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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想着,何媗皱了眉,心中虽仍不相信,但却生出了些她无法遏制的期盼。

    ☆、99

    褚时序因从没与旁得女子亲近过,并不十分懂得该如何与女子亲近。偏褚时序又不愿问旁人这事,所知的也不过是些胡乱找来的书画上看到的,仅仅一知半解罢了。而褚时序所知的其中大多半,又不敢再何媗身上试练。所以,褚时序只亲了亲何媗的嘴唇,之后就只美滋滋的笑着盯着何媗看,虽身上心中多了些燥热。但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还说些什么,也未敢多做了许多。

    但这倒是惹得何媗比方才还坐立难安,觉得褚时序的目光很是缠人,这样要比先头更加腻人。

    待何媗忍了一会儿,因觉得这气氛实在怪异的很,就捡着先头没有问完的话,问道:“那杨家没了,似乎另有些缘故在里头。”

    褚时序听后,渐收了方才如孩童般的笑脸,端正了张脸挑眉问道:“你不信杨家是因贪腐被抄家的?”

    何媗见这时褚时序终于她谈了正事,微松了一口气后笑道:“如果只是为了贪腐之事就抄家,那这朝堂之上应该没有人了。”

    褚时序看了何媗一眼,笑道:“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听说是因为杨家藏了一些信件,上面有一些关于皇上的事。我不曾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但根据各方的话,应该和皇上如何取得皇位有关的。而要取得皇位,怎会不用些非常手段?这事被皇上知道,怎会再容得下他们家?”

    “原是这样。”

    何媗皱了眉,想及前不久去了杨家的时候,那个未见过面的杨家公子曾在屏风后面,提过他与王玦来往一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被王玦知晓了那杨家藏有这物件,惹了杨家的灭门之祸。何媗想着,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家的那些老人儿,许存着那东西是打算救自家一命的,但未想到反害了自家。”

    “有哪个掌权者能容了下面的人握有他的把柄呢?便是皇上痴迷炼丹长生,不及以往,但也不会容着这个。”

    褚时序说道:“原本那东西就不该留着,此一遭,还要惹得太子跟着受了牵连。”

    “那杨家是太子一派的人,他们家留着那物件,皇上必然会对太子生疑心。只是那有心使得杨家落到这番田地的,怕也落不得好处。我先头在杨家听过王玦……”

    何媗看着褚时序说道。

    褚时序听得王玦的名字自何媗口中说出,微皱了眉,心中多了些不快。但在何媗面前只笑着说道:“王玦那等小人,就是与杨家来往的密一些,做了这个事,也不会露出他自己的脸来。只这事隐秘,我并未全然知晓,也不知是哪个扯出了这事。”

    何媗垂目说道:“太子既失杨家一臂,又惹皇上对他生疑,怕是往后越发得要失势了。”

    褚时序笑道:“也不尽然。”

    这时,褚时序看着一旁摆了个棋盘笑道:“你还会下棋?”

    何媗笑道:“这些日子过得太平,就做起了这劳心劳思的玩意儿。”

    “这太平日子怕是不能久过了。”褚时序坐在那棋盘旁边,笑着说道。

    说完,褚时序在棋盘正中放下一枚白子,说道:“这是人人都想得的东西。”

    褚时序在那黑子一旁又放下一枚白子,说道:“这是六皇子、刘贵妃、刘国公。”

    然后褚时序又拿了枚白子落下,说道:“这是太子,郭皇后。”

    褚时序笑着拿起了一枚黑子,说道:“这是我们。”

    三子落下,表明朝中三派。

    而后,褚时序又捡了两枚白子放在那枚代为刘皇子一派的棋子后面,说道:“这是刑部的刘嘉,工部的陈勉。”

    说完,褚时序捡了枚白子放在代表太子一派的棋子后面,说道:“吏部魏珂。”

    而后褚时序又捡了两枚黑子笑道:“礼部的梅善,兵部的许平。”

    “梅妃在宫中死的蹊跷,梅尚书与这两派有着些许怨恨,还有可为。只是,许平大约不会参与其中。”何媗皱眉说道。

    褚时序笑道:“他若不想参与其中,怎会让我家表妹做了他的儿媳去。”

    何媗想了一会儿,笑道:“难怪我上次去了许府,看许叔叔竟把那次我送的端砚给收了起来。想来是怕哪个有心人看了,再探出究竟缘由,扯出了你来。”

    褚时序笑容一滞,而后复又笑道:“我与他的往来也并非有意瞒你,只是这时还不是张扬之时,如今我也尽数告诉你了。许平虽在你面前是个和善的叔叔,但在朝堂之上未尝不是一位满腹谋算的臣子。这时节,哪怕能由得的人抽身世外。许平既不想涉及到皇权争夺上,又怕他占着官职,得两方围剿,孤立无援,也只能寻了盟友。但既要联盟,抽身却不易了。”

