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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我惊慌的上前去,蹲到床边,问道:“妈,你怎么了?”

    “没,没事,咳咳……”母亲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就像病恹恹的患者一样。

    我着急无比,问:“妈,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去给你请大夫!”

    母亲拉住我要离去的手,语气极为虚弱的说道:“扬子,别去,妈已经请过大夫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母亲:“那你吃药了吗?好点了没有?”

    母亲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多了。”

    可说到这,她又再次咳嗽了起来。

    我眉头紧紧拧着,母亲这模样看起来可不像是好多了,而像是病重!而且病情愈演愈烈。

    我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妈,你什么时候请大夫来看的?他怎么说的?”

    母亲笑着说道:“昨天请的,咳咳,大夫说我只是刚住进这里,有些水土不服,并轻微感冒,只要按时吃药,咳咳,休息好,心情好,就,就都好了,咳咳咳……”

    我牙齿打颤,心想:我妈昨天请的大夫?昨天不就是胖子和阿芳来到秘密基地给人治病吗?胖子治病的对象是我母亲,他居然不马上跟我说!

    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母亲看向我,慈祥的笑道:“扬子,妈看到你真的好高兴,心情也好多了……可,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说道:“妈,是儿不孝顺,我没有第一时间来照顾你,现在你病了我才到,我简直不是人,我对不起您!”

    母亲脸色有些不好看,说:“扬子,你不要这样,妈……咳咳咳,妈根本没有怪过你,你就算没有来,妈也永远不会觉得你不孝顺,你是我最孝顺的孩子!咳咳……”

    “妈,你嗓子不好,少说点话,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我四处看了一下,然后找到了一个保温瓶,用杯子倒了一杯热水,然后端到妈面前,喂她喝。

    可是喝着喝着,母亲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马上放下杯子,将母亲扶起来,给她拍后背,一边拍,一边心疼无比的问道:“妈,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生什么病了?儿子不是傻子,知道你肯定不是轻微感冒而已!”

    母亲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答复道:“妈也不记得大夫怎么说了,反正就是一种炎症小病,总之扬子你就不用操心妈了,很快妈就会好起来的,咳咳。”

    “好吧……”

    我把母亲轻轻放躺在了床上,然后陪她聊起天来。

    母亲是一个女强人,出了什么事儿都是自己扛,如果她实在不愿意说出自己具体生什么病,我不管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她的性子我作为儿子的,再了解不过了!

    所以只能先暂时放下这事儿,回头再去找胖子问个清楚,他治的病,病人生了什么病他肯定最清楚。

    我和母亲没聊多久,突然张结巴来到了斗室外。

    他看到我后没有太惊讶,而是对我说了一句:“张远扬,方便的话,我们来谈一下吧。”

    我转头看向张结巴,皱了一下眉头。

    之前我已经发誓,自己和他彻底结下了梁子!这个家伙现在出现,是想找揍吗?

    张结巴见我一副愤怒的表情,挑了挑眉头,然后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别处说,别在这。”

    我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妈,我去和张叔聊一下。”我对母亲笑了一笑,母亲点头示意我去吧。

    我站起身,同张结巴离开了斗室,来到另一间斗室里。

    这间斗室是空的,更准确的说,这里有一座土坟,而且看起来好像是一座新坟。

    张结巴取出一盒烟,自己叼了一根,然后把烟盒递给我。

    我接过烟盒,也取出一根烟叼上。

    张结巴把烟点燃之后,把火机递给我,然后看向面前这座新的土坟,说:“这是我母亲的坟墓,你上次已经见过她了。对吧?”

    我正点着烟,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打火机喷出的火光在我眼前摇摇晃动,恍惚间,我就好像在火光里看见了那位慈祥的老婆婆端着一碗不加盐的鸡蛋面,来到我面前。

    第一百二十二章 普通人物

    我惊讶不已,这才多少天,那位慈祥的老婆婆就已经去世了吗?

    张结巴抽了抽鼻子,眼睛泛红的说道:“你相信人能感应到自己的寿期吗?我母亲临走前,她给我做了最后一碗面,说是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想给我留下个美好的印象,可是,那碗鸡蛋面啊,却被你吃了,我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再也做不了面给我吃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居然做了这种伤人的事情。

    而后,我重重吸了一口烟,然后叼着烟,双手合十,弯腰拜了一拜那座新坟。

    拜完之后,默哀了三分钟。

    之后,我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张结巴,问道:“我确实吃了你母亲做的一碗鸡蛋面,可是,她为什么把我当成你了呢?”

