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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问题是他又不能阻止,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孩走到沐浴露的专区拿了一瓶樱桃味儿的,又拿了一瓶葡萄味儿的,又拿了一瓶橘子味儿的……

    以后还是让杨姨在家里多备点水果吧。白二少在心里默默地决定。

    其实逛街是极耗费体力的事情,等将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的时候,一向精力充沛的安然都有些打蔫儿了,连杨阿姨留在桌上的午饭都没心情吃,回到家里便进了卧室倒床大睡。

    白奕辰正打算也回去睡一会,却接到了老宅打来的电话——白老爷子听说他回来了,要见他。无奈之下,白二少只得胡乱吃了几口,给小孩留了个字条,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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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白启宏有三个儿子,老大白振军夫妻去世得早,留下的儿子是已经去了榆林县的白奕涵;老二白振鸣因病解除军职,在国外疗养院休养,儿子白奕哲在国外念书并陪伴父亲;白奕辰的父亲白振林则现在s省驻军任司令员,小儿子叫白奕扬,现在跟着母亲单晶住在京城。

    这次上山,白奕辰开的是自己那辆挂着特殊牌子的吉普,里面放了点n省的特产,准备带回去给老爷子尝尝鲜。车子畅通无阻的通过了山下的哨卡,白奕辰一进门,便看见自己的爷爷支着个小炉子在当院儿里喝茶听戏,警卫员陈安见白奕辰来了赶紧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白二少则上前跟老爷子问好。

    在白奕辰将n省的情况汇报完毕之后,老爷子开口问道:“这规模化药茶产业的事情,你有几分把握?”

    “做生意的事情,是说不准的。但是如果所有的方子都像安神茶一样有效的话,销路应该不成问题。”

    “嗯,做的不错。”白老爷子赞许的点点头,“这段时间你上点心,这关系到奕涵的仕途。我老了,以后还得靠你们兄弟互相帮衬着。”

    “我会的,爷爷。”

    一时之间,祖孙俩人似乎再无别的话题,院中还未抽芽的树枝在冷风中有些萧瑟,显得气氛更为沉闷。

    “见到你舅舅的时候,帮我带个话,就说奕涵的事情多谢他帮忙了。”老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似乎有些疲惫的靠在躺椅上。

    “我会的,爷爷。”

    “嗯,我累了,你先回去吧。”白老爷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多说。

    白奕辰示意陈安给老人加条毯子,然后转身向大门走去。

    白老爷子张开了眼睛,看着孙子的背影,叹了口气:不怪这孩子对自己冷淡,对他,对他的母亲,自己和白家都有着一份歉疚……

    白奕辰的母亲盛盈同白振林青梅竹马,父亲盛铎又是白老爷子年轻时的好友,所以两人长大后便顺理成章的结了婚。可是,在白奕辰五岁那年,外公盛铎因在换届中受到牵连而被挂职,不久便郁郁而终。失去了岳家支持的白振林很快在某军区司令的女儿单晶的示意下与妻子离婚,并且在同年和单晶有了小儿子白奕扬。

    这些事情白启宏虽然都看在眼里,但是当时长子战死,次子伤残,小儿子在军中地位不高,白家自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好忍下心中的愧疚,默认了白振林与盛盈离婚再娶的事情。

    父亲的去世和丈夫的离弃让盛盈倍受打击,这个一直依附于父亲和丈夫的女人顾不得自己年幼的儿子和唯一的弟弟盛博,在婚礼的当天,自杀于一场车祸,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而在身怀有孕的新婚妻子的坚持下,白振林将刚上小学的白奕辰送回山上,同白奕涵一起养在老爷子身边。白启宏因为心疼白奕涵无父无母,又无法控制自己在见到白奕辰时,心中涌起的对老友盛铎父女的愧疚。所以除了保证年幼的白奕辰衣食无忧的生活之外,祖孙之间竟无再多交流。只有同样年幼的白奕涵因为相似的经历,竟成了白家对他照顾最多的人,可惜他的这点善意对生活遭受翻天覆地的变化的白奕辰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小小的白奕辰就这样在爷爷、父亲有意无意的忽视和继母的敌意中,艰难的生活着,一直到14岁的时候知晓他情况的舅舅盛博将他接到身边抚养。而当白启宏父子因为盛博的高升再次关注起这个一直在视线外的白家三代的时候,当年经历剧变的孩子已经悄悄长大到无法看清的地步。

    想到这里,白老爷子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白家第二代只剩下军中的白振林,第三代也后继无力。万一自己离开人世,白系在政界的力量便会立刻分崩离析,整个白家也会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

