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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云蔷眨眨眼,“那我可以和婉婉白头偕老么?我喜欢婉婉。”

    将军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什么都不懂的小妻子。

    两人都不知道,小院外,李婉娘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她听到云蔷说“我喜欢婉婉”时,心砰砰砰的狂跳。

    ——我可以和婉婉白头偕老么?我喜欢婉婉。

    李婉娘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也喜欢阿蔷。”

    云蔷感觉,将军已经喜欢上了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穿越。

    李婉娘想要一个“一生一世一代人”,在这个时代有多难,云蔷不会不清楚,就算是在现代,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因为一些未知的事情,往往发生的太突然了。

    比如,将军死了。

    李婉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走,反而是留在了云蔷身边,专门给云蔷做东西吃。

    自从将军看到了云蔷,非常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天天都去喝酒。

    李婉娘做了很多柿子饼,给云蔷吃,云蔷经常吃,久而久之,将军也喜欢吃李婉娘的柿子饼,其实那天将军赴全蟹筵,云蔷是有预兆的,她不记得听谁说的,吃柿子似乎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螃蟹。

    将军,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将军死了,朝廷还有很多很多能人还有很多很多可以取代将军的人,望着前来吊念的人,云蔷看着李婉娘木然的表情,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甚至,云蔷觉得,李婉娘做了什么。

    云蔷什么也没有说,她选择袒护了李婉娘,纵然李婉娘可能是一个杀人犯。

    可是云蔷最终还

    是病倒了,她总是梦见将军的鬼魂,将军在梦里,一遍一遍告诉她,自己死得好冤。

    一个连着一个的梦魇让云蔷总是出虚汗,睡不好。

    将军纵然是花心,可是他却不应该死,死得应该是自己……

    云蔷觉得,若是没有自己,或许将军不会死,或许他会和李婉娘幸福的在一起。

    不过更有可能,他会抛弃李婉娘。

    在现代,自己就是个包庇犯……

    云蔷觉得犯罪了。

    云蔷病倒的时候,李婉娘一直陪在云蔷身边,她们钻在一个被窝,说悄悄话。

    李婉娘会给云蔷讲故事,还会给云蔷唱她们家乡的歌。

    “阿蔷,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若是我是个男儿,我一定娶你。”

    “嗯嗯嗯,婉婉最好了,婉婉是个男儿,我一定嫁给你。”

    “阿蔷,你知道么,将军是我杀死的……我爱过他,可是我更恨他……”

    “嗯嗯,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报官……阿蔷,你不恨我么,你原本是将军夫人的……”

    “……婉婉,你是个好姑娘……不要走弯路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阿蔷,你别死,求求你别死……”

    “……”

    对不起,时间到了。

    留下你一个人,真的是,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终又坑爹了一把!欧耶耶,我坑爹我快乐!

    女主是被吓死的,将军纵然是花心大萝卜,但是罪不至死,但是女主做不到不袒护汤圆姑娘,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死了

    真的不是百合文,真的真的真的,我是亲妈!欧耶耶~

    表给我要番外,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只有开头,哪里有结尾

    忘记给朋友做推荐了……

    ☆22、第七目

    云蔷又穿了,不过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穿越身份略悲催,魔教教主的正牌夫人。

    自古但凡魔教,都有个不那么魔的教名,魔教的人都叫本教为“圣教”,不过魔教就是魔教,怎么洗都洗不白,杀伤抢掠,无恶不作。

    不过教主夫人有点例外,她是教主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原本这个教主夫人是武林盟主的未婚妻。

    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这是人的劣根,魔教教主也不例外。

    他打第一眼就看上了武林盟主的未婚妻,并且发誓要抢过来做自己的妻子,可是当他抢过来,武林盟主的未婚妻真成了自己的妻子的时候,教主却发现,这个妻子太柔弱了,太没有性格了,太没有挑战性了。

    教主夫人是一个传统的女人,相夫教子,她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她的追求很简单,有一个温暖安定的家。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教主无法做到。

    教主永远理解不了这个女人,他无法理解她怎么可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干着同样一件事情,煲汤,绣花,照顾教里的孩子……

    教主觉得,这个女人永远只会说一句话“好”。

    教主讨厌这个白开水的女人,慢慢地,就再也不踏入自己妻子的房间,夫妻二人渐渐地形同陌路。

    云蔷翻开原主记忆的时候发现,教主的形同陌路,是单方面的,原主从头到尾,都怀着一颗包容的心,期盼的心,等待着自己的相公归来。

    原主是被人下毒毒死的,下毒的人,是原主的亲人。

    能嫁给武林盟主的女子,家里肯定也是不一般的,原主的家人觉得原主太丢脸了,竟然委身于魔教教主,千方百计,下毒杀死了这个丢人现眼的孩子,他们绝对不承认,这样没有节操的女人是他们云家的人。

