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前因后果，封印之剑

    当战局万分不利，眼看着连主角罗伊都要战败扑街的时候，一条白色的巨龙突然赶到，以压倒性的实力碾压了龙人变化而成的火龙，挽回了败局。

    不仅如此，它还继续战斗，以不可思议的力量迅速击倒了剩下的几个火龙，让它们一一化成人形，倒毙当场。

    做完这一切之后，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这条白色的巨龙回过头来，注视着罗伊。

    它的眼神中没有火龙的暴虐和癫狂，而是充满了温柔和慈爱，简直……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是母亲看孩子呢？”挂着虚弱惩罚跑过来打酱油的王虎纳闷地说，“这白龙眼睛里面全都是人性啊！”

    “因为她本来就是罗伊的母亲啊。”

    不知何时带着队员们来到山谷之中的申琦开口了，但第一句话就把大家都震住了。

    罗伊的母亲是龙族？！

    这怎么可能！

    对于这个惊天秘闻，反应最激烈的不是罗伊本人，而是莉莉娜?奥斯迪亚，这位前利基亚联盟盟主赫克托耳?奥斯迪亚侯爵的独生女，和罗伊青梅竹马、一路互相扶持走到现在的少女魔法师忍不住失声大叫，差点连手上的魔法书都丢了。

    罗伊闻言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白色的巨龙，眼睛渐渐湿润。

    “妈妈……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呜咽，充满了愧疚和痛苦，“我没能守护费雷领，没能守护利基亚，还害得你拖着重病之身赶来救我……”

    这话说出来，众人立刻便明白了大半。

    很显然，罗伊是知道自己身世的。

    “不对啊！”莉莉娜惊讶地问，“妮妮安阿姨不是生下你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吗？爸爸还带着我陪你们去扫过墓啊！”

    罗伊叹了口气，摇头。

    “因为不适应这个世界法则的缘故，妈妈变得越来越虚弱；爸爸想尽办法，最后找到了人龙战争时代的资料，秘密建成了一个小小的龙族神殿，让妈妈在里面修养——可当时她太虚弱了，已经连人形都无法维持。”他苦笑着和满脸震惊的青梅竹马对视，“难道要让人们都知道，费雷领的某个地下神殿里面，沉睡着一条已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等着有志之士完成屠龙伟业的巨龙吗？我也是在爸爸病重的时候，才从他那里得知这个秘密的。”

    “那么……那就是妮妮安阿姨？”莉莉娜接受了这番解释，转头看向白色的巨龙，却发现它渐渐闭上了眼睛，化作一位白发的少女，脸色苍白如纸，颓然倒下。

    这一刹那，罗伊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简直犹如瞬间移动般冲过了上百米的距离，一把抱住了母亲。

    “妈妈！你怎么了！”

    “放心吧，她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申琦说着拿出了一块粉红色的菱柱状晶体，“这是汲取大地龙脉之力凝练而成的‘龙石结晶’，把这个放在她额头上，让她吸收了足够的龙脉之力，她就能恢复过来。”

    下一瞬间，罗伊带着昏迷的母亲妮妮安出现在了申琦面前，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抢”的动作接过龙石结晶，按照申琦所说让白发的人形巨龙将其吸收。

    仿佛是魔术一般，妮妮安的脸色迅速恢复了红润，呼吸也渐渐平稳。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咱们有别的事情要讨论呢。”

    会议上，申琦和罗伊首先解答了大家的疑问，详细说明了这位半龙人主角的身世之谜。

    “二十年前，八神将之一勇者罗兰的后裔艾利乌德带着一群勇敢的同伴，打败了企图从异世界召唤龙族，以便使用黑暗法术汲取更大力量的疯狂魔法师奈鲁卡尔，拯救了这个世界。”申琦开始讲述，“这是……人们都知道的历史。”

    “但是，在这个历史的背后，却有一些更加秘密的，也更加残酷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好了，别卖关子了！”王虎没好气地打断了她充满神秘感的讲述，“那不就是‘封印之剑’前传‘烈火之剑’的故事嘛！我早就听酒馆的吟游诗人说过很多次了！”

    被打断了说辞的申琦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看着王虎，很和气地问：“既然您听过很多次了，那么请问这位知识丰富的虎耳帅哥，那扇通向异世界的‘门’最后是怎么关上的？”

    “被得到艾利乌德帮助的龙族关上的啊，打败了奈鲁卡尔之后他们就回去了，然后关上了门——真是好人呢，和人类的卑劣完全相反！”

    “哦……那么请问现在正睡在一边的那位女性究竟是谁？”

    王虎愣了一下——直到现在，这个总习惯用拳头而非脑袋思考的既固执又天然的热血青年才反应过来。

    罗伊的母亲妮妮安，刚才不就变成了白色的巨龙，瞬间击倒了强大的火龙么！

    而且那种龙……和这个世界留下的龙的画像完全不同，线条更加纤细，充满了优雅的气质，可力量上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更强！