    而这时候,已经身居高位的盛博的态度就成了关键。以他对白奕辰疼爱的程度,即使他再恼恨白家,只要外甥开口,也不会置之不理。不是自己行事卑鄙利用自己的亲孙子,而是如今的白家已经没有了退路。

    可白老爷子郁闷的发现,白奕辰那小时候面对自己时总是露出渴望表情的脸上,现在总是挂上了谦逊恭谨的微笑,而自己想对孙子表达善意的心思,也总是湮灭在那笑容当中——因为他看得出来,孙子脸上的的笑意从未染及眼底。而现在,他也只能靠白奕涵来维系白奕辰对白家的那一丝亲情了。

    说到底,终究是他白家对不起盛家,是他白启宏对不起老友……

    ☆、亲疏远近

    下了山的白奕辰并没有回家,而是有些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他想起刚才在山上的场景,想起白老爷子那命令式的话语,面上泛起一丝冷笑:

    明明是有求于人,却偏要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当他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吗?

    当他不知道吗?如果不是舅舅盛博,白家绝对不会想起他这个被遗忘了多年的二少爷。但无可否认的是,即使自己再怨父亲,再恨单晶,再厌烦白家,当年白奕涵的确在尽其所能的照顾年幼的自己。

    想到这里,白奕辰突然觉得情绪有些低落。

    仔细想来,从小到大,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亲人缘。5岁之前的记忆中只有母亲那已经有些模糊了的微笑,家里出事后便一直在白家艰难的生活。14岁被接到了舅舅家,舅妈去世的早,虽然舅舅待自己很好,但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工作又忙,很多时候难免疏忽了自己。倒是自己搬出来独居之后,母亲以前请的保姆杨阿姨照顾自己多些。可现在杨阿姨年纪大了,又有了孙子,总不好让她总是因为照顾自己而忽略了家人,等天气暖和点也该让她回家颐养天年了……

    有些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白奕辰的思绪,他以为又是梁响打来催他回公司的电话,拿过手机刚想要按掉,却发现打来电话的是安然。

    不会是这小孩在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白奕辰有些担心的按下了接听键,安然还带着些倦意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没打扰你吧,白二哥,现在说话方便吗?”

    “嗯,我没事,你说吧。”

    “杨阿姨刚打电话来说她的小孙子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照顾,就不过来做饭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他是好孩子,住人家的房子当然要帮人家做力所能及的活儿。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下厨房这种事情,是不能指望白二哥的。

    “不用了。你收拾收拾,我一会儿就去接你,晚上带你去尝尝老北京的炸酱面和爆肚儿。”

    “好!”小孩儿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雀跃,“那白二哥你开车小心一点。”

    挂掉电话的白二少不由得的唇角向上微翘,小孩的话让他有些发冷的心渐渐回暖:这次去n省帮白家的忙也不算吃亏,至少让他有了最大的收获。至于白家那边——算了,看在小安这个惊喜的份上,再最后尽心的帮他一次,就当还了白奕涵当年的照顾之情吧。以后白家再想在他身上打主意,就要看能出多少血了。

    心情指数急速回升的白二少仔细看了看路,调转车头往家里开,一本正经的琢磨着:上次孙鹏那小子说京城哪家的爆肚儿味儿最地道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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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白奕辰的副手梁响便将前一天白奕辰吩咐的证件送到了碧水云居。

    有了白二少发话,下面人办事效率果然高。安然高兴地看着手里那一堆证件:身份证、驾驶照、银行卡、信用卡……他甚至看到了公交卡和京城专用的地铁一卡通。

    随后小孩看着证件生日栏上那明晃晃的6月1日心里直抽抽:这人也太坏了,没事总是喜欢揉自己头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自己生日改成六一儿童节——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像小孩呀?

    早知道自己就在那天他问的时候,随便说个五一、八一、十一什么的也好啊,他可不想老了还要在儿童节过生日。不过话说回来,这事都要怪师父,还好意思说自己千年不老,结果还不是老的连捡到自己是哪天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

    小孩抱着驾照有些高兴的眯起眼睛:有了驾照,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开车了。捷豹什么的虽然帅气,但是自己更喜欢qq啊,特别是车灯,就像两只大眼睛,多可爱呼呼呼~

    白二少无视身边梁助理哀怨的眼神,径自看着小孩拿到证件时候的表情从惊喜到憋屈到高兴,心里无良的偷乐:证件上的生日真的挺适合他,自己真有才。

    梁大秘则边看着自己的老板装傻充愣,边在心里扎白奕辰的小人:笑什么笑?应该上班不知道啊?叫你不上班,叫你不上班,文件都快堆到天花板了有木有?你还不上班,你还不上班……

