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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倪珈在他怀里轻轻地颤抖,灼热的呼吸与他纠缠在一起,她身体里一阵阵地发热,偏偏他的吻也是熨烫的,带着火,密密麻麻地在她的耳畔脖颈和胸口蔓延。

    她头晕目眩,心尖止不住地轻颤,这样激烈的亲密让她体力不支,她意识迷蒙地软在他怀里,哀哀地哼出一声,只剩喘息的力气。

    下刻,他已倾身,将她压倒在宽大的后座上,双手沿着她撕裂的裙摆伸了进去,她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细滑,如凝脂一般软腻。

    双手更贪心地上移,在她胸前隆起的曲线上摩挲,清晰而亲昵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呼吸愈发沉重。

    倪珈被他的抚摸刺激得全身发颤,吞骨噬心的奇痒细密地铺陈开,她痛苦得无以复加,她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消减那股令人恐惧的战栗感,可她别无选择。

    她双手绵软地扯开他的衬衫,贪婪地抚摸着他线条流畅而有力的胸膛与腰腹,白净的双腿也抬起来,紧紧箍住了他的腰。

    这样的刺激似乎让心底的奇痒消退了些。

    与此同时,越泽亦撕开了她的衣裙,亲吻着她的胸脯,两人的身体光露着贴合到一起,雨水汗水交织成一片。

    倪珈体内的高烧愈发炙热,偏被他压在身下更加觉得呼吸困难,一阵阵的热流持续不断地涌过她的身体。

    她似乎泡在高温的水里,越来越没有力气,

    脑袋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可有些感觉愈发清晰起来,有的很熟悉,有的很陌生。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唇齿之间,脖颈之上,专属于他的薄荷香味,却有一种不属于他的陌生;

    越泽的身体是滚烫的,紧紧地贴着她,她不知究竟是熟悉的抵触,还是陌生的安全,

    直到他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敏感地带,倪珈才知,一种排斥的感觉才被压制,另一种可怕的感觉又被召唤。

    一时间,她无限地悲哀。

    想要推开他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反应和内心抵触的情绪已完全消磨了她的意志,空气愈发稀薄,她呼吸困难,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意识涣散之前,她感到似乎有什么火热的坚硬触碰到了她的柔软地带,身体条件反射地瘫软,可心底潮涌般弥漫出大片的羞耻与不甘。

    她痛苦地哼出一声,世界陷入黑暗。

    倪珈意识回笼时,只觉神清气明,体内的灼热都已褪尽,异常轻快。

    醒来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虽然嘶哑,有点儿瓮声瓮气,但那就是她亲爱的弟弟:“难怪我去德国她都没有屁颠颠跟着,原来跑去澳门赌钱了。这么大的人了,真是不省心,一天不看着她,就到处撒欢儿。”

    倪珈睁开眼,看着倪珞:“一会儿不说我坏话会死啊!”说完才见,越泽也坐在一旁,眸光淡淡,眉宇间有点儿疲惫,却依旧清明。

    倪珈想起昏迷前一刻他们在汽车后座做的事情,有点儿尴尬,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别着脸,没看他。

    越泽神色不明,视线浅浅地笼着她,没什么情绪波动,不咸不淡地问:“感觉好些了吗?”

    倪珈垂眸点点头:“嗯!”末了,补充一句:“已经退烧了。”

    话音未落,倪珞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倪珈吃痛地捂着前额,怒目瞪他,就见倪珞还十分理直气壮的样子。

    “拜托,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行不行,别拖累我啊!”倪珞嘴里叼着温度计,无比郁闷地看着她,“你下次再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发烧,当心我揍你。”

    说着扬起拳头,比划了个打人的手势。

    倪珈一愣,这才知他跟她心灵感应地生病了。

    倪珈瞬间十分开怀,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儿,跟小番茄一样可爱,忍不住咯咯地笑,还上前揪住他的脸:“哇,好烫哦,跟蒸过的馒头一样哦!”

    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倪珞无比暴躁,一手取出温度计,一手就要打开倪珈的手。

    下一秒,苏医生的爆栗就在倪珞头上炸开:“又不规矩。”

    倪珞:“你怎么不……”

    苏医生夺过温度计重新塞到他嘴里:“闭嘴!”他是从小就管倪珞的专人医生,所以很有威信。

    倪珞乖乖含着温度计,愤愤瞪了倪珈一眼。

    倪珈现在精神很好,冲他吐吐舌头。

    越泽在一旁淡淡看着,看着她和倪珞相处时轻松又惬意,由心底而生的笑颜,怎么都觉得陌生的稀有。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仍是不沾染半点儿情绪。

    倪珞坐在病床前,嘴里含着温度计,朝越泽咕哝:“对了,越泽哥,你喜欢的那个女生,追到手了没?”

    越泽瞟了一眼倪珈,后者低头垂眸,

    他定定道:“嗯,追到了。”

    倪珈轻轻咬唇,说实话,这件事她还真没想好怎么对倪珞说。

    倪珞很兴奋:“果然我教你的方法好用吧?哪天带她来给我认识认识,再怎么说也有我的一番功劳啊!”

    越泽颔首,说的意味深长:“确实有你的功劳。”

    倪珈双手揪扯着被单,不说话。

    “那你们到哪种程度了?”倪珞童鞋很鸡冻,穷追不舍地问,“一垒,三垒,本垒打?”

