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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节
    琉璃此时却是已经看到,在石壁的下方,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裂纹。

    “这是……!”琉璃正沉吟间,却见到楚欢已经探手按在石壁上,听得楚欢低喝一声,就见到裂纹下的一块石头竟然缓缓向里面移动。

    琉璃柳眉舒展开来,碧眸中显出惊喜之色,此时她自然已经明白,这里当然不是无路可通,在这下面,有一处可以活动的石壁。

    只是琉璃夫人却有些吃惊,楚欢看上去虽然结实,但远称不上强壮,这块石头虽然可以活动,但是体积不小,想要推动,实在不容易。

    她自然不知道,楚欢修炼《龙象经》之后,体质远非普通人可比,最为紧要的是,楚欢如今正在修炼宝象道,虽然尚未完全突破,但是与素娘交合之时,楚欢却是已经找到了修炼宝象道的法门,他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一种巧合,他单独修炼,无论如何用心,却无法修炼下去,反倒是在与素娘交合之时,宝象道却是突飞猛进,而且每一次与素娘交合之后,身体的力量便大大增强,楚欢一直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甚至一度担心是否出现了什么意外,对身体有什么副作用,但是只要与素娘交合完,就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心知或许自己是无意之中,找到了修炼宝象道的最佳法门。

    如今他的力量早已经今非昔比,若是换做半年前,这块活动的巨石他是万万推不动,不过今日却是想试一下,孰知竟果真能够将巨石推入进去,虽说他的力量今非昔比,但是推动这样一块巨石,楚欢还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巨石缓缓移动进去,片刻之后,楚欢才抬起头,向琉璃道:“看来已经推进去了,里面是洞口!”

    这入口并不大,仅能容一人进入,而且弯腰都不可,高度极低,只能够爬入进去,楚欢和琉璃心知这必然是一处极为重要的地方,否则也不至于连一个门也不开。

    楚欢将火把探进里面照了照,石壁后面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口,起身来,道:“夫人,后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打开,咱们好歹还是要过去看一看,或许就是出口也未可知。”

    琉璃微微点头,楚欢却是客气道:“夫人先进去吧。”话一出口,便觉得大大不妥,他本是女士优先,客气一下,但是觉得石壁后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否凶险,怎能让琉璃先进去,正要改口,琉璃已经道:“公傅帮我拿着火把!”已经将火把递过来。

    楚欢忙道:“夫人稍等,还是让我先进去,后面的情况不明……!”

    不等他说完,琉璃已经嫣然一笑,柔声道:“公傅以为琉璃胆子很小吗?可不许瞧不起女人。”她笑如春花,娇美脱俗,楚欢不由心头一荡,不等他多想,琉璃已经俯下身子,跪在洞口边上,往里面看了一看,随即已经是跪爬着往里面去。

    她身上有伤,动作很慢,楚欢举着火把,在后面轻声道:“夫人小心一些。”

    此时却看到那袍子包裹着美臀,勾勒出了美好的线条,灰袍掩饰不住那细弱柳枝的腰肢,因为纤细腰肢的衬托,更是将她臀部的线条勾勒的十分饱满丰盈,丰圆有质感,整个下身如同美妙的葫芦般,她的臀比不得琳琅那般丰满肉感,但是弧度优美,与她的身体形成完美的比例,既不肥大,却又显得饱满圆润。

    楚欢心头一荡,见到琉璃夫人已经没入了洞口之中,等了片刻,就听到琉璃那娇柔的声音已经从洞口传出来:“公傅,我已经进来了,这里面很黑,什么都瞧不见……!”

    楚欢再不犹豫,早有准备,已经钻入了洞中,不忘火把,这洞口并不深,否则楚欢也不会那么轻易便推开巨石,很快就从洞口进到里面,琉璃已经在洞口处接过火把,楚欢出了洞口,拿着火把起身来,这才发现,这洞口后面,并非出口,而是一处石室,失望之中,带着一丝惊奇。

    里面散发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就如同进入了一处尘封多年的古墓之中,楚欢往边上走了两步,忽听得脚下传来喀拉一声响,他和琉璃都是一惊,警觉起来,琉璃已经拿着火把照过来,楚欢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踏碎了一堆枯骨。

