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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沐临风笑道:“之前沐某不是答应洪大帅了么,这里的一切还是交由洪大帅与长大人管理,一个管军,一个管政,莫非洪大帅忘记了?”

    洪承畴道:“沐帅当真答应如此?”

    沐临风道:“沐临风其他事可以谈笑风生,但是这种军国大事一向是言而有信,说一不二的!”

    洪承畴面露喜色,却听沐临风道:“不过……”说着拍了拍陈大寒的肩膀道:“大寒却要留在扬州,协同吴将军一起帮助洪大帅治军,不知洪大帅以为如何?”

    洪承畴自然明白沐临风此举的意思,他是让陈大寒留在军中监视自己,虽然心里不甚痛快,但是嘴上却道:“有陈将军如此猛将相助,洪某自是求之不得!”

    沐临风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吴三桂端起酒杯,想陈大寒道:“陈兄,日后还请多多照顾!”

    陈大寒连忙也端起酒杯,道:“吴兄客气了!”

    两人不打不相识,如此却已肝胆相照,一切言语皆在两人酒杯之中。

    沐临风见状哈哈笑道:“如此就好!”

    宴席散后,沐临风拉着陈大寒低声道:“让你留在这里,不是让你攀关系,套交情的,你知道沐某的意思吧?”

    陈大寒连忙道:“大寒自然知道,就和在扬州一样,大寒的目的是监视洪承畴,防止他有异心!”

    沐临风这才点了点头,道:“不过不可事事监视,只要洪大帅大体不出格,就随他!”随即又对陈大寒道:“这里守城的一千火枪手全权交给你了,这些千万不能落在他人手中!”

    陈大寒闻言,连连点头道:“大寒明白,沐帅放心!”

    本 书   。

    第4章【再度相遇,大明公主】上

    沐临风交代完陈大寒后,心道:“该不该在淮安留几日,视察一番这里的情况再会扬州呢?”

    沐临风正犹豫着,却见几个大汉绑着一人,为的正是淮安府尹张成弼,沐临风看着被绑缚的那人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一脸秀色,甚是雍容,却正是大明公主朱媺娖。

    洪承畴见到朱媺娖正要行礼,却有突然停滞不前,洪承畴在京城之时竟然可以在皇宫见到朱媺娖,他自然认识朱媺娖,朱媺娖也认识他,只是此刻洪承畴的身份却已经不再是大明臣子,而是沐临风的部下,洪承畴方才的举动也不过是习惯性的动作。

    只见朱媺娖没脸怒容地看着沐临风,沐临风却哈哈一笑,心道:“怎么这王承恩还将她留在身边呢?上次被捉的教训难道还没吸取?”想着对朱媺娖笑道:“公主殿下,咱们这可是第二次见面了!”

    朱媺娖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是冷眼看着沐临风。

    张成弼连忙上前道:“沐帅,原来你认识公主?”

    沐临风心道:“难道王承恩在这里没说过扬州的事么?”随即想道:“王承恩定不会说了!”

    沐临风笑道:“哦?我与公主在扬州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随即对张成弼道:“你们怎敢如此失礼于公主?”

    张成弼闻言一惊,本来他想着是捉了公主向沐临风献媚,他认为沐临风是反明的,那么自己捉了大明皇帝的公主献给他,他自己是要赏赐自己点什么,即使不赏赐,也会夸上自己几句,也方便他以后在沐临风处办事。

    张成弼却不曾想到沐临风竟然对大明公主如此恭敬,不禁有点纳闷,但还是立刻让属下放开了朱媺娖。

    朱媺娖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冷然对张成弼与洪承畴道:“两位大人一天不见,都已经沦落成沐临风的走狗了么?”

    洪承畴脸色一变,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张成弼却道:“公主怎么可以对沐帅无理?”

    朱媺娖笑道:“本公主只是说你们是走狗,又没说沐临风是走狗,本公主什么时候对他无理了?”

    沐临风笑道:“无妨无妨,公主年纪尚小,童言无忌,两位大人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洪承畴站在一旁冷哼一声,不动声色,拱手道:“沐帅,洪某这就去城外调度军队,就此告辞!”

