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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节
    她身上那浓郁的香味直往轩辕绍鼻子里钻进去,轩辕绍身姿挺拔,一张脸此时也变的通红,喘息竟是急促起来,眉宇间闪绰不定,猛然间一咬牙,抬步便走,雪花却没有松手,轩辕绍猛地一用力,挣开雪花娘娘玉手,只听得“哎哟”一声,轩辕绍停下步子,回头看去,却是自己用力一挣,将雪花娘娘带倒在地上。

    轩辕绍皱起眉头,犹豫一下,终是回头,蹲下身子,道:“太妃,臣下失礼……!”话没说完,雪花一条雪白玉臂已经勾上了轩辕绍的脖子,她声音娇柔,美眸迷离:“轩辕……你……你摔疼我了……!”

    轩辕绍急忙挣脱,可是雪花此时却如同一条蛇一般,另一条手臂也已经环抱上来,两条手臂牢牢勾住轩辕绍脖子,那张艳美绝伦的脸庞近在眼前,气息如兰:“不许你走,你……你不许丢下我……!”

    “太妃,你……你醉了!”轩辕绍虽然意志坚定,可是此刻面对这勾人的艳妇,眼前却变得有些恍惚迷离起来,雪花身上的香气,激起轩辕绍体内血液的迅速流动,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如同火烧一般发烫,却还是保持一丝理智:“快放手,不……不能这样……!”

    “这里……这里没人……!”雪花声音轻腻,红扑扑的脸颊娇艳欲滴,“没我吩咐,没有人……没有人敢闯进来……!”猛然间凑上前去,红润香唇竟然已经贴上了轩辕绍的嘴唇,轩辕绍大吃一惊,两手想要推开雪花,可是恰好碰在雪花丰隆胸脯上,急忙缩手,可是雪花一声销魂轻吟,却是让轩辕绍身躯一震。

    轩辕绍整个身体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任由雪花亲吻他的嘴唇,他双手握拳,身体发抖,猛然之间,两手忽地伸手,抱住雪花,将她抱了起来。

    雪花眼眸迷人,声音酥腻,软绵绵抬起手,指向一处:“那里……去那里,没有人……!”

    轩辕绍此时双目赤红,一咬牙,抱着雪花,径自向那屋子走过去,长弓箭盒丢在了地上。

    他呼吸急促,雪花却是双手捧住轩辕绍的脸,红潮密布的漂亮脸蛋,如同桃花般,美艳不可方物,此时她衣衫凌乱,胸口处的衣襟更是散开,大片雪白的胸脯裸露出来,春光无限。

    轩辕绍脚步加快,眼见便要走到屋子前,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急促而厚重,便是从身后传来,轩辕绍抱着雪花转过身,却见到一道又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忽然抢出来,一怔之间,听到一人厉声喝道:“轩辕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淫乱后宫?”

    轩辕绍脸上骤然色变,雪花却是眼神迷离,似乎并无发现那些人影的出现,反倒是勾住了轩辕绍脖子,懒洋洋软绵绵问道:“怎么还……还不进屋?”

    “轩辕绍,还不放下她?”冷厉声音传来,一人手握大刀上前,刀锋指向轩辕绍,“你胆大包天,当真是找死。”

    “没有……!”轩辕绍呆了一下,想要放下雪花,可是雪花却如同蛇一样缠住他,一时放不开,瞳孔收缩:“你们这是……?”

    便在此时,却听到一人高声唱道:“圣上驾到!”

    轩辕绍更是色变,已经跪倒在地,冲着雪花急声道:“圣上驾到,还……还不松手?”

    雪花一呆,她虽然意乱情迷,但终究还有理智,急忙松手,扭头看去,便见到十几道身影手持大刀就在不远处,顿时花容失色,失声问道:“你们是谁?”

    便在此时,却见到青石板小道之上,一辆轮椅缓缓被推送过来,琉璃夫人一身青纱,婀娜多姿,而定武皇帝则是脸色冷峻,一双眼睛如同刀峰一样瞧着这边。

    轩辕绍低下头,雪花看到皇帝,怔了一下,很快便爬到一旁,在轩辕绍身边跪下。

    “轩辕,朕很失望。”一阵沉寂过后,定武一声长叹,“朕本以为你中心耿耿,可是没有想到,你竟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圣上,臣……臣……!”轩辕绍抬头,却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定武冷冷瞥了雪花一眼,淡淡道:“朕今日过来,本想与雪花商议立后之事,可是……朕却没有想到会碰上如此肮脏的一幕,轩辕绍,朕对你器重有加,将武平府都交给你护卫,那是将朕的性命也交付在你手中,你就这般回报朕对你的信任?”