    白骨累累,楚欢皱起眉头,琉璃却已经微微变了颜色,两人都是举着火把,两支火把照耀下,室内大致可以看得清楚,见到室内情形,两人都是禁不住显出惊骇之色。

    只见到这石室之内,到处都是白骨森森的枯骨,刀剑四散,这里面竟似乎也是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楚欢皱眉道:“难道那些敌人竟攻到了这里面来?”心中大是好奇,那洞口极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人,如果这里面有人守卫着,外面的人还真是进不来,只需要两个人守在洞口,来一个杀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公傅,你瞧,那里还有一处小门。”琉璃抬起手,指向一个角落,楚欢瞧过去,果见到那角落边上开了一道石门,石门倒是没有关上,虚掩着,两人尽量不去踩踏地上的枯骨,小心翼翼靠到那扇石门边上,楚欢透过虚掩的石门缝隙往里面瞧了一眼,依然是一片漆黑,低声道:“夫人,你跟在我身后。”

    琉璃温顺地点了点头,楚欢一只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则是拔刀在手,小心翼翼从门缝隙中进了去,这小石室内死一般的寂静,火光照耀下,楚欢却是看到,这小石室虽然不大,可是比之外面的石室却是完全不同,里面竟然有玉床、玉桌、玉椅,都雕刻的极为精致,虽然已经是尘封多年,上面都蒙上了灰尘,可是却能够感受到很多年以前,这里面一定是十分的奢华。

    让楚欢震惊的是,在那玉床之上,竟然端坐着一具枯骨,虽然早已经化为白骨,但是骨架却是盘坐在玉床之上。

    鼻中忽闻到淡淡幽香,花香无此馥郁,麝香无此清幽,不用回头,楚欢就知道琉璃靠近自己身边,这种奇香,只有琉璃身上才能散发出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楚欢目光移动,却发现在那枯骨边上,竟然有一定冠帽,这冠帽与寻常人戴的冠帽大不相同,周边蒙上了一层灰尘,但是在火光照耀下,却已然是散发着金光,楚欢凑近几步,那冠帽还真是一定金冠,上面镶嵌了宝石,正中间是一颗极大的红宝石,只这一顶金冠,价值就极为了不得。

    楚欢凑近过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灰尘飞扬,金冠倒是显露出来,楚欢瞧见那红宝石的两边,竟然各纹有一只苍鹰,两只苍鹰都是面朝红宝石,就似乎是红宝石的左右护卫一般,这顶金冠的造型极其精致,做工不凡。

    “他是一位王者!”琉璃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欢扭头看去,只见到琉璃正用一种肃穆的神情看着玉床上的那一具森森枯骨。

    第一一六五章 枯骨

    “王者?”楚欢凝视琉璃,“夫人知道此人吗?”

    琉璃幽幽叹道:“在外面见到刻有飞鹰的战甲,我就有所怀疑,现在看来,我猜测的并没有错误。”并没有立刻解释,目光流转,扫视屋内其他地方,楚欢紧随着也是扫视其他各处,却才发现,这屋内并不是只有一处床上一处枯骨,在玉床旁边,竟然另有三具枯骨。

    楚欢缓步走过去,只见到这三具枯骨相距并不远,其中一具枯骨靠在墙壁上,另外两具枯骨则是连在一起,而这两具枯骨,一具靠在玉床边上,另一具则是小得多,就像一个孩童的遗骨,坐在另一具枯骨身上,楚欢立时就能判断出来,这两人死的时候,那人是抱着孩童而死。

    楚欢皱起眉头,火把靠近,仔细观察,却发现这三具枯骨的胸口处,都有一把匕首,虽然只剩下累累白骨,皮肉内脏早已经腐烂消失,但是那几把匕首明显都是插进胸口,楚欢心下有些吃惊,琉璃在旁已经轻叹道:“这三具尸骨,看来都是自尽而亡……!”

