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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她身着一袭飘逸静雅的素白裙衫,长裙广袖,婀娜多姿,腰间系了一条红玛瑙窜成的腰链,颗颗圆润如珠,色泽明艳,正中嵌着一块镂空白玉璧,雕的是花开并蒂。红白两色,衬得她珠圆玉润,光艳动人,婷婷袅袅如一朵白玉莲……

    他虽然不好女色,却也禁不住被她那光艳动人的容貌晃了眼。

    他还记得,她那时弹了一曲高山流水。可惜他那时候对她抱有成见,根本没有当她知音的意思,可是现在,他却无比的希望,自己是她这一生的知音良伴。

    他轻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慕容雪腰身一僵,却并没有回眸看他。

    他坐在她身后,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时光从琴弦上缓缓逝去,他觉得这般静静守着她已是极好。

    慕容雪心里一阵酸楚,她也想起了回春医馆的那一幕春光,可惜现在却是冬日,窗外萧瑟凋零,物是人非,她已不复当日的心情。

    她微微扭过脸,想从他怀中离开,耶律彦却更紧地抱住了她,低头吻着她的嘴唇。良久,他放开她的樱唇,觉出她与往日的不同,以往他亲吻她,她会如春水一般软在他的身上,眼眸里盛开娇羞艳丽的花朵,而现今,他无论如何深吻,她的腰身都是硬的。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越是找不回当日的感觉,他越是不甘。重新又亲了下去,她这一次倒是身子都被他亲软了,他挑起她的下颌,想看她的眼睛里是否盛开了花朵,可是她却躲闪着不与他的目光相接。

    耶律彦莫名的气恼,心里便蹦出来一个词:做贼心虚。于是,忍在心里的话,按捺不住蹦了出来。“今日许泽来了?”

    慕容雪知道他一定会知晓,反问道:“他来看看我父亲也不可以么?”

    他哼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根本没见他。”

    “那你还给他送东西。”

    慕容雪一怔:“你派人跟踪丁香?”

    耶律彦不悦地皱起剑眉,“是保护。”

    慕容雪顿时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即便他让自己出去,身边肯定也是围了不少人,怎么样才能走脱呢?而且还有父亲,丁香佩兰,这目标也太大了些。

    耶律彦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酸溜溜道:“你还想着他?”

    “没有。”

    见她不承认,他越发的心里不痛快,哼道:“到了别院的第一天就给他送东西,真是关怀备至。”

    慕容雪气道:“他为我受了伤,我关心他的安危难道不应该么?”

    “我也为你受了伤,怎么不见你关心我?”

    慕容雪叹道:“心上的伤看不见啊王爷。当日我的心天天都被你砍得血肉横飞,你能看得出来么?”

    身后默然无声。

    慕容雪又道:“你还是坚强些吧。心上伤虽然难养,但不致命,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还活着么?”

    耶律彦默了半晌,弹了一曲《凤求凰》。

    他琴弹得极好,她自问自己比不过他。

    一曲毕,他抱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此曲如我心。”

    她故作不知,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广陵散?”

    耶律彦气结,他不信弹琴的人会不知道这首曲子。

    他又谈了一曲《蒹葭》,赌气道:“此曲你总该知道。”

    慕容雪装糊涂是装不过去了,这首曲子她在镜湖边弹过。

    当时竹馆里住了闭月,她为情所苦,在醋海里沉浮。正如现在,他嫉妒许泽。

    耶律彦侧目看着她,心道,你还装糊涂?

    不想,慕容雪幽幽叹了口气,道:“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乔贵妃和王爷之间,的确是遡洄从之,道阻且长,不过王爷很快就会登基为帝,届时便能在后宫和乔贵妃相守相依,不必这般苦苦思恋而不得了。”

    耶律彦气得眼前一黑,将她打横一抱便朝着床边走去。

    ☆、68v章

    慕容雪一看形势不妙,急忙挣扎,“别,我手疼。”

    耶律彦哼道:“又不要你用手。”

    慕容雪一听顿时面色绯红,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说出这样羞人的话。情急之下,她使出了杀手锏,“我来了月信。”

    耶律彦却置若罔闻,将她放到床上便撩起了她的裙子,慕容雪又气又羞,难道她来了月信他也不打算放过她?他怎么如此饥渴,那王府里不是有一位美貌丰满的王妃么?

    情急之下,她一脚便蹬了过去,耶律彦伸手握住她的脚腕。这一抬脚,裙子便褪到了大腿上。

    她愈发紧张,挣扎中,一张小脸累得绯红如霞,艳丽无比。气喘吁吁中,胸脯起伏着,旖旎无限。耶律彦越发觉得欲火焚身,哑声道:“别动,再动我可真要了。”

    慕容雪不敢信他,却也不敢再使劲挣扎,嫣红着脸颊瞪着他。

    耶律彦将她的棉袜褪了下来,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根金闪闪的细金链,套到了她的脚腕上。

    “这是什么?”

    “上回的木雕狗你不喜欢,所以赔你一个礼物,可还满意?”