    很显然，她不仅是龙族，而且是龙族中特别强大的一种！

    “妮妮安和尼尔斯，是一千年前在人龙战争中战败逃往异界的龙族，不过这对姐弟的力量非常强大，即使在所有的龙族中都首屈一指——这来自于他们的优良血统。冰龙族的母亲艾露伊，大魔法师的父亲奈鲁卡尔……”

    “喂！奈鲁卡尔不是当初召唤了他们姐弟，企图汲取他们生命力量的反派大魔王吗！”王虎惊叫，“你说错了吧？或者是同名同姓？”

    “不，就是同一个人。”罗伊开口了，声音低沉，“曾经杀死过妈妈的奈鲁卡尔，就是一直深爱着她的外公奈鲁卡尔，只是他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或者是为了复仇，或者是为了把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找回来……他过于深入地接触了黑暗魔法，最终丧失了记忆，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识了……”

    “可妮妮安应该认识自己的父亲吧！”

    “妈妈和舅舅当初并没有留下外公的肖像，在异界那颠沛流离、战斗和纷乱的一千年岁月，早已让她们忘记了外公的相貌。”罗伊惨然微笑，“明白了吧？所谓‘英雄艾利乌德的辉煌战绩’，其实就是奈鲁卡尔一家故事的悲惨结局——外公他到死都没能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而爸爸和妈妈也是后来在寻找有关人龙战争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可怕的秘密……”

    一时间，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在英雄的传奇故事背后，却隐藏着如此悲惨的秘密？

    “当初那一战之后，奈鲁卡尔的儿子尼尔斯返回龙界，关闭了通往人间的大门；而他的女儿则跟着艾利乌德去了费雷领，成为了费雷伯爵夫人。”申琦接过话头，继续讲述那段历史，“不久之后，她生下一个儿子，拥有龙之血的男孩，艾利乌德给他取名叫罗伊。”

    “我从小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大一样。”罗伊说，“我的力气比一般人更大、反应更快、感觉更敏锐、体能更加充沛……甚至连受伤之后的恢复速度都比一般人要快得多。”

    “曾经和父亲一起战斗的马库斯爷爷、赫克托耳叔叔……很多人都告诉我，这是因为我继承了勇者罗兰的血脉，天生就拥有神将之力——他们成功地骗住了我，一直到爸爸病倒的时候……”

    “爸爸告诉了我真相，还带我去见了沉睡在神殿中的妈妈——当然，那个时候她已经是龙的模样……”

    “接下来罗伊就被贵族荣光的人找到了。”申琦说，“那些人先是推动他站出来反抗伯尔尼，然后在战斗中发现他体质远超常人，就起了疑心……后来他们设法找到了烈火之剑，却发现勇者罗兰的后裔、剑术登峰造极的罗伊居然无法发挥烈火之剑的真正力量……”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罗伊苦笑，“为了讨伐龙族而制造的神将器，怎么也不可能承认一个半龙人为自己的使用者吧。爸爸把烈火之剑供奉在火山洞穴里面的主要原因就是害怕我和妈妈被这把剑伤到——说起来很好笑呢，曾经用来打倒敌人的神将器，结果却成了威胁自己妻儿的危险品……”

    “贵族荣光也有聪明人，他们很快就推测出了罗伊可能是龙人，于是借助神将器天雷之斧做了个小小的测试……”申琦说道，“结果证明了罗伊的血统之后，他们就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将他渐渐排挤出权力核心。”

    “没办法啊，当年和爸爸妈妈一起参加那最后一战的英雄们还有不少活着，我的血统其实也不算特别秘密——事实上，真的有很多人对于我心存怀疑的，大约在他们看来，龙和人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吧……”

    “接下来罗伊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说说我们的经历吧。我们先是秘密和罗伊联系上，然后去寻找伯尔尼王家的秘宝‘火焰之纹章’……这个本来是基内维娅公主随身携带的，可贵族荣光派出刺客夺走了它——但身为关系整个世界流向的宝物，它不能被带出这个世界，而且持有者的名字和位置对于任务相关人员是透明的，所以他们只好把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申琦笑着说：“为了找出它来，真的花了不少功夫呢！”

    “这番功夫主要是我们花的。”一直坐着休息，看起来很疲倦的圣武士戴维斯开口了，“我和古风踏遍千山万水，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山洞，然后干掉了看守，潜入冰冷的湖底捞出了火焰之纹章——队长你根本一直在寻找可以唤醒妮妮安女士的宝物而已！”

    被队员们戳穿的申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好意思，依然神色自若：“事实证明，我做的事情比你们做的更重要，如果不依靠妮妮安女士的力量，咱们根本就过不了刚才那一关，更不要说对付那条自称龙王的死剩种！”

    其实按照申琦最初的计划，本来应该由妮妮安出手对付龙王的。

    名叫亚安的火龙虽然当年就是骁勇的战士，但他终究只是龙族里面的小角色火龙族，而且这一千年来他基本上都在沉睡养伤；而妮妮安不仅身为上位龙族冰龙，更在龙界之中经历了许多的战斗，力量绝非亚安可比！只要能让她恢复力量，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也足够将那不知死活的蠢蛋撕成粉碎！