    天气不错,白家今天早上也很热闹,真是可喜可贺。

    身为老板扔下公司不闻不问的确非常过分,于是白奕辰在听说药研小组的成员和设备已经到位之后,便带着安然和梁大秘驱车去了公司。

    药研小组的办公室被放在了翌辰集团的十一楼,成员基本都来自京城著名的医学院校,组长更是有名的医药学教授王云海。

    在王云海看来,翌辰集团的老板既然要请他帮忙,就应该给与他足够的尊重。就算药方是别人给的,钱物交易也就足够了。像安神茶这种养生用的中药靠的就是药方,现在既然方子在手里,其他的还有什么地方可“顾问”的?

    有些自负他本来就对梁响提过的技术顾问有些不满,现在一听说空降的顾问要跟着大老板过来,更是卯足了劲想要给安然一个下马威——既然现在他王云海是药研小组的组长,那组里有他一个人说了算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什么顾问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碍事。

    说起来,身为教授的王云海的确在中医药学上有所建树,但同时他那木讷古怪的倔脾气在中医界圈子里也是非常有名的。他已经在等待的时间里暗自决定:一会那个顾问安分一点少说话也就算了,要是他不识相的乱插嘴,可别怪自己不给他和老板面子。

    王云海这边斗志昂扬,却不知道那边老板白奕辰巴不得他不要给自己面子,反而真心的希望这个王教授越没眼色越好。

    其实按照白二少的想法,当初自己只是以顾问这个名头为借口,想把小孩拐到京城,现在人真的来了以后,不兑现当初的话又说不过去,就意思意思随便找些人装装样子就算了,他公司里有的是人才,何必找些老学究来没事给自己添恶心?

    但是无奈梁响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又把自己的吩咐落实的太彻底。在接到电话后,用最短的时间找来了一批“精英”,还附带了一个中医圈子里学问和脾气同样臭的出名的王云海,简直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白二少立刻又想了坏点子,自己到了药研组以后,适当的对小孩表现的热络信任一点,再适时的对王教授忽略那么一些些,那到时候这个据说极为有性格的王教授肯定会翻脸走人,这样的话,自己即省了麻烦,也在小孩那边有所交代。

    ☆、药研小组

    盘算间,各怀心思的一行人已经来到梁响为药研小组专门准备的工作室。经过一番寒暄之后,白奕辰宣布翌辰集团中草药研究小组正式成立,又罗嗦了一套感谢王教授的技术支持,大家以后多多合作之类的客套话。然后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王云海主动走人——在商言商,对他来说,把时间用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简直就是浪费。

    可是没想到他这边还没开始行动,安然那边却“主动”站出来帮他解了忧。

    其实安然真心不是故意给王云海难看的。他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一脸严肃的老头领着一群白大褂站的立立整整的迎接自己和白奕辰。

    安然虽然年纪不大,但托师父的福,对非善意的感觉却很灵敏。他见那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脸审视挑衅的看着自己,心中已经有些明白,八成这人是想要找茬。

    本来跟着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碰到找茬什么的,安然是不怕的。可是这人是白二哥找来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还真不能随便撅他的面子。所以他打定主意先问问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总不至于追上来挑刺吧?

    于是安然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走到了正在与白二少大谈中医的王云海面前:“王组长,以后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就不过来了。那些方子的试用效果,就辛苦你了。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王云海被安然一句“王组长”叫的有些发懵:药研组这群白大褂都叫他王教授,这小鬼一来就直接喊他的职务“王组长”,这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职务没有他高?真没想到啊,还没等自己开口发难,这小鬼就敢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听听他说的那个话,感情翌辰的老板请自己来,不是做药茶成分的分析改进,而是来帮这个小鬼做临床实验记录这种实习生都能做的事情?还说什么“有问题跟我联系”,他堂堂教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小鬼就能解决了?一个卖土方子的小孩居然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跟自己说话,王云海一时之间竟然气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安然却将王云海的无语当成了没把握,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面对这么大岁数的前辈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便好心解释道:“只要寻找相同症状的人群试用各种药茶,再统计出效果数据就行了,很简单的,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是人都会做好吗?要他这个教授是来做这个的??简直欺人太甚了!!

    王云海虽然气的够呛,但是他不敢跟安然争辩,怕他说出令自己更加憋屈的话,他也不敢直接得罪白二少,所以只能愤怒的将枪口指向梁响:“梁助理,你当初请我来,说的是全权负责这次的研究项目,现在却找个小孩来羞辱我,还让我做这种实习生都会做的临床效果统计的工作,你、你也太不尊重医学,太不尊重我们这些学者了!”