    说完,褚时序便看着何媗,他话未说尽。其中拉着许平与他联合所用计谋并未尽然说出,褚时序从未信用联姻可以拢住了人的,若是联姻那般有用,杨家何至于倒的那样快。更何况嫁到许家的只是他的表妹,要使得这人与自己联合,不生叛意,只得将那人全家的生死命脉握在手。以利诱之,以威吓之。

    褚时序之所以在何媗面前讲了许平之时,也是因许平与何家的关联。这时不说,若他日乱起来,许平若生旁的心思,难免要尽除了,惹了何媗的怨恨。

    何媗将代表了许平的棋子握在手心中,说道:“他能与我们一起着实好,不然若偏了六皇子与太子一面,要与我们不利的话,就要逼着人下狠心了。”

    褚时序笑道:“你这样说,不枉我与你说这一场。”

    说完,褚时序垂目,露了点凄哀冷落的模样,说道:“这几日,我总做一个梦。梦到我成了自己的心愿,住在了那皇宫里头。我这人自小是不愿听人号令,受人摆布的。偏那时年幼,在郡王府受了些冷落欺压,人又笨的很,总是棋差一招。于是,那时就在心里发誓要成了那个顶尖儿的人,就可不用受人牵制,让欺我辱我之人,由我杀剐,便存了逆反之心。只梦中,虽成了心愿,爽快的除尽了厌恶之人。”

    “但竟无一人可分我心中的痛快,心中的喜悦。他们那些人无一人识我之恨,尽说我歹毒怪癖。待到老时,旁人竟在算计谋划,无一人与我真心相伴。而我只在那空荡荡的皇城里,冷清的很,也可怜的很,一时竟然不明白那般谋权夺势是为了什么?待我心头一悲,醒了过来。恍然觉得那不过是梦,我这时身边还有你。我就觉得欢喜异常,今日又得了你的话,就越发欢喜。此时才觉得挣下些东西,以权势保住了往后的日子,是有趣的。”褚时序看着何媗笑着说道。

    何媗听得褚时序这番话,心里有了些酸涩,又愧了几分。心想,他似把我当成一生相伴的妻子,而我却在心里早就把他给防了,似是不公。

    但何媗终究不若褚时序,褚时序心中只何媗一个,旁得并无牵挂。何媗心中却牵扯了许多人,如远在边疆的何培旭,那未嫁的芸儿春燕,如今存志不嫁的小九,许平、刘翼、柳涵。以及这一世还未见到的郭旻。

    褚时序能允何媗全部,只为换的何媗一心,旁的竟可舍了,而何媗是无法舍了这些的。所以,褚时序与何媗一起,注定了褚时序要吃亏一些。

    褚时序见何媗发愣,就把棋盘挪到一边,躺了下来,枕着何媗的腿,闭了眼睛说道:“我倦了,你让我躺一躺。才一回来就来见你,未顾得上休息。虽杨家没了,但太子也经营了许久,一时不会那么快就倒了。只是太子被逼得这样狠,若是我,就会放手一搏。所以说,这太平不会太久。由杨家引出,自往后各处就会乱了起来。”

    何媗说道:“还有那户部硕明,此人甚贪,虽住的寻常院落,但于我们铺上购置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已超过他的月俸数倍。这还只是一角,我这处有个书画铺子,他家的一副藏画受了潮,拿去了那处,就只那一画就够我这半年的经营。”

    褚时序闭眼笑道:“你竟然知道那滑头贼精。当真姓了个好姓,若硕鼠一般……”

    而后何媗要再听了褚时序说话,却未料褚时序竟再没了言语。待何媗低头一看,却见褚时序竟就此睡了过去。

    何媗低头看了褚时序容貌依旧是好,凤眼薄唇,面白如玉。睡时,如孩子一样微嘟着嘴。何媗不知他是一贯这样睡着,还是只在她面前这样。何媗伸手摸了摸褚时序的脸,未敢再动,只靠着靠枕,也合了眼睛。

    不知觉的也睡了过去。

    待何媗醒了过来,已躺在了床上,搭了条薄被。何媗起来寻了一圈,未见到褚时序,方知褚时序这时醒来走了。不知怎地,何媗心里微微有了些失落。

    等何媗走到那棋盘那里,看棋盘上已满是棋子,黑白交错着,如两军交战一番。何媗看了棋盘的左上角有一处黑子,估摸着这该是忠义王的旧部。而后又看右下角,在一群白子的包围中,有三枚黑子。这该是刘翼、柳涵、何培旭。似乎褚时序也在为这处烦恼,一枚黑子胡乱压在了一群白子上,竟似要落子竟不知从何处落的样子。

