的手臂,竟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强势,却不失温柔。

    纤细的娇躯,一如记忆中的柔软,他低头看她。而他动作实在太突然,让人出乎意料,苏漓不由一愣抬头,两个人的唇一刹那间近在咫尺,几乎印上彼此。她心头一跳,仰首看着他眼中跳跃的火光,时光仿佛倏然倒流,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初遇的那个晚上,那个充满血腥,却又春光旖旎的夜晚,始终叫人难忘。

    当时,她被他从池子里拽出来,压在地上,他衣衫尽湿,她身无寸缕。

    突然记起,天门客栈,他们事先商量好计策,由他装成圣女教的人前去夺她指环,可他赶在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在她沐浴的时候去夺,想来也是有心的!他对她的话,从来都没尽信过,想到她几次光着身子,被他占尽便宜,苏漓黛眉不禁微微皱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本是微带气恼,但不知为何,被朦胧而又暧昧的烛光一照,竟无端端地多了两分娇嗔之意。难得一见的女人的柔媚表情,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柔软细指,陡然拂过男子的心尖儿,激起心底一片酥痒难耐。

    东方泽仿佛想到了什么,眸光忽地一动,竟拂袖挥灭了烛火,屋里顿时陷入黑暗。

    苏漓微微一怔,就是这一刹那,他大掌忽然探入她腰间,拉住丝质的腰带轻轻一扯。

    女子的衣衫蓦然散开,不等她回神,他抱住她往床上一滚,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丝滑的锦被,以惊人的速度裹住了二人的身体,苏漓这才回过神来,身子已半边敞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她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骇,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自觉的有些慌乱。

    一切,就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夜晚……

    屋里一片漆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腰间的大掌,炙热如火,将她毫不客气地紧紧扣住。大半个身子,都被他压在身下,她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东方泽……”她止不住懊恼,抬手推他,哪知刚才滚入床榻之时,他的衣襟不小心也被扯开,此刻她这一推,手掌便贴在了他敞露的胸口。

    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一触及阳刚男子的结实胸膛,两个人身子俱是一颤,似乎有什么在体内苏醒,身体里顿时像是着了一把火。熊熊烈焰,燃烧着刚刚还清明无比的理智。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忙缩回了手。但仍然感觉到,身上男子高大的身躯蓦然僵了一下,气息陡然乱了几分,喷吐在她耳际的呼吸,变得滚烫灼人。苏漓心间猛跳,呼吸不由自主的屏住了。

    直觉得他一张俊脸,离她越来越近,她心里也越来越惶然无措,拼命地张大了眼,想瞪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空气中,暧昧升腾,**无声涌动,一股旖旎花香,不知从何处飘来,竟好似醉人心魂。

    东方泽大掌一动,又将她拉近几分,鼻对鼻,唇对唇的近距离对视,让她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而他掌下肌肤柔滑细腻,有如精美雪缎,女子的腰肢纤细柔软,不盈一握,他大掌就只是这样紧贴在她的腰上,就已经控制不住心跳。她的娇躯,散发着阵阵幽香,充斥着他的感官,轻易地挑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悸动。

    “苏苏……”他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声音低沉,染上**的暗哑。

    喘息,蓦然急促起来。

    苏漓呼吸一窒,张口想要回应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东方泽抚上她微张的红唇,眼光一黯,低头便猛地噙住了她的香软。

    霸道的吮吻,将女子甜美的芳香纳入口中。

    触电般的感觉,一瞬间如电流袭遍她的全身,令她止不住浑身一颤,身体里好像有一根弦,轻轻地断了。

    他的吻,总是这样强势霸道,让她无力招架。

    意识,不受控制地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情动,让两个人的鼻尖都渗出了细汗。

    苏漓不自觉地微张开嘴,男子的舌尖趁势顶入,霸道的卷了她的甜美,狠狠地纠缠,将他少有的激情,透过激烈的交缠,深深地传递到她的心里。

    理智,渐渐远离,她的身体仅仅因为这一个吻,就已经软得像是一滩春水,体内情潮汹涌,陌生的好像不是她自己。

    她有些懊恼,直觉地抗拒着他的热情。

    腰间的大掌,在缓缓地上移,炙热的温度,将她原本冰凉的身躯熨帖滚烫,苏漓不受控制地轻颤,当那只大手终于覆上她绵软浑圆的曲线,神秘的欢愉,好似一下子将她带往了另一个不知名的世界。

    “住……住手……”她禁不住低喘一声,想用最后的清醒,拒绝他更进一步的抚弄,但出口的拒绝,听起来更像是柔媚的欢吟。

    男子的呼吸愈发粗重,掌下揉捏的力道蓦地加重了几分,似是不挑起她强自压制的本能热情誓不罢休。

    他张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惩罚般地轻轻一咬,一阵强烈的刺激,瞬时传遍四肢百骸,她控制不住低叫出声。