    楚欢闻言,更是心惊,从进入甬道之后的点点滴滴看来,曾经在这里面,竟然发生过极为悲壮惨烈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来,药翁苦心将自己和琉璃引入此处,难道就是为了要告知琉璃这个秘密。

    琉璃小心翼翼从靠墙的枯骨之中取出了匕首,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楚欢,楚欢接过,只见到这把匕首做工也是十分的精致,匕首的刃上,竟然也是刻有图案,依然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

    琉璃并没有说话,娇躯袅袅,举着火把走到小石室的一面墙壁边上,在墙壁边,竟是放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上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有做工极为精巧的青铜香炉在上面,香炉里也是厚厚的灰尘,琉璃目光却是落在墙上,只见到墙壁上竟是挂着一幅画,上面蒙有灰尘,一时也看不清到底画的是什么。

    琉璃弯下身子,竟是从自己的内裙裙裾撕下了一块丝巾来,随即轻轻擦拭着那幅画,上面的灰尘被丝巾擦拭干净,一幅画工极佳的图画便显露出来。

    楚欢此时已经站在琉璃身后,看着画像渐渐显示出来,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眼眸子里显出了震惊之色。

    孔雀!

    楚欢万万没有想到,墙壁上挂着的竟是一副孔雀开屏图,这幅图,他已经看过很多次,第一次是在西梁的地下石室之中,第二次则是在京城人贩子胡尔斯的书房之中,这是他第三次看到画在纸卷上的孔雀开屏图。

    西梁大德寺,京城胡尔斯,如今的石室,同一幅图,出现在三个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楚欢脑中千头万绪,却是根本理不出线索来。

    琉璃见楚欢眼中显出惊诧之色,忍不住问道:“公傅以前见过这幅图?”

    楚欢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道:“夫人知道这位王者的来历,可知道这幅画又是什么意思?”

    “公傅可知道西昌国?”

    “西昌国?”楚欢觉得十分陌生,但还是隐隐明白些什么,问道:“这西昌国,难道是当年十八国争雄天下的其中之一?”

    琉璃微点螓首,“不错,当年十八国争雄,仅西北就有五国鼎立,而西昌国便是其中之一,当年西北五国,鲁国的实力最强,西昌排名次席,而西唐则是位居第三。”

    楚欢目光移到那玉床上枯骨的身上,皱眉道:“夫人该不是要说,这床上的枯骨,是当年西昌国某位大人物的遗骸了?”

    “如果我没有猜测,那是西昌王的遗骸。”琉璃叹道:“那顶王冠,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门外的银甲武士,正如公傅所言,确实是天下罕见的大力士,他应该就是西昌国的护国大将军云鼎天!”

    “云鼎天?”楚欢依然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

    其实这也难怪,瀛元统帅大秦铁骑,南征北讨,所向披靡,诛灭其他十七路诸侯,问鼎天下,建立了大秦帝国。

    打从帝国建立的那一天开始,瀛元就严禁民间谈论当年的那些诸侯,而且残酷清剿十七国的残部,当年设立神衣卫,除了监视大秦的各级官员,另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用神衣卫去剿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十七国余孽。

    瀛元对敌人从不手软,禁令颁布之后,神衣卫潜入各处,不少人对禁令并没有放在心上,不少地方还是在谈论着当年群雄争霸的故事,甚至有说书人将当年的争霸之战编成了书,在酒楼茶肆说书,即使故事中对皇帝瀛元大加逢迎,但依然被皇帝严厉的惩处,无数人因此而身首分离,一阵铁血的杀戮,人们对当年的事情便讳若莫深,再也不敢谈起。

    瀛元当然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帝国,就不允许当年诸侯纷争的言论在民间流传,他当然担心会有诸国余孽借此造谣民心,对他而言,将一切的不测扼杀在萌芽之中,当所有人都不再谈起当初的往事,那些往事将也会随着尘土一起被掩埋。

    只有官方的史书,才对当年的战事做了描述,而且利用春秋笔法,对大秦和皇帝陛下有利的篇章大加的褒扬,而对那些不利帝国的往事,能改则该,能删则删。

    皇帝只希望后人记得他曾经征服过天下诸侯建立了大秦,并不想让人知道发生在诸侯国的许多事情。

    云鼎天这个名字,楚欢并没有听说过,但是他知道,琉璃能够说出这个名字,自然是对云鼎天有着一定的了解。

    琉璃看着楚欢,轻声道:“公傅莫非不知道,现今的西关道,有大半的领土曾经都是归属西昌国,包括越州,甲州以及金州的一部分,都是属于西昌国的国境。”

    楚欢苦笑道:“不瞒夫人,对此我还真是一无所知。”

    琉璃轻叹道:“这也难怪,毕竟当年圣上颁布了禁令……!”顿了顿,才道:“家父出生于甲州,当年也曾是西昌国的百姓!”