    轩辕绍脸上肌肉抽搐,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闭上眼睛。

    定武向赵权使了个眼色,赵权一挥手,沉声道:“捆了!”

    立时便有几人上前去,靠近轩辕绍之时,却也是小心翼翼,不知道轩辕绍会不会突然暴起抵抗,缓缓靠近之后,一人猛然扑上去,将轩辕绍按倒在地,其他几人立刻抢上前去,轩辕绍却是毫无反抗,任由他们控制捆绑住。

    “圣上,臣对大秦和对圣上的忠诚绝无改变。”轩辕绍终是仰着脖子道:“臣今日犯下大错,罪该万死,可是……!”他的目光看向身边雪花,皱眉道:“臣盼圣上明察,臣……臣刚才似乎入了魔,先前臣饮了酒……!”

    赵权冷笑道:“酒为色媒,轩辕绍,你酒后乱性,淫邪后宫,罪该万死。”

    轩辕绍也不看赵权,仰着脖子,闭上眼睛,并不说话。

    “先带下去。”定武抬手吩咐道:“将他单独囚禁起来,派人严加看守,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可见他,今日之事,更不要向外透漏半句。”

    赵权答应一声,几个粗大汉子押着轩辕绍离开,轩辕绍却是神情冷峻,再不多发一言。

    定武这才看向雪花,冷冷道:“朕知道你是夷蛮人,本以为你入了我大秦皇宫之后,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想不到你竟然乱性不改,勾引我大秦将官。”

    雪花此时却是魂飞魄散,本来布满红潮的脸颊此时已经是惨白一片,颤声道:“圣上,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我是被冤枉的……!”

    “赵权,派人看守这里,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定武冷冷道:“待朕回头再行发落。”

    赵权拱手领命,琉璃此时却是凑近皇帝耳边,轻语几句,定武微微颔首,琉璃这才轻步上前来,扶起已经面无人色的雪花,幽幽叹道:“娘娘,你怎会如此糊涂?”

    雪花却已经是被吓的发呆,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赵权此刻却已经过去,推着定武的轮椅,与众人一起护卫着定武离开,琉璃却是扶着雪花,进了屋子,让雪花坐好,倒了一杯茶水递过来,柔声道:“先喝杯茶。”

    雪花双手捧着茶杯,瑟瑟发抖,抬头看着琉璃,脸上满是恐惧之色,颤声道:“琉璃……圣上……圣上会不会杀我?”

    “这……!”琉璃蹙起秀眉,轻叹一声,苦笑道:“淫乱后宫,乃是大罪,而且是被圣上亲眼所见,如果当真定下罪来,圣上定然会赐死,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雪花娇躯发抖。

    琉璃叹道:“我只是担心圣上会用什么方法处死你。如果只是赐一杯毒酒甚至一尺白绫,那倒是好事,就只怕……就只怕圣上心中愤怒,会让你生不如死。”

    雪花更是惊骇万分,面如死灰,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妩媚娇艳之色,手上一软,茶杯已经落在地上,“呛”的一声,摔得粉碎。

    “我……我不要死……!”雪花失声道:“我没有勾引他,不是……不是我做的……!”忽然想到什么,盯住琉璃,“是酒,是那壶酒,你……你知道的,是你给了我药物,你说……你说只要轩辕绍和我喝了那酒,我心里想什么,他就会想什么,会唯我是从……难道……难道那不是真的?”

    第一九零三章 鞭笞

    琉璃蹙眉道:“那是当年我从一位神医手中得到的灵药,自然不会假,娘娘饮酒之后,可按照我嘱咐,向轩辕绍提起立后之事?你是否让他去找圣上,恳请圣上立你为后?”

    雪花一怔,蹙眉想了一下,摇头道:“饮酒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让他去找圣上,就……就觉得全身发烫,而且……而且……!”脸颊一红,犹豫一下,才轻声道:“而且那时候只想让男人抱着我,否则会很难受。”

    琉璃叹道:“那便是药性起作用之时,也是娘娘可以与轩辕绍心意相通之时。只要娘娘当时想着立后之事,而且提出来让轩辕绍去见圣上为你说话,轩辕绍必然就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可是……!”苦笑道:“那般重要时候,娘娘怎地会想起男欢女爱之事?你心中这般想,轩辕绍自然也如你这般想,所以……!”