    神秘的渴望,自体内腾然而起,几乎将她淹没。娇柔的身躯,违背了她的意志,朝他微微贴近几分,仿佛无声的邀请。

    似是满意她的反应,他抬头看了一眼。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清冷眼神,因情动所带来的迷离色彩,令她在黑夜中,美得不可思议。他手已经脱离意识掌控,不由自主地在她娇嫩的敏感肌肤上轻缓游移。

    苏漓浑身一震,一声“不!”字脱口而出,却被他当做一般女子的柔媚低吟咬在了两人紧密交缠的唇齿之间。

    苏漓的一颗心,好像要跳出腔子,原本被激情融化的娇躯,蓦然间僵硬起来,陌生的情潮,卷着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一瞬而起,矛盾激烈。

    她直觉地伸手,想要将他推开,他却大掌用力,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压向一旁。她动弹不得,一股无力感立时涌上心头,脑子里登时闪过曾被东方濯强行凌辱的一幕,当时他就是这样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痛苦挣扎,强悍地将她占有!

    那种身体和尊严一同被撕裂的痛苦,她永生难忘!

    体内汹涌的情潮一瞬退尽,她神智蓦然清明如水,此时他的唇又吻了过来,她不顾一切地捉住他的唇狠狠咬了下去……

    血立刻涌出,在两人的唇齿间漫开,腥气浓烈。

    东方泽吃痛地皱眉,将她松开少许,苏漓趁此空隙,毫不犹豫朝他挥出一掌,那力道足以将一个陷于**中的男人挥下床去,但东方泽眼光一闪,仿佛早料到她会有此一着,迅速抬手化去了她的掌力,将她的纤纤玉指,牢牢握在手心里。

    深沉的眸底,**尚未褪去,却已染上一片森凉的寒意。

    “如此一致的反应,你还敢说那晚的女子另有其人?”

    ☆、第五章她和他的交易(手打vip首发)

    那一句话,他终是没有问出口,因为感觉到她此时冰凉的手指在微微打颤,那些无法掩饰的恐慌情绪,像是被迫忆起某些残酷不堪的记忆,痛苦而害怕。

    心,陡然生凉。他蓦地起身,放开了她。

    苏漓立刻拉起锦被,将自己半裸的身子紧紧裹住,强烈抑制住身心的颤抖,她缩到一旁,冷冷地抬头看向那个高大黑暗的身影。尽管他曾多次相救,未曾有任何侵犯之举,但他在她心里,仍然是一个模糊不清高深阴沉的影子。

    谁也无法明白,此刻她的内心有多害怕,被喜欢的男子用强,是她此生之痛,绝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我以为,你心里有我!”低沉沙哑的男声,透着浓浓的失望。她冰冷而恐惧的抗拒,将他的心刺得生疼。原以为一起经历过许多事以后,她心里已经有了他,不会再如此排斥他,却不料,竟然还是和温泉池里的反应一般无二。东方泽不禁有些失落。

    苏漓目光微动,语气却冷漠道:“王爷的行为,也不像是心里有我!”

    东方泽道:“若心里有你,我应当如何对你?离你远远的,看见你我就躲开?”他浓眉紧皱,神色复杂难辨。

    苏漓抿唇不答,淡淡地低下眼,极力平复着内心惊惶的激荡。

    东方泽幽暗的眼光扫向她,沉声又道:“你认为,本王会碰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还是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会对女人用强的卑鄙小人?”原本也没想有过分的举动,只是在碰过她之后,不由自主想要更多,才会令情形发展至此。而她当时的反应,明明并不反感,却为何到最后又突然变得激烈愤恨?好似他在对她用强!心底顿时生出一股郁闷。

    苏漓低下头去,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否则竹篱谷后山,她就已经清白不保。但是方才那一刻挣不开钳制的感觉,让她感到害怕。

    拢紧身上的被子,她慢慢挪到墙边,单薄的背脊,紧紧抵住冷硬的墙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丝安全感。

    她不说话。

    东方泽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那种自我保护抗拒的姿态,无不显示着难以言喻的脆弱,他微微一震,这种情绪,他还是第一次从在她身上看到,仿佛有种感觉,在她内心深处,隐藏着一道别人看不到的伤口!

    心倏然柔软下来,他伸出手,想将她纤细的身子拥进怀里,但他的手还未抬起,她已戒备地一缩身子,仿佛刚才那一闪而逝的脆弱,只是他的错觉。

    东方泽自嘲一笑,识趣地放弃了拥她入怀的打算,身子斜斜一倾,姿态慵懒地倚在身后的床栏,微带无奈地叹道:“苏苏,你为何就是不肯承认?”那晚在这间客栈里的女子,分明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