    沐临风连忙拱手道:“淮安自此就交给洪大帅了!”随即向陈大寒失了一个眼色,陈大寒立刻也上前向沐临风道:“沐帅,大寒也随洪大帅去了!”

    沐临风这才笑道:“也好,大寒,以后洪大帅有什么吩咐就和本帅的命令是一样的,大寒,你的资历上签,你要向洪大帅与吴将军多学习学习!”

    陈大寒立刻向洪承畴与吴三桂拱手道:“大寒初来乍到,还望洪大帅与吴将军多多指点与提携!”

    洪承畴道:“陈将军不必如此多理!”

    吴三桂连声道:“陈兄太过客气了!”

    待洪承畴、吴三桂与陈大寒走后,沐临风这才转头对朱媺娖道:“公主殿下,既然你我这么有缘,不如殿下就与沐某会扬州吧!”

    朱媺娖冷笑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怕去扬州么?”

    张成弼却在一旁道:“怎么?沐帅此刻就要回扬州么?”

    沐临风道:“看看吧,沐某回去后会派人来实行‘分田到户’,张大人若是空闲的话还是准备一下这个对百姓有益的事吧!”

    张成弼闻言脸色一变,连声道:“是是!沐帅!”随即毕恭毕敬地问沐临风道:“沐帅是要专门派遣官员来淮安么?”

    沐临风闻言看着张成弼良久,笑着拍着张成弼的肩膀道:“张大人尽管放心,你这个人做官虽然喜欢阿谀奉承,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官,你淮安府尹的位置不会动摇的!”

    张成弼被沐临风看穿的心思,脸色一红,但是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忙道:“多谢沐帅!”

    沐临风微微一笑,看着朱媺娖脸色微变,却也不放在心上,对张成弼道:“以后只要认真办实事即可,阿谀奉承的那一套,不要用在本帅身上,本帅倒是宁用在百姓身上!”

    张成弼恭恭敬敬地哈着腰,站在一旁,额头冷汗如雨,不断地点着头道:“是是,下官知道,是是!”

    沐临风拍了拍张成弼的肩膀,道:“等本帅派的官员来了之后,张大人务必要协助他完成好本帅交代的事情!”

    张成弼连忙点头,道:“是,下官知道!”

    沐临风这才让人去城楼调回自己的亲随军,准备取道回扬州。

    张成弼等人立刻给沐临风备好了马车,一路上百姓都出来欢送,鞭炮、锣鼓之声不绝于耳,沐临风坐在马车里频频掀开窗帘,向百姓们挥手执意。

    朱媺娖坐在一旁看在眼里,她此刻的内心却十分复杂,她实在不明白,昨天这些百姓还是大明子民,怎么今日就对沐临风如此热情,沐临风只不过是大明的一个叛将而已,何以百姓见了他就和京城百官剪了她父皇一样。

    沐临风看着朱媺娖的表情,猜到朱媺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淮安的百姓还真是热情!”

    朱媺娖冷哼一声道:“认贼作父而已!”

    沐临风笑道:“似乎公主殿下并不明白孟子的‘君为轻,民为重!”的真理……”随即拍着脑袋笑道:“哦,对了,你们朱家的老祖宗朱元璋已经将孟子的这句话给删除了,我还真是糊涂!“

    朱媺娖看着沐临风,脸色有点诧异,《孟子》她是读过的,甚至可以说十分熟悉,沐临风所说的“君为轻,民为重”这句话,在《孟子》中还真没有,莫非这句话是沐临风自己杜撰的?还是真如沐临风所说,已经在太祖那一朝被她的太祖爷爷给删除了?

    沐临风看着朱媺娖诧异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即笑道:“公主殿下在想什么呢?莫非在回味孟子的那句话?“

    朱媺娖被沐临风看穿心思,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这时马车行驶到淮安城外,洪承畴与吴三桂,还有陈大寒已经率军在城门口等候着沐临风,见沐临风的车队行驶出来,三人立刻上前向沐临风道别,沐临风一一向他们交代道:“以后淮安的军事防御就要靠三位了!“

    最后沐临风还对洪承畴道:“其实以洪大帅您的才略,可以堪称为宰相,区区一个淮安又岂能挥洪帅你的才情?不如洪大帅随临风会扬州吧!”