    慕容雪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想要强要她,只是给她带上脚链。

    耶律彦举起她的小小玉足,净白如瓷的肌肤上闪着晶晶亮亮的金光,十分美丽好看,他情不自禁在她的脚背上亲了一口。

    慕容雪顿时觉得一股酥麻从脚背上电流一般传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他不是素有洁癖么,居然亲她的脚面!一时间她心里百感交集,竟然生出了一抹不忍。

    可是一想到今日听到暗香和疏影的话,说玉娉婷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顿时,心上如被人重重一击,那点不忍瞬间便被剧烈的痛苦所掩盖,她不能再心软,不能再犹豫。

    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拼命在心里巩固防线。

    耶律彦的眼光被她小巧可爱的脚给吸引。掌心里,那可爱的脚趾头个个白嫩嫩,肌肤触手滑腻,他不觉身上又起了欲念。

    “你月信怎么会半个月之久,明日让刘嬷嬷找个专擅妇科的大夫来给你看看。”他素来不好女色,但一面对她,便觉得欲念强烈。尤其是她现在被他养的丰腴了一些,珠圆玉润,抱在怀里,别有一副勾人心魂的感觉。

    “不用。”慕容雪月信正常,这么说不过是拖延时间,不想和他同房,不然若真的怀了孩子,可真是这辈子都走不成了。

    “怎么不用,身子调理好了,才好生孩子。”

    慕容雪虽然不反驳,却微微嘟着嘴,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不情愿和不以为然,这表情让耶律彦越发的懊恼,将她搂在怀里威胁道:“你可是答应过的。这一次再要是说话不算,看我怎么罚你。”

    慕容雪只好答了声好。

    耶律彦这才满意地放过她。

    慕容雪赶紧下了床,拉好裙子,又整了整头发,为了避免再被他抱在怀里非礼,她坐到了玫瑰椅上,很严肃地说道:“王爷,我爹想离开京城。”

    “为何?”

    “他不喜欢寄人篱下,总觉得回春医馆才是他的家。”

    耶律彦立即道:“那我买一套大宅送与他?”

    慕容雪忙道:“不用。他喜欢江南,若不是因为我,怎么也不会来到京城的。”

    “他一个人在江南,你能放得下心?”

    慕容雪嫣然笑道:“宜县还有姑姑姑父一家,父亲也有不少朋友,他身体康健,还想回宜县继续开医馆。大不了,等过几年再将他接来。”

    耶律彦点了点头,“那好,我派人送他回去。”

    慕容雪心里一喜,笑眯眯道:“多谢王爷。”

    王爷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听都不顺耳,他忍耐了多日,终于不满地问道:“你如今为何不叫我彦郎了?”

    “王爷不是不喜欢肉麻么?”

    他有点不自然地答道:“如今,又喜欢了。”

    慕容雪斜睨了一眼:“王爷你一会儿喜欢一会儿不喜欢,真是叫人无所适从。”

    他别别扭扭道:“叫彦郎,或是夫君,记得了?”

    “王爷,”

    耶律彦剑眉一挑,慕容雪只好改口,“夫君,你如今真是越来越婆妈,一点小事便斤斤计较。”

    耶律彦气结。

    慕容雪走到贵妃榻边,将小几上的针线筐拿起来,继续打宫绦。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因为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小半。

    耶律彦凝睇着她纤巧的手指,玉白的肌肤,还有微微翘起的唇角上那若隐若现的梨涡,心里绵软如春风拂过。

    他看着她手中的宫绦,问道:“是送我的么?”

    慕容雪头也未抬,回道:“不是,是随手打着玩儿,练练手指。”

    “那送我好了。”

    慕容雪默然不语,以前送过一条紫色珍珠宫绦,他也就前些日子带过一次,现在想想,送他这个物件实在不大合适,他有那么多的玉佩,怎么会看得上眼一条宫绦。

    耶律彦在别院吃过晚饭,回到王府。

    玉娉婷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夫君,父亲派人来说,成熙王已经到了封地。”

    耶律彦笑了笑,道:“说起来这一次多亏了慕容雪。若她写下那份供词,恐怕此刻,我就不是离京去封地这么简单了。”

    玉娉婷没想到耶律彦会提起慕容雪,敷衍地笑了笑:“的确有她的功劳。”

    “她为我身受重伤,险些送命,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所以将她接到了别院安置。”

    玉娉婷一惊:“王爷不是已经和她和离?”

    耶律彦蹙眉道:“和离书我已经收回。如今赵真娘渐有复宠的势头,慕容雪是她义妹,还是善待为好。”他面上是一副无所谓又略带些为难的神色,仿佛这样做也很不乐意。他知道,慕容雪在别院早晚会被玉娉婷知道,只有这般若无其事地提起,才能让玉娉婷感觉到自己对慕容雪无所谓。

    玉娉婷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丝的不屑,“赵真娘如今想东山再起可是难了,她得宠不过是因为生了公主,可文昌公主已是表姐的孩子。”

    耶律彦道:“公主是谁生的,皇上一清二楚,他能将公主给乔贵妃,也能要回来还给赵真娘。正如皇上能封赵真娘为淑妃,也能贬她到冷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是他一念之间。圣意不可揣摩,万事小心,不可树敌。”

    玉娉婷心里瞬间便转了无数个念头,赵真娘万一真的复宠,慕容雪有了赵真娘撑腰,将来便是她的劲敌。可是眼下,耶律彦正被慕容雪的忠烈感动,自己若是明着反对,必将引得耶律彦不满,夫妻反目。

    正如关氏所说,最最要紧的是耶律彦的储君之位,其他的事都可徐徐图之。

    于是,玉娉婷便笑吟吟道:“慕容雪是有情有义之人,王爷这么做,妾身毫无异议,不如妾身亲自将她接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