    雪花有些尴尬,但美眸之中却生出希望,道:“琉璃,你是说,今日之事,并非……并非是我本意,而是……而是药物起了作用?那你能不能向圣上说明此事?”

    “虽然是药物起了作用,但……但归根到底,还是娘娘当时心中起了情欲。”琉璃蹙眉道:“而且如果我去为娘娘说情,将实情告知圣上,圣上听闻你想要借助轩辕绍坐上皇后之位,恐怕更为气恼……!”叹了口气,道:“只是如果娘娘当真想要琉璃去请求,琉璃现在就去说。”

    雪花忙拉住,道:“那……那还有什么其他法子?琉璃,你……你可要帮我。”

    琉璃蹙眉微微沉吟片刻,终是道:“娘娘,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一个法子才能保全娘娘的性命。”

    雪花听琉璃这般说,宛若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忙道:“什么,你……你快说,是什么法子?”

    “娘娘想要避罪,就只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轩辕邵的身上。”琉璃轻声道:“娘娘便说轩辕绍酒后乱性,意图非礼,而且咬住绝不松口,如此一来,圣上或许会对娘娘从轻发落。”轻叹道:“不管怎么说,娘娘都是先帝的宠妃,圣上也不想让宫廷出现如此……娘娘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只要娘娘咬住不松口,能够将罪责全都推在轩辕绍身上,我想圣上也愿意看到这只是轩辕绍一个人的罪责,如此多少也可保住皇家颜面。”

    雪花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是否……是否只有这个法子?轩辕绍……轩辕绍毕竟也是饮酒才会如此,他似乎是个好人……能不能有法子也保住他的性命?”

    “娘娘,这等宫廷丑闻,能够保住一人,就已经很不容易,只因当今圣上性情仁厚,如果换做是先帝,就算你想要按照我的法子去做,也未必能够活命。”琉璃苦笑道:“娘娘想救轩辕绍,就只能将所有罪责自己承担下来,轩辕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雪花忙道:“我都听你的,只要能让圣上不杀我,你……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琉璃玉手搭在雪花娘娘手背上,笑如春风,柔声道:“不要害怕,总能闯过难关的。”

    ……

    ……

    长陵侯周庭虽然是一介文人,却并非百无一用,他是北方人,习惯骑马,定武派他前往西山稳定局面,他并没有做任何停留,领着十多名随从,带着定武给他的圣旨,骑快马赶赴西山道。

    周庭心里很清楚,西山的局势危急,刻不容缓,冯破虏武将出身,一介粗人,而且麾下大都是剽悍的夷蛮人,如果没有人约束,很容易就会闹出祸事来。

    所以他马不停蹄,如同闪电般赶到云山府。

    一切正如他事先所料,冯破虏确实已经调兵入城,将手下的河西军大部都调到了城中担任防务,而原本驻扎在云山府城的两千多西山禁卫军,则全都调出了城,在城外驻营。

    入城之后,周庭径自往云山总督府去,骑马在大街之上,却是难见人影,周庭知道云山本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府城,可是如今街道之上冷冷清清,倒是时不时瞧见有巡逻兵士在大街上走过,顿时皱起眉头来。

    周庭按照定武的吩咐,此番前来,是准备固守云山府城。

    想要守住这样一座大城,必然要军民齐心,上下同力,否则面对强悍的西北军,想要坚守云山府城,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但是看到街上的情景,毫无疑问,云山城的百姓显然并没有与冯破虏一条心,这让周庭心中立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渐近总督府,忽听得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周庭抬头望过去,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正飞马而来,有十余人之众,清一色都是健马如飞,当先一人一身甲胄,虽然尚有一些距离,但是周庭看到那战甲样式,立刻便知道那人就是冯破虏。

    他倒是有些奇怪,暗想自己前来云山府,事先也并无派人通知,看冯破虏骑马前来,难道已经知道自己到了云山府,前来迎接。

    还没多想,那一队骑兵已经靠近过来,周庭勒住马,停在大街当中,却听得对面有人已经厉声喝道:“闪开!”

    周庭一怔,皱起眉头,朗声道:“北勇侯!”

    冯破虏骑马渐近,似乎也认出了周庭,放慢马速,上前来,看清楚周庭,脸上显出惊讶之色,奇道:“长陵侯?你……你怎么来了?”

    周庭拱手道:“奉圣上旨意,特来相助北勇侯守城,北勇侯,你这匆匆忙忙,是要去哪里?”