    何媗心思一凝,又皱起了眉。

    待芸儿与春燕觉出何媗醒了,便进来伺候何媗梳洗。只一见到何媗,这两人又笑了起来。何媗不知是个什么缘故,春燕与芸儿未答,只拿了镜子给何媗看。

    何媗一看,原是她的头发上插了一朵早春开的桃花,这事该不是旁人做的,只能是褚时序那人了。

    ☆、100

    随着杨家出了事,相继还有几个官员也跟着被扯了下来。也有传言太子不知为何挨了皇上的训斥,太子只闷在宫中抄写经书。如此就更加得意了六皇子一派,只太子被训乃宫中之事,现今却被穿的街头巷尾的百姓都知晓,就该是有意为之。

    如此有人得意,有人惶恐,有人被抄家,有人被进爵的,大约过了一个月,也未消停。

    只是这事在旁的府中也就几个掌家老爷跟着有心,旁得人只听哪家到了霉,就去寻摸着那空出来的官位,与散落在外的钱财。因为终归没落在他们自己家中,一些个人就只存了侥幸心理,依旧做着繁华美梦。

    那贵族小姐们的诗社又开了起来,仿若没有杨家那事一样,虽有几人说起旧日时光。但只是将好的说,未有人感怀杨家现在境况。似乎那几个被人当猪狗一样发卖了杨家姑娘,不过是寻了个好去处玩耍去了。

    四月里有史茹林的生日,因史茹林已是十五,正是及笄之年,这生日就办的大了些。

    史茹林的父母又对她寄以厚望,比她的两个兄弟还要疼上一些,所以至史茹林生日的头两天,那史家的戏台就摆了起来。

    史家原不止史茹林一家,嫡出庶出混在一起,少说五六十个正经主子。只是能说得上话的,惟有史茹林之父与嫁进了郡王府的史氏,旁得不过沾着高院大宅的好处,混口闲饭吃。如今听得有的玩乐,均就没了别的话,由着史茹林那房去撒钱去。

    这场及笄礼办的极大,似也不顾着违不违例,好像是史家生怕京中无人知道他家有一待嫁女儿一般。

    在史如林生日那天,但凡是有爵位的,或是高官人家的夫人女儿没有被下帖子邀到的,何媗自然在其中。因史茹林本就与各家女儿都交好,这些女孩也乐得去,其中也有往日里趾高气昂的刘家姑娘。何媗未曾见过刘家姑娘的做派,只在戏台一旁,看着两个穿着红色骑马装的女儿,仰着头,拿着马鞭,带了一群丫头婆子进来,便猜那是刘家姑娘。

    而后听着史夫人与她们说话,果真就是刘家的女儿。

    春燕看那刘家姑娘的样子,笑了声于何媗耳边:“看她们这样打扮,倒似看到了姑娘。若是姑娘也穿了那身红骑装走在其中,旁人定以后你也是国公府府里出来的。”

    何媗笑着低声回道:“我与她们不同,这话勿要在外面说,不然旁人指不定去想了我们要攀附人家。”

    待这话说完,何媗略一犹豫后,低声笑道:“罢了,这话你只管往外多说一些,让别人觉得我觉得我是爱攀附权贵的人也好。事事也不必那么周到。”

    春燕一愣,而后于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松了些谨慎的态度,又摆出了以往在史茹林面前显出的做派。

    而刘贵妃也于当日赐了史茹林两串红麝香手串,一对玉佩,使得史家更添荣光。

    因是及笄礼,往来也都是女儿,除史茹林的父兄外无一个男子。而这处女孩儿多,史茹林的父亲兄弟也不过来,各个女儿家都轻松自在的在一处欢笑。

    何媗见台上演的是《孙行者大闹天宫》,就坐着看了一会儿,旁边也坐着三三两两的贵族小姐在那里看戏。何媗只看着孙行者在台上舞者如意金箍棒,心道,戏同人不同,孙行者似乎总有闹不玩的天宫,打不尽的妖怪。

    偶然间,何媗瞥见了在一角坐了位姑娘,生的眉眼极好,只是面上冷清的很,腰背挺直,有些高傲的模样。坐在热闹的人群中,让人头一个就可瞧见了她。她旁的热闹都不去寻,只在一角坐了饮茶。而在她身边坐着两位梅家庶女梅书歆与梅书韵,因那冷美人在这处,这两位每家姑娘均未敢动,只用偷偷看着往来的人。

    何媗见此,心道,莫非那位冷美人就是梅语禾?当真似一枝寒冬冷梅。

    “我家母亲说过,像我们这样的小人儿,是办不得这样大的生日的。”

    何媗闻声斜眼偷瞥过去,就见一肤白矮胖的姑娘坐在一旁嘟着嘴低声说话。虽说她似乎是有意压低了声音,但声音着实算不得小。一边说着,那矮胖的姑娘还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糕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而且,史姑娘怎么未定婚就办了及笄之礼,伦理儿,这合该是定亲后的待嫁女儿才办呀。”