    张结巴眼里痛苦之色流转,道:“她双目早就看不清事物了,耳朵也听不清楚声音了,只有我一个人会回到家里陪她,所以她便把你当做成我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是还有一些不解:“坐牛村不是六十岁老人送入丘子坟吗?你母亲为什么会……”

    那位慈祥的老婆婆可不止六十岁了,她是如何做到,超过六十岁,还在坐牛村生活的呢?这个问题实际上我已经隐约猜到答案了,但还是想看张结巴亲口回答。

    张结巴抬头看向我,说:“就像你母亲现在一样,我母亲也是这样活下来的。”

    我失了下神,而后就想明白了。

    偷天换日,实际上就是把人送入丘子坟之后,又偷偷的将人送出来,最后安置在这个秘密基地里,不对外公布,一些别人认为死去的人,实际上还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活着。

    这个事情如果没人揭发的话,这办法确实可行,可是为什么没人揭发呢?

    我不解的问道:“村长难道不会去调查丘子坟内的老人吗?”

    张结巴把烟头从嘴里摘下,然后回答道:“村长并不是大恶人,他虽然知道一些事情,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村长居然还有这种品德?

    我皱了皱眉,随即诧异的问道:“等等,你们不是还说,丘子坟有诅咒吗?一旦老人不送入丘子坟,那么诅咒就会杀人,村长居然会视而不见,妥协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结巴摇头道:“只要用偷天换日这种方式,先把老人送入丘子坟,再把她送出去,这样诅咒就不会出现,我们专门测试过了的。”

    这样也行?

    我挠了挠头,还是有些无法理喻,问:“照你这么说,丘子坟的诅咒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你们也测试过知道了,所以为什么不召集大伙推翻丘子坟这个习俗呢?它并不是什么好习俗,而是恶俗。”

    张结巴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警告道:“你千万不能打这样的主意,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背后牵扯着那些人,你如果这么做的话,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不敢反抗的原因是这样吗?

    我冷笑了一下,想道:我已经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现在不会可能放过我了。

    “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张结巴见我沉默不语,便再次厉声喝问了一句。

    我冷冷看向他,有些愤怒的说道:“张结巴,我刚才喊你一声叔,是因为给我母亲面子,但是你别以为我就真把你当叔了,我做什么还不用你来管!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长辈姿态,老子看不起你这个人!”

    张结巴呆了一下,随后苦笑着问道:“就因为我之前不告诉你,你母亲的下落?所以你就这样恨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多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你要想我对你的好感有所回转,现在你有机会了,请你告诉我,我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说到这里,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紧张,如果是小病最好,千万别是什么大病……

    张结巴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无奈的说道:“我答应过你的母亲,她不让我对你说出她的病情,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我紧皱眉头,越发的对他感到不爽了。

    病人都这个样子了,还将病情隐瞒对方的家属?张结巴要是医生,那现在他就可以去坐牢了!

    在心中憋了一肚子怒气后,我深呼吸一口气,问道:“既然你不能告诉我母亲生了什么病,那你能否告诉我,那位大人(打更人)现在在哪?这个总行了吧!”

    张结巴闻言,立即沉默了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把烟掐灭,转身就打算离开。

    这个家伙看样子,是什么也不会跟我说的了。

    我转身走了没几步,张结巴忽然说了一句:“我带你去找他。”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感到一丝疑惑:这个家伙居然改性子了?

    “跟我来吧。”

    张结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随后便带路往斗室外走了出去,然后往走廊内部走去。

    随着张结巴走了一段路后,停在了一个唯一设有一扇铁门的斗室外面。

    张结巴走到铁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道:“大人,您休息了吗?这里有个人想要见你。”

    我怀疑的看向张结巴:那个大人真的在这里面?

    很快,我的疑惑消失了,开门的正是那位打更人。

    他看到外面的我和张结巴后,就对我招了招手,说:“进来吧。”

    我点头走了进去。

    张结巴告辞:“大人,我就先走了!”

    “嗯。”

    打更人目送张结巴离开,而后把门关上。

    打更人看向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把自己经历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首先说自己有一本张家老祖宗的日记,再然后说到自己抢夺了张孤存的注射针一事儿……

    总之就是,把自己现在面临的麻烦都跟他说了。至于他给我的那张名片闹出来的事儿,暂时没说。

    打更人听完后,只是微微一挑眉,然后就平静的说道:“你最近就先待在基地里吧,不要到处乱走。”

    我眨了眨眼:“就这样?”

    打更人看了看我,反问:“不然?你难道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我摇了摇头,随即咳嗽了一声,暂时转移了话题,说:“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

    “什么事?讲吧。”

    “是这样的,前辈您送给我的那个箱子,我已经打开了,敢问里面的那只毛绒小熊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我眼睛眯起,盯着打更人的表情变化。

    打更人打了一个哈哈,然后看向我,笑问道:“难道还不够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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