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看似平静的生活实则已经风起云涌,尤其是在武林圈子里,这一战受到了颇多关注,因为柳随风可是自然门的掌门,自然门又是武林里名声极大的一个门派。
距离上次给孟悠竹运功疗伤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这天早上叶辰如约驱车前往临江小筑。
幽静的环境,茂密的竹林,即便是在落叶漫天的秋季,临江小筑也是翠绿一片。
把车停在了院外的停车场,叶辰第一次打量起了临江小筑的全景。
地方是好地方,南方不远处便是滔滔不息的江水,方圆几公里内没有任何一家的建筑,除了一座占地超过近万顷的公园。这在追求大建设大发展的临江市绝对是极为罕见的。
幽静的环境,典雅的老屋子,郁郁葱葱的植物,还有不时会传来的鸟鸣声,这就是临江小筑。
此时叶辰才明白,临江二字何来,不仅是临江市,更因为毗邻南方那条大江。
大江奔腾不息,水势浩荡,但闻其声而不见其貌,却是件极为享受的事情。这恐怕才是临江二字的真正寓意吧。
这一次,孟悠竹没有出门得等候叶辰。此前那次的坦诚相对,似乎在她的心里起了莫名的波澜,若不因为身体还需要叶辰帮助调养,恐怕此时的她会对叶辰退避三舍而不见一面。
无他。只因,叶辰乱了她的清心和寡欲。这种不适令她不知如何应对。思来想去,孟悠竹终于明了,无法应对便顺其自然。所以她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出来等候这位救命恩人,反而就像平日里一般,坐在西侧的书房里,研磨,练字。
叶辰推门走进了院子,看到西侧的屋子大门敞开,初升的旭日霞光万道。屋子里一女子凝神屏气,手持毛笔,奋力泼墨。柔和的霞光映射到其浅绿色的旗袍之上,映衬的此女更是气质出尘。尤其那一双灵动的眸子,似有山有水深邃不知几许,又似星辰似明月璀璨不知几何。
叶辰没有出声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他收敛气息,脚步轻盈的走了过去,些许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三尺青木书桌,二尺莹白宣纸,寸许的墨色黑字,书房里宁静致远,令人不禁沉迷其中。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字为草书,如铁画银钩,入木三分,形似飞剑乱舞,气势磅礴洒脱。
叶辰心中一惊。如此气势的狂草竟然出自孟悠竹这样一个弱女子的笔下,实为难得。转而,他又十分高兴,以字观人,以力观气,孟悠竹能够写出如此气若千钧的文字来,说明她的伤情好了许多,自己的运气调养成效不错。
孟悠竹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抬眸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叶辰。一双温婉的眼睛瞬间漾起难得的笑意,道:“你来了。”
轻轻三个字,却令叶辰瞬间有些恍惚。
他只觉的眼前的女人变了,不似初识的高冷,亦不似上次的忐忑。而今的她如一潭春水,平静又不失温暖。
“孟姐,你……”叶辰不知如何开口,话说了一半只好作罢,转而露出坦然的笑意,“来了,字写的真好。”
孟悠竹一头青丝被一缕素白色的绸带扎在脑后,露出那晶莹又精致的耳垂,阳光下似乎散发出浅白色的光芒,好看极了。
狭长的眉毛如一片三月的柳叶,整齐却又极为美丽。秋水的一般的眸子里笑意盎然,如只在九月里盛开的月季花,鲜艳又独具一格。精致的鼻子和樱桃小口,加在一起不仅没有小家碧玉的那种娇羞,反而给人一种温婉大气的感觉。
“闲来无事,随便写写。”孟悠竹谦虚道。
“最近感觉怎么样?”叶辰直入主题。
“夜里疼痛的次数少了许多,虽然只有一次两次,不过疼起来还是难以忍受。”
叶辰点头道:“看来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今天我再给你调节一下,或许你会轻松许多。”
“但愿如此。”孟悠竹淡然道,眼前的年轻人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却不惜得罪自然门的一派掌门,其作风令她不由想起了爷爷书房中的那副青松傲雪图。
“那……”叶辰想要开始运功帮她调养,但是却不好开口让对方脱衣服。
孟悠竹莞尔一笑,走到门口将书房的大门关闭起来。继而,低头十分认真的解开了旗袍上方的那几颗盘扣。
美人如玉,肌肤若雪。
叶辰看到这美好的一幕,心中忍不住一动,但是却又连忙在心中默念古书上的口诀,用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孟悠竹见到叶辰那略显紧张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转身坐在了左侧的地上。
地上已然铺上了十分柔软的地毯,她坐的地方还铺了一条大红色的毛毯,显然孟悠竹早就做好了在此处疗伤的准备。
叶辰不再犹豫,盘坐在她身后,默默运转气息,开始将劲气缓缓输入于她的体内。
这两日,叶辰的修为突飞猛进,不仅突破了古书第六页的内容,连第七页上的二虎之力也快要达到了。所以,这一次输入孟悠竹体内的劲气也充足了许多,俨然是上一次的两倍有余。
孟悠竹自然能察觉到如此的变化,她黛眉微皱,不禁有些奇怪。
“不用担心,我的境界提升了,这样对你的伤势大有好处。”叶辰的声音紧随其后而出,令孟悠竹那颗悬起的心再度落回了原处。
之后两人静心屏气,专心的开始疗伤,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相比之前,叶辰的疗伤时间又大大的缩短了,但效果却又好了不少。
孟悠竹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舒爽的很,比之前两次的效果明显了许多。
她轻轻的穿起旗袍,一一将盘扣系好,柔声道:“叶辰,明天的比赛你准备好了吗?”
“孟姐不用担心,那柳随风我还没有放在心上。”叶辰笑道,眸子却精光毕露。
狮子搏兔亦用尽全力,不管在境界上如何甩开对方,一旦到了擂台上叶辰绝对不会忽视任何对手。
孟悠竹不易察觉的送了一口气,原本有些担忧的心思放缓了下来。多年来,他是第二个令自己产生这种担忧的男人。第一个男人,是他的爷爷孟老爷子。
孟悠竹也不知为什么,那种情绪来的很突然,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她想了想,或许是因为那个年轻人为自己疗伤的缘故吧,如果他除了意外,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一定是这样。孟悠竹笃定的想道。
殊不知,那人那淡然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淌进了她的心窝。就像刚刚写的那幅字,铁马冰河入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