    原主死了,她死之前一直在等待着教主,可是教主没有来,他在别的女人床上。

    这是一段非常绝望的记忆,云蔷几乎感同身受,她自然不会像原主那样等待那个渣男,她想冲过去,将那个男人阉了。

    这个无情的教主有一个非常多情的名字,惜花,曲惜花。

    原主死了,云蔷附了身,表面看上去,这具身体和常人无差别,但是云蔷知道,原主的身体已经糟透了,随时都会挂掉,自己若不在原主挂掉之前完成任务,解决掉渣男,就会永远以孤魂野鬼的形态留在这个朝代。

    云蔷笑了,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贤惠美丽的脸,轻

    轻地说道:“游戏正式开始。”

    这一刻,她就是教主夫人。

    原主的小院子非常幽静,这是昔年曲惜花喜欢原主特意建造的,风景非常美,曲惜花不知道,其实原主很喜欢小孩,但是她却不想有曲惜花的孩子,她怕自己的孩子长在这样的环境下,某一天自己会接到孩子死在他乡的消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主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她爱错了人。

    教主夫人是个善良的女人,魔教的孩子都喜欢这位教主夫人。

    魔教始终是魔教,这里的孩子是没有童年的,他们唯一的童年,就是教主夫人会给他们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点心,会教他们认字,会对他们笑。

    原主今年二十八岁,是云蔷附身的诸多身体年纪相对大的了,她嫁给曲惜花十二年,看着魔教一批批孩子长大成人,他们由天真变得冷血无情,原主不知道的是,她在这些孩子心里的地位非常高,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不是为了教主曲惜花卖命,他们真正想要保护的,是柔弱善良的教主夫人。

    穿过长而曲折的走廊,云蔷走进了原主经常到的地方,魔教的义善堂,义善堂,是魔教收留孤儿的地方,这些孩子,有的是教中人捡来的,有的是本教教徒的孩子,他们被养在义善堂里,日后会被训练成“杀人机器”。

    云蔷望着义善堂的牌匾,莫名觉得讽刺。

    沦落到义善堂,真的不如死了,在这个地方,真是生不如死。

    可是这些孩子都是从死神那里打过滚的,他们惧怕死亡,他们见到了同伴的死亡,所以他们不想死,不想死,就只能留在义善堂里,接受残酷的训练。

    “夫人,您怎么来了?”一个清润的男声响起,纵然原主记忆里有这个人,云蔷见了还是忍不住暗自感叹,君子温如玉,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

    来人叫曲如风,是曲惜花的义子,是义善堂的堂主,月初刚过二十岁生日。

    三十五岁的曲惜花,和二十岁的曲如风,看起来不像是父子,倒更像是兄弟。

    这个人也算是原主看大的,原主嫁过来的时候,他才八岁,刚入义善堂没多久,没有想到十二年过去了,昔年的毛小子变成了魔教一堂之主,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云蔷倒是觉得,这样的前途不要也罢。

    云蔷展颜一笑,“是小风啊,我来看看堂里的孩子……”

    曲如风垂下眼皮,恭敬地劝道:“夫人身体不

    太好,最好还是静养,少活动为好。”

    云蔷听言挪揄道:“我知道的,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跟小老头似的。”

    曲如风垂着头,没有回答云蔷的话,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恭敬。

    云蔷摇摇头,只觉曲如风无趣,转身走进义善堂。

    因为原主中毒身亡和云蔷穿过来需要整理原主记忆,两个时间叠加起来,义善堂的孩子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神仙一般好的教主夫人了。

    在义善堂的孩子们看来,教主夫人是这世上最漂亮最好的女人,就像他们的娘亲一样。

    事实上义善堂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是没有见过娘亲的,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对娘亲的憧憬,在他们看来,教主夫人的形象就符合他们娘亲的形象,很多孩子在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梦见自己唤教主夫人娘亲。

    昔年的曲如风也这样叫过,可是随着年纪大了,他只唤原主为“夫人”。

    义善堂所有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他们越大越懂规矩,越大脸上越来越没有表情,越大越让人猜不出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云蔷莫名觉得悲哀,若是她是原主,一定会离这些孩子远远的,因为无法接受昔年长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一个个的客死他乡,那些活下来的,也不过就是活死人。

    原主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更重要的是,她见多了武林人士,见多了江湖厮杀,原主会愤怒,会悲哀,却远不及云蔷心里的感觉强烈。

    每靠近这里一步,都足以让人窒息。

    义善堂,越向里走,血腥味越浓。

    终于,云蔷走进了原主记忆中极为黑暗血腥的地方,生死地。

    顾名思义,这是决定生死的地方,义善堂的孩子,经过两年的训练,会到生死地肉搏,昔年朝夕相处的小伙伴,要斗得你死我活,十个人只能活一个。

    不死不休。

    接着云蔷看到了原主记忆里也曾出现的一幕,两个笼子,一只关着的是困在笼子里饿了许久的老虎,另一只笼子里关着一个瘦小的孩子,壮汉提着一只铁桶,透过笼子,将铁桶里的液体倾倒在孩子身上。

    那液体不是别的,是血,鲜红的血。

    瞬间,狼狈瘦弱的孩子被血浇湿,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