    楚欢顿时释然,琉璃的父亲是西昌国的子民,虽然皇帝禁令,百姓们不许讨论前朝之事,但是琉璃自幼在父亲口中听说一些陈年往事,那也并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令尊对西昌国的情况一定很了解了。”楚欢轻声问道。

    琉璃沉吟了片刻,终于道:“西昌王有一个弟弟,身患重疾,太医无法医治,在国内张贴求医告示,重金求医,家父也是前往应征,有机会见到了那位王爷,而且最后还治好了王爷的重疾……!”

    楚欢对此倒是深信不疑,琉璃能够被太子看重治疗腿疾,虽然楚欢觉得与琉璃国色天香的容貌脱不了干系,但是她的医术想必也非比寻常,毕竟太医院云集了众多的名医都无法医治太子的腿疾,琉璃却能得到太子信任,不可能只是凭借容貌。

    琉璃的一身医术,都是其父所授,其父一生精研医术,自然是不凡。

    楚欢问道:“既然是西昌王,他的遗骸怎会在这里?而且……!”看了看那三具自尽的尸骨,皱眉道:“这里面曾经发生过惨烈的厮杀,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是西昌王早就秘密建好的藏身之所。”琉璃碧眸闪动,若有所思道:“公傅自然知道,当年秦国南征北讨,圣上攻略中原地区,而西北之地,当时是交由风寒笑军团攻略,如今的义国公轩辕平章,当年则是与风寒笑互为双手。”

    “此事我倒是知道。”楚欢点头道:“当年风将军主要是率军攻城略地,而义国公则是主理后勤事务。”

    “正是如此。”琉璃颔首道:“义国公的几个儿子,都是在秦国征伐天下之时,战死疆场,其中一个儿子,就是跟随风寒笑冲锋陷阵,死在了西北战场,也恰恰就是战死在攻伐西昌国的战事之中……!”

    楚欢“哦”了一声,琉璃已经道:“当年风寒笑率领秦国铁骑攻打西昌国,西昌国虽然国力算不得强盛,但是他们有云鼎天作为统帅,西昌将士也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士,所以攻打西昌国的战事十分艰难,虽然秦国最终攻克了西昌国的都城朔泉,却也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楚欢叹道:“西北子弟性情坚毅,想要征服,并不容易。”随即皱眉道:“大秦铁骑既然攻破了西昌国都城,怎地西昌王的遗骸却出现在这里,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琉璃轻叹道:“只因为风寒笑攻破朔泉之时,西昌王就已经消失,据说当年秦军搜遍了朔泉城的每一个角落,一砖一瓦也不放过,就是没有找到西昌王的踪迹,不但是西昌王,而且西昌王后、月牙公主和小太子都是踪迹全无。”

    “西昌王后,月牙公主,小太子……!”楚欢陡然明白什么,目光立时落在自尽的三具尸骨身上,一瞬间就知道,这三具尸骨,很有可能就是西昌王后、月牙公主和小太子,抱着孩童尸骨的,十有八九就是西昌王后,怀中孩童,自然是小太子,靠墙自尽的,想必就是月牙公主了。

    第一一六六章 佛母

    楚欢苦笑道:“如此说来,当年失踪的西昌王,却是躲到了这里来。”叹道:“平心而论,这里还真是一个极佳的藏身之所。”随即疑惑道:“既然藏身此处,怎地外面却又那么多战死的尸骨?难道……秦军最后还是找到了这处藏身之所?”

    琉璃摇头道:“那就不复得知了。记得父亲说过,当年秦军强攻朔泉,打了好几个月,虽然西昌军殊死抵抗,但最后还是抵不住秦军的强攻……父亲还说,朔泉被围之时,指挥西昌兵马的,就是云鼎天,就在朔泉就要陷落之时,西昌王甚至亲自登上城投鼓舞士气……秦军攻克朔泉之后,为了不至于让西昌王逃走,所以城门封死,虽然是兵荒马乱,却根本无人可以出的去,但西昌王和不少西昌的文臣武将,偏偏没了踪迹,他们就如同是从人间蒸发一样,秦军耗费精力,终是难以寻觅到他们的踪迹。”