    遗憾的是，当看到儿子遭遇危险，身为母亲的妮妮安再也顾不得“保留力量对付亚安”的计划，直接变身出击，杀死了敌人，救下了罗伊。

    “现在的她……虽然可以依靠龙石结晶的力量醒来，并且慢慢恢复健康，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不可能变成龙了。”申琦摇摇头，却也无可奈何，“在这个世界里面，龙必须依靠龙石的力量才能战斗，而她的龙石已经耗尽了力量，需要修养很长时间才能重新恢复……”

    “那该怎么办？”程鹏听了半天，结果发现最后得到的居然是坏消息，饶是他涵养很好也忍不住怒了，“你们应该一开始就说这件事啊！”

    申琦微笑，拿出了一个华丽的纹章，递给罗伊。

    另一边，楚凤歌则让白之翼的会员们捡回了刚才被打飞的封印之剑，交还罗伊。

    “这东西就算给我也没用吧。”罗伊苦笑，“神将器不可能会承认我的。”

    “神将器或许的确如此，但封印之剑可不是普通的神将器啊！”申琦笑着鼓励他，“我相信这把能够反映主人内心的神剑，绝对不会那么狭隘的！”

    罗伊半信半疑地将火焰之纹章嵌在封印之剑的剑柄上，喀喇一声，纹丝合缝，看起来这东西本来就是剑的一部分。

    然后，封印之剑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随着白光亮起，洪亮的音乐声响彻在山谷间，天空中的云霞也变了颜色。

    这是《大冒险》世界里面，关键剧情启动时候的景象。

    众人屏住呼吸，注视着罗伊站起来，将光芒万丈的封印之剑高高举起。

    剑的光芒一直璀璨明亮，没有丝毫黯淡。

    封印之剑没有因为血脉而拒绝真正的英雄，它认可了罗伊！

    一时间，欢呼之声震动了整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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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一千年后的战斗

    踏入龙眠神殿，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夹杂着血腥气的怪异冰冷。

    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平静而残酷的冰冷。

    犹如一片浸透了鲜血的荒芜大地，一望无际，吹着苍凉的风。

    风中，充满了莫名的压力。

    “一千年之前……八神将就是从这条路走过去，前往最终的战场……”走在队伍中间的罗伊注意到神殿两侧墙壁上绘满了色调狂野、用笔粗犷的壁画，好奇地一幅幅看过去，“你们看，这里的壁画记载的是人龙战争爆发之前的事情。”

    “人族和龙族一开始和平相处，龙统治大地，以威严的态度俯视人类，人则供奉龙，乞求龙的庇护……但随着人类不断繁衍，日渐壮大，渐渐地开始反抗龙的统治……”

    “这段历史我听吟游诗人说过！”王虎兴致勃勃地抢过话题，“为了反抗以人为食的残暴巨龙，被压迫的人们举起了用鲜血染成的战旗，他们前仆后继，一代代与巨龙战斗，无论付出了怎样的牺牲却决不退却……”

    “很好的故事。”申琦讽刺地冷笑，“却不知道上古时代的人类平均战斗力是几星级，怎么个‘前仆后继’‘一代代’和平均战力六星甚至更高的龙族战斗的？”

    王虎顿时语塞。

    封印之剑世界上古时代的人类实力也就和现在的人类差不多，纵然有几个高手，顶天也就就是五星等级，面对几个六星级的巨龙或许还可以靠人海战术来拼，但按照传说，当时可是巨龙成群的！

    人海战术的确很强，可如果对方也一样人多势众——不，是“龙多势众”呢？

    “其实……所谓的‘人龙战役’只是一场突袭，一场人族针对龙族的突袭，而且是一场失败的突袭。”罗伊继续读出壁画的内容，“虽然成功地伤害并且消灭一些弱小的龙族，但更多的龙族却顺利逃脱，不久就开始了反击。”

    “和人族友好的神龙族隐居了起来，冰龙族率领火龙族与人类大打出手，每天都有人类的强者或者巨龙陨落，鲜血染红了大地。”

    “我觉得这种战斗很脑残。”王虎又抢过了话头，“什么问题不能商量解决呢？说到底双方都只是为了独霸世界的野心吧！”

    这次没人理他。

    “为了减小伤亡，稳妥地获得胜利，龙族制造了魔龙，并且利用魔龙的力量大批制造拥有少许龙族力量的炮灰仆从军，名为‘战斗龙’。”

    这句话说得众人都是心中一凛——原来他们苦战到现在所打倒的，只是一群炮灰而已。

    “率领战斗龙军团的魔龙给人类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为了对抗魔龙，人类倾尽全力，打造了一批拥有无法想象威力的武器，名为‘神将器’。”

    “神将器和魔龙的战斗，破坏了整个世界的法则，让大陆西南方广袤的大地变成荒芜的沙漠，龙族无法适应被改变之后世界，接连败退，最终彻底败退，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次接话的是程鹏，“这段历史赛菲尔国王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