    洪承畴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并没答话,沐临风连忙道:“洪大帅千万别误会,既然洪大帅想留在淮安,沐某自然随你所愿!”

    洪承畴这才向沐临风拱手道:“多谢沐帅成全!”说着看了一眼车内的朱媺娖,连忙向她行礼道:“公主一路多多保重!”

    朱媺娖看着洪承畴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有劳洪大人惦记!”

    洪承畴脸色一变,自知无言以对,只好向沐临风拱手道:“沐帅一路保重!”

    沐临风一行人离开淮安后,便一路西南而下,一路之上,沐临风都试着与朱媺娖谈话,朱媺娖则表现的爱理不理,沐临风道:“听洪大帅说,王承恩已经被史可法等人捉回了扬州,因为没有性命危险,公主殿下敬请放心!”

    朱媺娖闻言娇躯一震,却不答话,冷冷看着沐临风,沐临风则转过身去,掀开窗帘,看着窗外,心中叹道:“若是此时有蒸汽机,便可以在这里通上火车了,也不必在路上浪费如此多的时间了。”

    沐临风此时并不像来淮安时一样着急了,所以一路上一行人走的相当缓慢,沐临风却在心中寻思起另外一件事,就是他师傅沐刃临终前对他说的话,让他不能反明。

    沐临风看着窗外,长叹一口气,心道:“已经答应师傅他老人家了,如今我改怎么做才好?淮安也已经拿下,逼得洪承畴与吴三桂投降了,此时的朝廷定是对自己更是咬牙切齿了……”想着又是一阵长叹。

    朱媺娖在一旁看着沐临风,见沐临风已经拿下淮安,正应该是是高兴之时,不想他却唉声叹气,不禁有点好奇道:“你叹什么气?”

    沐临风听朱媺娖这句话才回过神来,看着朱媺娖道:“沐某在叹自己,叹自己这些是不是做对了,叹自己的未来!”

    朱媺娖闻言冷笑道:“淮安与扬州都已经在你这个叛贼手下,你还有什么好叹的?莫非你在叹我父皇知道后,挥军百万,你改如何应付?”

    本 书   。

    第5章【再度相遇,大明公主】下

    沐临风闻言哈哈一笑,道:“挥军百万?你当这是小孩子办娃娃家呢?如今的大明,内忧外患,光辽东战事每年就要花费国库不计其数的银子,你父皇又哪来的银子支撑这百万雄师?即便有钱,现在去哪调集这么多兵?无论是东北的满洲八旗,还是西北的李闯,还是西南的张献忠,哪个战事不是绞尽你父皇的脑汁了……你道大明还是一个堪比贞观的盛世呢?”

    朱媺娖听沐临风如此说,不禁一阵愕然,平日里她的父皇从来不和她说天下之事,包括她母后还有一些身边的近臣已经奴才,无不把如今天下夸成太平盛世的,即便此次随王承恩来江南,遇到了沐临风、龙清云叛乱之事,王承恩还是牵强附会的,向她说只是一般贼子乘着东北吃紧,乘势骑兵作乱,还是极力地向她粉饰太平。

    朱媺娖叹道:“原来父皇有这么多事,真是辛苦父皇了!”

    沐临风听在耳内,沉默半晌,心道:“是啊,也真难为崇祯老儿了,说实话,崇祯也算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了,可惜大明的大势已去,不能扭转了。而且崇祯生性多疑,皇太极的一个反间计就使得他自毁长城,杀了袁崇焕……”想到这里,沐临风不禁又是一阵长叹。

    朱媺娖看着沐临风,突然道:“你本事云南沐王府的小王爷,世袭藩王爵位,难道真是就是因为福王羞辱你妻子,你就起兵造反了么?先不说你的才干如何,就是光你用的攻城火器,若是帮住我父皇平定天下,到时你定也是名留青史,你为何偏偏要造反,难道皇位就真的那么诱人么?”

    沐临风看着朱媺娖,奇道:“你认为沐某是为了做皇帝么?”

    朱媺娖冷哼一声道:“要不然本公主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

    沐临风哈哈一笑,随即沉默道:“老子当真还没想过要做皇帝,皇帝什么事都要管,还不把老子给活活累死?”

