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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冯奎激动的向前跑着,跌倒、爬起来接着再跑,“素雅,我来了——”

    “站住!干什么的!?”两个持枪的侗族青年拦住了冯奎厉声问道。

    “我是冯奎啊!商队的,记得吗,我以前来过的!”

    两个青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男人,厌恶的喊道:“快走!说不定是日本人的探子,再不走开枪了!”

    “我的真的是冯奎啊!我是来找你们寨里的素雅小姐的!”

    “就你?还找素雅姐?”两个青年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我们相信你,你也来晚了,我们素雅小姐已经出嫁到另一个寨子做大夫人去了,你这癞蛤蟆还是别惦记着这天鹅肉了!”

    冯奎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突然发狂的叫道:“素雅嫁人了?不会的她说过要等我回来的,你们骗我!”

    说完就往寨子里面冲,却被那两个青年暴打了一顿拖到了山寨外面。

    冯奎躺在路边,天上下起了小雨,很快将他全身淋透了。

    他的手深深的扣进了地面,趴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哥哥,你怎么了?”一个十来岁大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张芭蕉叶,遮在了冯奎的身上。

    “小闪?我是天赐哥哥,还记得吗?”冯奎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小男孩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你是素雅姐的朋友。”

    “对,素雅姐姐呢?哥哥要找她!”

    “素雅姐昨天出嫁了,嫁到山上的寨子去了。”

    冯奎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

    素雅真的出嫁了!

    他踉踉跄跄的走下山,全然不顾豆大的雨点打到他的脸上、身上,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素雅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行,我一定要去见她!”

    冯奎突然来了精神,对着周围连绵起伏的青山大声喊道:“素雅——等我!”

    我猛的翻身坐起,总算是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此时我正处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面,身下的床是用几块木板拼凑而成,低头穿鞋的时候竟然发现床腿居然是几块土坯。

    “文文!”我大声喊了一嗓子。

    听到我的声音有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却是何俊。

    “泉哥,你醒了!”何俊看我醒来显得非常兴奋,似乎已经把我说杀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我顾不上内疚,急切的问:“文文呢?”

    “她在这寨里的祭祀家里,放心吧,苏婉在那守着她呢!”

    “不行!这里的人们根本不相信我们,我不能让她呆在那!”我一听何俊所说马上就冲出了房间。堂屋里正坐着那个自称四十岁的‘老人’,面前站几个年轻人。

    见我出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别着急,我保证那个女孩没事。”

    我瞪了他一眼,“你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保证不了,还敢保证别人没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通灵祭祀

    ‘老人’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这女孩子是为了救我们全寨的人,才会搞成这个样子,我们这个样子已经好多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想让这女孩子出事。”

    “那个祭祀在哪,带我去找他。”我心急如焚的问着。

    ‘老人’看我态度坚决,便带我出了门,往寨子的最深处走去。

    所过之处一片荒凉,残垣断壁随处可见。遇到的人无乱男女老少,大都面黄肌瘦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里离小艾所在的寨子不过几十里的路程,就算再闭塞也不止如此啊!

    只是我眼瞎心急如焚,根本没心情去追问原由,只恨不得马上见到丁佳雯。

    又走了一段路,就感觉到何俊在扯我的袖子,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直对我挤眼。

    我心下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

    “哥,你不觉得这里眼熟吗?”

    “眼熟?”我心里动了一下,这才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

    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我并没有来过这里,怎么会有眼熟的感觉呢?

    心里正疑惑,鹭岛这里突然拐了个弯,一个空旷的广场边出现在眼前。

    鹅卵石铺成的巨大图腾,四根原木吊着的铜钟,半死不活的老槐树,这几样东西就像一柄大锤重重的敲击着我的心。

    怪不得我会觉得这里眼熟,原来这就是我跟何俊撞到‘鬼打墙’的时候来过的地方!

    “你们的祭祀就住在这?”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是啊,这里是我们寨子的祭祀场所,只不过已经有好多年没举行过祭祀活动了,这祭坛也就荒废了。”‘老人’的话里满是沧桑的味道。

    我更加的不放心了,这个地方肯定跟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关,不然为什么我能预见到这里?

    ‘老人’走上了台阶,台阶的木板发出了几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让我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把它踩断。

    上了走廊之后,尽头的一扇木门打开了,苏婉出现在门口。

    “祭祀说你们要来了,果然不错。”苏婉话里透着几分惊讶,似乎惊叹这个祭祀的预言能力。

    我冷哼了一声,心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老道。

    苏婉见到我之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她对昨天晚上的事还保留着部分记忆。

    跟着‘老人’进了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油灯,密密麻麻的足有几百盏。

    油灯摆出了一个图腾的样子,丁佳雯就躺在油灯中间。她面色安详,脸色比昨晚红润了许多,胸脯也平稳的起伏着。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我们坐在地上,正低声念着什么。

    “你们来了,坐吧。”

    “不坐了,我是来带她走的,麻烦你让开一下!”我语气生硬的说道。

    那人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如果你现在带她走,她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确定还要这么做吗?”