    对方明显不知道自己要来,自然也不可能是来迎接自己。

    “长陵侯,恕我现在不能多言,回头再行赔罪。”也不多言,一抖马缰绳,领着手下一群人飞马而去。

    周庭皱起眉头,瞧这阵势,明显是发生了紧急事务,心下一凛,暗想难道是楚欢的兵马已经打过来了,也不犹豫,调转马头,虽在冯破虏身后追了上去。

    冯破虏也不管周庭跟在后面,一路飞马如电,从城南出门,而后一路向南。

    周庭的马术终究比不上弓马娴熟的冯破虏,出城之后,距离渐渐离开,好在云山府城南地势空旷,虽然拉开距离,倒也能远远瞧见冯破虏一行人背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行出好几十里地,周庭远远望见前方大地之上黑压压一片,旌旗招展,心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便是驻军之地。

    周庭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暗想冯破虏心急火燎赶到军营,必然事与军事有关,看来自己猜测的并不错,南边占据通州的楚欢很有可能已经出兵来袭。

    他心下焦急,方才入城,已经看出城中虽然尚有守军,但是兵力薄弱,毫无疑问,冯破虏并没有将麾下兵马调入城内,而是布阵在云山府城以南。

    当务之急,就算楚欢兵马袭来,却也是要赶紧让冯破虏将所有兵马撤回云山府,紧闭城门,全力守城。

    冯破虏到了营地,直接骑马进了营地之内,周庭率领随从上前,却早有一群兵士上前拦阻,这群兵士却都是光着脑袋,头皮锃亮,却都是夷蛮兵士,周庭扫了一眼,知道这是夷蛮其中一部的驻营,皱眉之时,旁边早有一名随从厉声呵斥,那几名夷蛮兵显然听不懂中原话,打量周庭一番,见到周庭长袍冠帽,犹豫了一下,一人指了指周庭,又冲营内指了指,随即指了指一众随从,摆了摆手。

    他这手势,众人自然是瞬间明白,显然是让周庭一人进入军营,其他人不可进入。

    周庭此时却只想着立刻赶上冯破虏,让他赶紧调兵回城,也顾不得与这帮夷蛮兵计较,回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候。”一抖马缰绳,飞马入营。

    他进到营内,倒是远远瞧见冯破虏的声音,拍马赶过去,见到冯破虏已经在一处大帐之前下马来,周挺尚未赶上,冯破虏已经冲进了那大帐之中。

    周庭催马过去,也在大帐前勒住马,扫了一眼跟随冯破虏而来的那群人,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是否西北军袭来?”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便在此时,却见到帐门掀开,冯破虏却已经出来,只是一手拎着马鞭,另一手拽着一人衣裳将他从帐内拖出。

    出了大帐,冯破虏用力一掼,将那人摔倒在地,周庭见那人一身夷蛮将领装扮,光着脑袋,还没看清那人模样,冯破虏已经扬起马鞭,对着那人没头没脑地抽了下去,而脸上则满是愤怒之色。

    此时大帐四周,不少夷蛮兵围拢过来,瞧着冯破虏抽打那人,都是显出诧异之色,更有一些夷蛮兵显出恼怒之色来。

    周庭已经翻身下马,急忙上前去,拉住冯破虏手臂,劝道:“北勇侯息怒,这到底是发生何事,北勇侯要如此动怒?”

    冯破虏这才停了手,也没有回答周庭,只是冷声问道:“术兀台人在哪里?”

    那人已经爬起身来,他是皮毛衣甲,不少地方被抽裂,脖子和脸上更是有几道鞭痕,脸上带着一丝怒色,但显然对冯破虏还是十分忌惮,抬手冲着不远处另一只帐篷指了指,冯破虏冷冷道:“带本将过去。”

    那人这才在前领路,冯破虏跟在身后,周庭一时间也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何事,跟在了后面,不过他却也知道,这被抽打的夷蛮人,明显是夷蛮大将,冯破虏挡着这么多人的面,用马鞭抽打此人,却是没有给这人留下一点颜面,只觉得冯破虏太过横蛮。

    对于夷蛮人,周庭也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他却清楚,如今要想抵挡住西北军,恰恰需要依靠这些能征善战的夷蛮兵。

    如果这时候让夷蛮人心存忌恨,对这场战事并无什么好处。

    寻思间,已经到了那处帐篷前,那夷蛮将领看了冯破虏一眼,冯破虏冷冷道:“掀开!”

    夷蛮将领掀开帐门,冯破虏率先进去,周庭犹豫一下,也跟了进去,那夷蛮将领则是跟在后面,握住双拳,进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