    尼玛!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被扣了不尊重医学的大帽子的梁助理心中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王云海放着老板和安少爷这两个罪魁祸首不找,偏来找我麻烦,是看老子是软柿子好捏吗?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只见安然从带来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交到王云海的手里,一脸真诚的说道:“王组长,您有高血压吧?而且还有轻微的便秘症状?这是我这次带来的‘菊明降压茶’的方子,不但能清肝降压,还能缓解习惯性便秘,特别适合您。您不妨试用一下,然后回馈一下效果,我相信有您这样的专业人士亲自进行的临床试验,结果一定会更加真实和可靠。”

    这简直是当面打脸!

    王云海本来就被他一句一个便秘气得浑身哆嗦,现在见他竟然当众拿自己当作了药茶的试验品,心里简直憋屈的快要吐血。此时的他再也不顾上是否会得罪白奕辰,只是扔下一句“实在抱歉,白老板。我身体不适,药研小组的工作我胜任不来。”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办公室。

    于是,翌辰集团的中医药研究小组终于遂了白二少的心愿,在成立半个小时后,组长拂袖而去,其他人原地解散。

    只留下梁响站在原地无语问苍天:老板,您确定您今天带安少爷出门不是要报复社会、报复我吗?他看着一脸淡定的白二少简直想上去咬他两口,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点都不怀疑这货会以“咬伤”为借口休病假,然后将办公室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推给自己,以前比这更强大的理由他都听见过——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冲动是魔鬼。

    于是,冷静之神十分大方的给了梁大秘回报,在十一楼捣乱完毕之后,白二少居然没出半点幺蛾子的直接回了他在27楼的办公室。

    安然有些吃惊的发现白奕辰的办公室与家里的装修风格迥异,居然是以暖色调为主,再配上大大的落地窗和米白色窗帘,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阳光的味道,特别是屋里那套沐浴着阳光的暖黄色的沙发,他在上面坐了一会居然有些昏昏欲睡。

    “不用吃惊。”白奕辰似乎看出了安然的疑惑,好心的解释道,“这里的装修风格是梁响全权处理的。结果他一点也不会揣摩上司的心理,把我的办公室给我装成了这幅德行。”

    面对白二少不咸不淡的指控,梁响面带微笑的在心中吐槽到:您那神展开的思考模式哪是我们这些凡人能体会的。我就是眼光再差那也比您那万年不变的黑白无常式风格强。至少下属们在这间办公室里面对您的微笑心中发冷的时候,会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温暖。

    “好了,说正事吧。”白奕辰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享受日光浴的小孩,出声唤回了梁响的思绪,“那个王什么的既然已经走了,药研小组就解散了吧。”

    “是,老板。”梁响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王云海看过我们的药方,万一他……”

    “小安的方子里面有好几味药材需要经过特殊方法炮制才能见效,看过也没什么用。”白奕辰冷笑,“他最好老实点,否则难看的是他自己。”

    他看得出来,今天王云海本来是憋足了劲儿想给小孩难堪的,没想到碰到了不按理出牌的安然,结果自己吃了个大亏。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已经留了后招,如果那个姓王的真的不消停,敢找小孩麻烦的话,就别怪他心黑手狠了——白二少这会儿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带安然来公司的目的就是想把王云海气走,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却因为护短而自顾自的将被害者变成了迫害者。

    所以老板您是巴不得王云海搞出点什么事情来好替自家的产品做免费宣传吧?毕竟那货在中医界圈子里还是有些名气的。梁响看着白二少闪着冷厉光芒的眸子,默默地在心中演绎着真相帝。

    初见白奕辰的人都说他斯文好脾气,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温和只是他的一种习惯,冷厉才是他的本性,想想年初因为一句话被打成猪头的杨三少,唐响打了个寒战,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就好。

    “那曲阳县的项目……”

    “先按照小安的方子进行临床试验,唔……养生的方子通常见效比较慢,就争取在3个月内完成实验报告吧。”白奕辰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至于需要特殊药材的炮制方法,小安已经写下来了。你去找可靠的人分开做,一定不能有疏漏。”

    所以说遇到一个朝令夕改的老板会过着怎样苦逼的日子梁响终于算是体会到了。他在点头表示自己会搞定之后,默默的将白二少翘班期间积攒的几大摞文件堆在他的办公桌上以示报复——看见老板的脸被挡住了以后,心情果然好多了。

    成功出气的梁大秘心满意足的出了办公室,白二少则看着桌上那一堆“纸山”,脸上的微笑变成了苦笑:几天没来公司,文件居然堆了这么多,这下他真有罢工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