    “只你的话多,史姐姐这么做必是有缘故在里头的。”

    坐在那矮胖姑娘一旁的陈香雪说道:“况这在史家也不是头例,也不是没有前行及笄之礼,再结亲的。想当初初郡王妃不也是未定亲,就行了及笄之礼,后来到了十九才进了郡王府。这不是成了王妃了……”

    说着,陈香雪顿了一下,瞥了何媗一眼后,低声说道:“也许将来史姐姐也进了裕郡王府呢,史姐姐这样的人品,被哪家娶了去才是福气呢。不似一些人明够不上人家,却还故意攀附着。也不看看家世人品相貌,哪有一处能及的。且那后定的亲事 ,哪有自小长成的情谊好。”

    而后,陈香雪又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又与那矮胖的姑娘说了几句话。

    因着说话的声音太小,何媗这次倒是没有听到。

    何媗知史茹林的及笄之礼是由郡王妃史氏做正宾,史氏虽希望她是个极不稳妥的姑娘,不会成为那能助了褚时序的良配。但史氏又好情面,当然不愿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显出史氏那心思来。而陈香雪那个个性,何媗若与她争执,必然闹大。何媗少不得还要装了几分蠢去,这着实是太过麻烦了。

    若是出个万一。何媗皱了皱眉头,心想若是婚事就此废了,心中也是慌了一下。

    于是,何媗就只做听不到。所幸她们说话的声音本就低,而这处又喧闹的很,何媗做出听不到的样子,也不显得过假。

    待到了史茹林行笄礼的时候,戏也停了,众人均肃穆以待。

    何媗看着此时收了方才喧闹,史茹林穿了一身粉色缎面红牡丹刺绣金丝镶边圆领褂子,下着了白色百褶裙。按着旧制,史茹林依礼行完了这事。

    其间能看出史茹林与这事上的重视,一丝错乱也没有。原及笄之礼,有的人家大办,有的人家这略带一下。像史茹林家这样办的这样大,这样热闹,又这样工整规矩的实在少有。

    何媗想了想前世她行及笄之礼的时候,那时候她被何老夫人厌弃。竟然等了小半年,与何姝一道办的。只这时,何老夫人王氏俱死,何姝不过是一玩物,已大不相同了。

    待史茹林礼毕,郡王妃史氏还拉着何媗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何媗只依着史氏心中所盼,陪她演了这一场戏。

    等终于走过了这一场,何媗便出了史府,才走到后门,待要出去。就见一个妇人打扮的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求了管着门的粗使婆子,哭道:“求求妈妈,让我进去见见史姑娘一面吧。她那般良善心软的人,必然不会如你所说的那般狠心。我家小姑娘才五岁,断不能就此陷在那处的,别的均不求,只求二十两银子就够了。”

    原来,这人是杨家里出去的个丫头。原一些商户担心杨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买了他家的人,不定在什么时候就惹到了哪个厉害人物。这时他们见杨家彻底没了回转的余地,那些商户就买了一些杨家的丫头奴仆回去,便是那些个模样好的正头姑娘也卖了一些出去。

    这个杨家丫头是个好命的,被个有些闲钱的屠夫买了回去做小老婆。那屠夫的正妻不会生养,就只叫她来生个孩子,然后再做些活计。虽每日受尽屠夫揉搓,得凶悍的正妻欺压,但终究有顿饱饭,有件遮体的衣裳穿。比杨家其他的那些撞死的,吊死的,被奸死的夫人姑娘丫头们终要强了一些。

    而这个丫头还有几分情意,她勉强活下来后,便去寻些旧友旧主。恰得知杨家有个姑娘陷在了妓寨子里头,她便寻了去。那个杨家姑娘也被折腾的没有多少气儿了,只将杨家那个最小的姑娘托付给她。那杨家的小姑娘也在那处,虽年幼,但打量着有人偏爱这口,这时正要急急的寻卖家呢。

    那史家的看门婆子听了不但不着急,反倒笑了说道:“二十两,够你们杨家的丫头做身衣裳么?你们杨家家大业大,就是现在败了,也有来钱的地方,何苦来求我们?我这是为了你好,才不去叫人告到姑娘面前。不然我告了去,你可不是就只没讨到钱了。我家姑娘……”

    说着,那婆子见身边站了几个满脸疑惑的姑娘,就住了口,只赶了那丫头。

    这原不干何媗什么事,何媗就只一皱眉,上了马车。这时,却有几块银锭子扔在了哭喊的杨家丫头脚小。因何媗一直偷看着这事,见此,就看了过去。却见这银子原是梅语禾扔下的。

    这会儿的杨家丫头哪里还有了在杨府时的傲气,捡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跪在了梅语禾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