    越泽淡定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做声。

    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想知道。

    那天车后座的事,不可避免地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阴影。他也常常会想,如果当时倪珈没有昏迷过去,他们之间,究竟会进到哪一步?

    倪珞咬着温度计,口齿不清地咕哝:“越泽哥,你这么有魅力,一定是那个女孩主动贴上来献身的,对吧……”

    倪珈脸红了,他说的,还真是……

    倪珞:“肯定是的,那你们是不是已经……”

    越泽轻轻咳了两声。

    他倒是依旧淡定,可倪珈受不住了。

    倪珈扯他:“倪珞你怎么……”

    倪珞挥开她的手:“男人之间的事,你一小丫头掺和个什么劲儿?”

    倪珈恶狠狠剜他:“那么多话,小心咬断温度计,水银毒死你!”

    倪珞挑眉:“水银有你毒?”

    倪珈抽抽嘴角:“你过来,我腿痒了。”

    倪珞立刻警惕跳起:“还想踢我?”

    倪珞才起身,苏医生就把他嘴里的温度计拔了出来,看一眼:“39度,马上去输液。”

    倪珞神色恹恹地往外走,还不忘怨念地看倪珈一眼:“都是你,我今天下午还要去旁听董事会呢。”

    倪珈稍稍一愣,总觉得他这副二货的样子说出这种成熟的话题,不太搭调,想要再说什么,他人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

    “等一下。”倪珈想到了什么,趿了拖鞋,吧嗒嗒跟着跑出去,却不见了倪珞的人影。

    找到输液处的时候,就见倪珞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换上了西装,左手背上插着针管在输液,右手却在a4上写写画画,和奶奶派给他的助手徐立讨论着什么。

    今天下午集团里有董事会,倪珞要去旁听,看这副样子就是认真准备好了的。倪珈不免有些意外,她以为他生病了不会去的,没想到这小子挺上心的。

    谁会想到,刚才他还在病房里跟她抬杠,极其欠扁,现在面对正事就突然换了一个人呢。

    和平日里有时穿的休闲西装不一样,倪珞今天这身装扮很正式,很成熟。不像是记忆里那个傲娇单纯的大男孩,而是一个开始成熟的男人。

    倪珈心思一动,歪着头,看着他前所未有认真而专注的样子,有些入迷,这就是她的弟弟呢,好像真的会变成她的骄傲吧。

    心里突然满满的幸福感是怎么回事?

    原本想要追上来跟他说的话,便不打算再说了。告诉他莫允儿差点儿,和已经对她做的事?没有证据,只会让他心里更加迷茫;无法解决,只会让他更加担心,更加苦痛。

    就让他乖乖地成长吧,家族的事,他正在慢慢接受;而莫允儿的事,她来应付。

    那夜发生的事,已让倪珈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主动出击。

    倪珈回到病房时,越泽静静地坐着,阖着眼,清凌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疲惫。

    她分明是蹑手蹑脚的,可他还是感受到了,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目光直直的,定定的。

    倪珈:“怎么了,这么看我?”

    “没事。”他起身,牵起她的手,指肚在她手背来回轻拂,似乎心里有事,可半晌后问出的话却很平常,“喝水吗?”

    倪珈点点头。

    越泽转身给她倒水,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宋妍儿走了进来。

    倪珈看到她的一刹那愣住,不过看她穿着病号服,估计是大难不死了。

    倪珈原以为她是来找她的,可宋妍儿只是淡淡看了倪珈一眼,目光便落在一旁的越泽身上,她搓着手指,有点儿窘迫:“谢谢你救了我。”

    越泽正在倒水,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明显没有想起来,所以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把被子递给了倪珈。

    倪珈捧着杯子乖乖喝水,但好奇心已经起来了。

    宋妍儿也看出越泽不记得了,脸有点儿红,呐呐道:“在澳门,你把我从海里救了起来,要不是你,我都已经死了。”

    越泽漫不经心的,很诚实:“我把你扔在海边了,后来是谁救的,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是你,”

    宋妍儿执着地窘迫着,声音很小。倪珈听见了,不知越泽听见了没。末了,她又努力扯了扯苍白的唇角,“总之,很感谢你。”

    越泽漠漠的,没话。

    病房里一时非常宁静。宋妍儿站了片刻,又说了谢谢的话,才走。

    倪珈好奇,没德行地问:“你什么时候英雄救美的,我怎么不知道?”

    越泽毫不挂心,摸摸她的头,随口答:

    “误会。”

    刚说完,电话响了,越泽还有事要忙,临行前叮嘱了她几句。

    面对他的叮嘱,她笑呵呵地点头应着,乖得像招财猫咪,越泽看得一时心痒,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走。

    只是,走出病房,心里便阴郁地沉重起来。

    车后座上的一幕,这几天总在他脑子里萦绕,挥之不去的痛心与憋闷。

    那时,他身下的倪珈,熨热似火,柔软似水。他还记得红裙之上,她娇嫩胴体的味道,每每回想起都叫他意乱情迷。

    只是,在他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在他失了控制差点儿穿透她的时候,她面颊惨白,眸色迷茫,空散的眼睛里蕴出一汪清泪,触目惊心地滑落。

    那一幕,每当他想起,都痛得无力发泄。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