    想到这,沐临风对朱媺娖道:“你此刻也明白了你父皇的辛劳,试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做皇帝还辛苦的?就算是太平盛世,你做好了是应该的,做的不好,就要留下千古骂名,更何况这个乱世……既然公主问在下,在下可以告诉公主,沐某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做皇帝!实话说,以前幻想过,也做梦皇帝梦,不过现在不会这么想了,现在不会,以后就更不会。绝对全力会导致绝对**,皇帝制先就纯在问题,如果沐某有一天当政的话……”

    沐临风说到这,见朱媺娖惊讶地看着自己,心中笑道:“对哦,老子和你一个黄毛丫头说这么多做什么!”

    朱媺娖听沐临风如此说,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什么“绝对权利会导致绝对的**”之类的话,他更是次听说。

    朱媺娖奇道:“你不想做皇帝,却是为了什么?”

    沐临风沉吟一会,道:“若沐某说,沐某只是想为天下做点事,做点对百姓有好处的事,不让日后的中华被其他国家欺凌,公主你信不信?”

    朱媺娖惊讶地看着沐临风,见他一点也不像说笑,突然想起了淮安的百姓如此爱戴沐临风,似乎觉得沐临风说的是真话,奇道:“其他国家?你说的是朝鲜还是蒙古、东瀛?”

    沐临风心中可叹这个时代的人真是目光短浅,在他们的眼中,外国却只有朝鲜、蒙古、东瀛……再怎么说,永乐年间郑和也下过西洋,难道朱媺娖就没听说过么?或者还是说,朱媺娖即便知道,也不认为这些离他们大明天朝距离甚远的国家不会威胁到他们呢?

    沐临风想到这不禁一阵可叹,也是一阵可笑,心中暗道:“可惜老子不是什么地理学家,不然还真要在这里举国开设学堂,给这些人上上课了!”

    沐临风想到郑和,不禁心中一凛,暗忖道:“是啊,十七世纪到十八世纪,强悍的国家都是航海世界比较达的国家,既然永乐年间的郑和都能下西洋了,那么说明明朝的航海业在那段时期还是比较达,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如何?若是老子也建造一个强大的海上势力,不知如何?”

    朱媺娖看着沐临风,她完全搞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的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媺娖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沐临风,突然想道:“难道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在这种沉默中想出的么?”

    沐临风沉吟半晌后,见朱媺娖正看着自己呆,这才道:“也许吧,墨守成规,食古不化,封闭国门,只能作茧自缚,大汉与大唐为何如此达?还不是因为丝绸之路?虽然大明拥有海上丝绸之路,但是宦官乱政,唉……”

    朱媺娖看着沐临风,沐临风所说的这些,她都隐隐听人说过,但是沐临风此刻说这些的意图在哪?沐临风说完这些后,又不再说话。

    却在这时突听一人叫道:“沐帅,北方有来兵,大约数万人,直奔我们这里……”

    沐临风与朱媺娖闻言解释脸色微变,沐临风是怕洪承畴与吴三桂出尔反尔,而朱媺娖则是希望洪承畴与吴三桂的投降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他们都猜错了,来者并不是淮安军,自然也不是扬州军。

    沐临风爬出车外,拿出千里镜看去,只见那一万骑兵正浩浩荡荡地向这边冲来,帅旗上赫然写着“朱”字,沐临风心道:“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

    朱媺娖也从车内爬出来,站起身来,夺过沐临风手中的千里镜,看完后,不断地大叫道:“本公主在此,快来救驾……”

    沐临风闻言大吃一惊,连忙捂住朱媺娖的口,随即用绳子将朱媺娖的手脚榜上,又用布将朱媺娖的口堵上,这才对朱媺娖拱手道:“公主殿下,如此得罪了!”

    沐临风说完跳下马车,对几个亲随兵道:“你们几个赶着马车直去扬州,途中遇到任何阻挡一律格杀勿论,务必将公主安全送到扬州!”

    那几个亲随兵得令后,立刻驾着马车而去,沐临风则让剩余的亲随军将火枪上膛,随时准备战斗,五百亲随军立刻排好阵型,等待着敌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