    我冷笑一声问道:“你是这里的祭祀对吧?”

    “是的。”

    “那你的村民被人用邪术控制,盗取阳寿你知道吧?”我又继续问道。

    他顿了一下,“是的,我知道。”

    “你连自己的信徒都救不了,你说我会相信你能救我的朋友吗?”我毫不客气的说着。

    那祭祀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身走到我们面前。

    他慢慢的仰起头,摘掉了头顶的帽子,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和满头灰白的头发。

    “你看到我们寨里的情况了吧?”他突然问了问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落后?很不友善?”

    “没错,一开始我还觉得奇怪,但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了,正是你们的不友好造成了你们自以为是固步自封的性格,这就是你们落后的根源!”

    祭祀苦笑了两声,“你以为我们不想跟外面的人接触?你以为我们愿意过这种封闭落后的生活?”

    “不然呢?”

    “我们之所以对所有的外来人都不友好,是因为不想让你们来这里,来这个被诅咒了的地方!”

    他说道最后突然激动起来,“你看看杨森,他才四十岁就老成了那样!你再看看我!我才二十五岁!”

    我着实吃了一惊,刚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我以为这人最少要六十岁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说自己才二十五岁。

    “我们祖辈做了一件错事,于是我们整个寨子被诅咒了。祖祖辈辈都活在诅咒的阴影里,一直到整个寨子的人全——部——死——绝!”

    这下我相信他是二十五岁了,因为一个六十岁的人绝对不会有这么愤怒的情绪。

    “什么样的诅咒?”

    “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寨子,无论在去哪都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这个寨子,否则就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我们不能娶别的寨子的女人,因为不管谁娶了外面的女人,第二天就会在他家中发现一屋子的尸体。所以,我们不能让寨里的孩子去外面读书,不能娶外面的女人,只能和寨子里的族人通婚,久而久之我们就开始近亲通婚,生出来的孩子很多都是残疾,外面的人想来帮我们,却总是在寨子里离奇的死去。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了吧?”

    听完的他的话,我心里暗暗吃惊,这需要有多么大的仇恨才会下这么恶毒的诅咒?怪不得我看这寨子的规模要比小艾的寨子大得多,人口却少了很多。

    祭祀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我们这个寨子以前是山里最大的寨子,男女老少几千口人,短短的几十年,我们就剩下了三百人不到,而且还被人用邪术控制,不断的抽取我们的阳气,也就是你说的阳寿。我之所以这副样子,就是把阳气都给了寨子里的孩子们,只有他们活着,我们才有希望。”

    “你不是祭祀吗?怎么不跟那个人斗?”

    祭祀苦笑了一下,“你不懂,我们这里的祭祀大多数没有法力,偶尔出一个,能力和天赋也不一定是什么,就比如我,我的天赋就是预言,我可以预见未来发生的事,但是我却没有丁点的法力,你让我怎么跟他斗?”

    我一下恼了,“你没法力怎么救我的朋友?”

    “这不是我出的法子。”

    “我去你大爷!”我一下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把他顶到了门上,“你搞了半天居然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法子?拿小爷开涮呢是吧?信不信小爷弄死你!”

    “泉哥泉哥别激动——”何俊赶紧上来拉我的手,我随手一挥就把他拨到一边。

    “滚开!今天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我就弄死这孙子!”

    “呵呵,你弄死我,她就醒不了了。”

    “你特么的还敢威胁我?”我举起了拳头就要打下去。

    “你不就是想知道这是谁教我的办法吗?我告诉你就是了,是她教我的。”祭祀面带微笑,对我的粗暴丝毫不以为意。

    他的手指指向了正在沉睡的丁佳雯,眼神清澈的看着我。

    丁佳雯?!

    “你敢耍我?”

    “信不信随你,这就是她教我的法子,而且她还让我转告你,不要乱来,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我抓着他衣领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昨天杨森把她送来,我就感觉到自己可以和她的灵魂沟通,于是她就教了我这样的办法,你看看这些油灯,都是村民们连夜送来的。”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是我们的救星,破解诅咒的关键就在你的身上。”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诧的问道:“你开玩笑呢吧?你好歹还会预言呢,我可是什么都不会。你帮我朋友这事我记下了,但是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