    “西昌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圣上自然心里也不踏实。”楚欢轻叹道。

    蛇无头不行,可是走脱了领袖,随时都有可能东山再起,皇帝陛下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年西北五国,除了西昌王和鲁国太子在破城之后逃脱,其他几位诸侯全都是被秦军俘获。”琉璃声音很轻,回想着往事,“鲁国太子逃脱之后,甚至一度卷土重来,而且一度与尚未陷落的西唐联手,准备反攻秦军,只可惜后来西唐无力再战,西唐王出城投向,鲁国太子的军队又被打散,只能一路向西败退。风寒笑亲率数千兵马一路追杀,最后还是抓获了鲁国太子,而且遵照圣上的旨意,凌迟处死……!”说到这里,琉璃眼中划过一丝异色,蓝眸深邃,楚欢倒也是没能察觉到这一闪而过的异色,只听得琉璃那温婉柔和的声音继续道:“鲁国太子即死,西北唯一的隐患,就只有难觅踪迹的西昌王了。”

    楚欢奇道:“如此说来,时至今日,朝廷也不曾知道西昌王就在这里?”

    “如果知道,西昌王的遗骨也不会保存的如此完整了。”琉璃幽幽叹道:“这里的厮杀,已经距离现今许多年……公傅,依你之见,外面石室中的厮杀,会是怎样一个情况?”

    楚欢道:“我总觉着,既然有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石门,敌人应该很难攻进来,如果真的是敌人杀进来……唔,西昌王的遗骸也依然不可能如此完整。”

    琉璃微点螓首,道:“公傅所言极是,所以琉璃以为,这石室之中确实是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但是……却未必是敌人所致。”

    “夫人的意思是……!”楚欢若有所思,随即身体一震,明白过来,“难道……西昌王的部下,自相残杀?”

    琉璃叹道:“这也只能是我们的猜测,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往事尘封已久,恐怕已经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了。”

    楚欢也是长叹一声,随即皱眉问道:“夫人,药翁设下机关,让我们落入这石窟之中,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这段尘封的往事?”颇有些惊奇道:“如果是这样,药翁必然是知道这处秘密的存在,那他与西昌王又有何干系?他长居药谷,是真的在这里钻研药材,还是以此为掩护,一直在守护这个秘密?”凝视着琉璃,“更为奇怪的是,为何药翁如今想要将这件秘密告知于夫人?夫人与这段尘封的秘密,又有何牵连?”

    琉璃摇了摇头,美丽的脸上亦是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药翁到底所为何故……难道他只是想让我知道有这段往事?”觉得不符合常理,如果说药翁当真是在这里守护这个秘密,那么必然对这种秘密保留的异常隐秘,不可能轻易对外人告知,可是如今却要向琉璃透露,而琉璃似乎与西昌国并无瓜葛,一切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楚欢也是心中疑惑,目光移到墙壁上的那幅孔雀开屏图,终于问道:“夫人好像知道这幅画的来历。”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心已经提起来,这幅孔雀图,一直是楚欢心中难以解开的谜团,牵涉颇广,百思不得其解。

    他唯恐琉璃摇头,那么这个秘密必然还要疑惑下去,却见到琉璃双眸微量,螓首微点,楚欢按捺心中的激动,问道:“夫人果然知道这幅图的来由。”

    琉璃想了一下,她蹙着柳眉思索的神情,异常的秀美,很快,琉璃便道:“公傅知道佛宗,那么可知道佛宗分为几个宗派?”

    楚欢心想这幅画果然与佛宗有关系,肃然道:“据我所知,有禅宗和密宗。”

    “公傅说的不错。”琉璃轻声道:“中土之人,确实知道佛宗又分为禅宗和密宗,中土所流传的,主要是禅宗,而密宗最初传播,就是在西北之地开始,只是密宗远比不上禅宗在中土的影响……!”顿了顿,又问道:“那么公傅可知道,佛教除了禅宗和密宗,还有其他宗派没有?”

    楚欢沉默了一下,反问道:“夫人难道是说,除了禅宗和密宗,佛教还有别的宗派?”

    琉璃点头道:“正是,只是另一宗派从不曾往中土流传,所以中原人知之甚少,便是佛门中人,也未必知晓。”

    “还请夫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